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银行票据融资规模管理的实证研究

刘安琪

（中国工商银行票据营业部天津分部，天津市300060）

一、新常态下我国票据融资规模的特点

（一）票据市场整体活跃，但有小幅回落

1.承兑市场

2016年，受经济增速放缓、风险事件频发、监管趋严以及金融行业“去杠杆”等因素影响，票据市场整体保持活跃但略有回落。2016年我国企业累计签发商业汇票为18.1万亿元，较去年同比下降19.2%，这是自2008年以来，票据业务快速发展后首次在签发环节出现的降幅。截至2016年底，商业汇票承兑余额为9.0万亿元，较去年同期减少1.4万亿元，降幅为13.46%，同样为2008年以来首次出现的降幅。

票据签发量及承兑量大幅下降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1）从企业的角度看，是由于前期实体经济的持续探底和市场对经济前景的一致悲观预期导致企业贸易往来支付结算的活跃度走低，相应的开票需求下降。（2）从商业银行经营的角度看，是在经济持续下行和供给侧改革“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的背景下，银行出于控制承兑风险和缓解资本压力的目的主动放缓了承兑业务的发展节奏。同时，几例票据风险案件的发生，使得各家银行加强了对自身风险的把控，多数银行电票代理接入业务暂停。（3）从工具替代的角度看，受票交所上线以及人民银行关于票据业务“224”号文的影响，2016年以来电票对纸票的替代效应显著，电票期限比纸票更长，因此企业开票频率有所下降，导致开票量相对减少。（4）从政策监管的角度看，2016年以来票据风险事件频发，监管部门加大了对整个票据链的监管检查力度和频率，对票据承兑贸易背景真实性审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并对违规行为加强处罚，对于无真实贸易背景的票据承兑业务起到了抑制作用。

2.贴现市场

2016年，受市场票据签发量减少的影响，金融机构累计贴现量为84.5万亿元，同比下降17.6亿元，降幅为17.24%，年内票据贴现量呈逐步递减态势。2016年末贴现余额为5.5万亿元，较去年同期增加0.9万亿元，，同比增长为19.6%，实现贴现余额连续三年增长，年末票据融资余额占各项贷款比重为5.1%，较年初上升了0.2个百分点。虽然贴现量下降，贴现余额仍实现增长，主要归因于市场上电票规模的迅速扩张，电票期限平均长度长于纸票，从而拉长票据到期时间，使得贴现余额显著增长。

图1 票据融资余额与GDP增速

（二）票据融资规模变化反经济周期特点依然存在

由图1可以发现与银行信贷具有顺周期特点相反，我国票据融资具有反经济周期的特点，具体表现为：

1.经济处于复苏回升，开始进入经济扩张周期时，票据规模随之回落。2010年-2011年9月，全球经济在量化宽松政策下缓慢复苏，国内经济在四万亿政策刺激下，也企稳回升，GDP季均增速10.3%，最低为8.5%。全国票据融资规模在适度宽松货币政策下出现小幅回落，2011年9月末票据融资余额只有2010年3月末的84%。

2.2012年-2013年12月，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经济增速有所放缓，通胀规模下降。中国人民银行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适时适度进行预调微调，引导货币信贷适度增长，保持合理的社会融资规模。在此阶段，我国票据融资规模保持缓慢震荡上升的趋势，到2013年12月末，票据融资规模为19594亿元，比2012年3月增长了10.7%。

3.进入2014年以来，我国经济回归新常态，GDP季度增长率处于6.5%-8%之间。货币政策坚持稳健，并且运用多种货币政策工具，灵活、定向调控，并且有逐渐放松趋势，票据融资规模在近四年内获得恢复性增长，2016年12月末融资余额是2014年3月末的2.9倍，增幅达到166.70%。

（三）不同类型银行在票据业务中呈现角色分工多元化趋势

基于对前人相关文献的研究，以及不同类型银行2016年年报的分析，可以看出：由于各家银行在资产规模及其票据业务的经营策略上存在差异，所处的外部监管环境也不同，导致其在票据承兑与贴现业务的发展上各有侧重，票据市场中贴现业务呈现角色分工多元化趋势。表1为9家上市银行2016年票据贴现业务主要情况。

