宋澎涛SONG Pengtao 廉毅LIAN Yi 贾勇JIA Yong
1.沈阳航空航天大学,沈阳110136(Shenyang Aerospace University,110136Shenyang)
2.沈阳市城市建设管理局,沈阳110041(Shenyang urban construction administration,110041 Shenyang)
基于绿色基础设施的城市景观再生设计研究
宋澎涛1SONG Pengtao 廉毅1LIAN Yi 贾勇2JIA Yong
1.沈阳航空航天大学,沈阳110136(Shenyang Aerospace University,110136Shenyang)
2.沈阳市城市建设管理局,沈阳110041(Shenyang urban construction administration,110041 Shenyang)
绿色基础设施的规划方法与现代城市景观再生设计的结合,成为景观设计研究的重要方向,是建设生态文明城市的概念参考和具体内容。通过对基于绿色基础设施的城市景观再生设计的典型案例进行分析,深入探讨城市景观再生设计的具体实践手法及其特点,并指出城市景观再生设计的有效途径和设计策略,提倡顺应自然过程,探究源汇的共生与转化的条件、方法与意义,从而实现场地资源的可再生与景观设计的可持续发展愿景。
绿色基础设施;再生设计;共生思想;效益评价;城市景观
在过去十年中,绿色基础设施的效益,已从雨水管控和减少城市径流等领域,扩展到更深层次的综合生态系统服务领域。
国外较为成功的绿色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是在传统的最佳管理实践(Best Management Practices,以下简称BMP)和低影响开发(Low Impact Development,以下简称LID)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在全球城市化趋势迅猛发展带来的水体污染、热岛效应、城市绿地稀缺,以及资源浪费等一系列生态环境严重恶化的背景下,随着人们对工业污染的认识和资源枯竭的警觉,无论是城市景观规划还是景观改造,设计尊重自然,对“再生”的考虑已愈发重要。
设计者在设计中合理运用自然过程(如光、风、水等),可极大地减少对能源的使用。绿色基础设施(Green Infrastructure,以下简称GI)规划概念的提出,为城市景观的再生设计提供了更加灵活的解决方案。
绿色基础设施(GI),用来对已连接并提供多样生态服务的绿地网络进行描述。
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对绿色基础设施(GI)的定义为:“绿色基础设施,是自然区域、开放空间和保护自然生态系统功能的管理实践相互连接的绿色网络,并用来维持新鲜空气、净化水质。通过模拟自然过程,对雨水或径流进行渗透、蒸散和回收利用,同时为人类和野生动植物提供多样化的生态服务。[1][2][3]
源要素包括:商品林、经济林、河流、野生动物区、湿地、历史景观、生产景观及公园系统,等等。
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对低影响开发(LID)的定义为:“是关于土地开发利用(或再利用)和雨水管控的处理技术。通过生态技术还原自然状态下的水循环过程,从而达到雨水管控的目的。旨在通过小规模分散源头控制方法达到雨水再利用,减少雨水径流和控制水污染的目的,使开发地区最大限度地接近自然的水文循环。”[4]
美国市政研究与服务中心(MRSC)对最佳管理实践(BMP)的定义为:“为防止或减少污染物排入水域,充分利用社会资源,采用高效和实践性强的管控条例、禁令和法律程序对污染行为进行管理。”[4]
在此背景下,基于最佳管理实践(BMP)和低影响开发(LID)的绿色基础设施(GI)概念,可分为狭义和广义两方面。
狭义上讲,绿色基础设施(GI)是运用或模仿自然中的渗透、蒸散过程,对雨水和城市径流进行重复利用的工程实践。
广义上讲,绿色基础设施(GI)是关于土地利用与管理的战略规划和提供多样生态服务与功能的绿色网络,其作用于城市景观和提升生态系统价值的开放空间。本质上,广义绿色基础设施(GI)是形而上的方法论体系。利用绿色基础设施(GI),对城市景观的再生设计具有指导性意义。
