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黎++约尔格·布勒希
“野蛮人之境”成为百岁老人的乐园
要活到100岁,需要做些什么?易基诺·珀尔促微笑着给出建议:“只要不在那之前死掉就好啦。”
这个男人出生在世界上最理想的长寿地——撒丁岛上的斯特里赛利大村。古罗马人嘲讽珀尔促的祖先是野蛮人,因为他们居住在一个如此贫瘠的地区。这片岩石密布的高原的很大一部分因此被称为巴尔巴贾山(barbagia,由“野蛮”一词变化而来)。
如今,这个“野蛮人之境”成为百岁老人的乐园。一个戴着大鸭舌帽的白发老人蹲在他家房前的楼梯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奶奶靠在蜿蜒穿过斯特里赛利大村的一条街道的护栏边。
珀尔促坐在一张绿色沙发上,被他的孩子和孙子们包围着。他颤抖的双手杵着一根拐杖,耳朵几乎全聋了,但是眼睛仍然明亮。“工作,工作,工作……这是我父亲的建议,我也是这样做的。”珀尔促说,“7岁时我就已经是牧人了,不能去上学。我是自学读写的。”成立家庭后,珀尔促不再牧羊,开始种植水果,并在橡树和五针松林中伐木。如今他和女儿一起生活在维拉诺瓦地区。
珀尔促是斯特里赛利大村还健在的6名百岁老人之一。对于一个3300名居民的小镇而言,这是个可观的数字。同样不同寻常的是,在这些百岁老人中,男人占了一半。“这并不偶然。”撒丁岛北部萨萨里大学的医生和老年病学专家吉亚尼·佩斯说。他参与揭示了这里长寿的秘密。
男女同样长寿的斯特里赛利大村
这位医生穿过一道铁门,进入村庄的墓地,在一片雾气中急匆匆地在墓碑间奔走。来到一个百岁老人的长眠地时,他大喊着冲我招手。
那里面躺着达米亚娜·瑟特。她于1877年5月生于斯特里赛利大村,1985年被埋葬于此,创造了这里的长寿记录。马里奥活了100岁,福尔图纳托活了101岁,露西亚诺活了102岁。在这个种满柏树的墓地中,一共有40位百岁及以上的老人安息,其中有20个女人和20个男人。
58岁的佩斯和人口学家米歇尔·普莱恩一起分析了这个村庄的死亡数据。“这里的男人比所有其他地方的男人都长寿。从数据上看,他们和这里的女人一样长寿。”佩斯说,“这在世界上独一无二。”
在其他所有地方,男人和女人的平均预期寿命都不同。几乎在所有国家中,女人都比男人更长寿,在很多地方甚至长寿整整7年。不管是在意大利本土、德国、瑞士、奥地利、日本还是美国,80-90%的百岁老人都是女性。
迄今为止的学术观点认为,不管男人是服用鱼油,吃果料麦片还是戒烟,都永远无法消除和女性预期寿命之间的差距。英国长寿科学研究咨询小组预测道,男女预期寿命之间将永远存在几年的差距。
但这是真的吗?来自百岁老人村的新发现质疑了这一说法。如果研究者们一直以来高估了性别的影响呢?男人也许也能和女人一样长寿呢?
男人是更短命的缺陷生物?
另一位致力于研究这个问题的是45岁的德国人口学家马克·路易。路易在奥地利科学院人口统计学维也纳研究所研究了男人和女人的预期寿命。他认为生理因素在其中所起的角色被高估了。路易说:“在德国这样的国家,造成男人和女人寿命差异的最主要原因并不是生物学上的,而是人类可以影响的因素。”
他和同事卡特琳·佳斯特在那之前已经分析了几十份关于死亡率的研究报告,并得出结论:大部分女人都能充分挖掘出自己的生物学长寿潜力,而很多男人则并未做到。用人口统计学术语来说,这意味着:统计学上男人的过早死亡率很大程度上是由男人中那些死亡率尤其高的部分人群造成的。
那么,医生、医疗保险当然还有男人们自己可以做点什么来延迟死亡吗?
