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创新理论研究

2017-02-13 10:18刘贤明��
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2016年5期

刘贤明��

摘要:

陈秉公经过30余年探索而原创性提出的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是其为中华铸魂工程忘我求索的丰硕成果,是在总结人类文明价值观研究成果基础上的系统理论创新。这一理论包括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概念与内涵、理论依据、社会意识结构理论、目标诉求、建设方针、引领社会思潮的规律等深刻内容,特别是陈秉公原创性提出的人的生命本体“结构选择论”,不仅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提供了一种人的生命本体论基础”,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科学的人生哲学”,也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提供了强大的人性和道义支撑。[1]

关键词: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结构选择论”

DOI:10.15938/j.cnki.iper.2016.05.006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749(2016)05-0026-05

陈秉公的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是其30余年为中华铸魂工程忘我求索而结出的丰硕成果,是在总结人类文明价值观研究成果基础上的系统理论创新。他的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将实践的基础性、历史的容涵性、时代的广延性和逻辑的展开性融为一体。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在学界和社会产生了比较广泛的影响。深入阐发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对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重要的理论启示意义。

一、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深层依据

陈秉公系统地论证了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深层依据。认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具有深层必然性。文明特性、时代特性与价值观本身的核心性、流动性和认同性构成了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深层依据。主要表现在:

1.文明特性所决定

陈秉公提出,文明是以“价值信仰”为核心和纽带的生存共同体。“价值信仰”系统规定文明的发展方向,是文明凝聚力的基础和精神动力源泉,关系文明的起伏盛衰和存亡。这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提供了根本性依据。张岱年认为,价值观念在一个文化体系中处于核心地位,是一个文化体系的思想基础和精神根基,对一个文化体系的全部实践活动发挥指导和制约作用。[2] 近代以来,特别是当代国际斗争的实践越来越证明,国家核心价值对于国家命运的起伏盛衰具有关键性(或决定性)作用。 因此,只有“高势位”建设国家核心价值观才能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根本性精神保证。[3]

2.时代特性所决定

在历史已经变成世界史、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已经日益变得不可能的我们的时代,[4]全球化和互联网改变了传统的“时空观”,时间与空间发生抽离而被重组,人类的这种进步和发展实现了“人们的世界历史性的而不是狭隘地域性的存在”。[5]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认为,人们在当今时代能够实现全球性的存在、参与和评价,成为“共时性的全球存在者”。[6] 因此,人们能够共时性地对本国核心价值观与其他国家核心价值观作全球性的认知、对比和评价,从而决定自己的态度和价值取向。在这种情况下,要想获得社会成员的普遍认同,国家核心价值观必须“高势位”建设。[7]

