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扮男装:鲍西娅和黄崇嘏

吕婷婷

(忻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山西 忻州 034000)

论女扮男装:鲍西娅和黄崇嘏

吕婷婷

(忻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山西 忻州 034000)

“女扮男装”的题材颇受戏剧家的关注，剧作家从女性角度让笔下的女主角以“假男人、真女人”的身份混入上层社会，通过乔装解决社会给女性带来的各种困难。本文以女扮男装为核心，通过比较《威尼斯商人》中的鲍西娅与《女状元辞凰得凤》中黄崇嘏的相似性与不同，阐释女扮男装的深层原因，女性由于受时代环境、作家思想、舞台艺术等因素的影响通过乔装来解决自身面临的困难，同时也反映了新思想下的新女性形象：大胆追求自由，渴望与男性拥有平等的地位，进一步说明女性思想的新觉醒。

女扮男装;鲍西娅;黄崇嘏

“女扮男装”的题材颇受戏剧家的关注，剧作家从女性角度以“假男人、真女人”的身份混入上层社会，通过乔装解决社会给女性带来的各种问题。中西戏剧中尤其是喜剧，经常通过乔装制造误会，设置悬念，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女扮男装的文学作品比比皆是。古典文学从北朝乐府民歌《木兰诗》，到明代徐渭的戏剧：《雌木兰替父从军》、《女状元辞凰得凤》；清代王夫之《龙舟会》、李渔《意中缘》、王筠《繁华梦》、吴藻《乔影》相继问世，另外还有家喻户晓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孟丽君》等。[1]在西方戏剧中，莎士比亚是戏剧界的泰斗，其作品中有不少女扮男装的女性，如《维洛那二绅士》朱利娅、《皆大欢喜》罗瑟琳、《第十二夜》维奥拉、《威尼斯商人》鲍西娅。中西方剧作家打破了常规文学作品中贤妻、孝女的形象，让女性闯入男性社会，与那些达官显贵平起平坐地解决社会问题。在她们身上看到了充满阳刚之气、追求自由平等的新女性形象。通过比较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中的鲍西娅与徐渭《女状元辞凰得凤》中的黄崇嘏女扮男装的相似与不同，阐释女扮男装的深层原因，女性由于受时代环境、作家思想等因素的影响通过乔装来解决自身问题，但女性最终还是要从“假男人”的官场回归到“真女人”的家庭生活。

一、比较女扮男装的女性：鲍西娅与黄崇嘏

莎士比亚与徐渭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存在巨大的差距，但是中西剧作家笔下的女主人公形象的塑造采用了相似的创作手法：女扮男装。相似的易装行为背后还有相似的性格：鲍西娅与黄崇嘏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敢于改变身份进入男性社会，解决复杂问题，其中成就最突出的就是巧断公案，表现出在新思想影响下的新女性形象。在结局上，又有相似的安排，从男性身份回归到家庭，做回真女人。

(一)剧作家相似的创作手法——女扮男装

1.努力追求幸福的鲍西娅

《威尼斯商人》是莎士比亚喜剧的代表作，鲍西娅是这部剧中最完美最理想的人物形象。[2]在英国文艺复兴的时期，人们高举人文主义的旗帜追求自由平等，女性更是渴望拥有和男性相同的地位。

