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后日本国家战史传播与首相战争名称修辞

2017-03-08 15:05
关键词:日本首相东亚日本政府

张 倩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100871)

二战后日本国家战史传播与首相战争名称修辞

张 倩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100871)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的战争历史修辞一直是中日关系的核心问题。其中,日本首相的战争名称修辞转移了日本政府应承担的战争责任,规避了日本的侵略行为,反映出日本政府乃至国家“美化侵略”及“含糊其辞”的战争历史观。这一历史观再次伤害了二战中的受害国,引发了中国等周边国家对日态度的冷谈,严重影响了中日关系。同时,日本首相的“战名修辞”充分显示了日本政府缺乏区域和国际视野的修辞能力和执政能力,这也成为日本“经强政弱”的症结所在。

历史修辞;首相修辞;战争名称修辞;日本政府

历史修辞是修辞学研究中的一个新领域,同时也是国家修辞学的一个重要方面。它在国家传播、国际交流乃至国际关系处理中具有重要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各国特别是同盟国与轴心国之间都面临历史修辞问题,这成为困扰国际关系的一个重要症结。中国和日本之间的关系纠葛,在20世纪70年代曾经通过历史修辞得以解决。但是,进入21世纪后,中日关系趋于冷淡。这完全取决于日本的战争历史修辞问题。

在战争历史修辞问题中,战争名称修辞是核心。中日两国政府在“战名修辞”上采用了不同的修辞手段、方法和策略,并通过“战名修辞”展现出各自的修辞能力和执政能力。为此,本文从历史修辞角度对日本首相的“战名修辞”做一简要梳理,试图透视其战争历史修辞策略,为中日比较修辞学研究开拓一种新的视角。

日本政府,又名内阁。在内阁中,首相即内阁总理大臣,是最高长官,掌管着行政机关的运营。首相关于中日战争的言论,基本代表了日本政府的立场,能反映出日本政府修辞态度。

从1945年8月日本战败开始至今,首相已经变更了三十余次。历任首相均在不同场合提及日本发动参与的战争。1945年8月17日,东久迩宫稔彦就任日本首相。他是二战后日本的首任内阁总理大臣,也是唯一一位担任过首相的日本皇族。1945年9月5日,东久迩宫稔彦在第88次临时国会众参两院的演讲中说:

諸君、先に畏くも大詔を拝し、帝国は米英ソ支四国の共同宣言を受諾し、大東亜戦争は茲に非常の措置を以て其の局を結ぶこととなりました……

……

……天皇陛下に於かせられましては、大東亜戦争勃発前、我が国が和戦を決すべき重大なる御前会議が開かれました時に……此の度新たなる事態の出現に依り、不幸我が国は非常の措置を以て、大東亜戦争の局を結ぶこととなったのでありますが、是れ亦全く世界の平和の上に深く大御心を留めさせ給う御仁慈の思召に出でたるものに外なりませぬ。

……

……天皇の国家統治の大権を変更するの要求を包含し居らざることの諒解の下に、涙を呑んで之を受諾するに決し、茲に大東亜戦争の終戦を見るに至ったのであります……[1]

引文的大意是:“各位,我拜读了天皇的诏书,帝国将接受美英苏中的共同宣言。大东亚战争以非常措施结束。……大东亚战争爆发前,召开了御前会议,这次会议决定了我国是和还是战。……由于此次出现了新的事态,不幸我国采取了非常措施结束大东亚战争,这完全是考虑到世界和平,出于仁慈作出的决定。……(《波茨坦宣言》)原则上不包括要求变更天皇的国家统治大权。鉴于此忍泪决定接受该宣言。大东亚战争结束”。

