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咨含 (东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130021)
粤语歌的世界
金咨含 (东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130021)
从粤语歌诞生的那一刻起,世界便多了一种让人铭记的声音。这声音包蕴着一个城市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的缩影,是一个又一个黄金时代的见证。这是我所热爱的粤语歌,我随着粤语歌游历各地,一步步踏上那泛黄的过往,找寻曾经的印记。
粤语歌坛;香港;粤语歌手;粤语歌发展历程
自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泰迪罗宾乐队兴起的粤语歌热潮,在经过七十年代歌神许冠杰的初露锋芒,步过八十年代谭张争霸时的火热盛况,走过九十年代四大天王的辉煌过往后,一步步迈向新世纪。新世纪中涌现的音乐人们循着老一辈粤语音乐探索者的轨迹,加以不断创新,成为了当今粤语歌坛的脊梁。在这段满载着岁月痕迹的长路中,每一个回眸都蕴含着摄人心魄的美,这美丽驱使着我写下过往,写下我眼中的属于粤语歌的世界。
红馆的场灯暗了下来,一束灯光在舞台上铺展开去。此时正弹奏着木吉他的许冠杰笑了起来,虽然他已经六十三岁了,但这充满温情的笑脸却和三十年前一样动人。在1976年,经典大碟《半斤八两》横空出世,同名歌曲《半斤八两》用很口语化的语言表达了香港底层人民的艰苦生活,得到香港人民的喜爱,正式打开了港乐走向流行的大门。许冠杰是一个音乐奇才,他的作品受放自如,不受拘束,各种风格的作品都有代表作,歌曲《铁塔凌云》更是港人心中有港歌之称的强音。他的歌曲之所以直到现在都被人铭记,是因为它们没有和现在许多歌曲一样充斥着含糊不清的歌词和扭捏不真的情绪,并能教会人们一些东西,深刻反应社会现实。他的作品,这个人,不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剂,也是社会的风向标。
1986年第四届香港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开始了,校长远在澳洲无法出席典礼,而此时的哥哥则正深情地演唱着《当年情》。张国荣和谭咏麟这两位最为人瞩目的巨星最终分别斩获了金曲金奖和最佳男歌手奖。在那个粤语歌的辉煌时代里,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歌迷、舞台和作品,而我更喜爱的则是哥哥。哥哥的声线很柔,既有男性的雄浑又包含女性的温情。回想86年的浓情演唱会,他身着一身红色西服,在舞台上尽情地唱着;89年的告别演唱会,他泪眼婆娑唱过《风继续吹》、《由零开始》后留给舞台一个远去的背影;还有97跨年的《月亮代表我的心》,00热情的一袭长发……2013年,哥哥逝世十周年纪念晚会上,伴侣唐鹤德在最后留下了一段话:“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逝者如斯而不舍昼夜,人生无常,唯独爱有永恒,让我们继续宠爱张国荣。”是的,我们从未忘记过你。当我见到天上星星,想念造物者的光荣,你眉眼处的深情,高跟鞋的妩媚都化成万有中的一点红。你的灵魂是否美丽如昔,你的情感是否丰沛如昨,路过的蜻蜓告诉我,你过得很快乐,你仍旧在陪我。
“等,寂寞到夜深,夜已见荒凉,夜已渐昏暗,莫道你在选择人,人亦在选择你,公平原没半点偏心......”和朋友聊天时,有人说,像陈百强这样的歌手,一生都很不得志,因为在生时不受重视,绯闻厄运缠身,最后不堪重负抑郁去世。其实我知道,在D仔短短三十五年的人生里,有过很多灿烂的瞬间,他不仅有英俊的外表,动人的歌声,更有一份对音乐的赤诚。与此同时,他的电影之路也十分顺利,在哥哥还没大热之前,他就已经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是1983年起,D仔罹患抑郁症,社会上关于他染病吸毒的舆论也甚嚣尘上,他的病情更是一步步加重。终于,1992年5月18号,D仔被发现在家中昏迷不醒,一整年之后的1993年10月25日,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却发光的,是无可取代的。时隔十七年,在香港十大中文金曲颁奖典礼上,陈百强被追赠最高荣誉“金针奖”,他的父亲在领奖时缓缓地讲到:“陈百强离开我们已有十六七年了,他留下的歌曲到了今天依然有很多歌迷喜欢听、喜欢唱,我身为他的家人,也觉得非常宽慰,多谢大家,多谢歌迷朋友......”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已是沧海桑田,斯人已逝,唯光亮永存。
