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纳尼·谢卡
能看见真好
快乐?高兴?不对,这样的词都太轻了,只有把“心花怒放”“激动不已”“欣喜若狂”这些词都加在一起,才能表达维纳现在的情绪,他马上要和自己的堂兄弟见面了。
这两位堂兄弟嘛,维纳以前是见过的,但这次见面非同寻常,因为他终于能够看见他们的模样了。维奈是先天性青光眼患者,生下来就没有视力。4个月前他做了眼部手术,终于能亲眼见到别人曾经用语言向他描述过的美好世界。
4个月来,维奈已经看见了身边的亲朋好友,但是要想见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堂兄雷沙巴、堂弟拉胡尔,只能等到现在放假的时候。
“维奈——”接站的人群中传来了喊声,维奈听出这是拉胡尔的声音。他赶紧迎上去。
一阵热烈地拥抱过后,雷沙巴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我爸爸妈妈去外地了。”
“嘿,我们自由啰!”拉胡尔补了一句,兄弟三人击掌欢呼起来。
到家以后,维奈问道:“谁为我们做饭呢?”
“早晨阿姨会把一天的食物准备好,我们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了。”雷沙巴又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做了手术以后,看东西怎样?”
维奈笑了:“能看见真好!”
探望拉美什爷爷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维奈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雷沙巴回答,“只是拉美什爷爷失去了记忆!”
80多岁的拉美什爷爷孤身一人住在隔壁,据说他是王室后裔,不过现如今并不富裕,儿子在外地有公司。拉美什爷爷年龄大了,记忆力减退是很自然的事,维奈不明白为什么雷沙巴偏偏拿这个说事。
“当然啦,我们都知道拉美什爷爷的记性很差,”拉胡尔向维奈解释,“可是他自己似乎前几天才明白。那天晚上,他突然嚎啕大哭,说失去了记忆。我们觉得这话特别好笑。”
“是啊,为什么拉美什爷爷突然说这样的话呢?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很差呀!” 维奈很困惑。
雷沙巴说道:“我想他可能忘记了自己记性不好,突然明白过来,情绪失控了。”
维奈很难过,在他看不见东西的时候,老人很照顾他,对他特别友善。维奈打算第二天上午去探望拉美什爷爷。
上午的阳光很好,拉美什爷爷家门口的藤蔓低低地垂下。维奈和堂兄弟喊道:“爷爷,我们看您来了!”
“啊,原来是维奈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孩子们,赶快进屋。”
孩子们落座了,拉美什爷爷朝里屋喊道:“卡玛拉,来客人啦,拿点好吃的过来!维奈,你的眼睛怎么样?听说手术做得很成功。”
维奈笑着回答:“爷爷,真的很好,我现在都能看清了!你怎么样啊?”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叹了口气:“唉,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失去了记忆。”看到拉美什爷爷悲伤的样子,维奈很难受。
拉美什爷爷又大声催促:“卡玛拉!”
看到卡玛拉,维奈很惊奇,小声地问雷沙巴:“在我们家做饭的阿姨不也是她吗?”
雷沙巴点点头。卡玛拉将小吃放在茶几上,“哦,原来是你们这些客人啊!”她对孩子们笑笑,转身回去干活了。
离开拉美什爷爷家,维奈真诚地说道:“真希望能够帮到拉美什爷爷。”
疑点重重
这天晚上,拉美什爷爷的屋里突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三个小伙伴摸着黑来到窗前,想看个究竟。原来是拉美什爷爷的儿子阿卡什正和父亲争吵。
“是真的吗?你失去了记忆?”阿卡什气愤地说。拉美什爷爷嗫嚅着:“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阿卡什怒不可遏,“那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是我们王室高贵血统的身份证明!”阿卡什说着,转身进了里屋。
“他们到底为什么争吵?”回到自己家里,拉胡尔问大家。
“我也摸不着头脑。”雷沙巴说道。
“可能有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维奈若有所思地说。
清晨,维奈还在睡着,外面有什么人在谈话,他被吵醒,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他发现,雷沙巴已经藏在柱子后面了。两个孩子看到卡玛拉阿姨正压低嗓门冲什么人发脾气:“赶紧走开,我们以后再碰头!别被别人发现我们两人在一起,快走!”她低声地呵斥着。陌生人走后,卡玛拉左顾右盼确信没人才离开。可是她并不知道,柱子后面藏著两个男孩。
两个孩子回去叫醒拉胡尔,将看到的情景告诉他。
“哦,那个人肯定是巡夜人!”拉胡尔说道,“我经常看见他们私下见面,我想他们在谈情说爱。”
可是维奈却不以为然:“既然是情侣,为什么还要偷偷见面呢?”
拉胡尔耸耸肩,“谁知道呢?”
“不管怎样,我们再也不能打探人家的隐私了。”尽管嘴上这样说,但维奈心里还是放不下。
这天下午,卡玛拉准备回家的时候,维奈主动上前搭讪:“阿姨,你家住哪儿?”
