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燕:啊昌与中国行为艺术

2017-03-15 16:27王宗亮
东方艺术·大家 2017年1期
关键词:东方艺术当代艺术美术馆

王宗亮

东方艺术·大家:你印象中的啊昌是什么样子的?

晏燕:他很平易近人,也很诙谐,言行举止与表达都是自由自在的,又另类的幽默风趣,还很调皮,气质活泼,像个老顽童。他很智慧,在他的作品中也时常流露出来,对待创作,他则十分认真,积极而专注。

东方艺术·大家:今日美术馆不是第一次办行为艺术类展览了,你认为美术馆是展示行为艺术的理想场所吗?

晏燕:行为艺术进入美术馆空间,或围绕美术馆空间的实验,在上世纪70年代十分常见,被记录、讨论,以及研究的过程,正是行为艺术作为当代艺术的重要分支为自身立法的过程。一方面,行为艺术作为验证当代艺术边界与包容性的试全石,另一方面,美术馆空间也不断的通过展出行为艺术,以及表演艺术标榜自身的实验性。今日美术馆一直比较支持现场性的艺术项目,也是希望现场的表演,行为,观念作品能够与观众在公共空间进行互动,将现场艺术和空间发生密切的关联,在其中探索艺术的边界与活力的问题。此次何云昌的行为艺术展览,是以一个严肃而学术的态度,梳理行为艺术家近20年的行为艺术实践,以案例的方式,提供给公众如何认知行为艺术及其实践的线索,并提供一个严肃的行为艺术研究的展览案例。

东方艺术·大家:具体到这次展览的策划(包括“布展”),有什么细节使你难忘吗?

晏燕:此次展览主厅的作品《狼牙》,它不能算是一件新作品,仅作为啊昌历时近10年的作品《出入》——2007年开始,啊昌日常出入工作室的劈柴行为,作品仍在进行中——的一次“新生”。此次展览将他所劈的柴,全部搬到美术馆,并以巨型狼牙的体量展出,作品将日常的看似无用的行为的结果,通过形式感的重塑,再现出一股强烈的力量。这种转换,对于我来说十分有趣,也算是赋予了一件作品新的意涵,在展览的结构中,也起到一个提示作用,即将艺术家啊昌行为艺术的智慧,以体量的方式强调出来。

东方艺术·大家:你如何看待行为艺术以及它在中国的发展?

晏燕:行为艺术的发展总伴随着特殊的文化语境。上世纪六十年到八十年代是国际上行为艺术发展的巅峰和活跃期。冷战的特殊时期,政治的高压,精神的束缚,一些藝术家们用身体发出了对社会,对生存境遇,对自身的深刻反思,这时期的行为艺术方式偏向极端,不断尝试碰触艺术的边界,探讨身份、性别,及政治意志的问题。随着国际环境的改善,政治格局的变化,国际行为艺术的发展也陷入了困境,不断被经验的行为现场与实验,很难再提供新的视觉及体验的经验,到上世纪80年代,国际行为艺术也走向发展的瓶颈期。

在中国,行为艺术的发展另辟蹊径。到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的艺术家在接触西方当代艺术及行为艺术的经验后,开始利用行为艺术现场的方式,表述自身的生存境遇,个人体验;大多数作品直指来自于传统的束缚,以艺术的创作,并持续至今,对他行为艺术发展轨迹的研究,可以了解他行为艺术探讨主题及观念,方式等多方面的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体验转向身心体验的新维度。也以此提示出中国过去20年行为艺术的发展路径,从暴力语言转向观念内省的阶段。当然行为艺术的发展,不仅仅在于艺术家的状态及作品,还依赖于学术机构严谨的学术研究与梳理。今日美术馆组织啊昌个展也仅以个案的方式提供一个艺术家研究及展示的方案,在今年年底今日美术馆还将推出《2015年行为艺术年鉴》,记录2015年中国行为艺术的生态,以此做一些基础工作。也希望有更多的机构加入对于中国行为艺术的研究,并作出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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