“那一夜,我们在山顶,以居民的身份像游客似的俯瞰熟悉的维多利亚港。那人看着看着,居然唱出‘世界将我包围’那歌词,倒是意想不到…”这是当代乐坛词人林夕笔下的世界。很早开始读他的作品,不论是散文还是歌词都像一部小说,适合在某个午后的咖啡店里,在慵懒的阳光的照射下,细细的观赏、品读。林夕,香港词人,自1985年为钟镇涛写下《曾经》开始,他已默默走过了32年作为填词人的春秋,写下了无数让人泪落的歌词,到如今,他坐拥着近4000首词,见证着无数乐坛风云,却孑然一身,带着属于他最纯粹的梦想,继续走下去。我对林夕的喜爱甚至胜过一众香港歌手,因为他的歌词中蕴含的百变的表情,也因为他的散文中洋溢的自由的气息。“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让听众恍然知晓原来过得很快乐;“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让情人蓦然领悟爱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就像爱着富士山,可观,而不可近;“顽童大了别再追问,可以任我走怎么到头来又随着大队走,人群是那么像羊群”让处于人生不同阶段的人生出“离群”与“合群”的自问。理性与感性,脆弱与坚韧,执着于知足都恰如其分地凝聚在他身上,融于他的作品里,这是他作为一个词作者最成功的地方。
不拘于时,不拘于世。这是我为陈奕迅写下的注脚。1995年选秀出道,签约华星唱片,2000年转投英皇,2005年签约环球新艺宝,这一路他唱“为何旧知己到最后变不到老友”,唱“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一八七四”,唱“怀里乳燕出生,莫让爱消沉”,唱“卖了任性日拼夜拼,忘掉了为什么高兴”……他唱遍友情、爱情、亲情,镣铐、枷锁与自由,创造出了无数足以让时代闪光的作品,抚慰了无数人的心灵。如今,他已成为香港乐坛的标志,华语乐坛的中坚力量。这是属于陈奕迅的时代,或者说,是时代选择了他。自2000年起,他便摒弃了已落俗套的九十年代情歌,转而注重音乐中个性的表达,“那时候偶然间听到张震岳,我觉得音乐就要像那样,在自由中体现风格。”这段话出自访谈《智云饭局》,他说起时仍目光灼灼。“感谢永远有歌,把心境道破”,为前尘留缩影,为未来留光影,他就像他歌中唱的一般,将歌曲与时代相融,将自己与音乐合二为一。
“她好像我心头的一块肉”这是香港著名词人林夕对杨千嬅的评价。杨千嬅是个很幸运的人,真的很幸运。1995年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和陈奕迅一起参加新秀大赛获得第三名而进入乐坛,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且音域并不是很宽广,却使香港乐坛的两个伟文都对她青睐有加。林夕就像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而黄伟文更是写下了如《勇》 《可惜我是水瓶座》和《野孩子》这样的作品,不过千嬅和黄伟文的关系却不是很好。在01年千嬅出《Miriam》的时候,《姊妹》这首歌获得了满堂喝彩,《假如让我说下去》也收获颇丰,但黄伟文的倾力作品《野孩子》却只是第四主打,被《姊妹》的光芒掩盖着,因此黄Sir一直暗暗悲伤。在05年出黄伟文十年选的时候,他在《可惜我是水瓶座》的注释中写道:“其实我一直怀疑杨小姐不曾喜欢过我的歌词,那些道谢直觉上都是客套话。但一直不太喜欢却一直采用,也许才是更伟大的包容。而我,真的,都尽了力了。”直到后来陈奕迅的歌曲《最佳损友》出现时,Eric Kwok打电话给千嬅叫她一定好好听下,千嬅却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她在路上开车时才偶尔听到了这首歌,她明白了黄Sir的苦心,在路边痛哭一场。2012年,千嬅挺着大肚子现身在黄Sir的演唱会上,他们的一个拥抱将这段往事圆满的终结了。《最好的债》在时隔十年之后终于面世,这首黄Sir和千嬅十年暌违后的首度合作让我听出了感动,也听出了二人友情在经历离散之后的重聚。这首被誉为野孩子遇上最佳损友的作品,终于以债字回归,这是最好的债,亦是最好的友谊。如今千嬅的歌曲逐渐减少,已经为人妻为人母的她一定会带着歌迷的祝福一直幸福地走下去。
有粤语歌就不会有世界末日,这看似是一句颇为感性的话,可对于喜爱粤语歌的歌迷们来说,粤语歌中有无尽的乐趣和欣喜。已听粤语歌六年的我,伴着歌声学会了粤语。我在粤语歌的世界中探索,感悟相聚之喜、离别之悲,也在其中慢慢找到自我与世界的关系。人有热爱的东西是幸福的,我仍旧很爱粤语歌,有粤语歌,就有数不尽的光辉岁月。
金咨含(2000- ),女,汉族,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