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 李官福
[摘要]
朝鲜朝后期宰相文人蔡济恭的汉诗作品“意象”纳用具有儒、释、道思想融合的意象,构成了作品的 “意境”美。从 “以儒治世”、“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三方面来详细解读蔡济恭作品,体味其“意象”的情感表达以及其汉诗创作所独有的“雄伟杰出,大家手笔”之魅力,可以有效表现其汉诗作品思想内容与中国文化的关联。
[关键词]
蔡济恭;汉诗;意象;儒、释、道思想
[中图分类号]I3120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007(2017
)01004605
[收稿日期]2016-05-20
[作者简介]
1.孙晓,女,青岛农业大学国际教育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朝鲜文学。(青岛266109)2.李官福,男,朝鲜族,博士,延边大学朝鲜-韩国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朝韩日比较文学,佛教文学。(延吉133002)
“形象和情趣的契合”[1](74)称之为“意象”。在我国古代,“意象”最初是从哲学角度被提出的,《周易·系辞上》言道:“圣人立象以尽意”,意为古代圣人创制物的“象”和记录语言的文辞,其目的都是为了表达人的思想与主旨。刘勰第一次将“意象”作为一个文学理论术语提出,其巨著《文心雕龙》中的“意象”指的是一切彻悟人生的艺术家能运用笔墨描写想象中的景象。以后,这一术语在中国被许多文艺理论家使用时不断地丰富和发展,但基本上还是沿袭了刘勰的方向。
“意象”与“意境”具有辩证关系,“意象”像是组成“意境”的子细胞,这一局部与整体的关系将“意象”与“意境”紧密地联系起来。“意象”又好比机器中的“零部件”,对整篇作品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构思是诗歌优劣好坏的评价标准,而意境则是诗歌美与否的审美价值体现。历代诗人创作所追求的审美目标即为诗的“意境美”,即由若干个和谐的意象构成一个美的意境。“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朝鲜朝后期宰相文人蔡济恭的汉诗作品巧择意象,长于修辞,“意象”的合理使用不仅构成美的“意境”,并且使得诗歌具有儒、释、道三家融合的特色。本文分别从儒释道的“仁”、“空”、“静”三方面来详细解读蔡济恭作品,体会其意象情感表达及其独有的“雄伟杰出,大家手笔”之魅力,会使我们更容易了解其汉诗作品内容与中国文化的关联之处。蔡济恭的诗作在艺术形式上不仅用韵精致,而且运用多种意象,包括梧桐、松柏、莲花、菊花等,使作品中事物的形象更加逼真、生动,抒发的情感含蓄委婉。他的诗歌所取得的艺术成就在朝鲜朝时期乃至于整个朝鲜文学创作中,都值得称赞。
一、“以儒治世”
文人士大夫是封建时期文人文学的主要创作群体,这一决定性因素同样影响着朝鲜半岛文学的方方面面。
古代在朝为官向世人展示的是孔孟思想,即儒家文化。众所周知,宗教政策向来与政治密不可分,朝鲜朝当时采取的崇儒废佛的宗教政策,与高丽末年国王采纳朱元璋尊释轻儒可致亡国的建议有着直接联系,并且也与中国汉武帝时期“独尊儒术,废黜百家”的国家政策影响下,司马迁等当朝文人士大夫尊崇儒家思想有着相似之处。以儒治世将“忠于君,孝于亲”作为士大夫的生活准则,而这也是士大夫高尚人格与美德的具体体现。蔡济恭深受其家庭尊崇儒家思想的影响,他的很多诗歌及其意象都表达了他的儒家情怀。
(一)以“儒者”自居
