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北极没有企鹅

红色皇后

为什么北极没有企鹅？最简单的答案是，企鹅是在南半球演化出现的，搬家到地球的另一端并非易事。但是，如果你问问几百年前的英国人，他们会莫名其妙地说：“企鹅（penguin）？北极也有啊！”

南极企鹅是盗版

1497年，欧洲人的舰队抵达北美洲的纽芬兰，发现这里有不少的鱼类资源。从这以后，每年都有许多船到纽芬兰捕鱼。在那里，船员们发现一种怪鸟：白色的肚子，黑色的背，翅膀很小，不能飞，却是游泳和潜水高手。他们把这种鸟起名为企鹅（penguin）。

后来，欧洲人在南半球发现了另一类同样不会飞、也穿着“黑礼服”的鸟，就直接把“penguin”这个名字送给了它们，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企鹅”。现存的南极企鹅其实是“盗版”而来，而“原版企鹅”已经看不到了。

“原版企鹅”属于鹆形目，海雀科，我们今天把它叫做“大海雀”。大海雀和企鹅的关系，就像鲸鱼和鲨鱼的关系一样，它们长得相像，生活方式相像，但两者并没有太近的亲缘关系。

大海雀生活在大西洋北部，在北美洲的纽芬兰最多（纽芬兰甚至有一个小岛就叫“Penguin”岛），格陵兰岛和冰岛也有一些。大海雀比现存的所有海雀都胖，但比起帝企鹅就显得很小了。它们最喜欢吃小鱼，不但会游泳，还会从悬崖上跳水。

消失的“北极企鹅”

早在欧洲海员发现这种怪鸟之前，原住民已经很熟悉大海雀了。在纽芬兰，人们在4000年前的墓地里发现一名死者，身上散落着两百多个大海雀的喙，这些大概是衣服上的装饰品。但当时的人们并没有把大海雀赶尽杀绝。

而欧洲海员一来，这种鸟的噩梦就开始了。与企鹅一样，它们在陆地上很吃亏，跑不快，又没有利爪尖牙可以反抗。孵小鸟时，成百上千只肥胖的大海雀挤在一起。在欧洲人看来，这简直是活的肉仓库。1534年，船员们在半小时内，就抓到了满满两船的大海雀，它们被做成咸肉带到船上。

英国人金斯利在童话《水孩子》里，描写过当年的场景：

……海员们常常把木板从岩石上架到他们叫做船的东西上，沿着木板成百只地驱赶我们，把我们赶得成堆摔倒在船舱里；然后，我想，他们吃了我们……

后来，人们发现，大海雀又轻又暖的羽毛还可以做成羽绒枕头和床垫，就更加起劲地猎杀它们。纽芬兰的芬克岛曾经是大海雀最重要的繁殖地，人们用石头建成围栏，把它们成群赶进去杀死，在滚水锅里烫掉羽毛。它们的蛋也是海员的“风味食品”，可怜的大海雀一次只生一只蛋，今年被抢走了，就不会再生第二只。

除了人类的猎杀，另一个把大海雀赶上绝路的凶手是天气。在历史上，从13世纪到19世纪是一段气候寒冷的时期，这显然给大海雀造成了大麻烦。例如，冰岛周围的海水被冻住，大海雀就找不到地方捕鱼了。这种鸟不会飞，无法到远处捕食；它体型又大，需要很多食物。天气寒冷造成的饥荒，对它们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1844年，在冰岛的埃尔德岛上，人们发现了最后两只活着的大海雀，想都不想就把它们杀死了，完全不在乎这种动物多么稀有。直到今天，纽芬兰的芬克岛上仍然保留着当年猎捕大海雀的围栏，还有泥土里埋藏的无数碎骨，作为这种不幸的大鸟存在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