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忠 张劲松
(中共惠安县委党校 教研部,福建 泉州 362100)
一种实践行为和观念系统是通过话语体系而得以呈现、传播并得到人们的认同。话语体系不仅仅是主体之间进行交流的工具,更体现着不同的价值观念和利益诉求。自2013年中国提出“一带一路” 倡议以来,理论界围绕着这一战略的内在理念、行动目标和实现路径等方面展开大量的论述。“一带一路”倡议的顺利推进,有赖于一种科学的、整体的话语体系,它既要准确地表达其内在理念和实施原则,又要有助于增强中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习近平强调要“精心构建对外话语体系,创新对外话语表达,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集中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1]“一带一路”话语体系的建构,必须对其内含的行动理念进行深度挖掘和客观阐释。其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原则和方法,无疑是最重要的精神资源之一。从其缘起和动因上看:“一带一路”是中国进一步融入经济全球化和提升中国话语影响力的重要战略,同时,也是中国实现经济稳步增长和推动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关键举措。从其指导理念看:“一带一路”尊重各国的具体国情、弘扬中华文化的优良传统、展现中国道路的优越性,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内在原则和方法的具体运用和空间延伸。从行动目标看:“一带一路”坚持互利共赢和共同发展,是“共享”理念的具体体现和新型探索。因此,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和理论语境中建构“一带一路”话语体系,既有助于深刻理解这一倡议的指导思想和实践原则,同时,又能够向全世界传播中国对于当前全球治理体系的观点和设想,在国际话语体系中发出中国的声音,塑造一种能够得到国际社会广泛认同的中国形象。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离不开经济全球化这一深刻的历史背景。它伴随着西方资本主义对东方国家的殖民统治和经济掠夺,同时,也是实现中华民族独立并且不断融入世界发展轨道的艰难历程。毛泽东指出:中国革命最首要的反抗对象就是资本主义的殖民统治,“对外推翻帝国主义压迫的民族革命和对内推翻封建地主压迫的民主革命,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推翻帝国主义的民族革命。”[2]对外开放是加快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迫切需要,邓小平明确指出:“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不加强国际交往,不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先进科学技术和资金,是不可能的。”[3]实行对外开放,不断融入经济全球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性选择,也是中国建设现代化国家、实现民族复兴的基本方略。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融入全球经济体系的程度不断加深,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成为改革开放进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战略举措。从改革开放的历史发展进程看,“一带一路”从多重维度推进中国融入全球化的深度和广度。
中国的对外开放起步于经济特区这个“点”,扩展到重要沿海城市和整个沿海地区,再扩大到沿海、沿江、沿线、沿边,从而实现由点到线再到面的不断升级过程。通过“一带一路”,进一步推动中国对外开放的升级转型,改变东部与西部、内陆与沿海之间开放程度的不均衡,形成东中西部联动发展的全方位对外开放新格局。西北地区以新疆为交通枢纽,连通陕甘宁青,形成面向中亚、南亚、西亚国家的商贸物流枢纽和重要产业和人文交流基地;西南地区发挥广西和云南的独特优势,构建面向东盟区域和东南亚国家的国际通道,沿海和港澳台地区创新开放型经济体制机制,打造成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的排头兵和主力军。通过全面激活各大区域经济带,构建海陆齐进、东西联动和面向全球的对外开放新格局。
由于生产力水平的落后,中国的对外开放初期主要是向西方发达国家引进建设资金、学习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经过30多年的发展和积累,中国的大型企业开始对外投资和跨国经营。而“一带一路”标志着一种全要素、全方位的“走出去”,即资本、资源、技术、管理和贸易规则等要素的全面融入和深度合作。“一带一路”借助于“亚投行”和“丝路基金”等资本平台,鼓励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走出国门,参与沿线国家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投资,支持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高技术水平的轨道交通、核电发电和工程机械等进行技术输出,从而形成全方位、全要素和双向互动的交流合作,实现了沿线各国互利共赢的发展目标。
中国的对外开放经历了一个从了解、运用和适应国际贸易规则的过程。尤其是加入WTO以来,中国不断地调整自身的经济制度和管理体系以适应全球贸易体系的要求。随着中国经济在世界总量中所占比重的日益增大,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源动力,也是国际经济秩序的参与者和建设者。因此,中国不能只是被动地接受和适应全球贸易规则,而是要更加积极地主导、制订相关的制度和标准。例如,在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合作机制上,中国提出的“早期收获”原则和分步走方案,成为各国普遍接受的谈判原则和行动指南。借助于“一带一路”倡议及其相配套的各种新型合作机制,如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新发展银行、丝路基金等,中国正在与各参与国共同商定贸易投资协定的统一标准,打造一种新型的贸易和投资规则体系。“一带一路”所倡导的崭新理念与规则,有助于建立公平、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新体系,也充分展现了中国在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中的责任和担当。