因年老体弱的男人而受苦的还有女人,路易说:“她们照顾自己的伴侣,她们的丈夫去世几年后,她们自己也变得年老体弱,却找不到可以照顾她们的人。这样,进入养老院的女人数量也增加了。”
到目前为止,这种人口统计学趋势被认为是不可遏制的。基因研究者们宣布,所谓的“更强的性别”实际上是一种更短命的缺陷生物。“男人带着天生的缺陷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他们生命中最悲惨的事实之一。”英国牛津大学遗传学者布瑞安·赛克斯这样嘲笑自己和自己的同性。
此外,此类论据常常依赖于生物学事实:男人天生只有一条X染色体和一条上面只有少数基因的小Y染色体;和女人不同,男人因此缺乏一种能够平衡X染色体上损伤的安全备份。而且男人染色体上的保护罩(即端粒)比女人更短,因此老化得更快。
所以,德国女人的平均预期寿命(83.1岁)比男人(78.1岁)增长得更快,也就可想而知了。“在德国可以观察到,自统计记录之初,女人的预期寿命就更长。”马克·路易说。两次世界大战导致男人死亡率升高的因素已经被人口统计学家排除在外了。男性更早死亡的特征甚至在土著居民身上也能看到,比如至今在巴拉圭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阿契人。这些明显的数据更坐实了“男人的存活劣势是一种确切的自然法则”的观点。
动物族群中的反例
但这真的是男人天生的命运吗?至少在动物界有很多反面例子。在有些鸟类中,其中包括橡树啄木鸟、阿拉伯鸫鹛和白鹄,雄性一般比雌性更长寿。
但在某些哺乳动物中,从数据上来看,雄性也比雌性长寿,例如非洲野犬,尽管它们的雄性也只有一条X染色体。野犬群居生活,成员们互相帮助,从不打斗。“和很多群居生活的动物不同,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当权者,没有明显的等级顺序。”兽医伯恩哈特·格尔其美克曾经这样记录道,“它们不会试图威胁和战胜其他成员,而是常常贬低自身。”
同时非洲野犬族群中只有一个雄性和一个雌性繁育后代,幼兽由所有雌性和雄性族群成员保护,并由它们竭尽全力捕获的肉喂养长大。
3个种族的比较表明,对于类人猿而言,关心后代和和平相处也会对预期寿命产生影响:雄性黑猩猩如同大男子主义者一样行事,几乎从不关心幼崽的抚育。它们比雌性死得早得多,从而导致雌性数量过剩。在对坦桑尼亚马哈拉山黑猩猩野生样本进行数量清点后,科学家们发现:在成年黑猩猩中,雌性的数量是雄性的3倍多。
而在银背大猩猩族群中,虽然承担起绝大部分养育子女责任的也是雌性大猩猩,但是雄性银背大猩猩不会一直无所事事地用拳头捶打胸部,而是会保护家人,和小家伙们玩耍。而这柔软的一面显然也与寿命预期的提升相关:雄性银背大猩猩和雌性银背大猩猩的寿命基本相当。
雄性合趾猿则更加热心于照料孩子。这些生活在苏门达腊岛森林中的黑色长臂猿和一个固定伴侣一起生活,育儿流程很有规律:在幼猿出生一年之内,由雌性来照顾,那之后雄性接手抚育责任,一直拉着孩子跑来跑去,直到它们学会跑动和攀爬。雄性合趾猿比雌性寿命更长。
关心家人有助于长寿
如果将之转移到人类身上,这可能意味着:家庭中那些不出轨,会收拾碗筷、关心孩子的父亲,比那些出轨、让家人痛苦的男性长寿的可能性更高。
