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工程”重点教材使用背景下地方师范类院校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刍议

2017-03-09 05:38孙向锋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7期
关键词:师范类古代文学作品选

孙向锋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文学院,武汉 430205)

“马工程”重点教材使用背景下地方师范类院校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刍议

孙向锋

(湖北第二师范学院 文学院,武汉 430205)

2017年秋季起,全国各高校中文专业将陆续换用“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在此背景下,地方师范类院校应该调整教学计划,化解分册变化给教学模式带来的巨大冲击;调整阅读篇目,解决配套作品选与教材的匹配性问题;调整教学手段,利用好“马工程”重点教材的新特点。同时,还应该以此为契机,用好教育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让古代文学课程焕发新的活力。

教学改革;中国古代文学;“马工程”重点教材;地方师范院校

2013年,教育部和中宣部联合下发了《关于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相关专业统一使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的通知》。为贯彻落实通知精神,各高校逐步换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以下简称“马工程”)重点教材。由山东大学袁世硕教授任主编,武汉大学陈文新教授任副主编的“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1]已于2016年3月出版,2017年秋季起,全国各高校中文专业将陆续换用此教材。在此背景下,如何结合新教材的特点,调整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模式,改进教学方法,适应新教材在分册、体例、作品等方面的较大变化,变成一个刻不容缓的课题。

地方师范类院校通常都设有文学院或中文系,具有课程开设较早、专业门类齐全、学生数量众多等特点。中国古代文学一般是此类高校中文专业里学分最高、开课学期最长、教材最为厚重的一门专业课。因此,探讨地方师范类院校在“马工程”重点教材使用背景下开展古代文学教学改革的途径,具有十分现实的意义。

与以往的文学史教材相比,“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在形式和内容上的主要变化有:将教材由传统的四卷本改为上、中、下三册,其中上册内容涵盖先秦文学、秦汉文学和魏晋南北朝文学,中册包含隋唐五代文学、宋代文学和辽西夏金元文学,下册内容为明代文学和清代文学(分为两编);增加了少数民族文学的篇幅,如第六编第三章将《元朝秘史》独立成节予以介绍,第九编用一章的篇幅介绍藏、蒙古、柯尔克孜族三大史诗;每章之后增加了思考题,将阅读文献列于每编之后,同时删减了袁行霈版文学史每章节后的大量注释。至于教材的语言风格,以及对个别作家、作品的选择取舍,则不作为对教学有明显影响的因素在此一一胪列。

笔者认为,为了更好地应对教材的变化,地方师范类院校需要在教学模式、教学内容、教学手段等方面进行调整,以便尽快地适应新教材,尽量降低换用教材给日常教学带来的冲击。

一、调整教学计划,化解分册变化给沿用多年教学模式带来的巨大冲击

解放后,“中国文学史”逐渐成为我国高校文科教学中最重要的科目。无论是上世纪60年代起,国内多数高校使用的游国恩等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学史》[2],还是本世纪初以后,换用袁行霈主编的《中国文学史》[3],在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中,一直沿用4个学期使用4册教材的惯例。绝大多数高校还会让古代文学教研室不同专业方向的教师分别承担一个学期的课程。暂且不论这种教学模式是否绝对科学,至少各高校多年来都是按照这一模式设置中文专业培养方案、教学学时、学生学分甚至教师配备的。“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将解放后沿用多年的四卷本文学史教材改为3册,这势必给本门课程沿用多年的教学模式带来巨大冲击。

首先是教学学期的调整问题。尽管在调研中,不少高校表示,由于培养方案的调整需要一定的周期,因此暂时不会将中国古代文学课程调整为三个学期,但可以预见的是,这种调整最终将不可避免。因为教材本来就是配套教学学期的,很难想象在每个新的学期开始后,让学生携带旧教材继续上几周课再换用新教材。且不说这种权宜之计有多么不方便,至少这也违背了教材编写者分册的初衷。多年来的教学实践表明,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由于跨度漫长、内容繁多、不易掌握,汉语言文学等专业的学生经历四个学期的学习是非常必要的。在压缩学习周期的情况下,即使保持总学时不变,也难免有揠苗助长之嫌,学习效果很可能会打折扣。如何解决这一难题,成为摆在眼前的当务之急。

其次是教学学时的调整问题。要解决教学学期压缩的问题,唯一的权宜之计是增加每学期的教学学时。由于每学期的教学周数固定为16至17周,因此,各高校以往至多安排64或68课时,不少应用型高校已经将此门课程压缩至48课时。在“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使用背景下,笔者强烈建议各高校将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总学时数保持不变:即每周3课时的高校,恢复为4课时;每周4课时的高校,增加为5课时。否则,一味压缩基础理论课的教学时间,只会带来中文专业毕业生培养质量的下滑。

