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恒整天说以黑同事为己任,到真事儿上就怂了。匆匆又到年尾,这么重要的日子,张恒一边想着要黑领导,一边又想过个好年,便把任务推给我:快写个贵刊说(黑)说(黑)主编李老师。
贵刊领导普遍低调,想找个黑材料,并不容易。我来贵刊前,虽然已经用搜索引擎反反复复把二领导沛思搜了个底朝天,但直到面试,才知道原来他是个男的。
李老师也是一个低调的人。贵刊办公室有三大未解之谜,第一个就是:中午他到底在哪里吃饭。这要怪贵刊风气不好,吃饭抱团,从不叫领导。等李老师走出办公室,大家已经吃完饭回来了。于是他只好形单影只一个人,默默去街上找吃的。
孤独是领导的底色。一位前同事曾说,她印象中的李老师,应是独坐窗台,读书赏月的——显然她没考虑雾霾的因素。
只有一次,我偶然发现了李老师的行踪。那是前年冬天,一个适合套上大棉袄和二棉裤的日子,我和胡倩来到楼下日料店,想吃顿好的慰藉一下疲惫又不屈的内心和肚子。这时候,李老师也推门而入,坐在我们俩旁边,点了一个小火锅——你们能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一个人吃火锅更孤独的事情吗?屋子里暖气很足,李老师的眼镜上迅速结雾,变成柯南动漫中泛着白的样子。
我跟胡老板酒足饭饱,揉着肚子迟疑了十分钟,想要不要等李老师一起吃完再走。结果扭头一看,他的火锅还没上来。李老师眼镜上的雾霭迟迟没散,无法确认里面会不会有凶光射出。
后来,那家日本料理,终于倒掉了。
一位不愿透露名字的时政组张姓女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