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诗（外四首）

夜泊

诗歌是一只小鸟放飞的羽翼

洞里藏着几颗星星

悬崖上的冰柱，捧着

一株火苗的心，在黑暗里

颤抖

我把两掌合在一起

让一只手，和另一只手的暗流

环环相扣

不 羁

一粒种子

不明去向

天空被卸成一块一块

下雨的，开花的，发芽的，忧郁的……

等蝴蝶长出翅膀来

天空便开始练习飞翔

我把悲伤留在风里

让它在任意一棵白杨树上

结出各式各样的

疤痕

筆

是神器，也是凶器

一粒种子

可以在一分钟之内

开两次花

也可以在半分钟之内，连祖带宗

死两次

一个方块字

可以和一个阿拉伯数字

和谐寒暄，或是针锋相对

所有的鲜花

都没有掌声

死亡，亦没有血迹

只要有一张纸愿意接纳

天空是白的，黄的，蓝的，灰的，黑的

都不介意

不需要柴火

自己就可以把自己

跳成火焰

乡关何处

一些叶子掉了，另一些

摇摇欲坠

一些坚强的野花

还在努力地开着

村庄太过安静

只剩下一条又一条的小路

抱着黄土

无人认领

两 岸

天空是一个人的

藏着另一个人的云彩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

天空便会长出翅膀

点亮星星、月亮，太阳和一盏盏街灯

如果他们大度一点

天空便是一群人的

河流会变蓝，风会变蓝，树会变蓝

连笑声也是蓝色的

一潭泉水

喜欢上一面镜子

也就喜欢上了自己

只是风来的时候

它会怀疑镜子为何

会凹凸不平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

露珠便不会再那么奋不顾身的

亲吻草叶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