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我们一起走过

2017-02-18 15:32曹钟允
琴童 2017年1期
关键词:粽香病痛石板

曹钟允

记忆的长河终究是波澜壮阔,虽然无数的“岛屿”被淹没,但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始终未曾淡去。

甜粽的清香

还记得你会包粽子。每逢端午,我便伏在桌边,看你那双灵巧的手鱼游般摆动着,在一片片粽叶间填上糯米、红枣,包上粽叶,再用浸泡过的细绳将其裹好。

我曾好奇,你那枯树般斑驳的手,是如何将小巧的粽子裹好,便會伸手触碰它们,想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疏漏。而你总吓唬我,说没有煮好的粽子会吃小孩,我惶恐地缩起手,你却将它们一个个拿起,轻巧地放进锅中。不一会儿,厨房里便弥漫着粽香……如今,那个专属于你的“粽子吃人”的故事,我已经不会相信,但那阵总是随你一起出现在梦中的粽香,却仿佛时时萦绕在厨房……那个故事,你骗了我,我是否该责备你呢?

石板的忧伤

还记得你时常牵着我走在石板路上。你歪着一边身子,拉住正蹒跚学步的我,走得一歪一斜,时而还需停下休息。走在路上的我总是咕哝个不停,毫无逻辑地发表“演说”。但每当这时,你便低下头来看着我,笑着,仿佛深深的皱纹里都开出了鲜艳的花。你仔细地听着,生怕遗漏任何一个词,然后猜谜般地应和着。恐怕除了静默的石板,再没人有如此耐心。如今没有了你,我和石板也只能相顾无言,空遗“对影成三人”的忧伤……我是否该怨你呢?

钢琴的苦涩

再长大一些,我便开始学习钢琴。每每到琴房练习,你总是陪在我的身旁,说我的琴声可以减轻你的病痛。我愈发努力地练习,希望这可以使你的病痛消逝。可有一天,你住进了医院。最后你对我说,你要到一个只有好人才能去的地方旅行。临出发前,你用一生的积蓄给我买了一架钢琴,并告诉我这是你关注我的桥梁,当我“技艺高超”时,你就会回来……天真的我,相信了这个谎言,始终兢兢业业地练习,可终究你还是没有归来,却让我更加努力。你真的能听到我的琴声吗?你又骗了我,我是该责怪你,还是原谅你呢?

记忆终究是过去,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虽忆得起,却已不能回……

你“骗”了我那么多,我要不要原谅你呢?我亲爱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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