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的老人

古保祥

每天孩子放学时，总会看到那个老人，她头发花白，走路时总是低着头，一脸的不自信，她是乡下来的。

每逢看到放学的孙子，她才高扬起头来，想抱孙子，亲下孙子，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轻轻地拉住了孩子的手。

孩子兴奋地讲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只是点头，我以为她讷于言，但一连观察几天后，我才知道，她是个聋哑人。

因此，我对她格外关注。才知道，她住在我们家隔壁。她每天早上送孙子上学，我们起得晚，每逢开门时，她早已经拉着孩子去学校了。

我与孩子协商，早出门十分钟，孩子问我原因，我说看一位老奶奶，孩子来了兴趣。

因此，以后每天早上，我们便多了一份不约而同，听到对面门响时，我便扯了孩子，拿了书包，也开了门。

会心一笑，两个孩子成了好友。

我对邻居产生了兴趣，继而知道，对面只住一对母子，老人是从乡下自告奋勇来的。孩子爸爸3年前出了车祸，不幸去世。可怜的一家人。

我经常听到对门传来吵闹声，那女子厉害，对孩子严厉，有时候也对老人横加指责。

老人不说话，老人不会说话，就算老人会说话，估计也不敢反抗。

周六下午，一帮孩子在下面的游乐场里玩，一个歹徒接近了他们，当时，我正与一帮下象棋的老人闲扯。一个老人的声音，撕破宁静的冬日，那声音非常高昂，但我们听不懂她的乡音。

歹徒疯狂逃窜，大家才回过神来，孩子们哭了起来，周围的人跑过去，将歹徒扔在地上。

是她喊的。她兴奋地向大家讲着自己的发现，她说的话我们听不懂，一位警察同志与她是老乡，才知道，是她及时发现了歹徒，否则，孩子们将有危险。

她原来会说话。

“我儿子去世后，我就想孙子，就过来了。儿媳说，我说的不是普通话，不让我说，害怕影响孩子。”老人潸然泪下。

“奶奶，我教您普通话吧。”

“好的。”老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回答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