“一带一路”是中国对外开放历史进程的最新实践,也是“开放”理念的现实呈现和经典示范。从开放经济特区到加入WTO,从自由贸易区到“一带一路”倡议,中国的对外开放经历了从点到面、从单纯的引进到全面的输出、从适应国际规则到参与制订规则的不断升级过程。“一带一路”是对外开放历史进程中的必然结果和崭新阶段,它并非一种具有扩张性质和挑战现有国际格局的地缘政治联盟。只有从这一视角阐述“一带一路”的缘起和动机,才能深刻地把握“一带一路”对于中国继续推进对外开放、深度融入经济全球化、全面参与全球治理的重要意义。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一百多年的传播和发展,是一个真理普遍性与各国具体国情相结合的过程。这一历史进程,既坚持历史唯物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又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和现实国情,从而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这其中贯穿着最重要的经验总结和思想方法,就是坚持普遍性和特殊性、基本原理与具体国情相结合。毛泽东认为,各种民族应该形成“具体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4]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指出世界各国“只能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来制定自己的发展战略和与之相适应的方法、方式,制定适合自己具体实际的政策。”[5]从理论角度看,坚持“中国特色”是在尊重和运用真理普遍性、一般性和共性的前提下,更加突显现实事物的特殊性、具体性和个性;在社会实践中,它是在承认和遵守世界各国普遍价值、共同理念和交往规则的前提下,更加强调每一个国家的多元文化、现实国情、社会特性和发展道路。
第一,在经济层面上,既存在着世界上最大的发达经济体——欧盟,同时,也有世界上最大的新兴市场国家——中国;经济制度既包括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存在私有制占主导的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市场经济发育程度既有法律制度健全、要素市场完善、社会环境稳定的现代国家,也有市场相对封闭、法律意识淡漠和资本流通不畅的传统国家。第二,在政治制度上,既存在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广泛运行的“三权分立”体制,中东地区政教合一与家族统治相结合的君主立宪制,同时,也有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第三,在文化形态上,从东至西分布着世界最古老的中华文明、伊斯兰文明和古希腊文明;在宗教信仰上,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犹太教、儒教等发源于其中并流传于世。经济上包容互通、政治上相互尊重、文化上彼此认同,从而共同绘制了“一带一路”争相斗艳的壮丽图景,也成为沿线各国交往互通的现实需求和内在动力。
尊重各个国家和地区发展道路的自主性、差异性和多样性,保障各国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这正是坚持“中国特色”理论方法的实践运用。第一,各国之间一律平等和相互尊重是实现利益共赢的起点。“一带一路”包容每一个主体在经济发展程度、政治制度和文化形态上的差异,国家不分大小、强弱、贫富,一律平等,尊重每一个国家和地区根据自身国情和发展阶段所做的道路选择。第二,通过协商和合作来解决各国之间的利益矛盾和冲突,在合作共赢中倡导多样和异质,在交往和竞争中资源共享、求同存异,最终共同发展。诚如2017年5月习近平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中指出:“我们要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对话不对抗、结伴不结盟的伙伴关系。各国应该尊重彼此主权、尊严、领土完整,尊重彼此发展道路和社会制度,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6]
普遍主义相信人类社会存在着一元的、同质的、绝对适用的价值和标准。自近代以来,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的海外殖民扩张,西式的价值理念和生活方式被传播到全球各地,它们的经济制度、政治体制成为全世界共同接纳和效仿的对象。然而,普遍主义的盛行并不能完全抹杀和消除各个民族国家的特殊性和多样性,每个国家在遵守共同规则的同时,必须坚持自身的历史传统和现实国情。“一带一路”坚持“各国特色”,坚信人们的价值观和社会制度都来源于形态各异的现实生活,不存在普遍而绝对的统一观念和发展道路,从而试图摒弃以西方资本主义逻辑主导的、打着民主、自由和人权等旗号的普遍主义价值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在对西方各种普遍主义价值进行反思和批判的基础上形成的,它必然贯穿于21世纪的崭新实践和理论话语之中。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传统相结合的伟大成果。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哲学理念、人文关怀和价值观念等,既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认识和改造世界的理论方法,同时,也为建设社会主义注入东方智慧和文化养分。进入21世纪,要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继续继承和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习近平多次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强大精神力量,“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必须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7]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既要坚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和方法,也必须植根中国传统文化,由此,才能建构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的马克思主义,不断地推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化和国际化。