蔡济恭在他的汉诗中直接以“儒臣”、“老儒”、“腐儒”自居,“儒臣”与“老儒”表明自己的身份,即年迈的士大夫文人,与之不同的是“腐儒”。在蔡济恭的汉诗中,腐儒具有感情色彩,意在表达迂腐之儒者,即“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通世事人情的样子。“腐儒”一词最早见于《荀子·非相》,其中对“腐儒”一词作了全面的阐释:“故《易》曰:‘括囊,无咎无誉。腐儒之谓也。”我们不难看出“腐儒”即为“儒臣”与“老儒”的深化与升华。杜甫《汉江》诗中有“汉江思归客,乾坤一腐儒”的千古名句,表达杜甫当时北归无望,但孤忠犹在、壮心犹存的慷慨情思。蔡济恭的很多汉诗也表达了类似的情感,如,《夜深步倚城堞》中“儒臣意气非苍鬓,夜看胡天太白星”,[2](166)《明川遇风日阴冷马上有吟》中“惭愧圣朝隆简误,腐儒生不学弓弯”,[2](166)《行营试六镇儒武李梦瑞委到联枕临别有诗辄次韵赠之》中“未羡马融行乐处,老儒留醉共徘徊”[2](169)以及《燕京杂咏》其八中“腐儒何与兴亡事,醉上西台涕泗垂”[2](252)等。
蔡济恭在撰写《载笔录》、《含忍录》时已是身居朝廷的高官,他之所以将自己比作“儒臣”、“老儒”以及“腐儒”,笔者认为是蔡济恭本人因自身不能亲自战死沙场报效祖国,而惭愧内疚的自谦之称。上文提到的“腐儒生不学弓弯”以及“腐儒何与兴亡事”都恰如其分地将诗人的心境感慨表达出来,即“腐儒”的没有武功在身与酒后大醉都是蔡济恭在“惭愧”自己不能亲自“捐躯赴国难”。
(二)梧桐
“梧桐”是美的象征,首先使人联想到的是明代蓝瑛绘制的《秋色梧桐图》以及张大千所画《梧桐高士图》,这两幅图不仅画工精美而且具有很深的文化底蕴。“梧桐”在文学作品中的滥觞见于《诗经》中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描写的是梧桐引凤凰的传说。在《理颂》这篇辞赋中的“相吾馆树,桐且怡兮……是故圣人兼此”是借赞颂梧桐阐明圣人君子需要完善美德和品质,“圣人兼此”一句道明君子应像“梧桐”那样具有美好品德,并通过性情的修养来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这与儒家倡导的修身齐家治国的原则是吻合的。
蔡济恭汉诗作品中“梧桐”这一意象承载着国家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祥和之气。如,《不得赴亡妹李室葬独坐书感》中“露薤人生新马鬣,井梧秋思又蝉声”,[2](181)《次韵复洪学士圣源丹丘别业见寄(其二)》中“梧叶官居晩,秋蝉忽复嘶”,[2](181)《新凉》中“秋近银河雨洗城,小庭梧叶已微鸣”[2](191)以及《景梧轩新成吟呈府伯李令義宽以替六伟之颂》中“时雨景风皆惠泽,小阶春到百花栽”,[2](268)这些诗句表达了诗人修身齐家治国的儒家思想,起到了劝诫君王、警示仁主的重要作用。“梧桐”因其生长在险峻的环境中,传达的是苦难升华的意识,因而备受文人墨客的喜爱。蔡济恭将自己的家国情怀寄于草木川灵,即君子操行秉持之美质,可以与自然景物互为镜鉴。注入这种审美特质下的“梧桐”意象,不仅渲染出了作者孤高庄严与超凡入圣的境界,还赞扬了文人士大夫所操持的这种精神品格。
(三)松树
松树自古以来在人们心中就是傲霜斗雪的典范,同时以松比德的先声发端于儒家思想。《论语》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3](102)这使得松的意象具有了“岁寒后凋”的品性,并成为了评判君子人格的符号象征,意在说明在艰苦的环境中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君子。
