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保青
太空老司机景海鹏的飞天幽默
文/石保青
景海鹏,特级航天员,少将军衔,曾荣获“英雄航天员”称号和“二级航天功勋奖章”。继完美执行神舟七号、神舟九号飞天任务后,2016年10月17日,景海鹏创纪录地三度飞天,执行神舟十一号飞行任务,成为中国飞得次数最多、时间最久、高度最高以及年龄最大的航天员。在网上,他被亲切地称为“老司机”。景海鹏不仅一飞冲天,让世人瞩目,而且一语动人,机智幽默,谐趣横生,令人笑不自禁,心旷神怡。
已经两度飞天“功成名就”并且已是50岁“高龄”的景海鹏,为什么还要选择第三次飞天?景海鹏像个逗比段子手地调侃道:“很巧合的是,我的每次出征年,都是奥运年。2008年上天,2012年上天,2016年又上了,像参加奥运会一样。今年里约奥运会,夺取中国首金的是女子射击,总教练是王义夫。王义夫1984年第一次参加奥运会,从1984年到2004年,他以运动员身份参加了六届奥运会,此后又以教练的身份参加了三届奥运会,一共参加了九届。我才‘参加’了三次,和他比起来差远了。运动员的舞台在奥运赛场,航天员的舞台在太空。我得向王义夫学习,王义夫是我的榜样,我希望像他那样一直战斗下去,一辈子就干好这一件事。”
执行神舟十一号飞天任务的航天员组合,是由景海鹏与新人陈冬搭档,景海鹏担任指令长。升空前,记者问景海鹏:“如何评价陈冬这个和您相差12岁的年轻搭档?”景海鹏幽默地回答说:“你是问我对他满意吗?我说两个字:很满意,三个字:相当满意。我们俩是新老搭配,干活不累!”惹人捧腹大笑。
神舟十一号顺利升空后,整流罩刚打开的那一刻,第一次“上天”的“新司机”陈冬亲眼看见太空,情不自禁地夸赞道:“哇!很漂亮!”“老司机”景海鹏不无幽默地问道:“爽不爽?”陈冬回答说:“特别漂亮。”景海鹏兴奋地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我问你爽不爽?”这时,只听陈冬大声回答道:“爽!”这段太空对话惹得网友好不乐乎。
与前几次飞天任务相比,神舟十一号需要航天员亲自操作的实验多达数十项,其中不乏专业性很强的实验。当接受记者采访谈到都有哪些实验项目时,景海鹏举了个“在轨失重心血管研究”的例子,并风趣地描绘道:“在地面,医生靠B超探头去探测心脏的四腔。而在天上,只能靠我们航天员自己给自己做B超、查心脏,然后把图像传到地面,供专业医生对比。我听说临床医师要经过一年以上的培训才能给病号看病,而我们训练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要进行相关操作,更何况太空中没有重力,人心脏的位置与在地面培训时不会完全一致。不过,我反正想心脏位置再怎么变化,都跑不出胸腔。”令人忍俊不禁。
景海鹏有一次到香港访问,一个天真的小学生问他:“叔叔,您不怕死吗?”景海鹏回答:“叔叔跟大家一样,都是普通人,也不是什么钢铁侠,一样怕死。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用生命置换,比如我们从事的航天员这个职业。从这个角度讲,我又不怕死。”朴真无邪而又不失幽默风趣的回答,令人动容。
航天员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很难像平常人一样侍奉父母、陪伴妻儿。谈及自己的家人,景海鹏不无自嘲道:“我觉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不是称职的儿子,也不是称职的父亲。”景海鹏第一次飞天时,妻子一直提心吊胆,三天三夜没合眼,而到第二次飞天时,景海鹏逗爱人:“神七上天你三天三夜不睡,这回你是不是打算两个星期都不睡觉啊?”调侃之中,尽是他深深的关切。待到第三次飞天,有记者问景海鹏:“你回来准备如何感谢自己的家人?”景海鹏幽默地答道:“我一直不擅唱歌,但正在学习《母亲》《妻子》《父亲》这三首歌,希望能用歌声向默默支持我的家人表示感谢。”
有一次,景海鹏到澳门参与联欢活动,一位澳门长者提问说:“从太空回来,你们有没有变得更健康更年轻?”景海鹏幽默地卖了个“关子”:“我可以透露给大家一个小秘密,其实我们在太空中身高都长了两三厘米,不过回来后身高又变了回去。”
景海鹏从小就有飞天的梦想吗?当记者问起这个问题时,景海鹏妙趣横生地向记者娓娓道来:“如果我说,从小我就梦想当航天员,那一定是骗你的。我最初的梦想是打篮球,成为学校篮球队的正式队员。但因为我个子矮,总是上不了场,只能在底下坐冷板凳,给正式队员拎包。那时候心里委屈极了,回到家就蒙在床单里哭。但哭有什么用?不服输就得练。我从邻居家借来一个瘪了的篮球,在自家土墙上用粉笔画了一个篮筐,然后每天放学就对着那个‘篮筐’投球。终于,在一次关键比赛中的最后时刻,队里主力受伤下场,轮到我替补上场。我迅速扭转落后7分的局势,还在最后时刻投出一记压哨2分球,为我们队赢得至关重要的胜利。这之后,我就成为篮球场上永远的主力。有一个情景始终铭刻在我的脑海,那天,我去供销社打酱油,阿姨边打酱油边打量我:你不是前天球场上那个‘海鸥5号’吗?那是公社组织的一场球赛,我穿着的运动背心,前面图像是海鸥,后背印着大大的‘5号’。当时,我一个小个子投球必中,没想到阿姨记住了我。打完酱油,我掏钱的时候,阿姨连忙说:球打得好,不要钱了!梦想成真的感觉,原来这么好!不是为省一毛钱两毛钱,这是我人生得到的第一次奖励。那一刻让我认识到,为了梦想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值得的。高三那年,我被报栏里的一张照片深深吸引住了——一位飞行员拿着氧气面罩神采奕奕站在一架战斗机旁边。我清晰记得,那位飞行员叫张海鹏。因为是‘一样的名字’,我很羡慕,就燃起当飞行员的梦想。后来,我接连实现了飞行员梦、航天员梦、飞天梦。”
景海鹏、刘旺曾和女航天员刘洋一起执行神舟九号任务,有一次,他们应邀参加一场座谈会,会议伊始,幽默的景海鹏就打趣道:“来之前我就跟刘旺说,我们俩都是绿叶,刘洋是红花,所以我们来,主要是为了做好陪衬工作。”说完,他就把话筒交给了刘洋。惹得现场一片笑声和掌声。
编辑/刘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