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2016年

2017-03-02 18:45任悦
中国摄影 2017年1期
关键词:盖瑞图片社内森

任悦

《纽约时报》周末画报曾干过一件矫情的事情,请马里克拍时装,名牌服装套到了马里人身上,他们大多都是马里克的亲朋好友。这组时尚大片最后成为杂志8个页码的特别报道。其中还有一张获得了荷赛奖,图片说明惨不忍睹:“阿布道拉尼,穿着维克多&罗尔夫牌西服,宝缇嘉牌衬衫,杜嘉班纳牌皮鞋,头戴一頂巴布瑞帽子……”

手头有一张内森·莱昂斯视觉研究工坊课堂的照片,内森身边是一张白板,三五个学生坐在教室的窗前—人们都希望凑到朝向光明的地方。

我根本无法数清内森·莱昂斯所做的事情,他的名头有:艺术家、策展人、教育者、理论家,有人称其是对美国近60年以来的摄影影响深远的人物。他发起了“美国摄影教育协会”,创办了《余像》杂志。但我认为,他最值得尊敬的仍然是导师这个身份。

若在机制里混,他也许会更荣耀,因为人们在写摄影史的时候,都只关注“主流”,而这位先生却在其职业生涯的巅峰退下,创办了另类的学校。

早在他在乔治·伊斯特曼博物馆工作期间,内森就专门在二楼开辟展厅,把这个空间留给新人,在这里,他给了29岁的李·佛瑞兰德人生第一个个展。他所策划的另一个有影响力的展览《向着社会的风景》,也许应该单用一篇文章来介绍。

“视觉研究工作坊”是一所非常特别的学校,学校有画廊、出版物,但一切都是艺术家自治,在学校走廊里,你经常会看到拿着锤子的学生在修理学校的物什,这里的每个人是主人。内森从艺术体制中出走,意图建立一个体制外的体制,核心围绕着的是艺术家的自觉,对事物真正的观看,而非被艺术机制奴役。

内森对自己的学生提到,“假如你看到一些感觉不对的事情,就应该表达,你要有行动。只有这么做了,你才会让世界发生改变。”

马克·吕布在年轻的时候也幸运地找到了他的照相机,将他从腐朽沉闷的工厂生活中解救。他相当害羞,不善与人接触。其实,很多成为摄影师的人,大都是这个路子,照相机成为一个庇护所。但进一步,他们逐渐发展成用视觉的方式言说—也许那本身就是这些“视觉人类”天生的渴望。

今年,马格南图片社有两位社员去世,还有一位是彼得·马洛(Peter Marlow1952-2016),英国摄影师,职业生涯开始于摄影记者,曾为西格玛图片社工作,后加入马格南。中后期的作品更强调对本土社会问题的深度观察,其作品《利物浦:眺望大海》,记录了这个城市在撒切尔夫人执政期间的衰落。

这篇关于逝者的文章并非只是悲伤和哀悼,怀着交流的渴望,我读着他们的照片,试图还原他们的目光,想象他们拍照和工作的模样。

人们发现盖瑞·布拉施的时候,他面朝下漂流在海里。后来的急救已经回天乏术。

对于很多环保界人士来说,这场死亡来得很痛心。

宣布死亡消息的是澳大利亚博物馆,这里主持运行着大堡礁蜥蜴岛研究站,盖瑞在这个区域潜水时遇难,他正试图记录气候变化对大堡礁的影响。

这家伙是我见到的最纯洁的人,他的朋友如是说。自1990年代末开始关注全球气候变暖现象,他不仅是记录者更是行动者,在其著作《火焰下的地球:全球变暖如何改变了世界》中,盖瑞给这个地球的愿景是:一个安全、清洁以及凉爽的世界。

只可惜,时下到处都是“热点”。名人一个个在炉子上被烤热,不管那是否出于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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