东久迩宫稔彦首相在演讲中频繁使用了“大東亜戦争”。“大東亜戦争”一词,最早出现在日本大本营政府联络会议的《今次戦争ノ呼称並ニ平戦時ノ分界時期ニ関スル件》[2]文件中,时间是1941年12月10日。其中第一条就定义了“大東亜戦争”:“今次ノ対米英戦争及今後情勢ノ推移ニ伴ヒ生起スルコトアルヘキ戦争ハ支那事変ヲモ含メ大東亜戦争ト呼称ス”。可见,“大東亜戦争”包括“支那事変”“対米英戦争”以及1941年12月10日以后因形势变化而发生的其他战争。

同一天,日本内阁情报局发表声明:“今次の対米英戦は、支那事変をも含め大東亜戦争と呼称す、大東亜戦争と称するは、大東亜新秩序建設を目的とする戦争なることを意味するものにして、戦争地域を大東亜のみに限定する意味に非ず”[3]。该声明指出了“大東亜戦争”的构成及目的——建立大东亚新秩序,同时也强调战争区域并不仅仅局限于“大东亚”地区。

对此,有日本学者指出,“‘大东亚战争’对于亚洲的关键意义,在于解放和独立。其内容为:确立使‘东亚诸民族’‘各得其所’的‘大东亚共荣圈’,建设同(英美的)‘旧秩序’相对的‘新秩序’。可是,这里根本找不到‘自由’、‘平等’等字眼,没有一点对等意识。也就是说,这个共荣圈思想的基调,是‘没有日本,就没有大东亚共荣圈’(《东京日日新闻》1942年7月4日)的皇国中心理论,所谓‘解放’的实质,也只是‘努力建成自主的自给自足体’”[4]。

从词语的理性意义看,“大东亚战争”及其解释只是表明了战争对象国,并不包含战争的性质。日本首相采用一个中性的词语,指称一场由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从语词层面模糊了战争的侵略和非正义性质。此外,正如日本学者所指出的那样,“建设大东亚共荣圈”“建立新的自由秩序”,也都是褒义的修辞手段,这些词语无疑让受众充满了憧憬和幸福感,这与实质上的侵略、奴役、杀戮毫不相干。如此看来,日本军国主义者带给亚太地区人民的就不是战争,而是解放,是自由。

但是,事实上,世人都清楚日本在战争期间对亚太地区的人民做了什么。“大东亚战争”给中国以及环太平洋许多国家的人民带来的是烧杀掳掠,是奸淫,是奴役,是家园的毁坏,是地狱一般的生活。他们过的并不是“大东亚共荣”的日子,而是亡国奴的日子,是难以泯灭的灾难和伤痛。

由此看来,日本政府在战争期间和战后,所采用的修辞方法是一脉相承的。东久迩宫稔彦的战争名称修辞与战时宣传的“大東亜戦争”一模一样,他在国会的演讲中仍旧自恋式地大夸特夸日本天皇以及“帝国”的“英明决策”,并提出“敗戦の因って来る所は固より一にして止まりませぬ、前線も銃後も、軍も官も民も総て、国民悉く静かに反省する所が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ぬ、我々は今こそ総懺悔し、神の御前に一切の邪心を洗い浄め……”[1]认为全体国民对战败负有责任,即后来的“一亿人总忏悔”。这样就轻易地将战争责任由天皇转嫁到全体国民身上。他出身皇族,代表着皇族的利益,即使担任首相也要为天皇的战争责任开脱。可以说,东久迩宫稔彦的战争名称修辞,具有转嫁战争责任的修辞效果,是对战时“大東亜戦争”修辞“传统”的继承。

之后的首相币原喜重郎在《大东亚战争调查会官制》中也继续使用“大東亜戦争”一词。[5]正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那样,“历史连续性的背后有一个主体在操纵、涂改着历史。……支配一个时代的只有一个认识,因为控制这个认识的结构是根本性的。在这一种认识的时代,通过别的认识来思想是不可能的。”[6]因为“大東亜戦争”是基于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大东亚新秩序”的“幸福愿景”这一前提。因此,在战争时期和战争刚刚结束的一段时间内,当谈及日本发动并参与的战争时,日本首相总是首选这一称谓。他们通过各种媒介传播“大东亚圣战”的“正义性”“合理性”和“合法性”,这成为了支配和控制整个日本对国家战争历史的认知及其修辞传播范式。