再次是教学内容的调整问题。“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在个别章节的设置上值得商榷,因此需要在教学内容上进行调整以免误导学生。以笔者长期任教的宋、元文学阶段为例,“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编者一改以往将辽金文学附于宋代文学骥尾之惯例,在加上西夏文学之后,赫然将其列于元代文学之首,因此教学时有必要向学生强调,辽与西夏在北宋时分别为金与蒙古所灭,金亡国早于南宋,这种编排可能是以类相从(均为北方少数民族政权),而不是按照历史的线索。再如中册第五编宋代文学第九章《辛弃疾》第三节“辛派词人”,编者将陆游归为辛派词人,虽并无太大不妥,但由于陆游比辛弃疾年长15岁,他对词的态度是“少时汩于世俗,颇有所为,晚而悔之”[4]2101,与其它辛派词人受辛弃疾的影响有很大不同。袁行霈版《中国文学史》将张孝祥和陆游列于陈亮、刘过等辛派词人之前,并做了说明,是恰当的。“马工程”教材将他放在辛派词人的末尾,称为“其它辛派词人”,则需要教师在教学时向同学们分剖清楚。

二、调整阅读篇目,解决配套“古代文学作品选”教材的匹配性问题

各高校在中国古代文学课程设置上,普遍比较重视文学作品的阅读。有学者曾撰文批评部分高校在教学中存在“偏重于文学史线索的梳理,相对忽视了对文学作品的讲习;偏重于对文学史常识的教学,相对忽视了对作品的精微体悟;偏重于治学方法的传授,相对忽视了学生基本功的训练”[5]的现象,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印证了“古代文学作品选”教材对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重要性。

除少数高校中文系有条件将“中国古代文学史”和“古代文学作品选读”作为两门课程同时开设外,多数高校都是开设一门“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使用两套教材,用作品选教材辅助学生理解文学史内容。而非汉语言文学(如汉语国际教育等)专业甚至只开设“古代文学作品选读”课程,在这种情况下,与文学史教材配套的“古代文学作品选”教材显得尤为重要。

多年来,各高校在中文本科专业使用最多的是朱东润先生主编的6册本《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6],由于这部教材编撰时间较早,所以选择篇目的标准比较重视现实性与批判性,与游国恩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匹配较好。本世纪初以来,高等教育出版社先后出版了“普通高等教育‘九五’国家级重点教材”6卷本《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7]和上、下两册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简编》[8],各出版社也相继推出多种用于匹配袁行霈版《中国文学史》的作品选教材。这些教材在篇目的选择上各有所长,可以参酌互补,为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不过,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古代文学作品选是独立的教材,而不是作为文学史教材的附件出现,因此教学中始终存在两套教材不够匹配的问题。这一问题在选用新的文学史教材,而与之配套的作品选教材尚未编写的情况下更为突出。还以元代文学为例,“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册第六编第八章第二节“元代前期散曲”中,第一部分通篇介绍了散曲作家杜仁杰的套数【般涉调·耍孩儿】(庄家不识勾栏),虽然这一作品在研究元杂剧演出情况时具有独特价值,但在游国恩版和袁行霈版《中国文学史》中都未提及,各版作品选教材中也未选入该作品。由于对此作品的介绍篇幅达到整整两页,远超对关汉卿、白朴、马致远三位重要散曲作家的介绍,因此如果不是在教学中采取刻意避开不谈的态度,就只能在课前布置预习内容,让学生自行查阅资料;或是教师复印作品在课堂上分发。而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只能作为一种补救措施,远没有作品选教材的配合来得方便直接。

在这种情况下,教师应该重新认真备课,梳理新教材选择作家、作品的变化情况,调整开给学生的预习篇目,提前布置。切不可因循守旧,一味依赖老的教案,以免出现教学与教材严重脱节的情形。

三、调整教学手段,利用好“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的新特点

师范类高校中文专业的培养目标是能够开展中、小学语文教学和研究的教育工作者,而地方师范类高校的毕业生更多地成为了基础教育阶段的语文教师。这一培养目标决定了此类高校的教学手段必须适应中、小学对语文教师的需求,突出“师范类”高校的教学特色,培养适应教学工作岗位的毕业生。教育部颁布的《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要求:“教师应确立适应社会发展和学生需求的语文教育观念,注重吸收新知识,不断提高自身的综合素养。应认真钻研教材,正确理解、把握教材内容,创造性地使用教材;积极开发、合理利用课程资源,灵活运用多种教学策略和现代教育技术,努力探索网络环境下新的教学方式;精心设计和组织教学活动,重视启发式、讨论式教学,启迪学生智慧,提高语文教学质量。”[9]19这些要求,使得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不仅要传授理论知识,更承载了提高师范生人文素养,培养其理解和把握教材能力,帮助其学会用现代教育技术组织教学活动等一系列使命。