3.价值观特性所决定

陈秉公还从价值观本身特性方面论证了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深层必然性。这就是核心性、流动性和认同性。关于核心性。他指出,依据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社会价值观念具有结构性,有“核心”,核心价值观能量最大,具有吸引、凝聚和统摄其他价值观的强大功能。即使在外来价值观冲击下,有的外围价值观发生偏离或离散,只要核心价值观仍然保持,还可以将其恢复过来。国家核心价值观由国家建构并运用国家公共权力推行的价值观,只有“高势位”建设才能发挥凝聚、引领和统摄全部社会价值观的功能。[8] 陈来也认为,价值观具有不同的层次,轴心时代中华文明形成的基本价值成为主导中华文明后来发展的核心价值。[9]张岱年指出,中华民族在历史上之所以屡遭异族征服而岿然屹立,根本原因之一在于,作为中华民族精神支柱的核心价值使中华文明历经五千余年而始终绵延不绝,至今仍能生机勃发,而且不断发展壮大,创造出举世瞩目的灿烂文化。[10]关于流动性。陈秉公指出,价值观具有流动性,是由观念的“势位差”引起的。价值观念的“势位差”指不同价值观念因其自身所内蕴的生存适应性、知识性、价值性、规律性和表现美等品质的含量不同,以及知识层次和概念范畴的位阶不同,造成价值观念具有不同的势能和位能,从而形成“势位差”,使得不同价值观念的吸引力、凝聚力、辐射力、渗透力和影响力存在差异。这种差异推动价值观念由“高势位”向“低势位”流动,影响和改变“低势位”价值观念,这个趋势最终无法人为阻挡。张岱年认为,文化是一个流变的过程。[11]季羡林也曾阐述,文化一旦产生,立即向外扩散。[12]因此,只有“高势位”建设国家核心价值观,才能在价值观念的全球性流动中处于强势地位。[13]关于认同性。陈秉公曾原创性提出和阐释了人的生命本体“结构与选择”理论,并在此基础上深入阐述了人的价值接受的过程和规律。他提出,价值认同和接受的本质不是“主观对客观的反映”,也不是“主观对刺激的反应”,而是实践主体的“反思性选择”过程,必须经过五种“反思性咀嚼”,即“适应性咀嚼”、“逻辑咀嚼”、“价值咀嚼”、“事实咀嚼”和“审美咀嚼”。国家核心价值观只有“高势位”建构才能经过五种“反思性咀嚼”,最终被认同和接受。[14]钱穆也认为,文明可以向外传播并被接受,[15] 陈秉公关于价值认同所提出的人学基础和价值接受理论,不仅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提供了一种人的生命本体论基础”,而且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科学的人生哲学”,为公民实现“自我超越提供了理论参考”,总之,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提供了强大人性和道义支撑。[16]

二、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概念的基本内涵

马克思曾言:“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17]陈秉公提出和阐发的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的根本在于原创性提出“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概念,深入阐发了“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所具有的理论品格,从而为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理论的展开、延伸和深化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石和逻辑支点。他提出:

1.“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

是指与其他价值观念系统相比,不仅这种核心价值观理论知识的层次高和范畴的位阶高,而且特别是它自身所内蕴的生存适应性、知识性、价值性、规律性和表现美等品质的含量也高,从而具有更大的势能和位能,表现出更强的凝聚力、辐射力、渗透力、影响力和征服力的价值观念系统。具体言之,所谓“高势”,主要指与其他价值观念系统相比,国家核心价值观所内蕴的生存适应性、知识性、价值性、规律性和表现美等品质的含量高和水平高,因而具有强大的理论势能。所谓“高位”,主要指与其他价值观念系统相比,国家核心价值观理论知识的层次高和所使用的范畴的位阶高,它所使用的概念和范畴一般应是同位或上位概念和范畴,从而使它具有统摄其它价值观念系统所必须的逻辑位能。依据历史唯物主义原理,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的本质是代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18]

2. “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的理论品格

陈秉公提出,“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一般具有五种品格:一是民族适应性品格。“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必须符合国情,完满地回答和解决民族生存发展的基本实践课题,并且已被长期的生存发展实践所证明。它的根本的和首要的任务就是回答和解决民族面临的全局性生存发展课题,为国家提供迎接挑战走向胜利的思想理论和对策。因此,国家核心价值观解决本民族生存发展基本实践课题的能力和水平是判断其是否“高势位”的首要标准和根本标准。[19]二是真理性品格。一方面,真理性品格表现为“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的价值观念体系首尾相连、逻辑一贯,具有理论体系的圆融性和无矛盾性。另一方面,真理性品格还表现为“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具有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能够正确反映客观事物及其发展变化的规律,具有鲜明的科学性、合理性和人民性,是这三种特性的统一,成为国家和公民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和进行正确选择的强大思想武器。[20]三是时代性品格。马克思指出,在历史已经变成世界史、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已经日益变得不可能的我们的时代,[21]人类的这种进步和发展实现了“人们的世界历史性的而不是狭隘地域性的存在”。[22]陈秉公指出,今天全球化和互联网改变了传统的“时空观”,时间与空间发生抽离而被重组,人们已经能够建立“历史─世界”的评价框架,只有“高势位”建设国家核心价值观才能准确把握时代脉搏,体现时代精神,解决时代课题,引领时代前行。[23]四是包容性品格。包容性品格表现为“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以人类文明的全部优秀成果为基础,尽可能吸纳和涵容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思想和文化,并在实践的基础上综合创新,融为一体,成为人类全部文明的继承、创新和延伸。包容性是检验国家核心价值观是否“高势位”的重要标志。[24]五是自觉性品格。“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只有保持理论自觉和开放,才能主动反省自身,整合体系内外价值观念和理论知识,做到与时俱进,实现不断发展和超越。坚持理论自觉和开放是保持“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先进性的根本条件。[25]