但随着美国代表盟军军事占领日本,日本社会的一些名称修辞也受到限制。禁止在公文中使用如“大東亜戦争”“八紘一宇”等与军国主义、国家神道、超国家主义相关的词语。如此,就在政治层面限制了日本政府的战争名称修辞行为。日本社会的战争认识也开始主动地或被动地改变。1946年3月,币原喜重郎内阁通过第142号敕令,规定将“大东亚战争”改为“今次战争”。[7]之后日本政府开始用“今次(の)戦争”代替“大東亜戦争”,意思是“这次战争”“此次战争”。“今次(の)戦争”来源于1941年12月10日《今次戦争ノ呼称並ニ平戦時ノ分界時期ニ関スル件》[2]这一文件。有学者指出,“从作案目的、词语效用和用词来源三个方面都不难看出,‘今次战争’只不过是‘大东亚战争’的代用词。”[8]

后继的日本首相也用“さき(先)の大戦/戦争”“第二次世界大戦”等名称。其中,“さき(先)の大戦/戦争”的意思是“以前的战争”。“さき(先)”是“以前、之前、先前”的意思,“大戦”的意思是:“多くの国が参加する、大規模な戦争,特に、第一次、第二次の世界大戦。”[9]1163也就是指规模巨大的战争,特指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而“戦争”则是“武器を使って争うこと。とくに武力を行使する国家間の戦い。またその状態。”[9]1095也就是集体或组织相互使用武力的行为。“大戦”相当于汉语的“大战”,“戦争”相当于汉语的“战争”。换言之,日本首相承认日本曾经参与了武力争夺,至于是否是日本发动了战争,战争的性质是什么,并没有涉及。这也从语词上模糊了战争的性质,暗含了日本并非战争的发动者,战争也不是侵略性质的。

从战争名称结构看,“さき(先)の大戦/戦争”是“名詞の名詞”,相当于汉语中一个偏正结构的名词性短语,即“名词+的+名词”。前一名词修饰界定后一名词。从短语的理性意义来看,“さき(先)の大戦/戦争”即“之前/先前/以前的大战/战争”(关于“さき(先)の大戦/戦争”,也有人译为“先次大战”。[10])。仅从词语的理性意义上判断,受众无法确定是哪一场战争,因为指称不明确。在近代,日本发动参与了多次战争,包括“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日本侵华战争”“太平洋战争”等。“之前/先前/以前的大战/战争”所传达的信息不确定,没有明确的指向。这是一种间接言语行为和间接修辞方法,[11]也是一种模糊修辞方法。

至于“さき(先)の大戦/戦争”的来源,有学者指出,可以追溯到1941年12月20日日本《有关今次战争的称呼与平时、战时界限》文件[12];也有人认为,是源自1959年“千鳥ケ淵戦没者墓苑”竣工仪式暨战死者追悼仪式上昭和天皇的讲话。[13]尽管如此,首相关于战争的称谓,对日本民众来说是心知肚明的,因为“さき(先)の大戦/戦争”被长期使用,无论是战死者遗属、伤残军人,还是普通民众都知道所指。日本特定的语境确定了首相的所指。

