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莹
(广西职业技术学院,广西南宁 530022)
《猫城记》中的写作技巧比较特殊,其表现形式就是以童话故事的样式,语言平实但不失华丽,是一篇具有较强文学特色的文章。作者充分利用自己的想象力,将故事人物刻画的奇妙而且生动。在对人物及故事情节的描述中,却充分展现人性的现实与残酷,让读者在阅读中能体会与感受到作品中人性的残酷与无知,真实地领悟到当时的社会问题是多么的让人痛心与无奈。
在《猫城记》中,老舍先生写作猫城的目的就是与自己的国家与社会相比较,猫城就是代表着当时的中国,而猫人则代表着当时的中国人。
在《猫城记》中,老舍先生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将中国现实社会与民族国情等为原型,将中国人通过童话故事的形式比喻为猫人。事实上,猫人与中国人是相契合的,而且具有很多共性。第一,在过去,猫国比较喜爱国外文化,但是现实社会却发生改变,近五百年却只顾本国,在国内不断地涌现出混乱,这也是猫国远远落后于其他国家的主要原因。现实社会中,不善于吸收新的先进文化思想理技术,而保守着自己原来的生活方式与理念,致使国家文明严重退化。在猫国遥远的过去,猫国人为了争取地盘与资源,曾与其他许多国家发生战争,并努力积极向前,而且还都获得了胜利,而在近五百年内,猫国不再像以前那样骁勇胜战,而是在国家互相残杀,导致文化不进则退。在兵力不强的矮子兵进攻猫国时,猫国都无法抵抗,猫国轻松被人攻下。这里的矮之兵就像征着日本侵华兵,国人就是猫人的样式。第二,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猫人在性格上自私自利,而且思想愚昧,盲目无知。在文章中可以看出,猫人整天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内,不思进取,愚昧无知,根本不想着去了解外边的世界,好像目光短浅的井底之蛙,猫国的发展速度远远落后于其他国家。再加上统治者缺乏能力与智慧,鼠目寸光,只想过好眼下的生活,却不顾国家的安危。与中国现实社会相比,当时的中国人也是同样的自私自利,只顾自身的利益,思想落后,愚昧无知。现实的社会就像黑暗的无底洞,落后与残酷。老舍先生笔下的猫国人,就是现实中的国人,老舍先生面对着当时的社会,其无能为力,只有通过这种文学表现形式来表面其当时的情感。
在《猫城记》中,老舍先生针对我国当时的现实国情,提到了一个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东西,就是迷叶,迷叶就象征着当时很多国人正在吸食的鸦片。文章中提到的迷叶,是一种能麻醉人类神经的东西,吸食之后,会让人思想处于幻想状态。如果长时间吸食,猫人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虚弱,直到丧失劳能能力。在文章中的猫国社会,有很多人在吸食迷叶,吸食者出现身体衰弱,甚至丧失劳动能力的症状,而且花费了大量的金钱,有的甚至倾家荡产,严重影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致使猫国国力逐渐衰弱,国人贫穷,猫国战士的战斗力也大不如从前。老舍先生笔下的迷叶就象征着鸦片,当时的中国人正在吸食鸦片,给国人及国家都带来了严重的危害。而且通过文章,表达出老舍先生对国人吸食鸦片的痛恨与无奈。另外,对于中国的卫生,由于老舍先生从英国归来,中国人与当时的猫国人类似,都不讲究卫生,老舍先生也对此感到非常的忧虑与无奈。
在对猫国社会进行描述时,老舍先生所表现出的文学风格是即独特又新颖。《猫城记》中,老舍先生对猫国的描述简直是生动形象,将猫国社会的黑暗与腐朽全现地刻画出来了。而且老舍先生在文章中用大蝎、大鹰、小蝎等来描写当时猫国社会的状况。老舍先生的写作目的之一是因为其在回国之后,看到中国社会的现状,当时的社会真是让人无法直视,社会不仅落后,国家腐朽不堪,社会千疮百孔,人性自私自利,愚昧无知,不思进取,老舍先生对此感到即无耐又痛心,同时也非常的失望。所以,在《猫城记》中,老舍先生用大蝎代表着当时中国的大官僚资产阶级,用小蝎象征着留学回来的新阶级思想主义者,而用大鹰则代表着改革派。对于当时的社会,老舍先生也是爱莫能助,其只有通过文章来表达自己对当时社会的无助与愤怒,同时用猫国的腐朽与黑暗来提醒世人,快快悔改。与此同时,老舍先生还对描述当时的猫国社会是“多妻制”的社会,男女关系混乱不堪。这些描述无非是表达老舍先生对当时的社会中婚姻或者得男女关系的不满。通过象征写作方法,老舍先生将自己的感情都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笑比泪更具道德颠覆力,同时也是读者在欣赏艺术作品时最难准确把握的一部分。如果说老舍先生的作品大都以幽默见长,那么其代表作《猫城记》中所描述的笑则带着利刃,而且直刺人心,就是可以颠覆道德的效,可以说笑与刀是《猫城记》最显著的讽刺文化艺术。