再生设计理论(Regenerative Design),是由美国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California Polytechnic State University-Pomona)的景观设计学教授约翰·莱尔(John Lyle)提出的。他用“源、消费中心、汇”,取代系统代替传统的线性流,形成一个再生系统,使前一流程中的汇,变成下一流程中的源[5]。从景观尺度上讲,就是基于自然系统的自我更新能力的景观再生设计,通过生态修复、资源回收和再利用、物质生产和自我净化等设计手段,在源、消费中心和汇之间,建立一个物质、能量、信息的完整循环。
我们对城市景观空间格局进行分析发现,将城市景观系统中的原有森林、公园、绿地等作为绿色斑块,绿道与河流作为廊道,最佳的生态网络形状是由不规则边缘呈放射形的斑块,和连接度较高的廊道系统构成的。
这样的网络布局具有较好的扩散效应,与相邻和远距离的基质交流较为频繁,同时促进斑块与基质间的物质、能量及信息的交换和其他斑块的重新定居,将生态安全风险进行分散。
绿色基础设施(GI)由枢纽(Hub)和连接廊道(Corridor)组成。
枢纽(Hub)是物质、能量和信息的来源地与目的地,包括生态保护地、乡土景观、具有生产功能的土地、公园和其他开放空间等自然和人工斑块[6]。
连接廊道则是将整个系统连接起来以保障其生态功能的发挥,包括生态绿道、保护性廊道、景观连接等。注重维护生态过程的连续性和完整性。
与此同时,再生设计的“源–消费中心–汇”概念,则从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的循环入手,探究如何实现生态系统的可持续发展。
其主要是处理好“新”与“旧”的关系,而通过何种方式实现从“旧”到“新”则是其核心思想。两者都注重生态过程的研究,探究如何实现生态利益最大化。而城市复杂的生态系统呈现的生态过程不同,传播途径、传播方式和特有廊道设计也有所不同。
1.再生设计是一种过程设计
过程是指事物发展所经过的程序和阶段。严格依照自然和社会的发展过程,可激发自然生态系统内在的运转,使生态景观走自我保护和自我设计相结合的道路。
因此,保护自然环境、修复生态系统、依照自然进化过程、探究社会经济发展规律,将会使设计获得较高的生态利益和经济利益,并且使景观蕴含远胜于单纯艺术形式设计的价值。
以美国阿肯色州费耶特维尔市(Fayetteville,Arkansas)构建的“生产性城市(Food City)”为例[7],方案设计依据植物的生长机理和自然界能量传递的过程,基于食品枢纽、作物养料传输网络、可再生能源与废弃物回收处理系统、植物群落的自组织生长、雨水回收利用设施,以及食品生产加工销售流程的一体化等设计手段,创造一个城市中观的具有能量、物质、信息闭合回路的生产与再生性景观空间。
方案共分为5个功能区块和4个基础设施系统。
其中,5个功能区块包括:起调节作用的城市原有大面积森林斑块;具备生产功能的农业景观斑块;作为物质、能量和信息流传递通道的城市生态步道,并连接小尺度分散排列的社区共享种植庭院;确保生态系统可持续健康发展和“源–消费中心–汇”闭合循环的生态污染治理景观系统;满足作物生长对水分的需求,并不依赖专门的市政给水管线供给的绿色雨水基础设施。
4个基础设施项目则包含:生态养分管理系统;栽培介质设施;废弃物回收设施;食品加工与分配系统。其将原本彼此割裂的能源、食物、水源、生态和经济系统重新连接在一起,创造出一种都市居住的新模式。
从生产和可再生性景观的发展过程上讲,方案在养分的供给过程设计上采用堆肥网络系统,对全市范围内可再生的资源进行回收和改造利用,生产出氮、磷、钾等基本生物营养素。
在养分传输的过程设计上,设计师威廉·麦克多诺(William McDonough)和化学家迈克尔·布劳恩加特(Michael Braungart)在其方案中提到:“传统的土壤耕种,关键性的限制因素是养分传输过程中的流失现象。”[7]
其设计过程着眼于传输媒介的多样化设计,通过土壤、水分和空气的多维渠道提高养分传输效率。
在废弃物回收与再利用的过程设计中,他们对包括居住区生活垃圾、雨水和动物粪便等废弃物综合考虑,形式上采用了居住区核心、景观核心和廊道连接渗透穿插的机理,技术上采用包括基于最佳管理实践(BMP)和低影响开发(LID)的雨水基础设施和垃圾管理系统在内的回收利用系统,实现高效的雨水和土地综合管理。同时,与养分供给系统做到首尾相接,保证了健康生态系统源与汇的互相转化,以人工手段最大限度地接近自然调节的过程。
从社会经济发展的过程上讲,在食品的产供销的社会经济过程中,通过种植庭院、可食用景观、农场餐厅和食品枢纽等具象化的场所设计,将健康食品的生产、加工和销售的整体流程,通过居民的景观体验展现出来。这既可以增加人们对作物种类及种植过程的了解,提高人们的资源节约意识,又可以增强健康食品本身的说服力,促进食品的销售与区域经济的发展。
