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化自觉的我国传统村落文化建档理论探究

2017-03-11 11:12任越
兰台世界 2017年7期
关键词:建档遗存归属感

任越

(黑龙江大学信息资源管理研究中心哈尔滨150080)

基于文化自觉的我国传统村落文化建档理论探究

任越

(黑龙江大学信息资源管理研究中心哈尔滨150080)

文章从分析目前我国传统村落文化保护面临的困境入手,提出了文化自觉与传统村落文化建档工作的关系,并阐释传统村落文化建档对提升地区与民族文化自觉,及传承与保护传统村落文化的重要性。

文化自觉 传统村落 档案管理 档案文化

传统村落保护问题自21世纪初以来一直受到国内来自不同学科和社会行业学者的关注。学界提出保护传统村落文化的初衷,一方面希望通过切实有效的保护手段,真正对传统村落文化遗存实施全方位的抢救与保护,另一方面则要通过保护工作唤醒村民、政府机构和社会公众的文化自觉意识,关注、关爱与关心传统村落的命运与文化传承。笔者结合自身专业背景和参与传统村落文化抢救的经历,提出采取为传统村落文化建档的方式对传统村落文化遗存进行信息采集与规范整理,以此提高学界对传统村落文化遗存建档实践的认知,引发档案学人的关注。

一、直面现实:传统村落文化日渐消亡

村落作为我国社会基层管理的最小单位,早期形态为以氏族为单位的聚群,它是人类现代社会初期的基本雏形。经过人类数以万年的演进与发展,村落的样态与功能基本上未发生太大的改变,但随着历史的变迁,传统村落自身集聚了惊人的历史与文化能量。传统村落是相较于现代村落而提出的一类具有悠久历史文化传统与底蕴,具有良好文化积淀与传承的历史村落。从聚群的角度来说,传统村落是指农业社会中人们进行劳动生产、居住、生活、休息以及进行各种社会活动的场所;从文化遗产的角度来说,传统村落是指拥有物质形态和非物质形态文化遗产,具有较高的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的村落。

随着城市现代化进程加快,越来越多的村落逐渐湮灭在城市的喧嚣与现代化建筑物中,传统村落已成为与城市截然不同的两个时代的产物,而前者在社会公众视野中是被取代的那一个。2012年12月,国家住房城乡建设部、文化部与财政部联合下发《关于加强传统村落保护发展工作的指导意见》指出:目前我国传统村落数量约230万个,却以每年5%—8%的速度在下降[1]12。传统村落数量的下降意味着各种传统文化活动与风俗习惯也将随之消亡。保护传统村落文化固然重要,但现实情况却为传统村落文化的保护设置了重重困难。

1.城市扩张与村民文化保护意识不高。众所周知,大部分传统村落是在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基础上和封闭的农业社会背景下发展起来的。在漫长的村落演进过程中,人们遵照传统生活方式,使用现时的生产与生活工具,营造相应的生活环境,并形成了高度和谐的人与环境的平衡关系,积淀了深厚的地域和民族文化传统。但随着城市现代社会转型、经济增长与文化融合,传统村落所保持的这种文化平衡逐渐被打破,如村中古建筑群被改造和重新修建,其文化功能基本丧失;大家族制逐渐被小家庭取代,小家庭的开放外向、平等灵活使传统家族文化趋于消亡;现代型生活方式与公共活动方式改变着村中传统的文化习俗与活动等。文化的消亡一方面是由于对文化过度使用,甚至滥用,导致文化迅速被取代或死亡,另一方面是由于文化主体——人,对文化保护观念与行动上的缺失。大部分在传统村落生活的村民文化程度不高,对村落中文化现象和文化活动不敏感,在出现文化破坏现象时,缺少保护意识与行动方案。

2.文化遗存后续传承难度大。我国地域辽阔,历史悠久,具有较好文化传承的传统村落多达数十万个,很多传统村落自春秋战国时期便出现,经过数千年的历史演进,其文化底蕴深厚,文化活动与文化现象独树一帜,凸显地域文化特色。一种地域文化能否被社会主体接受并关注,主要看这种文化是否具有代表性、特色性和可传承性。数以千年的历史发展为很多传统村落凝结了大量的文化遗产,其中不仅包括物质文化遗产,如建筑、工具、服饰等,还包括大量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习俗、口述史、工艺、歌舞等。这些文化遗产几乎是传统村落最具文化价值的宝藏,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特色性,但很多文化遗产却面临着无法传承的尴尬境遇。一方面,诸如传统手工艺、歌舞表演等文化遗产需要有系统的传承体系,而当地村民缺少对这些传统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保护意识,很多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危机;另一方面,大量农村青壮年劳动力进城务工,愿意留守当地并承接某种技艺的年轻人不多,大部分年轻人对本村的文化遗存缺少一定的认知,对家乡传统文化缺少坚守与认同的意识。