表1 9家上市银行2016年票据贴现业务情况 单位：百万元

分析上表有以下特点：

1.承兑贴现率指的是贴现余额与承兑余额的比值，比值越大，说明该银行在贴现市场中主要承担资金融出的功能。从表中可以看出，在绝对量上，国有大型银行在贴现余额和利息收入中均占有较大比重，承兑量相对较少，因此资金融出角色主要由大型国有银行承担。而中小银行承兑贴现比较小，票据承兑量普遍高于大型银行，由于其资金规模的限制，其在市场中主要为票据承兑方，以此获得承兑手续费收入。

2.从贴现收益率来看，大型银行虽然贴现量较大，但是其贴现收益率水平却低于中小银行。这一方面是由于大行贴现余额较大造成的，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中小型银行更看重贴现收益率指标，通过增加贴现利率收入，扩大其相对收益水平。

3.从运营效率（汪办兴，2010）来看，该指标主要说明了贴现相对贷款总体获利能力的高低与贡献大小，数值越大说明其获利能力越强，经营效率越高。表中显示部分中小型银行的运营效率高于大型银行，说明其能以较小的规模占比获取较高的收入。

综上所述，可以证明随着票据业务的发展，各类银行对其重视程度也逐步提高，进而丰富了票据业务的发展思路和经营模式，在此笔者将其经营模式粗略分为两类：

一是稳健收益功能型。以工商银行为代表的大型国有上市商业银行主要采用此种模式。该经营模式下，经营主体较为看重票据贴现业务整体水平，以及票据在信贷规模调节和资产结构调整方面所发挥的功能和作用。同时因自身资金规模相对富裕，可以持续的开展票据贴现和转贴现业务的配合运作，获得稳定的贴现利息收入以及投资收益。该类型机构对于票据承兑业务持相对谨慎的态度。因此，该类型银行票据承兑贴现率较高，票据收益率和运营效率相对稳定。

二是积极收益进取型。主要由以兴业银行、浦发银行为代表的中小股份制上市商业银行和部分城商行采用。该类型银行由于其资金、规模以及客户资源限制的因素，更重视利用票据业务开展吸纳保证金存款、获得承兑手续费和贴现利息收入的能力。该类型金融机构在票据业务发展中更富于进取，一方面通过办理贴现扩大收益来源，同时在转贴现市场中寻找合适机会，采取快进快出等转贴现流量业务赚取利差收益。同时，此类银行灵活性强，创新热情高，外部监管环境相对宽松，近年来，主要的票据创新业务，如资管业务、票据池、票据资产证券化业务，都在此类银行的带动下，有了较大发展。年报数据表明，该类型银行票据承兑贴现率相对低于大型银行但票据贴现收益率相对较高是该模式的主要特点。

二、大型银行与中小银行票据融资规模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一）指标选择及数据来源

根据前文分析，大型银行与中小型银行票据业务的特点有所不同，因此其影响因素也不尽相同，主要可能有宏观经济、货币政策、融资成本和票据市场转贴现价格以及监管因素。因此，本文实证分析变量主要从以上几方面进行选择：

1.票据融资规模。包括大型银行和中小型银行人民币票据融资余额，此处大型银行是指本外币资产总量大于等于2万亿元的银行（以2008年末各金融机构本外币资产总额为参考标准），包括工行、建行、农行、中行、国开行、交行和邮政储蓄银行，本文将用lbl表示；此处的中小型银行指本外币资产总量小于2万亿元的银行（以2008年末各金融机构本外币资产总额为参考标准），本文中用sbl表示。

2.宏观经济因素。一般用GDP来度量，但它只有季度数据，为了扩大样本容量，提高实证结论的可信度，本文选用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替代度量，主要考虑到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是对于宏观经济监测滞后期最短之一的先行指标，可以有效并且前瞻的反应未来一段时间宏观经济的发展态势，同时考虑到进行票据贴现的企业中从事工业、制造业的企业占到相当比重，因此选用该指标，本文中将使用im表示。