鲍西娅是贝尔蒙脱庄上的富家女，品貌双全，结识了破落贵族巴萨尼奥。巴萨尼奥向好友安东尼奥借来了3000金币作为追求爱情的基本储备金。但二人之间存在的巨大的财力差距，破落贵族如何娶到千金小姐，鲍西娅是否幸福。一方面源于父亲留给她的财产，但是有条件的，遵从遗嘱：用匣子来选择自己的婚姻。金匣子“谁选择了我，将要得到众人所希求的东西”，银匣子“谁选择了我，将要得到他所应得的东西”，铅匣子“谁选择了我，必须准备把他所有的一切做为牺牲”。[3]32-33三个匣子类似于古代的“抛绣球选亲”，“在巴萨尼奥的眼中,鲍西娅比起古代凯撒的女儿、勃鲁脱斯的贤妻来，毫不逊色。”“她光亮的长发就像传说中的金羊毛” ，[3]11俨然鲍西娅就是巴萨尼奥眼中的“白富美”。“让我选吧，现在提心吊胆，才像给人拷问一样受罪呢”，“拷问，在你的爱情之中，隐藏着什么奸谍？”爱便是我招认的一切。[3]43三匣选亲让穷小子有机会追求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看似是父亲的遗愿，实际是美好姻缘的辅助线。匣子的设置既是是鲍西娅对巴萨尼奥的考验，也是二人爱情的定情物。另一方面是巴萨尼奥对她至死不渝的追求。巴萨尼奥选中铅匣子是意料之中的，在赢得美好爱情的同时也迎来了一场纠纷，巴萨尼奥问好友安东尼奥借来了3000金币，却使得安东尼奥陷入了夏洛克对他的无限讨债中。因未及时还款，夏洛克要对安东尼奥按照契约割取一磅肉，巴萨尼奥拿钱去帮助好友却遭到夏洛克屡屡拒绝。危急之下法庭上出现了一位年轻的法官，用沙哑的喉咙讲话，学着男人的阔步和爱吹牛的样子。女扮男装的鲍西娅出现在法庭上，缓解了法庭的严肃气氛，用她的才华，智慧打败了夏洛克，救助了安东尼奥，追求到了自己的幸福婚姻。

2.渴望施展才华的黄崇嘏

黄崇嘏是晚明时期进步思想家徐渭《女状元辞凰得凤》中的主人公，根据《玉溪编事》上所载的五代时黄崇嘏的事迹改编而成，收录在《四声猿》[4]。黄崇嘏才华横溢，常感叹“生来错习女儿工，论才学，好攀龙。管取挂名金榜领诸公”。十二岁时，父母相继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与黄姑相伴，乳名春桃，“既工书画琴棋，兼治描鸾刺绣”。为改变经济状况，解决温饱问题，“春桃若肯改装一战，管倩取唾手魁名”。[5]1270黄春桃与乳母黄姑穿上父亲生前的旧衣服，改名黄崇嘏与乳母黄科一同进京科举。黄春桃女扮男装成“假男人”，从此步入男性社会，在政治官场上施展才华建功立业。但在封建社会男性天下的殿堂上，女性被剥夺了科举入仕的权利，黄崇嘏自信“词源直取翟唐例，文气全无脂粉气”在科举应试中“唾手魁名”。[5]1270女扮男装顺利成为了状元，科举及第是封建社会知识分子晋升求仕的唯一踏板。黄崇嘏改变自身形象，闯入男性天下的官场中，为百姓处理案件，审判“黄无知、乌氏、真可肖一案”，惩罚了真凶，还原事件真相，秉公办案，奠定了她的仕途地位，同时也促成了一段美好良缘。

(二)巧断公案的女才子形象

剧中两位女主角以及她们的仆人都参与了女扮男装的活动，通过改变服装，自身的言谈举止表现出男子气质，打破了传统意义的性别对立。剧中的女主角既有男性的阳刚之气，又有女性的阴柔之美。鲍西娅与黄崇嘏相似的气质通过巧断公案展现的淋漓精致，同为闺门小姐，知书达理，博学多才，不同的是二者女扮男装的目的，鲍西娅是为了救助丈夫的好友扮作律师，体现了她对友情对爱情的忠贞。黄崇嘏，因父母双亡，改变生存处境，易装走向仕途。二者进入男性世界后表现出来的才华一点都不逊色那些达官贵人。鲍西娅扮成律师，帮助安东尼奥和巴萨尼奥在法庭上战胜了夏洛克，使得夏洛克破产。

(第四章第一场)“你的名字就是夏洛克？按照威尼斯的法律，你的控诉是可以成立的。”……

“夏洛克，他们愿意拿出三倍的钱还你呢。”“不，把整个威尼斯给我，我都不能答应。”

“好，那么就应该按照契约处罚，根据法律，这犹太人有权从商人的胸口上割下一磅肉来。”……

“你应该自己拿出钱来，请一位外科医生替他堵住伤口，免得他流血而死，这契约上并没有允许你取他的一滴血，只是明写着‘一磅肉’” ……

“威尼斯的法律规定凡是一个异邦人企图用直接或间接手段，谋害人和公民，查明确有实据者，他的财产的半数应当归被企图谋害的一方所有，其余的半数没入公库……”[3]61-67