3.过度的资源开发与文化破坏。相较于城市生活的喧嚣与吵杂,村落的生活相对悠闲与宁静,特别是传统村落拥有较好的自然景观和人文环境,还具有悠久的历史积淀与文化遗产,使之成为当下社会文化旅游打造的重点品牌。乡村旅游是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的有效利用和社会再生产,其不仅是对传统村落文化遗产资源的一种利用与管理模式,也是传统村落发展的有效途径。这种模式虽然带给村落一定的收益,对村落基础设施建设和村落环境的维护起到重要的作用,同时改善村民的生活水平,提高村民对村落环境维护意识,但是不可避免地给传统村落带来新的问题:首先,旅游业改变了传统村落的文化生态。随着游客的增多,传统村落生活难觅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和川流不息的游客,文化习俗与文化活动逐渐消失或商业化,村落文化生态系统支离破碎;其次,旅游业导致村民大肆改变原有村落建筑结构,传统村落的建筑秩序被严重破坏;再次,旅游不文明行为对当地村民生活、传统建筑、文化活动带来了极大负面影响。

二、重新认识:传统村落文化价值的认同

“文化自觉”的学术观点是由我国著名社会学者费孝通先生在1997年发表的《反思·对话·文化自觉》一文中提出,在费孝通先生看来:“文化自觉只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不是要‘复旧’,同时也不主张‘全盘西化’或‘全盘他化’。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文化自觉是一个艰巨的过程,首先要认识自己的文化,理解所接触到的多种文化,才有条件在这个已经形成中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立自己的位置,经过自主的适应,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长补短,共同建立一个有共同认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各种文化能和平共处,各舒所长,联手发展的共处守则。”[2]34笔者认为要实现“文化自觉”,首先必须了解和清楚自己的文化。传统村落具有悠久的文化传统与文化积淀,这一共识毋庸置疑,而前文笔者所列举诸多问题根源则在于村民、当地政府以及社会公众对这种共识的忽视、遗忘与陌生。如何强化传统村落文化价值这一共识,并将其转化为一种广泛的社会认同,为之行动将是传统村落文化保护的核心要务。

1.由文化陌生到文化归属感的养成。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言,文化自觉的基础是要让社会主体了解孕育自己思想的文化。对于普通村民来说,村落不仅是自己出生、成长与生活之摇篮,更是自身道德情操与知识修养之源头。传统村落文化在与现代社会文化的较量中,趋于弱势并濒临消亡,关键在于文化守护者——村民对传统村落文化的淡漠与遗忘。我国传统村落数量多,且分布较散,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地理环境下的传统村落文化样态呈现出多元化特点。传统村落文化在历史中形成,在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中始终保持其初始的状态,其传承的方式相对比较单一,甚至有些文化已经融入民众日常生活之中。大部分土生土长的村民未经历过系统的关于村落历史与文化方面的教育,对村落历史的了解仅凭借家族口授与村民间的口传,因此他们对村落文化了解是陌生的,无头绪的,甚至不知道保护村落文化遗存的价值是什么,加上现代生活理念植入与对城市生活的向往,村民自身对村落的文化归属感较差,因此很难养成对传统村落文化传承与保护的观念。文化观念的养成首先要培养主体的文化归属感,而归属感的培养则需要靠文化教育与推广来实现。针对村民的文化教育不能依靠课堂教育,而需要采用文化宣传的方式,而宣传的内容则是传统村落文化遗存对村民、村落及其族群的价值,让村民切实感受到文化遗存保护的重要性。文化推广是文化宣传教育的延伸与拓展,重点在于让村民参与到文化活动中,让其切身感受到村落传统文化的意义与价值。由文化陌生到文化归属感的养成并非一朝一夕之易事,它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让文化主体认知、了解并熟识文化实体的内涵及其价值,从价值的发现与感受中构建主体的文化归属感。