蔡济恭的很多汉诗中都有“松树”意象,如汉诗《利城松田城后改原》中“如天官路贯深松,落日云涛暎万重”,[2](165)《鹤溪山仰亭白沙李先生谪居时所住处也(其二)》中“生晩吾犹瞻气像,碧松垣外是乔岑”,[2](173)《终日待簿书不至倚槛以睡》中“松阴睡起篆烟消,吏屧全稀柳外桥”,[2](187)以及《奉两老亲,赏春衙后石城山》中“山花煮出文武火,异香浮动翠松间”。[2](189)
从以上诗句,我们不难发现,蔡济恭汉诗中对于松意象的运用既体现出作者自身具有坚韧力量,耐得住困苦,受得了磨砺,又表达了诗人一如既往爱国如家、爱君如己的情怀。植物学将松与柏定义为不同树种,但在古人文学观念中是将松与柏相提并论的,“深松”、“碧松”、“翠松”与修饰限制的定语连用,使松的意象更为形象化,渲染了松的深沉与生机盎然,并具有浓烈的文化审美色彩,能够从侧面烘托出诗人的心境。
二、“以佛治心”
佛家讲四大皆空,简单来说“空”字是指任何事物都虚幻不实的。蔡济恭汉诗作品表现出的佛教思想,内容大多是与僧侣交游,隐居深山佛寺,表达一种空灵静穆与旷达的生活态度。蔡济恭与方外之人有着友好的情谊,并曾在长安寺、正阳寺、金藏寺、佛志庵、摩诃庵等佛家修行之所留宿。在“主圣恩未酬”的情况下,发出“出山何太恋,入山何太喜”[2](167)的感慨。也就是說,蔡济恭有向往空门、远离尘世的愿望,由此不难发现其尊重生命、崇仰自然这一贯穿始终的创作主旨。但是蔡济恭在其汉诗中没有刻意寻找道理,而是放平心态,在不经意间却自然而然地得到了精妙禅理。
(一)“孤”字相关意象
黑格尔对意象的诠释是通过心灵与感性的相互转化而实现的。[4](49)在蔡济恭汉诗中与“孤”字相关的意象非常丰富,如“孤城”表示杳无人迹,“孤烛”表示深夜难眠,“孤舟”表示孑然一身,“孤吟”表示寂寞忧伤等,这些与“孤”相关的意象都恰如其分地表达出蔡济恭当时的心境。唐朝诗人王维的千古名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透露出的不仅是诗意本身,更是深层面上闪着禅意光辉的孤独。事实上,孤独本身即为浓缩与释放思想的心灵活动,是一个人灵魂的化学反应。佛家禅讲究的是教化功用,而这一功用可以直接反映人的心灵世界,使孤独具有审视和改造功能。“孤独的只剩下时间了”是尼采为世人所熟知的名言。也许孤独是古今内外的文人墨客心里不约而同地形成一种思想契合点。纵观蔡济恭汉诗集《载笔录》、《伊川录》、《含忍录》中“孤”字出现的次数多达50余次,由此可见蔡济恭对于“孤”字的喜爱程度。葛兆光教授曾阐释“诗歌语词研究中的因小见大”,即“将一个词语放置在一个较大的时空范围内,把它当做一个在时空中不断变异的艺术符号”,如此通过诗歌词语就会“透视诗人的艺术情趣,与关照方式的演变”。[5](72~74)
“孤”字在蔡济恭汉诗作品中成为了较为独特的意象,而关于“孤”意象大致有三类:第一类意象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景物,如《自丰山镇向会宁路遇大雪》中“孤城吹角万峰间,碛气苍茫迥不分”,[2](166)《到官来三朔闭户寂然若坐禅》中“江湖积气孤舟湿,秔稻新香四野传”[2](184)以及《大风投大黄旗堡与副使书状寄宿路傍佛龛夜草长歌遣闷》中“携衾且就金仙宿,把笔微吟孤烛灺”。[2](244)
第二类是与自然景物有关联的诗句,如《茂山月夜》中“终风鼓角寒增厉,孤月关山黯自浮”,[2](167)《甘露寺在温井傍》中“樵翁峒客各归家,萧寺孤烟澹澹斜” [2](185)以及《新广宁》中“孤竹遗墟在,桃花旧洞开”。[2](261)