然而对于人类来说,充满美德的婚姻生活是一种文化成就。仅仅从进化角度来看,一夫一妻制的历史并不长。在部落历史的大部分时期,男人们都试图和尽可能多的女性生育后代。
伦敦大学学院生物学家大卫·杰姆斯认为,这种一夫多妻的交配行为直到今天仍然沉睡在现代人的潜意识中。他说,尽管在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已成为普遍现象,但是在传统社会中,多妻制度仍然广为流行,甚至可能是主导的生活模式。
杰姆斯认为,这种乱交行为对人类寿命在两方面造成了影响:一方面,在从猿到人的转变过程中,那些在老年繁殖力仍然很强的男人的基因更容易得到延续。支持这种假说的论据有,如今也有一些女人愿意和年老但身体健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为他们生育后代。
杰姆斯认为,这些很晚成为父亲的男人在进化的过程中非常成功。相应的,他们也将如此重要的天性传给了他们的孩子,从而将之带入人类的基因库。通过这种方式,人类成为长寿的生物种类,但是从中受益的主要是女人,因为消耗性竞争缩短了男人的预期寿命,他们必须时刻冒险,来赢得伴侣,击退情敌。
因此,两性之间死亡率的差距在年轻男人试图征服女人的年龄段是最大的。20-24岁男人的死亡率是女人的两倍多,其最常见死因为伤害和窒息。相反,在建立起家庭后的中年阶段,男女两性的死亡率就接近了。
直到50-55岁,这种差距才重新变得明显。男人因心肌梗塞、肺癌或酒精性肝病死亡的几率日益增加。英国科学家们研究了30个欧洲国家人们的致死原因。男女死亡差距有40-60%都是由吸烟导致的,啤酒、葡萄酒和烧酒的过度消费带来的影响占10-20%。
在德国,男人也比女人摄入的酒精量多得多。而且他们中60%都是烟民或曾是烟民,而女人中超过50%还从未吸过烟。但是现在男性烟民数量下降了,这也是近年来男女预期寿命更加接近的一个主要原因。1969年到2001年男女预期寿命差距还不止6年,如今降到只有5年了。
睾酮激素的作用:太监和僧侣寿命研究
男人更加富有攻击性,生活风险更大,到目前为止主要认为是睾酮激素导致的。女性身体也能分泌这种性激素,但是数量更微小。相反,男性的睾酮激素浓度要高得多,导致他们出现不健康的行为。比如睾酮激素会削弱心脏功能,增加感染可能性,加快新陈代谢过程,让身体在保持高速运转的同时更容易受到损耗。
根据这种理论,如果去除产生大量睾酮的睾丸,就如同享受到了最强效的抗衰老疗养。事实是:去势者比完好无损的男人们明显活得更久。祖先研究者们在对李氏朝鲜(1392-1910年)的宫廷太监的生命数据进行分析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太监当然不可能和亲生子女建立家庭,但是他们可以结婚和收养孩子。祖先研究者们理清很多代的亲属关系,准确查明81名太监的出生和死亡日期。他们的平均寿命为70岁,比当时未去势男人的平均寿命长约17年。3名太监甚至超过了100岁甚至更老。虽然失去了睾丸,但是他们比王朝中的贵族男人长寿两倍多,后者只能活到约46岁。
但是在太监身上观察到的更加长寿的现象真的是因为缺乏睾酮激素吗?或者即使身体自有的睾酮功能正常,有规律的平静社交关系也有利于长寿?如果在平和健康的环境中生活,男人也能和女人一样长寿吗?