三、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路径选择

陈秉公提出了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基本路径。主要指,坚持人类文明价值观变迁的“多源一脉,总体超越”基本经验,遵循近百年我国思想文化建设的“马魂、中根、西鉴”成功经验(即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根基、以西方文化为借鉴),“高势位”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基有内容包括:

1.坚持人类文明价值观变迁的“多源一脉,总体超越”经验

陈秉公指出,回顾人类文明史,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最佳选择是“多源一脉,总体超越”。所谓“一脉”指,回首人类文明史,综观今日世界,一般而言,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最佳选择是“一脉相承”地延续、发展和超越,除非不可避免的自然灾难和人为灾难(战争和被征服),不应“中断”或“中绝”。一种文明的核心价值观在其演进历程中可能与其他文明价值观汇通与融合,原有核心价值观可能逐步演变为“根”和“根基”,但仍有“根基”地位并发挥“根基”作用,推动本文明的核心价值观“一脉相承”地延续、发展和超越。相反,“中断”或“中绝”原有文明的核心价值观只能使该文明衰落或消亡。所谓“多源”指,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最佳选择是“多源”的,也即有多个来源。除非不可避免的自然封闭(如沙漠、雨林和某些岛屿等)和人为封闭(其他文明强迫),不应拒绝或排斥其他文明的先进价值观和成功经验。“多源”意味着汇聚和包容其他文明、乃至整个人类文明的智慧。所谓“总体超越”指,既包括国家核心价值观的整体超越,又包含国家核心价值观的具体超越,目的是创造出既超越本国传统又超越其他文明的“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系统,并永不停止在一个水平上。人类文明的价值观演进历程表明,“多源一脉,总体超越”是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最佳选择,具有规律性。他指出,在人类历史上,凡遵循了“多源一脉,总体超越”选择的文明都已经长久地存在下来,有的走向繁荣。中华文明历经五千余年而始终绵延不绝,至今仍能生机勃发,而且走向伟大复兴,其根本原因之一,在于中华文明始终遵循并坚持了核心价值观的“多源一脉,总体超越”这一人类文明价值观演进的规律。中华文明在五千年历史演进中通过价值文化“多源一脉,总体超越”,创造了海纳百川、博大精深、一脉相承的巨型价值文化系统,不只为中华文明,也为人类文明带来了前途和希望。 [26]