鲍西娅用智慧揭露了夏洛克丑恶的嘴脸，依照法律惩治贪婪的夏洛克。而黄崇嘏科举应试，金榜夺魁，为官清正，处事明敏，审理“黄天知、乌氏、真可肖一案”。根据每个犯人的不同情况，黄崇嘏一日连审三件冤案。夏葛和毛屠一同状告黄天知，理由是毛屠伪造印信谋杀驿丞，黄天知与大财主夏葛因争地基而得罪夏葛，经案件重审得知，黄天知确实伪造印信，但只是为了在毛屠那里骗肉吃，图谋驿丞的罪行不成立；乌氏因得罪了姜松，其丈夫被姜松的小厮谋害，栽赃乌氏与古时月因奸情暴露而谋杀其丈夫。直到小厮说出真相，事件才沉冤昭雪，惩治了姜松；真可肖是被公差屈打成盗贼。三件案件的审理，逻辑清晰，判断准确，明察秋毫，充分展现了黄崇嘏的才华，在第三出结尾处得到赞誉：

【前腔】“你是个魖青天又挂着月一堂，精浑水巧辩出鱼三样。说什么枯树花重开在铁树上，端的是返魂香早超生向地藏王。这阴德把什么量？俺小的这三个蝼蚁呵，要报德把什么偿？最难的是大海般世界狂澜也，谁似爷砥柱中流把滟滪当？”[5]1217

(三) 恢复女儿身的相似结局

在男外女内的封建社会中，女性被禁锢在闺阁、家庭的牢笼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婚姻的忠实保护者，无论怎样改变形象，受社会，受传统思想所制约，即使脱下裙罗长衫从外貌上改变自身身份，闯入男性世界，终究还是得撤离男性世界恢复女儿身，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婚姻。鲍西娅客串了律师，在法庭上唇枪舌战，当安东尼奥胜诉，夏洛克一无所有的那一刻，男性身份停止。离开法庭后迅速回到贝尔蒙托，等待丈夫回到家中，全剧再次出现一个高潮，用指环来揭露律师身份。巴萨尼奥深爱自己的妻子，荒唐的是当鲍西娅以男性的身份进入官场，站在巴萨尼奥面前都没有认出是自己的妻子，更做出了把戒指作为酬谢的礼品赠与了律师。直到全剧的结束，指环的作用才体现出了真正的内涵：“好夫人，您救了我的命，又给了我一条活路，我从这封信里得到了确实的消息，我的船只已经平安到港了”。[3]78指环既是婚姻的象征，又是爱情的见证，也是律师身份揭露的核心，体现女性在追求自由平等的婚姻所作出的努力，嘲讽男尊女卑的性别观，进一步稳定二人的婚姻关系。

黄崇嘏女扮男装最终还得从“假男人”回归到真女人，周相促成了她身份的转换。周相要为自己选择乘龙快婿，看中了黄崇嘏，眼看身份要被揭穿，逼的黄崇嘏不得相告真实身份，也为此喜获良缘，周相本打算选女婿，却为儿子选下了好儿媳。

“一辞拾翠锦江涯，贫守蓬茅组赋诗。”

“自着蓝衫为郡掾，永抛鸾镜画峨眉，立身卓尔青松操，守志鑑然自壁姿，相府若容为坦腹，愿天速变做男儿。”

“天叫相府配双鸯，试看比翼青霄上，一样文章锦绣翻。”[5]1124

周相的儿子凤羽是男状元，黄崇嘏又是一位“假男人”，二人成婚必遭天下耻笑，真正还原黄身份是皇帝。然而身份揭穿并未降罪，反是“朕适贤奏卿，此事特奇，黄崇嘏原取，便敕铨除，朕喜悦其奇，且念伊三载奏最，可夫人，秩三品”。[5]1128

黄崇嘏用自己的才华赢得了仕途，受到周相和皇帝的赏识，虽有欺君之罪，但结局与花木兰相似，不仅还原了女儿身，婚姻还得到了皇室的庇佑封为三品夫人。由此可见中西方戏剧中女性身份回归的核心因素是婚姻，是家庭。

