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朴素情最真

2017-01-27 05:16张俊伟
陶山 2017年2期
关键词:馆陶瓜农大嫂

◎张俊伟

黄瓜朴素情最真

◎张俊伟

朋友说起黄瓜小镇,约我前往,我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幅清幽淡雅的画面:夕阳辉映,黄瓜大棚整齐排列,瓜农在侍弄着瓜秧,小心地摘着身带毛刺、头顶黄花的鲜脆欲滴的黄瓜;村口瓜农摆摊叫卖,送瓜的三轮车疾驰而过;小家伙拿一根大黄瓜张开小嘴使劲地啃着。人们个个脸上荡漾着生命纯真的笑意。

我慌忙告诉朋友:“我能去!”生怕失掉了去黄瓜小镇的机会。一个黄瓜遍布的世界,当然是另外一个世外仙境。暂时离开喧嚣的生活与工作,做一次独立的自己,如庄子,岂不更好。庄子站在自家的葫芦架下,望天空遥远,大鹏高飞,自觉逍遥游于人世之外:这是一个全然自由的灵魂的思想的庄子。

果然,到了小镇的边缘,几十排大棚列在公路的两边。我们走进大棚,瓜农大嫂热情地招呼着:“进来看看吧,随便摘着吃。”大嫂穿着干净的花衫子,喜眉笑眼的。我看着粗壮的秧子、肥硕油光的叶子,悄悄地生长着的,直的、弯的,大的、小的黄瓜,顾不上摘,舍不得摘,也不好意思摘。大嫂善解人意,摘一根不老不嫩、不大不小的黄瓜递给我,说:“吃吧——叫什么来着——绿色,无污染,无公害,干净着呢。”我受宠若惊,哪里会嫌脏呢,又哪里会脏呢。我大口吃起来,一股甜滋滋、脆爽爽的清气留于唇齿,飘于心脾,环绕周身,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童年的味道。”我脱口而出。小时候,生产小队里每三天分一次菜,按人头分成大堆、中堆、小堆,不用秤称。母亲给我的专职就是下午放学后去菜地把菜背回来。菜到家了,母亲的粥也熬好了。凉拌一大盆拍黄瓜,瓜香、蒜香、粥香飘荡,一大家子围地桌而食,过着安乐的时光。我一边弯腰谢着大嫂,一边钻出瓜棚,走向村子,只见大街两旁一色的白墙,白墙上绘着鲜绿的黄瓜,鲜绿的叶子。走过几条街,穿过几条巷,我会心地微笑了:一个小镇,到处宣传着黄瓜文化,酒肆里,各式各样的黄瓜酒排列着;化妆店里,黄瓜面膜、黄瓜润肤水应有尽有;饭店的名称更是与黄瓜缘分深深,比如老黄瓜饭店、青瓜饭庄,光是名字就透着清气,传着文化;药店门口,更是将黄瓜的药用价值引经据典挂在墙上,供人嘴里吃着黄瓜,心里记住黄瓜。等等,等等。我数都数不清了,黄瓜这种普通的青菜,如何从小家碧玉摇身而为皇家公主了呢。

黄瓜和馆陶公主确实是有渊源的。馆陶产黄瓜,唐高祖李渊的十七女李万儿将其敬献皇帝,皇帝欣喜万分。自此,李万儿学习黄瓜种植技术并将其带进皇宫。唐代大文学家王建更是有诗写到黄瓜:“酒幔高楼一百家,宫前杨柳寺前花。内园分得温汤水,二月中旬已进瓜。”

康熙皇帝吃了馆陶黄瓜,喜之未尽,连连称赞:“馆陶黄瓜名不虚传,鲜嫩清爽。”

我查字典,词条解释:“黄瓜茎藤可药用,能消炎,祛痰,镇咳等等。黄瓜能提高人体免疫力;能延年益寿,抗衰老;能减肥强身,抑制糖类变为脂肪;能健脑安神,降低血糖,防止酒精中毒。”

凡此种种,不再赘述。天天看黄瓜,天天吃黄瓜,出门带黄瓜;黄瓜朴素而可人,像大众一样低调而普通,平常得几乎让人过目就忘;但是众人就是离不了它,就是要赞颂它。它随和,与世无争。生吃,凉拌,热炒,腌翡翠瓜,都各具特色。不争列,不争宠,不惹人嫌,不讨人厌,只管留清气在人间。

我喜欢黄瓜,还在于它让我想起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周末了,我总要回去跟父亲喝一杯,买一包猪头肉,父亲从自家小院菜畦里摘两条顶着花的黄瓜,拍碎了跟猪头肉一拌。啊,瓜香,肉香,让人不由得想痛饮一番。不等我说,父亲早拿出珍藏的黄金酒,爷俩推杯换盏,伴着瓜香、肉香、酒香,微醺之中,畅谈工作与生活,共享人间天伦。多少年来,我见到黄瓜拌肉,就自然想到我的父亲,想到共同举杯的温暖的日子,就想着告诉父亲,日子越来越好了,黄瓜不光拥有了物质文明,还拥有了精神境界。

来一趟黄瓜小镇,惹一段黄瓜情缘。我愿意惹这段情缘,愿意记住这心灵的故乡,将真情,将淳朴,将自由,将清气永留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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