3.货币政策因素。鉴于我国长期以来仍以数量型货币政策和中介指标调控为主，因此选用当月新增贷款规模来度量货币政策因素，本文用il表示，并且考虑到各家银行票据业务规模往往与其他品种贷款业务规模存在密切联系，因此加入其他贷款业务规模指标，该指标计算方法为月度短期贷款余额和月度中长期贷款余额之和，文中大型银行采用lol表示，中小型银行采用sol表示。

4.融资成本因素。票据贴现利率是最直接反映票据融资成本的指标，本文采用6个月珠三角地区票据直贴利率，并且将日频数据转化为月频数据，文中用mdr表示。

5.转贴现利率报价。我国票据融资规模虚增的途径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转贴现来完成的，因此，用转贴现报价利率来度量票据虚增对其总融资规模的影响，在本文中用mr表示。

6.监管政策因素。自从2014年以来，伴随着同业业务的快速扩张发展，新风险、新问题等逐步显现。监管部门连续出台了多个法规和监管文件进行治理和引导。这些监管政策或者直接与票据业务有关，或者间接性影响票据业务的发展，因此本变量指在监管政策对于票据业务发展的影响。此处，将监管政策设置为虚拟变量，作为模型外生变量加入，2014年（不含）以前为0，2014年以后为1，文中以sp表示。

表2 实证分析变量及表示符号

本文变量选择区间为2010年1月-2017年5月，所有数据均为月度数据，数据来源为中国人民银行官网、中国票据网以及Wind数据库。其中，为消除季节因素和奇异值的影响，对部分数据采用X-12方法进行季节调整，并作对数处理，所表示符号见表2。

（二）实证方法

本文将使用Eviews6.0分别建立针对大型银行和中小型银行的VAR向量自回归模型，对影响我国大中小型银行票据融资规模的因素进行分析。VAR模型是描述变量间动态关系的一种实用方法，常用于分析随机扰动对变量系统的动态冲击、冲击的大小、正负及持续的时间，是学术界研究影响因素和政策传导效应的常用工具。

（三）大型银行实证过程及结论分析

1.确定VAR模型滞后阶数

协整检验前，须确定VAR模型的滞后阶数。由于AIC、SC指标显示最优滞后阶数不相同，为了不丢失有用信息，模型采用似然比经济量LR最终确定模型的滞后阶数k=2。具体见表3。

表3 最优滞后阶数

2.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为验证变量之间的因果联系，本文采用格兰杰因果检验对选取的变量进行检验，得到变量间长期因果关系如表4所示：

表4 格兰杰因果检验

数据来源：EVIEWS6.0，作者整理所得。

由表6可以看出，对于大型银行，采购经理指数（LNIMS）、直贴利率（MDR）是票据融资余额发生变化的原因。从实际情况看，此现象是合理的，以上两指标反映了我国宏观经济，特别是工业、制造业企业发展情况，以及企业是否需要进行票据贴现的主要原因，都是影响票据贴现业务的主要原因；而票据融资余额是当月新增贷款（LNILS）、转贴现利率报价（MR）变化的原因，此现象与实际相符，票据业务占用信贷规模，票据融资规模的扩张自然引起当月新增贷款的增加，而市场中各家银行所持有的票据规模，直接影响了转贴现市场的利率报价，当市场上流通票量较多，各家银行票据规模较宽松时，转贴现利率呈下降趋势，而当市场上流通票量较少，各家银行票据规模较紧张时，转贴现市场报价自然上升；最后其他类贷款规模（LNLOLS）与票据融资余额LNLBLS互相不为因果，可以解释为：对于大型银行而言，资金充足，监管严格，同时贷款投放受到多方面政策因素的复杂影响，进而与票据融资规模变化关系不大，因此本文将去掉其他类贷款规模（LNLOLS），对其他变量建立VAR模型。