老舍的《猫城记》属于科幻小说,虽然五四时期科学一词是中‘现代’知识界的一个口号,但是五四文学传统从未正视过科幻奇谭类文章。“五四运动”以后,除《猫城记》(老舍著)、《阿丽思中国游记》(沈从文著)外,当时的中国文坛几乎为写实而生。试想,在那样一个时代背景下,老舍的《猫城记》极具陌生感。同时,关于《猫城记》的说法以及定位呈现出多样性,或是讽刺小说,或是寓言小说,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对于《猫城记》而言,无论是题材还是形式,在届时的中国文坛上都是陌生的。从内容层面来讲,《猫城记》 与老舍的以往作品差异较大。在此之前,老舍进行描写国人,比如《二马》、《老张的哲学》以及《赵子曰》等。然而,《猫城记》中的主人公却是火星猫人,它们的事物“迷叶”,沟通时用的是猫语,即便是生活的城市也让读者难以想象。《猫城记》中的表现,均与读者的现实生活有很大的距离,同时这也使小说的陌生感增强。在对《猫城记》进行通读以后,最大的感受就是与期待大相径庭。老舍所讲的猫城反乌托邦社会,凡正常秩序以及规范等符合大众价值观的东西均被颠覆,丧失了合理性,并将其表述为全民狂欢。通过陌生化的艺术手法,老舍对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以及现实社会和人情冷暖等无情的进行了讽刺,并且巧妙的规避了很多写作上的阻力和障碍。既可以避免直刺当局而造成麻烦,又以鲜明的人物形象加大了讽刺力度。
《猫城记》的反讽,主要是指能指、所指之间的背离统一。对于该小说的反讽而言,其最为显著的修辞特征,言非所指是最为突出的特点。基于诗学视角来看,借用瑞恰兹所言,反讽来自对立物的均衡,通常冲突、排斥以及抵消等方面,结合成平衡状态。《猫城记》中的人物语言反讽,集中表现在猫国达官贵人以及学者等人物的身上。其中,达官贵人的典型代表是大蝎,其对请兵保护迷林非常得意,而且自相残杀的本事越来越大。在猫国的世界里,黑白颠倒以及众生乱象,“自由”一词变异非常的大。原本能指、所指间的关系可以自由选择,对于语言应用而言又具强制性。简单来讲,“自由”一词在正常语境下是指免于恐惧、奴役以及伤害和寻求自身欲望的舒适心理状态,然而猫国文化中原本语言文字的声、象等不再指向读者最为熟悉的社会约定俗成。自由的内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成了践踏人的意志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猫国文化语境下的语词,能指不能直接通向强制的所指,能指与所指发生背离,在文本语境中有统一起来,这便是反讽奇观。老舍通过该种手法对麻木愚昧的猫国人深刻讽刺。事实上,猫国人即为当时的国人,采用反讽手法说明老舍在国民劣根性方面讽刺的同时万般无奈之感。
《猫城记》中的强烈对比,主要体现在独异个人、庸众之间。在现代中国文学领域中,最不不缺少的一种人就是很少以独立个体呈现。虽然其面目模糊,难以考究,但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缺普遍存在,比如街头闹市以及茶馆饭堂亦或是寻常巷陌等去处,均有他们的身影。这说明这种思想已深入骨髓,并且演变成一种扭曲的文化现象,文化影响长期余存。而《猫城记》深刻地刻画了一群人物形象,即庸众。对于庸众现象而言,其中最为突出的一种表现便是“看”,对任何只能作为茶余饭后谈资的小事抱有极大的“热忱”。比如,在描写这类人群看石子时,非看不可;如果蹲下来坐下,则四外新增加许多蹲下者。即便是街上的一些小石子也可看出其中的“大文章”,这实际上是利用夸张的写作手法来讽刺猫国的基层民众冷漠的看客心理,与鲁迅先生的阿Q及其看客一致;同时,这种强烈的对比写作手法,折射出作者忧国忧民的心理情感。小说还描写了猫国人的懦弱以及奴役性。比如,“只听啪哒啪哒啪哒, 兵丁们的棍子就像唱武戏打鼓的那么起劲,全打在猫人的头上。人潮裂了一道缝。奇怪的是人们并不减少参观的热诚,虽是闪开了路,可依旧笑嘻嘻的,看着笑嘻嘻的”。这是怎样一个没有廉耻和血性的民族,被兵丁打非但没有怒目而视和反抗,反而笑嘻嘻的迎着施暴者,国民的奴役性可见一斑。小说中也有独异的个人,比如大鹰便是典型代表。首先大鹰非常的孤独,他站在庸众对立面,对猫国的境况认识非常的清晰,能够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问题——人格丧失;同样是独异个人的代表,小蝎能够洞悉猫国的全部,在猫国受到入侵时,积极的反抗,然而却因不准猫国兵接受贿赂而惨遭杀害。《猫城记》中的人物对比非常的鲜明,讽刺意味也非常的强烈,同时也折射出老舍先生的悲观与绝望。
总而言之,老舍的《猫城记》采用寓言讽刺的方式来展现“猫国”的境况,这样描绘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却更有力地诠释了现实情况。在《猫城记》中,涉及到政治、经济以及外交和教育等问题,并指出“立国”需先“立人”的救国之道。关于生死,老舍的侠义之心体现为杀身成仁,这种批判文学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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