第三类是自身情感的表象,如《咸关岭》中“天时歘如此,客意且孤吟”,[2](165)《乐民楼》中“江汉风流谁继者,客来孤坐落花前” ,[2](173)《京使过期不还闻京师大水三江几入都城人不得通涉云》中“万虑虫音暮,孤吟峡色昏”[2](181)以及《晓枕闻雨声》中“端忧损秋稼,孤卧数晨鸡” [2](184)等。
蔡济恭汉诗中有不少与生活密切相关的意象,如:“城、舟、烛、月、竹”等,这些日常生活中出现的景物基本不具有任何感情色彩,但在与“孤”连用后就会成为新意象,并使其具有新的艺术感召力。这些新意象表达的不仅是景物本身的清幽冷寂,而且还表现了诗人自己情绪低落、悟透真理的过程,即将自己心绪烦乱转至宁静致远,由寂寞孤苦转至通达空澈的过程。“孤吟”、“孤坐”、“孤卧”更是直接将诗人现实中的真情实感表现出来,其中有旅居他乡的孤独以及友人未归的寂寞,现实感极为浓厚。
(二)莲花
蔡济恭的汉诗作品中有较多“莲花”意象。在中国古代,莲花又被称为芙蓉,虽然生长在淤泥之中,却自古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名,即君子之风。莲花在西方更是被称为“生命之树”,在佛家极乐世界被称为“莲邦”,增加了莲花的庄严色彩,并具有了清净、圣洁、吉祥的品性。蔡济恭汉诗作品中的莲花也有着同样的意思。如《伊州杂咏用记俗体》中“温汤十二气蒸空,白玉芙蓉世祖功”,[2](182)《雍和宫》中“万朵莲花里,时见空中蜃阁明”,[2](252)《太液池》中“万事煤山瑞日沈,莲花献笑尔何心”[2](253) 以及《莲池》中“裛雨摇风恨几重,寿昌宫畔旧芙蓉”[2](270)等。
人们习惯以菊花比喻隐士,牡丹象征富贵之人,而以莲花来代表君子。同时,莲花又象征着佛家思想中的神圣与不灭。随着东汉时期佛教传入中国,莲花又成为了象征着吉祥的花卉。中国古代的很多诗歌都生动地描写出了莲花的高贵、美丽、庄严、圣洁。而蔡济恭之所以青睐“莲花”,不仅因为其是君子的代名词,更重要的是想通过莲花表现其圣洁的内心与高尚的思想。在“万朵莲花”里 ,欣赏“莲花献笑”,以及遥想昔日寿昌宫的“旧芙蓉”,都使蔡济恭汉诗作品显得更为生动形象,圣洁通灵。
三、“以道治身”
道家思想继儒、佛之后传入朝鲜半岛,其在朝鲜半岛的登陆可以追溯到唐代贞观年间(7世纪中叶)的高句丽。
老子与庄子认为“道”的本体可以从自然中获得,即道家所讲“道法自然”。王弼称“道”为“顺自然”,并有“自然者称之言穷极辞也”的说明。谈到蔡济恭的汉诗,一般学者都会认为儒家思想贯穿其创作始终。诚然,基于家系渊源以及社会地位,蔡济恭的一生仿佛与儒家正统思想有着密不可分的紧密联系,基于此,以蔡济恭儒家思想的创作理念来定义其作品无疑是准确的。但是细细品读蔡济恭汉诗作品,不难发现道家思想对其影响同样深远。道家那种热爱自然,爱无为以及向往自由,向往不为尘世所困隐居山林的思想是与艺术最为接近的。所谓“正始明道,诗杂仙心”[6](66),这也是蔡济恭汉诗受道家思想影响颇深的重要原因。
(一)菊花
道家不仅追求“清静无为”的闲适生活,同时也向往“长生不老”与“飞升成仙”,这种期望使得“菊花”在道家文化思想中占据了重要地位。自古以来东方文人就有“诗人独爱菊”的文学情怀,道家发现菊花的药用价值可以促其成仙愿望后,慢慢才将注意力放在菊花自身所表达的“隐遁”之意上。如蔡济恭的汉诗《终日待簿书不至倚槛以睡》中“丹砂句漏前缘重,黄菊柴桑昨梦遥”,[2](187)《甘露寺在温井傍》中“灵泉水暖轻蔘朮,古峡官闲访菊花”, [2](185)《送鄭亚谏恒龄宰长渊》中“松门淡夕照,小睡菊花间。忽报故人至,自言仙府闲”[2](191)以及《懒守》中“故园黄菊多情绪,定待吾行开满篱” [2](186)等。