3.协整检验

一组时间序列向量，在短期中，可能关系不那么显著，但就长远来说，可能具有研究价值。协整检验的目的就是验证变量与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的关系。协整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LNLBLS与LNILS、LNIMS、MDR、MR的协整关系检验

根据以上分析，可发现基于VAR（2）模型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五个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稳定协整关系（见表7），说明大型银行票据融资规模极有可能受宏观经济、货币政策和票据直贴利率与转贴现利率的共同影响。由此建立长期协整方程：

从长期来看，对于票据融资余额影响最大的因素为当月新增贷款规模的变化，其次是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和转贴现价格，直贴利率对于票据融资规模影响不大，说明转贴现价格在推动票据规模虚增方面有一定的作用。

为检验VAR模型的稳定性和协整关系正确性，对方程进行AR单位根检验，图2显示没有一个根落在单位圆之外，说明VAR模型及协整关系是稳定的。

图2 AR根图

4.脉冲响应分析

脉冲响应函数是利用VAR模型中各变量间的动态关系，分析某变量1个单位的冲击对其他变量的动态影响。本文采用脉冲响应函数来描述宏观经济波动、融资成本、货币政策调整和转贴现规模变动对票据融资规模影响的动态特征，同时结合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分析票据融资余额对当月新增贷款规模及转贴现报价的影响。给各解释变量一个cholesky标准差大小的冲击，得到关于票据融资规模的VAR（2）联合脉冲响应图。图形的横轴表示冲击作用的滞后期间数，票据融资是短期融资，因此选择滞后期间数为50期（单位：天）；纵轴表示各个影响因素的冲击力度。响应图（见图3）显示：

（1）票据融资规模对宏观经济波动（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LNIMS）的冲击呈负向响应。这种影响存在一定时滞，在2天后，影响迅速扩大，同时持续时间长，在前10个月负向响应逐月增大，在第11个月达到峰值5.5%之后逐月衰减。一个月转为微弱的正向响应，直至冲击消散。这与前文中长期协整方程显示的符号和票据融资规模是反经济周期的特点是一致的。（2）票据融资规模对数量型货币政策（当月新增贷款LNILS）先产生负向的响应，持续5个月之后（峰值为1.3%），其负向作用减弱，到第14天之后转为正向响应。说明宽松货币政策使得月度新增贷款余额上升时，首先投向的方向非票据方向，甚至还将在一定程度上挤占票据规模，但是随着宽松货币政策的持续，一部分的资金和规模会转向票据业务，但是这需要较长的时间，约两周。（3）票据融资规模对票据直贴利率的冲击先呈持续负向后转为正向响应。刚开始，票据直贴利率的上升，引起企业融资成本的上升，企业采用票据贴现融资量萎缩，对票据融资规模的负向冲击逐月增大，到第4天达到峰值3.7%之后逐月减弱，到第13天，负向冲击转为正向影响。说明货币政策紧缩，票据融资成本也随之上升，其融资规模相应下降。但在融资需求刚性下，即使成本高企，企业仍会进行票据贴现，票据融资规模仍会上升。（4）票据融资规模对转贴现报价金额的冲击呈现先负后正的响应。在转贴现报价提高后，存在2天的时滞期，然后产生负向响应，前4天，票据融资余额小幅下降，在达到0.5%的响应峰值后，负向作用迅速减小，在第6天时转为正向，并在较长时期里延续，说明转贴现报价规模有助推并虚增我国票据融资规模的作用。

图3 票据融资规模对于各影响因素的脉冲响应

（四）中小型银行实证过程及结论分析

1.确定VAR模型滞后阶数

同样，对中小型银行建立VAR模型，由于AIC、SC指标显示最优滞后阶数不相同，为了不丢失有用信息，模型采用似然比经济量LR最终确定模型的滞后阶数k=5。具体见表6。

表6 最优滞后阶数

数据来源：EVIEWS6.0，作者整理所得。

2.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对中小型银行采用格兰杰因果检验，得到变量间长期因果关系如表7所示。