在马克·路易意识到可以在哪儿找到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时,他还是班贝格市的一名地理学学生。答案是,在巴伐利亚州的修道院中。修女和僧侣营养方式相似,医疗供给也相同,生活在同样的环境中。他们的日程固定,贫穷、童贞、顺从是他们生活的关键词。路易在他的研究中探究,进入修道院的人预期寿命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他对1910年至1985年间11624名天主教修女和僧侣的数据进行了分析,并将之和普通人的数据进行了对比。
修女的平均预期寿命直线上升,但是普通女人的寿命增长得也同样快。换句话说:如果女人想和一个修女一样长寿,并不需要进入修道院。男人们的情况则完全不同:和修道院外的普通男性相比,僧侣的预期寿命要多4年。所以说如果想像一个僧侣那样长寿,最好就是成为一名僧侣或者至少如同僧侣一样生活。
根据修道院研究,僧侣的平均预期寿命和修女的只有一年之差。显然,男人在修道院中能够最大限度地挖掘自己的长寿潜力。
撒丁岛上的蓝色区域
撒丁岛上的老年男人甚至还做到了完全消除这种差距。出生于那里的老年病学者佩斯研究了这种现象,他列举道:他经常去看望的母亲刚刚庆祝了她的90岁生日,他的奶奶已经93岁了,一个舅舅97岁,长寿纪录保持者是他爷爷的哥哥——这位老寿星活到了110岁。
多位长寿的亲戚是佩斯试图找出撒丁人长寿原因的出发点。他的研究一再将他引向偏僻的山村。但是在开车驶向那里的路途中,佩斯给人的印象并不是希望自己也能长寿。他用双手打手势,来强调他想表达的意思。在一个狭窄的弯道处,他的车很惊险地和迎面的车辆擦身而过。
在保内山村,佩斯进入市政厅,走上台阶,进入二楼的户籍管理处。一位女官员拿出1880年的一本大书,里面满是霉点。书本左边是在这个村庄出生的人名,右边的缝隙中写着他们何时何地去世。
佩斯分析了整个岛上的出生和死亡记录。百岁老人在岛上的分布并不均匀,他们中很多人生活在更加闭塞的巴尔巴贾山区和奥利亚斯特拉省。几百年前那里的人们修起了防御工事,以抵御不断袭击海岸地区的充满敌意的船队。
在一张地图上,佩斯标注了预期寿命最高的村庄。他使用的笔是蓝色的。后来,佩斯在观察这张地图时发现,撒丁岛东部有一片区域出现百岁老人的几率是岛上其他地方的两倍,而且男女都一样。
当佩斯和人口统计学家普莱恩发表他们的发现时,他们称这片百岁老人村庄所在的地区为“蓝色区域”。由于蓝色区域长时间和岛上其他地方几乎完全隔离,而且当地人倾向于近亲结婚,佩斯最开始想到的是生物学解释。在山区,可能产生其成员因具备有利基因而尤其长寿的大家庭。
但是当他分析家谱时却发现,他找不到存在这种老寿星基因的证据,“很多百岁老人的父母并不长寿。”
这位医生近年来探访了撒丁岛上的400多名百岁老人,目前他将视线集中于蓝色区域的居民们。值得注意的是,蓝色区域没有养老院,老年女人和男人在家庭中度过晚年,被全体村民如同圣人一般尊敬着。
长寿的秘密:有节制的天然饮食和牧民生活
这位研究者试图通过和他们对话揭示长寿的秘密,并有了令人吃惊的发现。
大部分老人都能毫不费力地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十分之一患有老年痴呆症。佩斯测量了他们的腹围和血压,检查了听力和视力。他查看这些老人是否还能完成体育练习:闭上眼睛站立10秒,坐在一张椅子上站起来5次。
这天佩斯检查的是95岁的科索米娜·姆路。她住在一栋3层房子中,地下室中养了一头山羊。她每天要走一公里去鸡棚。她认为自己强健的体魄源自山区和海洋的独特大温差气候。“新鲜的空气。”她笑着说。
在邻村,93岁的基多·卡布拉斯和他82岁的妻子安托妮娅坐在餐桌旁。基多是个小个子男人,穿着短袖,他们很自信以他们的生活方式活到100岁不成问题。
1933年,10岁的基多就开始放羊。他整天都和动物们待在外面,睡在用树枝搭成的小木屋中,早上约5点起床给羊挤奶。周末他跑回远高于海平面的家乡村庄保内。后来基多成为农民,必须每天爬山。他的果园位于比保内村海拔低480米处的肥沃的入海口山谷。