提到菊花,大家就会联想到陶渊明辞官归隐时所作的千古名篇《饮酒》尾联中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由此菊花被赋予淡泊闲逸的“花中隐士”之美名。杜甫在流寓西南时,创作有《秋兴》八首,[7](1223)其一中即包含菊之意象,并以此表达诗人不能回归故园的悲愁。蔡济恭借菊花自道心志,即超尘脱俗以及与大自然悠然心会的谐和。诗人在梦中遥望菊花,在古峡访菊花,并小睡在菊丛,思念故园时也不忘将这种思绪寄予菊花。可见,菊花这一意象随诗人的审美情怀变化而具有不同的含义,在此我们可以称之为即兴意象。[8](166)
(二)荷花
“荷花”与“莲花”不同,“莲”字是指“荷花”的果实,在古代中国称“莲”的绿茎为“荷”,后来常常被人混淆。简单来说有藕的是“荷花”,没有藕的是“莲花”。提到“荷花”就不得不说道家的“暗八仙”、“道家八宝”,即八仙各自所持法器。“荷花”是八种法器中的一种,为何仙姑所持有。正所谓“手执荷花不染尘”,意在说明“荷花”可以使人修身养性。
蔡济恭对“荷花”意象也颇为喜爱,如《会象台》中“真宰安知非巧匠,尔曹偏荷赋奇形”,[2](172)《次韵复洪学士圣源丹丘别业见寄》中“疎野日应甚,秋荷裁眼新”,[2](181)“绝峡无医忧善病,丹丘有札荷论诗”[2](186)以及《肃宁馆莲亭庚》中“注目荷花忘夕阴,荷花醉杀旅人心。含猜小妓轻轻道,纵有荷花难共衾”[2](268)等,蔡济恭笔端的“荷花”具有神奇的功用,不仅可以美化“会象台”,还可以使眼前景色为之一亮,使人醉于其中,忘记时间。
四、结语
在蔡济恭的汉诗作品中,我们很容易发现其思想深受儒、释、道三家之影响。儒家思想的影响,使蔡济恭具有高尚的道德修养,以至其诗中大多运用经典意象来表达儒家思想,使得作品具有和谐之美;佛家思想的影响,使得蔡济恭向往一种空灵的境界,并将佛禅意象加入到作品中,而无限的禅意赋予了蔡济恭汉诗新的生命力;道家思想的影响,使身为士大夫文人的蔡济恭,向往清静无为的大自然,追求自在闲适的生活状态,并使其作品中出现了大量具有道家思想的意象,进而让我们了解到了诗人的另一番心境。
《中国文学》一书将儒家思想定义为音乐的主调,道家与佛家思想即美妙的和弦。[9](7)综上所述,儒、释、道三家思想之精华在蔡济恭汉诗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入于儒,出于道,逃于佛”是古代文人雅士的最高人格理想,蔡济恭汉诗作品中的思想意蕴正是表现出儒、释、道融合,以儒为主的特点。
参考文献:
[1]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
[2][韩]蔡济恭:《樊岩集》,《韩国文集丛刊(235)》,韩国民族文化推进会,1999年。
[3]《论语》,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
[4]黑格尔:《美学》,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年。
[5]葛兆光:《禅意的“云”:唐诗中一个语词的分析》,《文学遗产》,1990年第3期。
[6]刘勰:《文心雕龙》,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
[7]仇兆鳌注:《杜诗详注(中)》,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
[8]严云受:《诗词意象的魅力》,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年。
[9]周扬,刘再复:《中国文学》,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年。
[责任编辑全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