秉承尊重自然发展过程和社会经济发展过程,对其设计原理具体阐述如下。
首先,自然发展的过程是自发的。季节交替、物种迁移、能量传递、生长与衰败等自然历程,无需在人工干预下即可完成。而随着城市干扰斑块的入侵,破坏了原有的自然循环链条,资源斑块逐渐减少,养分不能及时补充自然发展的需要。这就需要设计者在进行景观设计时,充分尊重自然的发展过程,还原自然过程或减少对生态系统的干扰,并通过自然发展的机理,开发更多有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
其次,社会经济发展的过程是自觉的,是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的统一。设计者在设计时,只有尊重市场规律,洞察市场需求,完善市场的产供销体系,并适时对设计方案和项目建设进行调整,才能实现设计的可再生性和可持续性的目的。
我们对该设计环节中较为重要的设计手段,以及生态农业景观的多重效益,进行了整理与评估,具体如下(见表1)。
表1 生态农业景观系统节点及评估
2.再生设计是一种网络设计
城市中的绿色网络建设,应符合聚合与分散原则。设计者在设计时,要结合廊道的生境、传导、过滤和源、汇等主要功能,合理布局廊道网络。也就是说,设计者通过高连接度绿色网络的构建,使城市景观的再生设计手段多样化、资源利用高效化、生态防控管理系统化,同时使其方案设计更加理性化。
以美国俄勒冈州波特兰市(Portland,Oregon)赛德尔场地(Zidell Yards)景观概念设计研究为例[8]。方案的设计重心,集中在以场地修复和二次开发为目的的棕地修复景观,利用绿色基础设施(GI)构建区域生态安全网络,通过对场地雨水的收集,处理和水质净化,进而改善区域的生态环境,洁净土壤,清洁空气,达到场地二次开发的目的。
其设计特点,主要在于通过纵向和横向的立体网络对雨水进行管控。
(1)方案的纵向网络,分为屋顶、地面和地下3层。屋顶层以生态屋顶最具代表性,设计优先考虑乡土植物和本地再生材料并运用微灌系统、湿度传感器等技术,结合植物习性,采用对应渗透率的排水层,以保持植物生长的适宜湿度并在最大程度上减少水分流失,缓解地面排水压力。
由绿色墙体主导的屋面排水系统以及可截断的排水管道,是连接屋顶层与地面层的最佳方式。其中,绿色墙体是区域建筑物或构筑物的垂直绿化系统,通过在建筑物或构筑物的立面墙体建立种植槽、垂直模块或有计划地引导藤蔓植物,沿支撑面进行攀援,来延缓雨水由屋顶下落的速度,减少地面径流。
可截断的排水管道,则主要运用了低影响开发(LID)的思想,将排水管道与地面断开,使雨水流入可回收雨水的简易装置中,多以小尺度分散型布局分布,起到点源控制的作用。
地面层的雨水管控多以植被栽植、可渗透铺装、生物滞留池和地面储水池等形式出现,对雨水进行滞留、渗透、蒸散,并将多余的雨水排入河流。通过对地面与地下边界的柔化处理,使雨水及时渗透到地下,补充浅层地下水,进而涵养深层地下水。
总之,从雨水循环的角度上,垂直的纵向网络从形式上可概括为:屋面层–生态墙体或可截断排水管–地面层–可渗透铺装–地下层。其中,屋面层、地面层对雨水进行充分蒸散后回到大气层。这是个行程完整的局地水文循环系统,达到了源与汇的互相转化。
(2)方案的横向网络,则以形态化的方式呈现。根据不同的功能需求,概念方案的绿色基础设施(GI)网络设计分为3种形式,即“扩散+嵌入”;“聚集+显著”;“集中+焦点” (见表2)。
表2 网络雨水管控系统
其中,“扩散+嵌入”式网络,旨在对雨水进行就近引流,迅速排水,以利于人们使用。依照当地自然排水的机理,大面积采用植被栽植、可渗透铺装、绿色屋顶、生物滞留池等雨水渗透和滞留设施,并通过模拟自然伏流的手段将雨水径流嵌入地下进行快速疏导。
形态上均匀分布的“扩散+嵌入”式网络,可以最大限度地净化和过滤水质,将雨水快速扩散至均布的网络节点上,放射性网络具有极强的可适应性。
“聚集+显著”式网络分布的雨水管控特点,是通过地表沟渠、洼地将雨水引入人造暴雨雨水种植池中,适用于雨量较小的雨水管控,成本较低,适合前期投入开发。
“集中+焦点”式网络,是较为大型的集中式雨水处理设施,呈几何式布局,将雨水引入由大型植被种植池与开放空间整合而成的雨水管控设施,并经由水堰将区域的雨水径流,快速排引自附近的自然水体。
此方案中的绿色基础设施(GI)网络设计,在实际运用中,并不限于对场地的雨水进行管控,其所提供的生态系统价值和服务更为多样化。例如,增加大气中的碳吸收与碳封存,改善空气质量,净化水体,缓解城市热岛效应等。同时,强调对场地的开发与再开发,切实可行地将景观设计的再生思想,落实到设计方案中。