这种修辞方法,可以称之为“空气修辞法”“以心传心法”。[14]这是日本的一种修辞传统。为了避免尴尬、难堪,甚至是伤痛,就故意采用委婉的表达方法,依靠处于共同体空间的受众的语境信息来补足。对于发动战争的日本为政者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无论是侵华战争,还是太平洋战争,战败是一种“国家耻辱”。从理性思维的角度看,对于广大日本民众来说,战争是痛苦的记忆,是一种灾难,而武力入侵别国、实施掠夺屠杀占领等是一种犯罪行为。但日本首相不用“侵略战争”,却用“之前的战争”,诱导全体国民进入悲情语境:亲人战死沙场,祖国和人民遭受原子弹之苦,国土被美军占领。这是一种永远的民族伤痛,对首相如此,对普通民众来说也是如此。不提及,避免提及,非提及不可时,采用“心知肚明”的借代方式、委婉方式,都是一种刻意的修辞方法,一种避免伤痛和耻辱的修辞方法。这样貌似可以弱化战死者遗属和伤残军人的痛苦回忆,当然其中不乏自欺欺人的成分。

当然,并非所有的日本首相都回避侵略战争的事实,采用模糊的间接表达方法,一味地掩饰;也有首相在一定程度上“勇于”承认战争给日本周边国家人民造成的伤害和战争的性质。1995年,在战争结束五十周年之际,村山富士发表了著名的“村山谈话”,其中提到:

先の大戦が終わりを告げてから、50年の歳月が流れました。今、あらためて、あの戦争によって犠牲となられた内外の多くの人々に思いを馳せるとき、万感胸に迫るものがあります。

……

わが国は、遠くない過去の一時期、国策を誤り、戦争への道を歩んで国民を存亡の危機に陥れ、植民地支配と侵略によって、多くの国々、とりわけアジア諸国の人々に対して多大の損害と苦痛を与えました。私は、未来に誤ち無からしめんとするが故に、疑うべくもないこの歴史の事実を謙虚に受け止め、ここにあらためて痛切な反省の意を表し、心からのお詫びの気持ちを表明いたします。また、この歴史がもたらした内外すべての犠牲者に深い哀悼の念を捧げます。[15]

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是:“上次大战结束以后已过了五十年的岁月。现在再次缅怀在那场战争中遇难的国内外许多人时,感慨万端。……我国在不久的过去一段时期,国策有错误,走了战争的道路,使国民陷入存亡的危机,殖民统治和侵略给许多国家,特别是亚洲各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损害和痛苦。为了避免未来有错误,我就谦虚地对待毫无疑问的这一历史事实,谨此再次表示深刻的反省和由衷的歉意。同时谨向在这段历史中受到灾难的所有国内外人士表示沉痛的哀悼。”[15]此处,“村山谈话”坦诚地承认了战争的错误和侵略行为,并向受害国家道歉,因此,得到了国际社会和亚洲国家的高度评价;但是,在中日战争名称方面,村山首相依旧未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名称,而是沿用了模棱两可的“先(さき)の大戦”。

此外,我们还对日本其他首相的“战名修辞”进行了整理,发现: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历任首相较为一致地用“先の大戦”的委婉方法来称呼战争,从不采用明确指出侵略中国的战争名称。现任首相安倍晋三在国内发言时,也沿用“先の大戦”来命名战争;在国际场合,当谈及日本的情况时,多采用“先の大戦”;当谈话内容涉及对方情况或固有名称的时候,多用“第二次世界大戦”。不论在何种场合下,安倍晋三都避开了日本侵略中国的事实,选用模糊的战争名称。这明显是对以往各届首相“战名修辞传统”的继承。

从东久迩宫稔彦的“大东亚战争”到币原喜重郎的“此次战争”,再到之后众多首相的“之前的大战(战争)”,日本首相在不同历史阶段采用了不同的战争名称。“历史事实或历史知识都非纯客观的,实际上属于一种历史认识。由于叙事者的主体意识之间存在差异,历史认识也必然呈现某种主观性和相对性。”[16]一方面,日本首相的历史修辞,虽然受意识影响选用了不同的语词,但其修辞目的却是一致的。另一方面,由于日本历任首相与周边受害国的国家修辞主体在战争历史的意识方面存在着巨大差异,因而日本的历史修辞有别于受害国家的历史修辞。