“我住的地方是个贫民窟,就在河边。”卡玛拉笑着回答。“你们家还有谁呀?”维奈想摸摸她的底,可是卡玛拉没有察觉到他的用意,仍然笑眯眯地回答:“除我之外,还有丈夫和孩子。”
卡玛拉离开以后,维奈对小哥俩说道:“嘿,你们怀疑那个巡夜人是卡玛拉的情人,可是她说她有老公。”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雷沙巴说道。
三个小伙伴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难道卡玛拉这件事和拉美什爷爷说的‘记忆有什么关联吗?”拉胡尔若有所思地说。雷沙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是啊,你们想想看,卡玛拉刚到拉美什爷爷家干活没几天,爷爷就失去了‘记忆。”
这时,维奈大胆地做出了自己的推理:“我敢肯定拉美什爷爷失去的‘记忆并不是指他自己的记忆力,而是另外什么东西。或许卡玛拉和巡夜人合伙偷走了那个‘记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一定要搞清楚,‘记忆到底是什么?”
“记忆”是什么
三个小伙伴又来到了拉美什爷爷家。听到孩子们问“记忆”到底是什么,拉美什爷爷大吃一惊,他支支吾吾不愿透露。“爷爷,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也许能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终于,在孩子们的不断劝说下,爷爷将秘密和盘托出:“我失去的‘记忆是我们家族的记忆,其实它是一幅祖传的挂毯,能证明我们王室的身份。这幅挂毯是邻国进献给王室的贡品,据说上面有藏宝图,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它只是象征友谊的一幅普通挂毯而已!看着这幅挂毯,就能够感受到我们这个家庭的王室血统和身份。除了我和家人,没人知道这幅挂毯的事情。可是那天,它却突然失踪了。”
拉胡尔小心谨慎地问道:“爷爷,您说只有家里人知道这幅挂毯,那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啊,我也很纳闷!”老人回答。
雷沙巴问道:“爷爷,挂毯失窃,有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拉美什爷爷回答,“柜锁完好无损,可是里面的挂毯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离开拉美什爷爷家以后,拉胡尔说道:“挂毯失窃的事肯定与卡玛拉和那个巡夜人有关。”可是雷沙巴却一筹莫展:“我们怎样才能找到确凿证据,追回这失去的记忆呢?”这时,维奈意味深长地笑了:“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三个小伙伴的脑袋凑在了一起。
第二天,卡玛拉来干活的时候,三个小伙伴依计行事。
雷沙巴装着很随便的样子问道:“拉胡尔,拉美什爷爷的记忆丢失了,他为什么哭得不厉害?其实那真的是一张藏宝图耶!”
透过眼角,孩子们看到正在擦桌子的卡玛拉警觉起来。
拉胡尔装着很吃惊的样子说道:“藏宝图?天哪,我敢打赌,这个时候窃贼已经去寻找财宝去了。”
维奈却很开心地说道:“哈哈,你们两个还蒙在鼓里!拉美什爷爷亲口告诉过我,那张图如果没有破解的钥匙,一点用都没有!破解的钥匙其实也是一张图,只有在这张图的帮助下,才能解开藏宝图的秘密。拉美什爷爷很聪明,虽然他把这张破解图也摆在那个柜子里,可是藏在另外一幅图画里。”
“太好了!可笑的小偷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孩子们笑着走了出去。
确信孩子们已经走远,卡玛拉马上给巡夜人打电话:“听好了,”她压低嗓门,急促地说道,“老板为什么看不懂那张藏宝图,因为还需要另外一张图作为破解的钥匙。不用着急,我已经知道钥匙藏在什么地方。今天晚上你们过来取。”说完,她挂断电话。
不出所料,卡玛拉果然中计了。孩子们来到当地警察局报案,为了人赃并获,警察局派出两名警官,随孩子们一起,隐藏起来监视晚上窃贼的动静。
“记忆”归来
维奈来到拉美什爷爷家,向老人解释了他们发现的线索和怀疑对象,请他配合抓贼。老人很激动,立即答应了。这天傍晚,雷沙巴还注意到,卡玛拉下班回家的时候,有意没有锁拉美什爷爷家的后门,只把门虚掩着。
这天晚上下半夜的光景,他们隐隐听到有声音从后门方向传过来,警察和孩子们立刻警觉。他们隐藏在黑暗处,等着窃贼上钩。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个男人的身影闪进来,他们蒙着脸,悄然无声地穿过孩子们隐藏的地方,根本不知道猎手就在身边。他们摸到柜子的门,正想把它打开,灯突然亮了,警官和孩子们一起站起身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警官大声喊道。
竊贼吓傻了,知道已经中计,被逮了个正着。拉美什爷爷闻声而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窃贼。当警察把贼人的蒙脸布扯下来时,大伙惊呆了。
“啊,阿卡什?”拉美什爷爷喊出声来。孩子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你要偷自己家里的东西?”拉美什爷爷老泪纵横。阿卡什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爸爸,我给你丢脸了!我在班加罗尔的公司破产了,我没有办法。我向你提起过家族的‘记忆里有藏宝图的事情,可是你不理睬,说根本没有什么财宝,还说毁坏家族的‘记忆是不齿行为。没办法我只好下手了。”
警官打断了他:“于是你雇了卡玛拉和巡夜人,让他们偷钥匙、拿走柜子里的挂毯,是不是?”
阿卡什点点头:“请饶恕我吧!”
拉美什爷爷对他喊道:“我为你感到羞耻,你玷污了我们王室家族的荣誉。警官先生,把他带走,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警官感谢三个孩子所做的努力,带走了阿卡什。
第二天,雷沙巴和拉胡尔的父母回到家里听说了这件事,他们很高兴,对孩子们说:“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我看你们三个小鬼以后可以做侦探了!”
侦探?好像是个好建议。三个孩子捂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