1.“一带一路”体现了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天下大同”情怀。中华文明自古崇尚天人合一、世界大同,众生之间阴阳和谐,融合共生,共同存在于一个有机整体之中。儒家学说崇尚的理想社会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近代思想家康有为具体地将它描述为“人人相亲,人人平等,天下为公。”这种“天下大同”的发展理念,在当代社会体现为每一个国家的发展最终都要跨越民族国家的界限,打造并融入区域内的命运共同体乃至整个人类的命运共同体。在“一带一路”共同体的建设中,中国秉持“计利当计天下利”的理念,发扬“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绸之路精神,在追求自身利益时兼顾其它国家的合理关切,在谋求自身发展中促进世界各国的全面繁荣。共同发展、共同分享的“大同”精神以局部地区和世界整体的共同利益为目标,强调各参与主体之间的血脉相亲、利益共享和责任共担,实现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合作共赢新理念。以共同体的思维建设“一带一路”,在经济上能够资源互通和优化配置,实现共同体内部的利益最大化,并且能够应对沿线国家共同面对的消除贫困、发展经济和改善民生等问题。
2.“一带一路”坚持“和而不同”的合作理念。不仅在国家主权、社会制度和经济发展模式上尊重各个参与主体的自主选择和现实情况,而且主张多元文化和谐并存、共生共荣。这种文化理念主张不同民族、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和文化传统的人们,以各自的方式实现“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在“一带一路”倡议中,中国传统文化要以平等、互利的态度与沿线各参与主体的不同文化和谐共处、各尽其美。“和而不同”这一两千多年的中国古老观念,在全球化的今天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是“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重要的精神源泉,也是倡导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的价值基石。
弘扬中国传统价值观念,坚持平等和互利的新型合作原则,其理论意义在于:它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摈弃和消解殖民主义和霸权主义,从而在以西方发达国家为主导的现代化道路之外,为各国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一种崭新模式。近代西方的自由主义和个体主义树立了以自我利益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从而造成个体的抽象化、原子化和工具化。在近代资本扩张的进程中,西方国家把殖民地变成原料产地、劳动力输出地、商品市场和投资场所,财富和资源不断地从殖民地流向宗主国,造成西方/东方、发达/落后、中心/边缘之间的鸿沟和对抗。20世纪中叶,在殖民主义体系分崩离析之后,霸权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又一度盛行且至今阴魂不散。发达国家凭借军事和经济实力的优势,强行干涉和控制其它国家的内政外交,造成广大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的停滞、曲折和落后。
“一带一路”秉承“天下大同”“和而不同”“共享”等理念,坚持各参与主体的平等地位和互惠共赢;它不是一种单向的资本流动和财富转移,而是一种双向的、互动的利益共同体;它不是一种对抗性的结盟,而是一种协作的伙伴关系。这种共同体理念能够避免视它国为博弈筹码和战略棋子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可见,中国传统文化中蕴含的价值观念,既是建构“一带一路”话语体系不可或缺的思想资源,同时,也为解决当代世界各国共同的全球性难题提供了启示和借鉴,是对当代世界文明多样化、时代化的独特贡献。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社会历史发展归根结底是由生产力所决定的,社会主义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其优越性也体现在能够拥有比资本主义更高的生产力水平,创造出更多的物质财富。在马克思描述的共产主义社会里,社会作为最高层次的共同体,对产品、资本、土地、资产等经济资源进行统一占有和统一分配,此时,“社会的利益绝对地高于个人的利益,必须使这两者处于一种公正而和谐的关系之中。”[8]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历史进程中,邓小平明确指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最终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在生产资料所有制上,坚持公有制为主体,从根本上保证了人们在共享社会产品时的地位平等;在分配制度上,以按劳分配为主体,每个社会成员按照贡献平等地占有和享有社会财富;在政治制度上,坚持人民民主专政,不断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也就是说,社会主义制度,不仅为“共享”理念的实现提供了坚实的物质条件,而且为社会财富的共享提供了科学的制度保障。
“‘一带一路’建设秉持的是共商、共建、共享原则,不是封闭的,而是开放包容的;不是中国一家的独奏,而是沿线国家的合唱。”[9]“一带一路”不仅仅是一个现代理性建构的、以利益为依托的结合体,而更是一个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形成和建立在深厚文化底蕴之上、认同彼此权利责任关系的命运共同体,它具体表现为:第一,在生产要素上进行资源互通和优化配置,降低交易成本和完善贸易体制,形成利益契合点和合作最大公约数。第二,在共同的发展任务上,努力形成合力,改变旧有的国际分工格局,提升沿线各国在国际财富分配体系中的话语权和竞争力,从而最终实现共同体的整体利益和均衡发展。第三,在面临共同的能源枯竭、人口膨胀、地震与海啸等灾害和困境时,沿线国家和人民要携起手来,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第四,在应对和解决恐怖主义、宗教极端势力和民族分裂势力等问题时,要摈弃经济和政治利益的纷争,承担与自身能力和权利相对应的责任和义务,采取一致行动并共享发展成果。