城市景观再生设计的网络性,是将其核心的源与汇的思想,具象化在区域景观规划中,通过多种网络连接方式,提供区域可持续发展多样化模式和更加灵活的可再生途径。
3.再生设计是一种途经设计
“途径”是指一件事物与另一件事物发生联系时所需的条件,如果没有途径,则两件事物不能发生联系。定义在城市景观设计中,就是一种“关系设计”,即通过何种手段、方法、工具,使生态循环链中的源、消费中心、汇之间的关系更加和谐和可持续发展,使原本孤立存在甚至对立的场地条件元素,寻得共同的“圣域”,进而达到共生互利的目的。
以纽约高线公园二期工程(High Line Park,Section 2,New York)为例[9],来进行具体说明。
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是在位于纽约曼哈顿(Manhattan)的一条老旧高架货运铁路线的基础上,改造而成的线形公园。
其二期工程相较一期工程路段更为狭窄,铁路线两旁场地元素的社会结构、使用功能、经济价值也更为混杂。包括住宅区、商业开发区、老旧的货运仓库等,方案设计难度也更大。
不过,由于其近人的尺度、合理的密度和更加紧凑的布局,使得设计的手段可以更加灵活,设计者寻求设计方案与周边环境共生互利的途径也更加多样。
这里从项目的空间体验、技术性、社会性,分别对项目的再生途径进行分析研究。
(1)场所体验。从空间布局上,项目呈南北走向,紧邻第10大道,从第20大街至第30大街纵贯10个街区,形成狭长的生态走廊,贯穿其中的各景观节点,呈串联式布局。
在交通组织和空间效果上,设计者注重纵向空间的开发和植物保护,采用“林地立交桥+观景平台”模式、“阶梯式座椅+草坪”模式和“缺口+线性座椅”模式,将单层的线形场地,改造为多层立体的穿插式布局,将造景植物与流线巧妙地隔开而视觉延续,起到观赏和生态保护并举的作用,同时将行人体验带入景观深处。
其中,缺口设计颇具创意。其将铁路原貌和城市车流展现出来,加之长达一个街区的线性座椅的结合,使行人置于一个同时具备生态性、历史性和现实性的场所体验中,为他们带来超现实主义的体验感(见图1)。
图1 高线公园的观景设施设计[9]
(2)技术性。主要集中于本土材料的使用,材料的回收与再利用,以及绿色基础设施(GI)的应用上。由于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的历史原貌和身份定位,设计通过使用传统的工业材料和回收木材等,力图还原并打造破败式的景观。植物的选用,多为当地的多年生植物和草类植物,并通过有意的栽种和设计,创造一种无意和荒凉的野生景观。
同时,将具有特色的旧有铁轨和道岔结构保留,作为景观节点加以设计和再利用。混凝土预制板留缝铺装加锥形边缘,结合行道树的栽植和路边草坪的设置,增加地面的通透性,降低雨水径流速度,减缓雨水的排放,利用雨水对景观植被进行灌溉。
从项目三期建设的宏观角度上讲,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又可被理解为一个巨型绿色屋顶,对城市区域雨水管控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时节约了材料的运输、加工和景观植被的灌溉成本(见图2)。
图2 废弃铁路在景观再生设计中的节点效果[9]
(3)社会性。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属于改造型景观,通过设计保留原有场地的历史风貌,并坐拥生态景观和独特的地理优势,使其颇具吸引力。一方面,是社会公众吸引力。项目为公众提供了聚会、休闲、健身和减压的平台。一方面,是投资吸引力。项目将社会资本吸引至公园周边,建设并完善居住、商业、娱乐等基础设施的构建。从公众到投资,形成了互相吸引、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使公园有更好的可持续发展前景。
通过对案例的分析和总结,基于绿色基础设施(GI)构建网络的城市景观再生设计,从“源–消费中心–汇”这个能量、物质、信息的闭合循环方面加以重点分析,并得出城市景观可再生关于过程、网络和途径3个方面的设计启示。
1.处理好“新”与“旧”的关系
再生设计的核心思想是“变废为宝”,可以理解为源与汇的共生。在这里,源与汇二者为给予和被给予的关系,而再生设计就是创造新的可能性关系,将二者进行相互转化,被给予的同时也在给予,设计尊重个性但也要寻找使二者共生互利的“中间领域”。