2.遵循近百年我国思想文化建设的“马魂、中根、西鉴”成功经验

陈秉公指出,今天对我国而言坚持人类文明“多源一脉,总体超越”经验,最根本的是科学地定位和处理“马中西”关系。总结近代以来中国核心价值观建设的成功经验,“马中西”关系大致应定位为“马魂、中根、西鉴”。“马魂”指以马克思主义为灵魂和指导;“中根”指以中华文明传统核心价值观为“根”和“根基”;“西鉴”指以西方文明(包括其他文明)核心价值观为重要借鉴。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中华文明传统核心价值观为根基,以西方(包括其它文明)价值观为借鉴,推动中华文明核心价值观“多源一脉,总体超越”。他认为,近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和建设实践,其核心价值观建设都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中国传统价值观为“根基”,以西方价值观为借鉴而建立起来的,从来没有离开过“马魂、中根、西鉴”的历史经验。[27]同时,他提出了基本依据。主要是:第一,由人类文化发展规律决定。“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只有以人类文明的全部优秀成果为基础,吸纳和涵容人类一切优秀思想文化才能建成。第二,由“马中西”价值系统特性所决定。“马”、“中”、“西”是当今世界三个具有“终极性”、“特殊性”、“全整性”和“圆融性”的巨型价值系统,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只能诉诸三个价值系统的相互学习和借鉴,而不能彼此割裂或代替。第三,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优秀传统价值观具有深层“同缘性”。陈秉公论述了三个深层“同缘性”:“实践哲学同缘”指二者都属于“实践哲学”范畴。“结群原则同缘”指在个体与群体关系上二者都以群体为基础。“方法论同缘”指二者同属于“以辩证的方法看世界”的思想体系。“同缘性”是中国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文化基础和社会心理基础。第四,以西方思想文化为知识借鉴。西方文化以科学技术和个人主义为支撑建立了完备的价值体系和制度体系,然而,这种文化具有明显的弊病── 明于“获取知识”,暗于“生存价值”,引发对立、分裂和冲突,使人类危机四伏,因此,对西方文化必须持理性分析的态度,采取批判吸收的政策。[28]

3.以传统价值观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陈秉公认为,依据“马魂、中根、西鉴”成功经验,可以科学定位我国传统价值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本质关系,这就是,我国传统价值观是价值“根基”,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价值“本体”。我国传统价值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本质关系(价值“根基”与价值“本体”)决定了我国传统价值观的历史地位和基本功能──以我国传统价值观“涵养”(滋润养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既符合理论逻辑,也符合人类文明和中华价值观变迁的规律,为处理一切涉及我国传统价值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关系问题提供了基本态度和遵循。[29]陈秉公还指出,我国传统价值观虽然博大精深,内涵丰厚,但也具有二重性──主流的积极因素和非主流的消极因素,因而,需要 “扬弃继承”和“扬弃创新”。最近,习近平同志在一系列讲话中指出,对历史文化要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有鉴别地加以对待,有扬弃地予以继承。[30]只有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根据时代需要,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科学分析和改造提高,摒弃其中错误的东西,吸收其中正确的东西,才能丰富和发展当代中国文化。[31]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扬弃继承中国传统文化,“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32]陈秉公还指出,要坚持以我国传统价值观涵养(滋润养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要反对“历史虚无主义”,也要反对“国粹主义”,“历史虚无主义”和“国粹主义”既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人类文明和中华文明价值观变迁的基本经验,更不符合当代中国的社会实践和时代要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高势位”建设背道而驰。[33]

四、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体系建构

陈秉公提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体系性建构思想,提出建构“四个”制度化体系建构。

1.“理论内容体系”建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一个统一的价值观念整体,有着严密而深刻的内在逻辑。要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基础上,坚持以马克思主中国化理论为指导,以中国优秀传统价值观为根基,以西方(包括国外)优秀价值观为借鉴,科学解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12个范畴),建构起严密的内在统一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理论解释体系,[34]

2.“价值认同体系”建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体系”建构,不只是国家核心价值观“高势位”建设的基础,也是发挥“高势位”国家核心价值观社会功能的必要条件。因此,要依据价值观认同和接受的“五种咀嚼”理论,建立科学有效的“价值认同体系”。“认同体系”建构要从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出发,[35]]培养“高势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要求的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新人。[36]

3.“理论自觉体系”建构

“理论自觉体系”建构是由价值观的特点决定的。价值观相对于社会实践具有滞后性,只有时刻保持理论自觉,经常反省和超越自身,才能跟上社会实践的发展。“理论自觉体系”建构的主要方式有两种:对话方式和系统化方式。

4.“社会支撑体系”建构

“社会支撑体系”主要包含以下四种:国家机器支撑、经济基础支撑、理论支撑以及制度和政策支撑。[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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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