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德刚
买两个充气娃娃
◎ 蔺德刚
非典期间,我的成人用品店里卖得最多的是安全套,其次是润滑油,但销售量增长最明显的则是自慰器具。这很容易理解,北京有无数单身或者独居的人,非典来临前,他们可以呼朋唤友去发泄过剩的精力,或者有情人作伴,但非典把这些人困在家里,堵住了所有宣泄欲望的门。在无数次运用意念之后,人们开始不再满足,于是加快了动手的频率,然后,动手也不再能让自己得到满足,于是人们开始借助更爽更真实的各种器具。
即使我拥有足够开放的观念,还是对一个父亲的行为感到惊讶。
他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裁,我见到过他足够大的办公室和足够高档的汽车。他也买了足够高档的进口充气娃娃,五千多块钱一个。在试用第一个感到满意后,他又买了一个同样的。
我不过问顾客的隐私,几年来一直如此,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也有足够大的好奇心。在我们成为朋友之后的某天,他和我说了他买的两个充气娃娃的用途。
他的老婆在国外,他没情人,也不想去找小姐,充气娃娃是他解决自己的欲望的方式。后来,他经常更换最新款的充气娃娃,因为即使是器具,不同的款式也会带来不同的感受。
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在读高三,另一个还小。他告诉我另一个充气娃娃是买给他儿子用的。作为男人,他知道青春期的欲望和需求。给儿子用的充气娃娃由他保管,他说:“我会给他讲解性知识,并且告诉他不能沉迷。我会激励他好好学习,定期让他用充气娃娃来疏解欲望。在成绩进步时,我会让他多用几次,作为进步的奖励。”
我非常惊讶他能如此坦率地面对儿子青春期的生理问题,我想没有几个父母能做到这个地步。即使是作为业内人士的我自己,当年也只是悄悄地把润滑剂和滋补壮阳的产品不经意地“丢”在家里,希望父母能够不言自明。
(摘自《成人之美》北方文艺出版社 图/千图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