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吕晓虹
互联网环境下学术期刊发展路径探析
文/吕晓虹
进入21世纪,互联网及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使人们的阅读习惯发生了深刻变革,电子阅读、掌上阅读成为时尚,纸媒遭遇到自诞生以来前所未有的挑战。笔者通过对互联网环境下学术期刊的研究,来探讨纸媒遭遇“寒冬”之时,作为读者群更为小众的学术期刊如何持续发展,以期为学术期刊的转型发展提供参考。
百度搜索“纸媒停刊”,从得到的结果看,显然国外的报纸提前一步,最早从2009年就有停刊的了,如创刊于1859年4月的《落基山新闻报》,于2009年2月27日停刊;1863年诞生的《西雅图邮报》,于2009年3月17日停刊;1835年创建的《安娜堡新闻报》,于2009年7月停刊等。经营了一百多年的报刊,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令人唏嘘。到了2014年,国内的报刊被卷入停刊风潮,较为知名的报纸有《新闻晚报》《天天新报》《上海商报》,杂志有《数字通讯》《新科幻》(原名《科幻大王》),有的直接宣布停刊,有的则声称暂时休刊;有的表态转向网络,出版电子版或改用客户端进行内容推送。究其停刊的原因,无非是读者数量减少所带来的发行量降低,进而使得影响力下降、广告额减量,造成成本增加,入不敷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对于纸质报刊来说,由于生存压力这一挑战所带来的改变无疑应是具有革命性和颠覆性的。2015年10月,《纽约时报》宣布与谷歌合作,拍摄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电影。同时《纽约时报》也发布了一款虚拟现实应用软件,名叫NYT VR,在这个应用软件中,有两部特色电影,一部叫《The Displaced》,讲述的是三个小孩在世界难民危机中流离失所的故事。影片可以通过谷歌Cardboard眼罩观看,但要与智能手机配合使用。订阅《纽约时报》的读者会在后一个月的周末收到眼罩。部分数字订阅者也会通过电子邮件获得兑换码,免费兑换眼罩,进行观看。另一部电影讲述的是某期《纽约时报》新闻照片的拍摄制作过程。他们的目的很显然是想把读者带到新闻最前线,从而拉回到报纸的朋友圈中。再来看看国内,2015年,《新京报》打造了一款“动新闻”产品,将热点及日常新闻通过动漫视频、微视频的方式加以呈现,现在“动新闻”项目已经开始脱离报社,进行独立运营,据称背后有腾讯支持。很多知名期刊,如《中国国家地理》《故事会》等,面对订阅量严重下滑的现实也纷纷转型发展新媒体。这样的改变让我们轻易地产生错觉,疑惑报刊已经不是原有意义上的报刊了,因为它已经完全脱离了纸质那个有温度、有阅读快感的载体。
相较于报纸,期刊因没有那么强的时效性,显然可以另辟蹊径,从特色风格等要素上成为吸引读者的某一个点,因此,期刊的需求性相比报纸似乎更强烈一些。而学术期刊则更为另类。学术期刊是指某一专业领域或某一行业内进行业务研究、学术探讨的期刊,因各专业和行业的不同,其专业行业特色明显,多数是为其专业行业服务的。由于学术期刊专业性强,所以呈现出行业特色突出、读者群相对固定且小众、发行数量少等特点。
目前全国期刊大致分为综合、社科、自然科学、文化教育和文学艺术等几类,期刊数量10084种。相对综合期刊,学术期刊没有那么强的时效性和可追随性。尽管如此,学术期刊仍然要有那么一些时代感,才会吸引读者。学术期刊由于针对性强、服务对象固定,基本上也会有相关行业或专业的资金支持,所以,相对来讲受市场影响较小。但是,阅读环境的变化同样也会影响到学术期刊读者的阅读习惯,既然是为读者服务,哪怕是小众的,也应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在内容和形式上做相应的调整和改变亦是必然,只有这样才能更适应读者的需求,稳固住对象读者群。
相比综合类纸媒的内容宽泛、版式灵活而言,学术期刊的内容相对专业,且有时又因强调其学术价值,读起来难免会感觉乏味、枯燥、无趣,在版式编排上也比较传统,循规蹈矩者居多,总体看起来不够那么赏心悦目。
新时期学术期刊的路该如何走,走向何方?