同为喜剧，结局又有相似之处，追求大团圆的结构，让女扮男装的身份巧妙的回归，用女扮男装的这种行为，有力地控诉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制约，同时也在中西戏剧中表现出新思想下新女性追求自由平等的意识在不断上升。

《威尼斯商人》与《女状元辞凰得凤》中女主人公女扮男装的不同之处有两点：其一，目的不同，鲍西娅女扮男装是为了救助心爱的人脱离困境，黄崇嘏为了改变生存状态。其二，两部文学作品的影响力不同。徐渭作品之后，在清代出现了一大批女扮男装的新女性，如：孟丽君、祝英台等。而莎士比亚是在自己的作品中出现了将近7位女扮男装的女性。在后期的西方文学作品中有很多提倡追求自由，解放思想的新女性，如安娜、娜拉，这些女性形象的塑造追其溯源与莎士比亚笔下的女性有着密切的联系。

二、阐释鲍西娅与黄崇嘏女扮男装的深层原因

鲍西娅和黄崇嘏女扮男装的身份在审判公案上一直未被男性社会揭穿，反而赢得了男性的钦佩和赏识。二者身份易装的原因与以下几个方面分不开。

首先，女扮男装受社会环境影响，尤其是传统思想的影响。

男尊女卑的思想中西方都存在，具体体现在中西方女性所接受的教育，中国传统思想和西方宗教思想的影响，在传统教育中，“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女性更多的是围绕家庭，相夫教子，闺阁女工。西汉时董仲舒提出“三纲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进而又出现了一大批女性教科书《女则》、《女诫》、《女论语》等，用这些思想来束缚压抑女性，培养成男性世界的贤妻良母。尽管女子才华横溢但也难以闯进由男性把持的政治、战争、文化等领域，科举及第对男性来说是光耀门楣，对女性来说是有辱门风。在男权社会中，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根深蒂固，像黄崇嘏这样女扮男装进入官场，实属偶然。在西方传统教育中，人们接受的是宗教思想，主要是基督教思想，《创世纪》中，上帝创造了男人，取其肋骨创造了女人，女人便成了男人的附属品。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地位低下，鲍西娅听从遗嘱安排，才令其拥有幸福的婚姻。时代环境束缚女性，女扮男装便于进入男性世界不被歧视不被伤害，间接地反映了女性渴望男女平等、追求自由的思想，只有女扮男装才能打破男女地位的不平等。

其次，鲍西娅，黄崇嘏女扮男装受作家性别与思想的影响。

《威尼斯商人》、《女状元》在情节的处理上都有易装行为，剧作家用男性的心理去解读女性世界，与作家的思想密切相关。莎士比亚成功地塑造了美丽、勇敢、足智多谋、为婚姻自由而斗争的鲍西娅，但女性的声音是微弱的：“只能沙着喉咙说话，学着男子的行为举止扮成律师”，帮助一群束手无策的男性打赢一场无望的官司。鲍西娅所处的时代，封建统治逐渐走向衰亡，资本主义兴起。石璞所著《欧美文学史》 称鲍西娅“是莎士比亚创造的文艺复兴时代新女性中最富于生命力的人物”；[6]张良村等编写的《世界文学》中，高度赞美“鲍西娅是《威尼斯商人》中一个光彩夺目的女性形象。她不但对爱情有独特的见解，而且才智超群，在众多人对夏洛克的割肉要求无可奈何时，她假扮法官，一举击败夏洛克，伸张了正义”。[7]鲍西娅在学界被认为是闪耀着理性光芒的女性人文主义者形象，她是作家笔下人文主义思想的传声筒。女扮男装大胆的追求人性，追求自由爱情，反映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新思想下觉醒的女性。

黄崇嘏是一位追求自由的向往者，明代中叶，封建经济内部资主义生产关系萌芽，市民阶层不断壮大，民主意识、平等意识逐渐产生。徐渭接受个性解放，追求自由平等，批驳“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礼教规范，宣扬人的真情至性。[8]在反理学的浪潮中，对妇女解放问题异常关注与支持，提出文艺创作书写真性情，以情反理，关注自我价值实现的反封建思想。剧作家笔下的黄崇嘏，既是作家思想的反映，也是作家才华的展示。封建制度下女性被剥夺了科举入仕的权利，黄穿上男装，迈出闺阁，科举夺魁，其才华不逊色于男子，徐渭借此来比喻自己的才华，也是对“男尊女卑”的封建传统性别歧视的思想给予强烈的反抗。但黄崇嘏的喜悦是短暂的，当女性身份暴露时，也是她政治生涯的结束，预示着徐渭政治生涯的艰难曲折。