2.由文化归属感到文化自觉。文化归属感的养成为文化主体的内心世界构筑了一道天然的防护屏障,由文化归属感所引发的文化自觉行为才是传统村落文化推广与保护的核心要务。从狭义上看,传统村落文化保护着眼点在于要让村民自发的形成对传统文化的保护意识,并将这种意识转化为实际的保护行动,这是因为最先触发文化自觉的群体就是那些已经处于某种文化之中的个体,而由个体触发的文化自觉,通过文化个体间的交流与感染,逐渐形成为一种群体文化自觉[3]39。从广义上看,传统村落文化保护不仅需要村民的自觉与合作,更需要当地行政机构,甚至社会公众的关注与参与,虽然文化归属感对非本村村民来说,影响力并不大,但从社会文化构成与传承来说,这种文化归属感的培养不仅是对村民文化情感的促动,更有助于社会群体文化情感的形成。弗洛伊德指出:“认同是指个人与他人、群体或模仿人物在感情上、心理上趋同的过程。”[4]2传统村落文化是社会基层文化的组成部分,也是份量最重,历史情感最强的文化实体。唤醒社会主体对这部分文化的认同,特别是与之关系密切的村民对其价值的认同是对传统村落文化保护最合适的切入点。

3.由文化自觉到文化自信与自强。一般来说,文化自信源自于社会主体对当下生活其间的文化传统及其特质有恰当的认识,这是认识和观照自我文化的过程,旨在明晰所处文化的来源和特质,同时通过对其他文化传统或文化类型的比较与反思,意在辨清自身文化在世界文化中的优势和不足,为其精进提供资源,增强对所属文化的自信,进而满足现实文化建设的需要,实现文化自强[5]27。如果说文化归属感的培养是文化自觉的前提,那么文化自信与自强则是文化自觉所追求的目标。在传统村落文化被更多人所熟知,并被村民自觉保护并传承的前提下,传统村落文化将会在完善的传承体系下逐渐稳固并扩大,通过文化渗透与推广,传统村落文化在社会文化体系中的价值含量与文化认同度将会显著提升。而带给村民及其所属村落的则是对本村文化的更加自信,以及对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观念的加强,进而提升地方文化的社会影响力。

三、采取行动:传统村落文化建档式保护的可行性

基于上述文化自觉与传统村落文化保护工作之间关系的描述,笔者提出为传统村落文化建立档案的观点。为传统村落建立档案的行动最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由我国地方政府为保护地方民族民俗村落而提出。当时为传统村落建立档案主要是为传统村落保护工作建立档案,使之常态化和规范化,同时对民族民俗村的基础信息进行收集与登记。具有实质意义的为传统村落文化建档的提出则来自我国著名社会文化学者冯骥才先生在2008年两会上的提案。2012年,在冯骥才先生的呼吁下,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联合启动了中国传统村落的调查与认定工作。2014年6月,中国文联、中国民协、中国摄协在全国实施了“中国传统村落立档调查”工程将传统村落文化建档观念转化为实际行动。档案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记录社会历史演进轨迹的载体,其自身所具备的工具价值与信息价值可以作为我们选择档案作为传统村落文化保护载体的依据。

1.档案的工具属性维护传统村落文化的完整。档案是记录社会历史发展的重要凭证与依据,其基本功能是记录与维护信息的正当性。传统村落文化建档归根结底是为传统村落文化遗存建立可供查考的综合信息群,通过对不同文化遗存信息采集,将其以档案的方式进行归档整理与分类,建立全宗与后续管理机制,维护传统村落文化遗存的信息完整性。传统村落文化遗存的数量较多,但相对比较分散,即使是同一村落,不同文化遗存的表现形式与传承方式是完全不同的。档案是经过系统整理与加工过的各种信息记录的集合,其内部构建了纷繁且细密的信息关系网,通过关系网端不同档案信息联结关系,保证档案反映事物的真实与完整。目前,传统村落文化保护工作中缺少一种能够彰显且能够唤醒村民文化意识的实体型工具,而档案维护事物发展过程真实与完整的工具属性一方面能够保证更多的文化遗存信息被记录并保留下来,为今后村民文化建设积蓄了能量;另一方面构建统一的村落文化信息平台,有助于发挥文化集群优势,彰显村落文化的优势与社会价值,为村民与社会公众提供全面了解村落历史与文化的路径,有助于培养村民良好的文化归属感,提高社会文化认同。