表7 格兰杰因果检验

由表9可以看出，对于中小型银行，票据融资余额与中小型银行其他贷款规模（LNSOLS）互为因果，采购经理指数（LNIMS）、直贴利率（MDR）、转贴现报价（MR）变化都是票据融资余额发生变化的原因，而当月新增贷款规模（LNLOLS）由于受到各方面影响因素较多，特别是相对于中小银行票据融资余额来说，相关性不强，因此本文对其他变量建立VAR模型。

3.协整检验

检验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LNSBLS与LNSOLS、LNIMS、MDR、MR的协整关系检验

根据以上分析，可发现基于VAR（5）模型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五个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稳定协整关系（见表10），说明中小型银行票据融资规模极有可能受宏观经济、货币政策和票据直贴利率与转贴现利率的共同影响。由此建立长期协整方程：

从长期来看，对于票据融资余额影响最大的因素为宏观经济因素（采购经理指数）的变化，其次是其他类贷款余额、转贴现利率报价，直贴利率，其他几方面因素影响水平不大。

为检验VAR模型的稳定性和协整关系正确性，对方程进行AR单位根检验，图4显示没有一个根落在单位圆之外，说明VAR模型及协整关系是稳定的。

图4 AR根图

4.脉冲响应分析

本文采用脉冲响应函数对VAR（5）进行分析，描述宏观经济波动、融资成本、货币政策调整和转贴现规模变动对中小型银行票据融资规模影响的动态特征。其他因素与上文相同，响应图如图5所示。

（1）票据融资规模对宏观经济波动（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LNIMS）的冲击呈现一定的波动性反应。给予宏观经济波动一个正向冲击后，票据融资规模开始扩大，并且在第2天后达到峰值，约为0.9%。随后开始波动性下降，5天后，转为负向冲击，直到第10天达到最低，为-1.6%，随后负向响应逐步减弱，直到长期内影响消失。（2）票据融资规模对数量型货币政策（其他类贷款融资余额）先产生一个较强的正向波动响应（峰值为3%），5天后转变为负向作用，并且一直持续，直到36天后又转为正向脉冲响应。说明宽松货币政策，促进了中小型银行票据业务发展，票据融资余额迅速扩大，但是这种促进作用，持续时间较短，随着宽松货币政策的持续，票据利率将走低，票据利差减少，中小型银行会将规模和资金转移到其他领域，反而减少了票据融资余额。（3）票据融资规模对票据直贴利率的冲击先呈持续负向后转为正向响应。开始阶段，票据融资余额对直贴利率存在2天的时滞，然后票据直贴利率上升，引起企业融资成本的上升，企业采用票据贴现融资量萎缩，对票据融资规模的负向冲击逐月增大，到第5天达到峰值2.5%，之后负向响应逐月减弱，到第8天负向冲击转为正向影响，并且波动衰减，直到趋势消失。（4）票据融资规模对转贴现报价金额的冲击始终成负向响应。在转贴现报价一个正向冲击下，票据融资余额下降，并且过程中不断波动，在7天后达到 2.4%的响应峰值后，负向作用开始减小，并在较长时期中延续直至影响消失。

图5 票据融资规模对于各影响因素的脉冲响应

三、实证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实证结论

根据以上分析，对我国各类银行票据融资规模的影响因素不尽相同，即使相同因素，影响程度也不相同。

对于大型银行，从大到小排列，短期内依次为：货币政策调整、票据贴现利率、票据转贴现报价和宏观经济增长。长期内依次为：货币政策调整、宏观经济增长、转贴现利率报价和票据直贴利率。对于中小型银行，从大到小排序，短期内依次是：货币政策调整、宏观经济增长、票据直贴利率和票据转贴现报价影响程度相似。长期依次为：宏观经济发展、货币政策调整、转贴现利率报价、票据直贴利率。