鲍西娅与黄崇嘏改变了文学作品中常见的贤妻、良母、孝女的形象，塑造了女才子的形象，反映了新思想下剧作家对女性命运的关注与思考，也是个人理想的寄托者。

第三，女扮男装受情节安排与舞台观众的需要。

女扮男装，从外形上改变自己，以男子的身份进入社会，给女性自身带来了方便，不易被歧视、排斥。鲍西娅争取到了理想爱情，与意中人喜结连理。黄崇嘏改变现实处境，满腹才华得以施展。喜剧的创作手法常用误会、乔装等手段刻画主人公形象，使喜剧的氛围更适合观众的需求。通过性别换装，造成了身份的错位，既体现阳刚之气又体现阴柔之美，更加突出人物身份的戏剧性。女扮男装同时有利于舞台表演，身份的神秘感满足观众的审美需要，把现实生活中受压抑，受歧视的女性通过戏曲舞台，实现了“男女平等”，在舞台上女性拥有了话语权，得到尊重。在明代，从事戏剧演出的艺人，大多数是下层贫民或青楼艺伎，女性的活动空间只局限在闺阁绣楼上，“严男女之大防”，[9]在戏曲的舞台上更是难实现男女同台演出。不仅中国如此，西方戏剧也存在这一现象，文艺复兴之前，戏曲舞台上不允许女性充当演员，女角也是由男性所扮演。中西戏剧作家用“女扮男装”来弥补舞台表演活动的不足，既可以制造神秘的戏剧性情节，又可以让男演员在扮演女人时更自然、更真实。

综上所述，《威尼斯商人》中的鲍西娅与《女状元》中的黄崇嘏，两位女性在行为上有女扮男装，在命运上有佳偶天成，在能力上明察秋毫，在性格上胆大仗义，在处事上机警聪明。女性脱掉裙钗换上男装，在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下，剧作家用作品中的女性宣扬自己的理想抱负，在抒发自我情感的同时也在关注女性思想的觉醒。女性追求自由平等，接受个性解放是对传统思想的冲击，即便最后恢复女儿身，也并不遗憾，新思想下的新女性在婚姻爱情中是平等的，是值得后人所赞赏的。

[1]李祥林.男权语境中的女权意识——戏曲中的女扮男装题材透视[J].四川戏剧,1997,(5).

[2]姜梅芳.鲍西娅并非男权社会的传声筒[J]. 戏剧文学,2007,(6):289.

[3]朱生豪，等译.莎士比亚全集2[M].广州：新世纪出版社,1978：32-33.

[4]邓绍基主编.中国古代戏曲文学辞典.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513.

[5]徐渭.徐渭集(全四册)[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3，(3)：1270：

[6]石璞.欧美文学史上 [M].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272.

[7]张良村，等.世界文学[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82.

[8]佟迅.中国古代妇女社会地位及女扮男装文学题材的演变[J].华北电力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3).

[9]高原.戏剧中的男扮女装和女扮男装现象[D].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04，(3)：41.

责任编辑：陈君丹

On Women Disguised as Men: Portia and Huang Chonggu

LV Ting-ting

(Department of Chinese and Literature, Xinzhou Teachers University, Xinzhou Shanxi 034000, China)

The subject of “women disguised as men” is adored by dramatists. The role created by dramatist drift around in the upper-class society solving all sorts of problem the society brings to women. The paper, centered on “women disguised as men”, explains the root cause of women disguised as men through comparing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Portia inTheMerchantofVeniceand Huang Chonggu inNvZhuangYuanCiHuangDeFeng. Women, affected by environments, author’s thoughts, stage art, etc., resorted to disguising as men to solve their difficulties, reflecting the new woman image out of new ideas: pursuit of freedom and desire of equal status with men, and awakening of feminism.

women disguised as men; Portia; Huang Conggu

2016-11-29

吕婷婷(1986- )，女，山西忻州人，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为戏剧文学。

I106.3

A

1674-344X(2017)1-00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