2.档案的信息属性再现传统村落文化原貌。档案的记录与凭证功能保证了档案为传统村落文化遗存提供可靠且稳定的工具,而在此过程中凝结在档案载体中的各种信息元素则成为我们传承与再现传统村落文化全貌的依据。为传统村落文化建档并不是要将村落中具有文化价值的各种实物收集进馆,也不是对村中流传下来的各种技艺进行推广与宣传,而是要将这种传统文化遗存通过信息采集与图、影像收集的方式进行统一管理。在此,笔者对哪些作为传统村落文化建档的对象,以及采集和收集哪些信息作为档案的素材不一一赘述,单就信息集结而成的档案来说,它将零散的、不成文的和疏于记录的传统村落中流传至今的各种文化实物、现象和活动整合在一起,通过设立不同档案全宗与分类方案,将这些分散的传统文化有效地联结在一起,为村落传统文化构筑了一套完整的框架图,一方面通过这些完整的信息素材与明晰的信息内容,让更多村民与社会公众全面了解村落的历史与文化,培养村民的文化归属感与社会公众对传统村落文化的认同,另一方面通过详实与严谨的档案信息内容能够再现传统村落的文化原貌,对传统村落的文化传承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3.档案双元价值并重推动传统村落文化传承。档案工具属性为传统村落文化保护提供了一套可用于全面把握与传承村落文化的记录工具选择,让档案记录历史,留存记忆的功能推动传统村落文化的稳固与传播,而档案信息属性则让更多的被人们所忽略的关于传统村落文化的信息集结与整合在一起,为传统村落文化的后续传承与社会推广提供素材。在已开展的传统村落立档调查实践中,我们看到冯骥才先生及其团队利用不到两年的时间为全国222个传统村落建立了档案,其中多数村落已经入选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冯骥才先生认为:中国需要保护的传统村落有5000个左右,目前约有一半传统村落被列入国家保护名录,在完成评估认定之后,下一阶段要更加注重保护成效的落实与民众文化自觉的提升。利用档案的方式保护传统村落文化遗存,借助完整、系统的档案信息提升民众文化归属感,引发文化自觉是传统村落建档式保护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档案双元价值并重意味着在传统村落文化建档式保护工作中,一方面要继续推广多门类档案在传统村落文化遗存信息采集过程中的应用,拓展能够纳入档案范畴的文化遗存范围,另一方面对采集和收集到的信息系统性分类与组织,通过设立灵活性全宗与个性化分类方案,盘活村落文化遗存之间的关系,形成文化集群体结构,持续向社会开放与资源开发。同时,扩大建档式保护文化遗存方式在社会其他历史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中的应用,将该手段推广为保护社会文化遗产的常态化方法,以此扩大档案与档案工作在社会事务处理过程中的影响力。

传统村落文化是我国社会文化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不仅是因为传统村落文化本身自带的历史与文化属性,还因为它们是我国社会历史演进过程的见证者与实践者,其文化构成与现实表现能够充分印证我国社会文化发展的基本脉络。建档式保护手段是传统村落文化保护过程中值得推广的一种方式,保护传统村落文化是该方式应用的初衷,而其实质性意义则是要调动村民与社会公众参与传统村落文化保护的积极性,以一种文化自觉的行为保护祖辈为我们遗留的多样化文化资源,进而提升身为中华民族一份子的文化自信。

[1]冯骥才.保护古村落文化是当前文化抢救的重中之重[J].政协天地,2009(11).

[2]费孝通.反思·对话·文化自觉[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3).

[3]云杉.文化自觉文化自信文化自强——对繁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思考(上)[J].红旗文稿,2010(15).

[4]栗志刚.民族文化认同的精神文化内涵[J].世界民族,2012(2).

[5]李萍,童建军.论文化自觉的三个维度[J].道德与文明,2011(5).

Research on the Cultural Archiving Theor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Villages Based on Cultural Consciousness

Ren Yue
(Information Resource Management Research Centre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dilemma faced by traditional village culture protection in China,and puts forwar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traditional village culture archiving work.It also explains the importance of traditional village culture archives in enhancing regional and national cultural consciousness,and inheriting and protecting traditional village culture.

cultural consciousness;traditional village;archival management;archival culture

G270

A

2017-02-17

黑龙江省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黑龙江大学专项资金项目“基于文化自觉地传统村落文化建档机制问题研究”(编号:HDJDY201614);黑龙江省档案局科技项目计划“我国传统村落文化建档探究——以黑龙江省为例”(HDK2016-24)。

任越,博士,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档案学基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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