因此，综合来看，宏观经济增长和货币政策调整均在较长时间内对票据融资规模造成影响，当宏观经济增长较快或者实行较为宽松的货币政策时，票据融资余额均会在一定时间内减少；转贴现利率水平与直贴利率水平一方面反映了企业及银行的融资成本，另一方面反映了银行票据业务的盈利能力，两种利率水平的提高，在短期内会降低票据融资的规模，而长期来看则会促进票据融资规模的扩张，由于不同类型银行在贴现市场与转贴现市场上活跃度不同，并且这种扩张在大型银行上表现的更加明显。根据此结论，为避免票据融资规模的大起大落和泡沫产生，以便更好地为实体经济服务，提出以下建议。

（二）政策建议

1.发挥票据融资对实体经济的支持作用

中小企业是票据融资的主要对象之一。为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帮助小微企业解决融资问题，部分大型银行已经对小微企业贴现实行优惠的资金成本及利率政策，极大地促进了银行为小微企业客户办理贴现业务的热情。而中小型银行的市场定位在于立足地方经济、立足中小企业、立足城市居民，其区域性与地方性特征十分明显。立足于区域优势，在注册所在地集聚客户资源，依托一定的经济区域突出产品服务的特色，有利于提升自身整体的盈利能力、抗风险能力。

2.坚持加强风险监管与鼓励业务创新并行

加强对风险的监督管理与鼓励业务的创新发展并不矛盾。加强风险监管，要求商业银行可考虑将票据业务风险管理纳入全面风险管理体系，在票据流转的全过程中动态监测、及时筛查库存中可能存在涉及资金风险企业、产能过剩行业的票据，建立客户准入机制和客户风险管理办法，明确对交易对手的尽职调查、客户审查、业务存续期间定期跟踪检查以及预警和退出机制等，防范客户可能出现的各类风险。同时，也应注意到，随着票据创新业务的不断发展，传统的主要依赖规模扩张、依靠买入票据持有到期获取利息收入的经营模式，已不能适应利率市场化、金融脱媒化的形势要求，票据经营机构需要实现由票据资产持有行向票据资产管理行的转变，努力拓宽票据业务经营发展的内涵和外延。在这方面，大型银行可以借鉴股份制银行的经营策略，在票据池、票据资产管理、票据同业投资等创新性票据业务方面有选择性的发展，借助票交所带来变革的契机，推动业务产品创新，自主开发票据信息产品、票据理财产品、票据资产证券化产品、票据资管服务产品等，丰富本行票据业务产品体系，为票据的流通周转开辟新的渠道，提升金融资产活力，有效分散风险，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

3.主动适应票交所时代业务发展的变化

上海票交所的成立将深刻的冲击现有的票据业务模式，并且将主导我国未来票据市场的改革与发展，不论是对于监管机构还是作为重要市场主体的商业银行而言，都是一次挑战。对于监管机构，应构建票交所时代票据市场监管协调机制，加强货币政策部门、监管部门和金融机构在业务监管方面的协作，推进相关票据市场监管规则的修订完善，消除不同部门法规制定实施中的抵触和矛盾现象，使票交所、各商业银行的各类票据系统在更为合理完善的监管法律框架下健康发展，尽早实现标准化。对于商业银行，要调整心态、积极推动业务模式和管理模式的转型优化，尽快适应票交所交易模式和市场新规则。制定合乎票交所交易规则的内部管理制度，针对电子交易平台的特点以及全国统一的市场化发展趋势，应加强系统安全性保障，加强监控分析市场风险和利率风险，做好风险应对预案。

［1］刘少英.我国票据融资规模影响因素研究［J］.商业银行经营管理，2016，（12）：47-52.

［2］汪办兴.中国上市银行票据贴现业务的行业角色、运营效率与启示［J］.中国货币市场，2010，（6）：31-35.

［3］张蕾，王亮.金融新法规对票据经营机构风险管控的启示［J］.杭州金融研修学院学报，2017，（12）：23-26.

［4］伍佳昱，汪小政.上海票据交易所成立的背景、影响及对策分析［J］.杭州金融研修学院学报，2017，（2）：19-22.

［5］江西财经大学九银票据研究院票据课题组.票据市场从“乱”到“治”要做那些事［N］.上海证券报，2017-1-4（6）.

［6］余宗华.中小银行票据业务改革与发展研究［D］.安徽大学，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