该“中间领域”就是,无法强行划分到任何一方,或被排除的领域和要素。这个“中间领域”,包含着暧昧性、双重性和多义性,是流动的、变化着的[10]。
那么,“变废为宝”的思想,就被转化成通过某种设计手段或互联网络,依照可缓冲性、可疏导性和可循环性原则,寻找使某些相互孤立甚至对立的事物和过程得以共生和发展的共通领域。
上述案例中所采用的绿色基础设施(GI)网络构建和工程实践,通过对雨水进行渗透、蒸散、导流、净化和再利用等手法,将再生设计通过景观的具象化途径展示给公众,并通过生态缓冲区的设置,来强化孤立因素的联系,减缓对立因素的矛盾,这是共生思想的实际运用,找到了“新”与“旧”得以共生的“圣域”。
2.解构与重构
解构和重构城市景观的设计理念,打破固有的设计定式思维,通过对自然发展和社会经济发展过程的深度探究,制定景观设计的概念和目标。
景观设计不单纯是现象设计、场地翻造和艺术效果的展示,其含义是被进一步延伸的,是一种寻求自然过程和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动态设计,其多学科参与、多样化途径是新型景观设计的未来趋势。
自适应整合资源方案,设计支持区域长期持续发展方案,来确定区域的目标和社区价值,同时探索区域生长、发展和投资的可替代方案。
美国阿肯色州费耶特维尔市(Fayetteville,Arkansas)由阿肯色大学社区设计中心(University of Arkansas Community Design Center)设计所构建的都市农业生产性景观系统[7],就是建立在农业生态学、农业环境学、作物生产学、育种学和畜牧科学等多学科综合分析的基础上,结合农业生产的特点,将景观系统分为5个功能区块,且区块间相互连接,互利共生,做到了景观设计的可持续性和可再生性,并结合社会经济的发展规律,做到了产供销一体化。达到了生态和经济双轨并行和双循环,实现了统筹发展。
3.社区文化的艺术性表达
这里社区文化的含义,代表了乡土文化、特定场所的历史意义,以及包括乡土植物、本地材料的回收利用等设计手段在内的设计艺术处理的目标与定位。
这需要我们通过对项目所在地的详细调查,尽可能完备地收集区域特征。在此基础上,则需要我们将尊重当地文化、体现当地特色、运用当地材料和色彩等处理方法,运用在景观的艺术造型和艺术处理上。
比如,提取地方民居、建筑元素、文化意象和历史题材中可用于进行艺术加工处理的要素,作为未来设计方案的母题。在项目建设中保护、保存或者复原当地地方的自然和人文历史景观要素,丰富未来景观的人文精神内涵,为城市景观的生态文化可持续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实现精神文明、物质文明与生态文明的永续发展。
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在历史风貌的恢复中成果显著,其致力于解决由于用地和道路规划造成的社区之间的网络中断,创建方式多样并且给居民提供自然体验的生态走廊,以此来活跃社区氛围,增加社区活力。
其将废弃的铁路进行艺术加工与处理,作为新公园的景观节点,对社会不同年龄阶层和身份阶层的民众,形成了不同的景观体验和心理感受,其含义是多元的,也将是有历史积淀意义的。
4.由公众参与的社会和生态效益的衡量
构建由政府主导,民众参与的全过程设计,基于使用后评价(Post Occupancy Evaluation)和非市场评估法,对城市景观预案的潜在受益者和消费者偏好的调查,来计算景观的社会和生态价值和效益,并为后期景观跟进设计和改造提供参考依据,从而形成设计流程完整的闭合链条,各个环节相互制约、相互促进,达到城市景观设计流程的可持续性和可再生性。
其中,包括揭示偏好法、陈述偏好法和可避免成本分析。
(1)揭示偏好法,主要是通过其他市场调查分析,来推断非市场商品或服务,衡量城市景观的使用价值。例如,运用享乐评价法(HPM法),就是根据人们享受优质环境所支付的价格,来推算环境质量价值的一种估价方法[11]。此方法的出发点,是某一财产的价值,包含了它所处的环境质量的价值[12]。如果人们愿意为周边环境改善的住宅小区和场地支付更高的价格,且排除了交通便利、学区优势、购物方便等社会因素,那么剩余的价值差,即为考虑环境因素影响的生态经济效益。
(2)陈述偏好法,则包括意愿调查价值评估法与综合分析法,可衡量城市景观的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13]。通过向城市景观的潜在受益者和使用者样本提问,来衡量有关人群对城市景观的定价。即有关人群对生态系统提供的功能与服务所愿意支付的程度,以及对周边环境恶化带来的景观体验性下降所能接受的赔偿程度[14]。
