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 木
莫迪里阿尼的《侧卧的裸女》
和10个亿划上了等号
这是否预示,一个世纪的争议
诗歌,以她的本质,延续
即将贬义的冬眠
历史,似乎早有预谋
好像颓废主义的尾巴涂满了铜粉
在废墟里,兽族们恣意摆弄着爱情
下巴,下身
毫无意义的淑女情结
乡村的药膏。耶稣的血正在劝说
锈蚀的铁钉。等值
或……
他相信,命运才是诗中的画笔
当纯美的少女来到他的跟前
星光隐去
包括,画眉的一片羽毛
自此,她便成为艺术的灵魂
风中的虫洞
任画像的眼睛一直空着
像一只等待爱情的公豹
有人往下解释:“当我看见你时,
我就为你装上眼珠。”
历史证实后,并付出节日的眼膏
35岁时,仍像一个流浪汉,躺在
街尾的诊所
他用母语哼起家乡的诗歌
在白床单上,浮现一群沉睡的艺术
孩子、庄稼上即将溅落的露珠
友谊、素描
粗细的线条、均衡的气息。最后是
一排法国的梧桐
那个冬季,他们一直倾听
珍妮·赫布特尼的传奇
乡村的壁火旁
鸽哨里站着一个标准的仿古式美男
一朵泅渡的彼岸花。它们有
迷离之美
比如,犹太商人的家庭
财富并不是唯一的财富,他们崇尚
智慧、艺术、诗、乡村的多动症
伟大的画匠淋浴了母亲的甘露。他
在乡村的伤痕涂上漩涡
森林之语……
“我愿意跟你一起死去”。女诗人
为画家的漂泊再次倾诉
如“诗歌的月亮”,穿着丝绸的舞鞋
一直把铅笔带在身边
但她的钱包丢了
袋子里装着写给乡村的诗。半个世纪了
她从不教唆另一个青年
艺人,将街头涂上疯女的痴笑
疥疤理解为太阳的暗影
给阿赫玛托娃画了16幅袒荡的素描
一个女人,即将诞生
或,殉情的颜料
但为了找出灵魂,他模仿过一群宠物
在犹太人的果园
奥林匹斯的脚趾中扎满了荆棘
不再与神交流
男人听见雪崩前秃鹰的挽歌
女人斩下了自己的手臂
短暂的生命变得完整,如划时代的诗
暴躁者的思想
降生的,是钢琴架上的旧式指环
他们的孩子与河流隔岸相望
在一个滑动的子宫里,听到了敲击
同时响起的鸽哨
果冻爬上了蛆虫
脑膜炎后的思维伴着经语。他看见
窗外的急逝的冬梅
“艺术成就了一次旅行”
诗歌、风中的巴黎歌剧院
友谊、爱情,及余下的铅笔、炭素
油、火苗……
凯旋门……
葬礼日,她从五楼公寓的窗户一跃而下
人行道上,她赶上了天国的马车
和腹中的婴儿一起
献给上帝不再流泪的眼睛
直到最后,她的诗才有了魂魄
或许,莫迪里阿尼真的看到了
女神的灵魂。或许
上帝的指缝里滴下了落日、湖泊
似法兰西的歌剧
在拉雪兹神父公墓
他们的墓志铭上,刻着:
“莫迪利阿尼,在即将到达光荣的
巅峰之际,被死亡捆住了欲望”
而珍妮·赫布特尼,为艺术的毁灭
伴着长眠
他是我们的贵族
他的思乡之欲,绝不会碰到水。而水
是一根
不沾血气的灵魂之线
“暹罗猫也得避开他的烟雾”
画笔,技艺
下议院的议论海阔天空
他带给艺术史的不是一种新的语言,
而是一种“新的战栗”
某种隐晦的,不合常理的……
一俱在他高贵的指法下呼吸
如鸢尾,向游人们脱去最后的乞望
“我要的短暂却是完整的生命。”
他,一个拿烟斗的老人,让诗
站在自己的裸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