不久前,基多搬到了海岸边。现在,他开车去他的果园,下车后如同一个年轻人一样蹦蹦跳跳:他采摘了一串葡萄,走到橙子、苹果和桃树下看看,又闻了闻石榴,最后咬了一口无花果。他宣称自己从未去过超市。“我不吃罐装的和工业生产的食物,只吃我果园里的水果、羊奶酪和面包。”他说,“我想这就是我如此健康的原因。”
佩斯在采访基多和其他老人时试图找出他们行为的共同特征,结果很明显:这些老人几乎都不吸烟,他们中很多人小时候做过牧童,有些人一年会在山上和动物待9个月。佩斯估计,他们平均每天要走不止10公里的路程。身体活动有利于心脏健康。“地形越陡峭,就越长寿。”
基多、珀尔促和其他老人的饮食总是很节制。以前他们的盘子里不会出现面条和披萨,这些菜肴之后才从意大利大陆传到撒丁岛。这些岛民以前也很少喝酒。他们平时主要享用富含钙、磷和锌的新鲜奶酪和羊奶。佩斯认为,这可能是蓝色区域的居民幸免于常见老年病的原因。
这些牧民在饮食上并不讲究。他们啃着酵母面包,喝着胡萝卜、芹菜、洋葱、土豆和茴香做成的蔬菜粥。他们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蔗糖的存在,主要用蜂蜜做甜味剂,饭后甜点是草莓树的红色浆果。
在珀尔促和其他老人还年轻的时候,撒丁岛上很少有鱼吃,因为海岸线要很费力才能到达,没有人有冰箱。猪肉或羊肉等肉类很贵,一年最多吃2-4次。然而在过去的几十年间,各个山村的肉消费量都增加了,这对老人而言可能是幸运的:动物蛋白的摄入能有效阻止衰老导致的肌肉组织萎缩。
天然的饮食和牧民生活显然为上世纪初期创造了独一无二的环境条件。在环境条件完美的情况下,男人也能和女人一样长寿。
而如今,就连牧民也是开着越野车去牧场放牧,晚上也坐在电视或电脑前。有节制的饮食习惯似乎也成为了历史,人们用超市购得的意大利面代替了蔬菜粥,而这一切都已经反映在了死亡率上。佩斯观察到,蓝色区域已经处于危险中了。
社会经济因素对男性寿命影响更大
老寿星公式也能在其他社会中适用吗?至少,在德国和其他西方国家,走上“正途”的男人越来越多了。很多人开始注意他们的生活习惯,试着避免现代社会带来的风险,例如吸烟、缺乏锻炼和快餐。
尽管如此,女人在长寿数据上仍然有如此巨大的优势,原因可能在于,有些男人很少关注自身健康,因此死亡率很高。
在维也纳人口统计研究所,马克·路易和卡特琳·佳斯特对关于德国、奥地利、瑞士和其他工业国家死亡率的72项研究进行分析后发现了这一点。“有些男人的死亡风险很高,”路易说,“他们将男性平均预期寿命大幅拉低了。”
在德国死亡原因统计数据中,社会经济学特点没有被直接考虑进去,但是马克·路易的团队进行了一次调查,收集了约8500个男人和女人的受教育程度、收入和职业信息,并对此进行了分析。此外,他们还掌握了这些人的死亡数据。
在对这些数据进行整合后,他们得出了结论:贫穷的人,肯定死得更早,男人更是如此;最贫穷的四分之一比最富裕的四分之一平均寿命短约6年;小学学历的男人比大学生早死6年以上;只有54%的矿工活到了65岁,而从事社会服务工作的官员中90%都成功活到了这个岁数。
对于女人来说,社会经济地位虽然也会影响死亡率,但是影响要小得多。一个低学历的女人比一个大学毕业生的平均预期寿命短两三年。“男人显然更受社会经济因素的影响,”路易总结道,“而女人受此影响没有那么强烈。”
为何会这样?研究者们目前还无法完全解释清楚。一种猜测是:社会歧视不会那么快影响女人的命运,她们能更好地应对这方面的问题,而社会边缘群体中的男人会逐渐成为医疗体系的常客。“有针对性地帮助他们,会是非常值得的。”路易说。
但是最重要的仍是“自己行动起来!”想有女人预期寿命的人,不一定要去撒丁岛生活。不吸烟,每天做足够的运动,如同上世纪的牧羊人一样健康饮食,可能就足够了。将这些牢记在心的人,可能某一天能像珀尔促一样微笑,而他已经笑了100年。
[译自德国《明镜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