需要注意的是,揭示偏好法与陈述偏好法对价值的评估,需以遵循特定的研究区域的固有特性为前提。
(3)运用可避免成本分析,可以其他途径计算所提供等价服务的边际成本。
绿色基础设施(GI)概念的引入,对于我国城市景观的再生设计,无疑是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的。
绿色基础设施(GI)的理念及其案例实施,为我国景观再生设计提供了过程化、网络化和途径化的设计探索与实践范例,便于我们将再生这一概念,具象化到项目的概念设计、建设实践和效益评估过程之中。
绿色基础设施(GI)为城市的社会和谐、经济发展和生态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其也为景观设计师提供了更加广阔的设计视野,以及更加灵活的设计思路、更加有效的设计手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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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孙玉萍)
Research on Urban Landscape Regenerative Design on the Basis of Green Infrastructure
A signifcant tendency in theoretical research of landscape design is by combining planning methods of green infrastructure with regenerative design in modern urban landscape. It remains to be a conceptual reference model as well as a concrete content in constructing ecologically-civilized city. Based on analyzing the typical case in regenerative design of urban landscape combined with green infrastructure, this paper aims to discuss the practical methods and its characteristics, and point out effcient path and design strategy. At the same time, it devotes to explore the conditions, means and signifcance of source-collection that transform and symbiose in regenerative design of urban landscape. It concludes that only by means of following natural process, ecological urban environment can be achieved. Regenerative design is the key to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urban landscape. One should advocate regenerative design to realize the reuse of site resources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urban.
green infrastructure;regenerative design;philosophy of symbiosis;beneft evaluation;urban landscape
J59
A
10.3963/j.issn.2095-0705.2017.01.016(0091-09)
2016-11-03
宋澎涛,沈阳航空航天大学设计艺术学院硕士生;廉毅,沈阳航空航天大学设计艺术学院教授;贾勇,沈阳市城市建设管理局运河风景管理处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