“历史事实是一种修辞建构。……事实必须在语言表述中完成,是修辞最后建构了它。”[17]日本首相借用了不同的名称修辞,建构了一系列的“历史事实”。这些所谓的“历史事实”既有凸显战争“正义性”“合理性”和“合法性”的,也有模糊战争发动者和战争性质的,更有接受国际社会关于界定战争的。尽管有个别首相承认日本的错误和侵略行为,也向亚洲受害国道歉,但在战争名称的选用方面,战后日本的各届首相都未能跳出前人界定的“牢笼”,依旧沿袭着“模糊战名修辞策略”。

波普尔曾说:“不可能有‘事实如此’这样的历史,只能有历史的各种解释,而且没有一种解释是最终的,每一代人都有权形成自己的解释”[18]。或许正因如此,日本从皇室到政府首相乃至媒体,才采用各种修辞手段,对其发动的战争进行修饰、掩饰、规避,才进行日本战后的战名修辞。总体而言,日本首相的“战名修辞”转移了日本政府应承担的战争责任,规避了日本的侵略行为。这反映出日本政府乃至国家“美化侵略”及“含糊其辞”的战争历史观。这一历史观显然再次伤害了二战中的受害国,引发了中国等周边国家对日态度的冷谈,严重影响了中日关系。同时,日本首相的“战名修辞”充分显示了日本政府缺乏区域和国际视野的修辞能力和执政能力,这也成为日本“经强政弱”的症结所在。

[1]東久邇宮稔彦.戦争集結ニ至ル経緯竝ニ施政方針演説[EB/OL].データベース『世界と日本』.

[2]今次戦争ノ呼称並ニ平戦時ノ分界時期ニ関スル件[EB/ OL].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

[3]转引自庄司润一郎.日本における戦争呼称に関する問題の一考察[J].防衛研究所紀要,2011,13(3):43-80.

[4]内川芳美,新井直之.日本新闻事业史[M].张国良,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86:66-67.

[5]大東亜戦争調査会官制(昭和20年11月24日勅令第647号)[EB/OL].国立国会図書館.

[6]董馨.历史修辞的形式主义方法——米歇尔・福柯对海登・怀特历史诗学的影响[J].学术研究,2008(9):153-158.

[7]昭和二十一年・勅令第一四二号[EB/OL].アジア歴史資料センター.

[8]姜克实.“抗日战争”为何被日本政府称为“先次大战”?[EB/OL].腾讯网,2015-12-20.

[9]金田一春彦,池田弥三郎.学研国語大辞典[M].东京:学習研究社,1980.

[10]姜克实.“抗日战争”为何被日本政府称为“先次大战”?[EB/OL].腾讯网,2015-12-20;姜克实.安倍的“先次大战”之语包括抗日战争?[EB/OL].观察者,2015-12-22.

[11]陈汝东.言语行为理论的修辞学价值取向[J].修辞学习, 1996(4):6-8.

[12]姜克实.“抗日战争”为何被日本政府称为“先次大战”?[EB/OL].腾讯网,2015-12-20;姜克实.安倍的“先次大战”之语包括抗日战争?[EB/OL].观察者,2015-12-22.

[13]「さきの大戦」の呼称について[EB/OL].turumi-jinjya blog, 2014-09-06.

[14]外山滋比古.日本の修辞学[M].东京:みすず書房,1983:45.

[15]村山内閣総理大臣談話「戦後50周年の終戦記念日にあたって」(いわゆる村山談話)平成7年8月15日[EB/OL].日本外务省网站,1995-08-15.

[16]徐浩.历史是修辞:怀特后现代主义历史编纂学的叙事理论[J].史学月刊,2009(1):111-118.

[17]刘大为.历史事实的修辞建构(上)[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73-77.

[18]卡尔·波普尔.开放社会及其敌人(第二卷)[M].郑一明,李惠斌,陆俊,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404.

责任编校 边之

H05

A

2095-0683(2017)01-0094-04

2016-11-22

张倩(1985-),女,安徽亳州人,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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