“一带一路”秉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以实现共同利益的最大化,充分地诠释了“共享”理念。“一带一路”将给沿线各国人民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为中国和世界的共同发展带来巨大机遇。“2014年至2016年,中国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总额超过3万亿美元。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累计超过500亿美元。中国企业已经在20多个国家建设56个经贸合作区,为有关国家创造近11亿美元税收和18万个就业岗位。”[10]“一带一路”的实践经验和未来规划都表明它坚持平等、互利和共赢,欢迎各参与国搭乘中国经济发展的便车,在寻求自身发展时促进共同发展,使沿线国家可以从中国的经济发展中共享更多的机遇和成果。
美国学者里米·里夫金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之外,一种“协同共享”的新经济体制正在逐渐形成,“到2050年,协同共享很可能在全球大范围内成为主导性的经济体制。而这意味着,资本主义体制将丧失在经济中的主导地位。”[11]建立在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之上的资本主义,强调最大程度市场化、私有化和自由化,造成了人对人、人对自然的无止境剥削;在世界格局中形成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其结果是少数发达国家从狭隘的个体利益出发,将整个世界建构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其余地区为边缘的两极对立体系。
“一带一路”以“共享”为发展目标和价值诉求,在追求自身利益时兼顾他方利益,在寻求自身发展时促进共同发展。以共同利益为最高行动准则,努力实现共享经济资源、共同协调经济行动,这些特征在某种意义上是中国道路的具体实现和当代延伸。“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诉求在于:从世界历史的高度面对工业文明的历史代价这个人类社会发展史上必须经历的苦痛和磨难,探索人类‘缩短和减轻’这一苦痛和磨难的具体途径。”[12]“一带一路”试图超越自由主义和个体主义,开启一条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全球扩张和肆意掠夺的经济发展模式,这种以共同体为主导的新型发展道路是对西方现代化发展道路的超越和扬弃。借助于“一带一路”这一宏伟平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不断地为中国道路拓展新的外部环境和国际空间,并得到世界范围内的广泛赞誉和普遍认同,展现出强大的理论魅力、实践价值和世界意义。
总之,建构一种科学的“一带一路”话语体系,能够向国际社会准确传播中国的声音和形象,为这一倡议的顺利实施创造良好的舆论氛围。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21世纪的新型实践,“一带一路”是对其理论方法和内在原则的贯彻和运用,并使之融入一种新的国际战略和全球视野。第一,从中国对外开放的历史进程中把握“一带一路”的缘起和动机,可以看出这一战略是对外开放这一基本国策深入发展、持续延伸的必然结果,也是中国实现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客观要求,从而有助于驳斥相关国家提出的“中国扩张论”和“新殖民主义”等言论,抨击个别敌对势力的肆意歪曲和恶意抹黑。第二,在“一带一路”的建设过程中,在思想方法上坚持“各国特色”,尊重各国的差异性和多样性;在文化底蕴上弘扬中国传统思想,秉承“天下大同”“和而不同”等理念。这种平等、互利的新型合作关系,有别于现代资本主义的全球扩张和殖民统治之路。它表明中国继续走和平发展道路,从而打破近代世界史中的“强国必霸”逻辑,消除外界对于中国走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老路的忧虑。第三,从“一带一路”的建设目标看,它秉持共商、共建和共享原则以实现共同利益的最大化,充分地诠释了“共享”发展理念。它既反对殖民主义对落后国家的掠夺、奴役和压迫,同时又与以控制他国为目的的大国战略和强权政治有着本质区别,从而能够摆脱形形色色的“中国威胁论”,实现一种具有全球性影响力的新型发展理念。
[1][7]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209-210、201.
[2]毛泽东选集.第 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37.
[3]邓小平文选.第 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78、17.
[4]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1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658-659.
[5]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1254.
[6][10]习近平.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N].人民日报,2017-05-15.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79.
[9]习近平.迈向命运共同体 开创亚洲新未来[N].人民日报,2015-03-29.
[11]杰里米·里夫金.赛迪研究院专家组译.零边际成本社会[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1.
[12]吴波.在理论与实践的双重探索中深入贯彻科学社会主义原则[J].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201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