一是要坚守理念。学术期刊仍要坚守传播学术思想和学术理论的理念,把学术期刊当做一个传播思想和理论的平台,不可有半点犹疑。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一切有理想、有抱负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都应该立时代之潮头、通古今之变化、发思想之先声,积极为党和人民述学立论、建言献策,担负起历史赋予的光荣使命。”时代在变迁,人们的思维也在活跃地变化,学术期刊的责任就是要担当起引领思想的引路人,成为行动的探路者。
笔者认为,所谓学术担当除了上文中说到的“承载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和文化”,还要在引领业界研究风范、树立有品位的学术探讨品质,在阐述观点时还要承担起弘扬民族精神和文化的角色。
面对纸媒不佳的生态大环境,学术期刊虽能暂且偏安一隅,但也绝不可任其自由发展、自生自灭,只有在保持自身特色风格的大框架下,努力做好自己,做出影响力,才能不被读者所抛弃。
二是要加强策划。通常的专业期刊除了刊发行业内的领导讲话和指导性文章外,大部分篇幅会登载业内人员写的业务学术文章,包括业内的理论探讨和经验体会类文章,这类文章基本是申报行业职称的必要条件,所以稿源不愁。编辑所要做的是,把好质量关,优中选优,尽量保证好期刊的整体质量。但仅限于此,长久下来学术期刊就会沦为平庸,无法创造出吸引力,影响力则更是奢望。加大自主策划力度,多刊出“自选动作”,是避免走向平庸化、凸显自身特色的路径之一。比如,笔者所供职的《中国广播》杂志,是国内广播界一本行业特色明显的专业期刊。2003年,《中国广播》杂志自主策划了“与时俱进的中国广播”系列专题,对各专业频率的改革进行分析梳理,为广播业频率专业化的进一步改革提供了借鉴和参考。这一系列策划持续了7个月,吸引了不少业内的眼球。因此,自主策划内容是彰显期刊自身风格和特性的一个捷径,通过组织约稿,既阐明了期刊的主旨,也提升了期刊的品质。
三是要紧抓热点。期刊的时效性相比报纸、广播、电视原本就不强,但并不是说就不需要时效性。如果一本期刊总是刊登一些陈词滥调,关注的话题都是很久以前的话题,即使观点很正确但没有一点新鲜感,怎么能引起读者阅读的兴趣呢?比如,探讨广播业务是《中国广播》杂志的主要内容之一,广播新闻报道该如何做得更好也是编辑记者关心的话题,也有不少编辑记者通过实践总结归纳如何采写编辑新闻的探讨文章。移动互联时代赋予了广播新闻报道新的内涵,在采写内容和传播形式上都随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现在还在探讨广播新闻要有影响、写作要生动注重细节等这些教科书上都有的要求,甚至在刚入职时就反复提示过的内容,那就显得太没有新鲜感了,这类文章至少从编辑这一关都不该通过。当然,广播新闻该如何写、新闻报道该如何传播等内容可以探讨,也可以说只要广播存在,这一话题也可以持续讨论下去,但是,面对新形势以及受众需求的新变化,传播理念自然会有新变化,因此,哪怕是从某一个新的角度可以阐述清楚观点,也都是可取的。互联网发展日新月异,新媒体样态层出不穷,媒体融合成为眼下最令人关注的热门话题,翻看近几年《中国广播》杂志,可以看到不仅设立了新的栏目,也刊登了很多有关媒体融合的文章。这即是笔者所说的时新性。
四是要开辟传播新平台。中国接入互联网已经20多年,互联网的飞速发展改变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互联网+”是各行各业拥抱互联网的不二选择。开设微博、微信、客户端是一些专业期刊的常规做法,增加了二次传播效应,迎合受众的阅读习惯,受众也乐于接受。学术期刊的文章普遍具有内容晦涩、篇幅较长等特点,不适合习惯了“碎片化”快速阅读的当代受众。所以在进行二次传播时必定要进行再加工和编辑。首先从字数上就要大幅压缩,比如现在常见的文章少则四五千字,多则七八千字,不能指望手机读者有那么大的耐心阅读如此长篇大论,一般来讲,字数压缩到千字以内为宜。其次,再次编辑要提纲挈领,留下主要观点即可,论述部分可以大胆忽略,不必过分强调逻辑性、条理性和完整性;再次,还可以利用和借助新媒体的手段和功能,加入图片、动画甚至音频、视频,基本脱离开原作形式以更适应新型阅读。
此外,在细节上还应该在以下几个方面加大力度。
一是观点制胜。遇到有新的观点当然应作为首选,特别对那些业界的热点问题和新鲜话题还是有不少人关心的,当然,这就要考验编辑的眼光了。
如何在众多平庸之作中挑选出吸引人的那一个,也是需要点功夫的,哪怕只有一个观点、一句话也足矣。
二是标题引人。传统媒体向来反对“标题党”,特别是对耸人听闻的标题不屑一顾。事实也证明,很多耸人听闻的标题要么文不对题,要么干脆是假新闻。但是不可否认,一个抓人眼球的标题的确会带来不菲的阅读量。比如,2016年7月3日,《新闻记者》微信公众号推送了署名魏永征的原创文章《为CCTV的雷洋案报道说几句公道话》,其平时推送的文章点击量大多为几千,而这一条的阅读量瞬间上万,可见,追热点和吸引人的标题是新型阅读的必杀器。而像“浅谈、试论”这些在学术文章常见的词汇是万万不能出现在微信标题上的。
综上所述,一本有学术担当的学术期刊,坚守学术理念是其基本要求。在新媒体快速发展,移动阅读、数字阅读成为人们新的阅读习惯的当下,学术期刊也应乘势而上,顺应潮流,积极应对,为阅读增添一抹亮色。
作者单位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总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