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岁的周小川换了一块表。银色铝金属表壳,搭配白色表带的耐克运动表。此前的十年左右,他都戴着一块看不出牌子的金属手表。周小川被称为最有能力的技术官僚,有着自己的健身之道,跑步、游泳、打球,按照村上春树的说法,与自己心灵的对话。
在以千篇一律为美的官场文化中,这块手表也揭示了周小川的独特个性。各国央行行长及财长之间往往会不带翻译,用英语进行交流并因为个人的爱好而建立密切的关系。曾任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的余永定就曾说,周小川可以同国际交流,“而这点相当重要”。而有着丰富爱好的周小川更是颠覆了外界对中国官员的刻板印象。
周小川大概是中国部长中被媒体围追堵截最多的一位,无论何时何地现身都尾随着庞大的记者队伍。由于长年周旋于记者包围圈,再加上自身身高腿长,又经常打网球和羽毛球,他的身手十分敏捷,跑动迅速,被记者们公认为“最难追的部长”。
去年6月,周小川在华盛顿参加年度央行行长系列讲座。在欢迎致辞中,IMF总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Christine Lagarde)在介绍周小川时可谓不吝溢美之词。她将中国比作一艘“重量货柜船”,而周小川是这艘船的一个舵手,他可以灵活运用国际主义和多边主义语言,拥有世界级的智慧与能量,同时充满了好奇心。
据周小川在北京化工学院学习期间的老师回忆,他在二十多岁时英语就很好,担任英语课代表,对法语、日语、俄语均有涉猎。国务院经济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见周小川英文很好,便向他求教经验,周小川回答说,“我也很累的,但我得天天练,我不练的话就退化了。”
讲座结束后,拉加德还送了一幅李宁牌的羽毛球拍给周小川。“周行长很爱打羽毛球和网球。这两项运动都需要耐力、灵活性、速度、精确性和战略技巧,这些都是中央银行行长的应备素质。”拉加德说。
周小川的羽毛球水平自称“只需要国家队让四个球”。央行内部的员工羽毛球赛,他往往会开局热场。
周小川的网球水平也很高。2010年9月,周小川同奥巴马前顾问萨默斯打了一场网球比赛,据传,他们开玩笑地打赌,赌局是汇率问题由胜者决定,结果周小川获胜。
除了羽毛球和网球,周小川还是音乐迷。
据周小川的下属透露,去国外参会之余,周小川最爱去两个地方,一是歌剧院,能听上一场歌剧他就很满足了;二是逛电子产品商店——他对新技术着迷,不看整机,而是仔细看前沿的零配件和新出的尖端科技。
早在1998年11月,新世界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关于音乐剧的书,定价36元,第一作者就是周小川。这本题目为《音乐剧之旅》 的书“首次向中国读者全面介绍了音乐剧这门艺术形式”,让诸位避免“遗漏掉本世纪最重要且发展最快的一项文化成果”。微博上,一位中学音乐教师曾表示,“四大音乐剧的说法,应该是周小川提出来的。”
1998年正處于金融体制改革的当口,在采访中,该书的责任编辑说时任建行行长的周小川,还在中央音乐学院兼职教授音乐剧。
央行的人则习以为常。周小川家里珍藏了大量的西方经典歌剧和音乐剧,闲暇时还会自己谱写音乐剧。他的办公室放有一套音响设备,同事们说,他一工作累了,就会把音响开到很大声,然后陶醉在音乐之中。
2014年10月,以纪念施特劳斯诞辰150周年为主题的北京国际音乐节,上演了经典的惊悚剧《艾莱克特拉》。周小川还和多年老友王波明一起去看剧。
今年的两会,记者会后周小川戴着他的运动手表,在一片媒体记者的追问中,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