有研究者提出,要提高中文专业师范生的人文素养和审美意识,可以采取做好“课堂上古与今的沟通”“课堂上学科间的沟通”“课堂上中与外的沟通”等一系列方法[10]。其实早在袁行霈版《中国文学史》中,就加入了文学的传播与接受的内容,“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更是刻意突出了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在海外传播的情况,以证明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与辉煌。教材中的这一特点如果善加利用,倒是对提高师范生的人文素养不无裨益。

关于培养学生运用现代教育技术的能力,除了在专门的课程里加以训练外,教师在课堂上的言传身教也十分重要。当前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新的教学手段层出不穷。毋庸讳言,在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中,少数教师对教学手段的认识还停留在“粉笔+板书”的原始阶段,最多使用PPT替代一下板书,或课上为学生播放一下文学作品的朗诵音视频。虽然,这些手段都必不可少,但显然还远远不够。要想在古代文学教学中更好地利用最新的教育技术,可以先从以下方面着手:

首先是用好各种“慕课”平台。“慕课”(MOOC),是英文“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 (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的缩写音译,是近几年涌现出来的一种在线课程模式。进入中国以后,“慕课”正以其大规模、在线、开放性的特点,给高校传统教育带来革命性影响。现在,各大“慕课”平台已经积累了一批中国古代文学的相关课程,已经比如国家级“慕课”平台“爱课程”有东南大学王步高教授的“唐诗宋词鉴赏”课程,“超星学术视频”平台有复旦大学黄霖教授的“《金瓶梅》研究”课程等等。利用好这些“慕课”课程,可以拓宽师范生的学术视野,深化从书本上学到的理论知识,弥补课时减少带来的不利影响。

其次是用好各种教育APP软件。APP是智能手机第三方应用程序(Application)的英文缩写。互联网作为人类文明史上最重要的科技发明之一,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毋庸置疑,我们的社会已经全面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面对学生中的“低头族”,有的老师放任不管,有的严加申饬,还有的甚至采取没收手机等极端措施,但是效果往往非常有限。由于大学生都是成年人,教师自然不能像中小学一样不停维护课堂纪律,因此笔者认为面对这一难题,堵不如疏。如果让学生的手机成为课堂教学工具的一部分,则能够极大的缓解这一问题。要想实现这一点,教师要熟悉各种教育APP软件。以某公司开发的“智慧云课堂”APP为例,该手机应用软件集备课、分组教学、随堂测试、翻转课堂、学情分析、学生激励于一体,据称实现了“教”与“学”的双重革命。笔者曾经听过一堂使用该款APP进行互动教学的公开课,虽然是一堂思政类的课程,但使用APP教学后,学生通过智能手机和教师全程互动,情绪能够始终跟随课堂节奏,教学效果很好。只要能将授课内容输入软件并运用于课堂,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也完全能实现类似的教学效果。“马工程”重点教材《中国古代文学史》在每章之后增加了思考题,每编后增加阅读文献,这些正好可以作为APP的内容,为互动教学提供便利。此外,教师如果提前将作品输入软件,作品选与文学史教材不够匹配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综上所述,在全国高校统一换用“马工程”重点教材的背景下,地方师范类院校中文专业应该结合自身特点,尽早调整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模式,改进教学方法,以期适应新教材在分册、体例、作品等方面的较大变化。我们还应该以此为契机,用好教育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让中国古代文学这门传统理论课程焕发新的活力。

[1] 《中国古代文学史》编写组.中国古代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

[2] 游国恩,王起,萧涤非,费振刚.中国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4.

[3]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 [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4] 陆游.陆游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5] 戴建业.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教学现状与反思[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4).

[6] 朱东润.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7] 郁贤皓.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

[8] 郁贤皓.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简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9]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版)[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10] 魏祖钦.师范类高校中国古代文学史课程教学改革的若干思考[J].天中学刊,2011,(4).

On Teaching Reform of Chinese Ancient Literature in Local Normal Universities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the Application of Key Textbooks of Marxist Project

SUN Xiang-feng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ubei University of Education,Wuhan 430205,China)

From the fall semester of 2017, the key textbooks of Research and Construction projects for Marxist Theory will be used in the course of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history throughout China. Against this background, the provincial normal universities should adjust the teaching plan to dissolve the huge impact on the teaching mode brought by the fascicle changes,adjust the reading contents to solve the mismatch between supporting works and teaching; adjust teaching methods to make good use of the new advantages of key textbook. Meanwhile, the latest achievements in educational technology can also be applied in teaching so as to give the ancient literature curriculum to new vigor.

teaching reform; Chinese ancient literature; key textbook of research and construction project for Marxist theory; provincial normal university

G642.0

A

1674-344X(2017)7-0103-04

2017-06-01

孙向锋(1977-),男,湖北枣阳人,讲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

责任编辑:陈君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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