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利娟 覃永安 冯华越 赵权 朱洪
广西壮族自治区防城港市中医医院,广西 防城港 538021
中医治疗缺血性中风研究概况
唐利娟 覃永安 冯华越 赵权 朱洪
广西壮族自治区防城港市中医医院,广西 防城港 538021
通过检索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万方数据、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教据库、中国优秀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CMFD)等资料库,回顾国内近3年来缺血性中风的中医治疗研究概况,从中医辨证论治及现代研究对中医治疗缺血性中风进行综述,以期为临床提供参考。
缺血性中风;中医治疗;研究概况
缺血性中风又称脑梗死,属于中医学“中风”范畴,临床以突然昏仆,半身不遂,口舌歪斜,言语謇涩或不语,偏身麻木为主症的一种常见病[1]。近年来,中医在治疗缺血性中风方面的临床及理论研究越来越受到关注,笔者运用计算机检索2013~2015年之间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万方数据、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中国优秀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CMFD)等资料库,获取中医药治疗缺血性中风相关文献并进行综合分析。现综述如下。
1.1 病因病机 中医认为缺血性中风是由于阴阳失调,气血逆乱产生的风、火、痰、气、瘀等病理因素导致脑脉痹阻,失于濡养而致神明失用。李玉梅等[2]认为急性缺血性中风组中医体质类型分布有统计学差异,其中出现频次最多的偏颇体质类型是气虚质、血瘀质,说明气虚质、血瘀质是急性缺血性中风发生的主要体质基础。张有民等[3]依据辨体辨证以气虚质、阴虚质、痰湿质、血瘀质四个体质分类进行治疗缺血性中风疗效较好。夏维鹏[4]研究表明采用以中医经络、体质学说为主的中医综合疗法的观察组在神经功能以及肢体活动上都要优于采用西医康复疗法的对照组。
李聪等[5]对缺血性中风急性期患者进行证候诊断,结果发现,在缺血性中风急性期常见的证候依次是痰证、火热证、血瘀证、风证、气虚证、阴虚阳亢证。但仲爱芹[6]研究发现,急性期六大基本证候的发生频率以血瘀证最多,其后依次为痰证、风证、气虚证、阴虚阳亢证。而李岩[7]研究初步探讨了年龄、既往史、个人史及血脂对中风病中医证候分布的影响,提示应关注中医证候及各种影响因素在缺血性中风病病程中的发展与变化,提出老年组中痰证所占比例最高,风证次之。非老年组中痰证所占比例最高,火热证次之。
1.2 气血阴阳失调 万海同[8]提出气阴两虚是缺血性中风病理本质,是致瘀血或痰瘀、热瘀、风痰、风火、痰蒙及热闭等标实之本,以养阴、益气、活血为基本治则,采用养阴益气活血方随证加减治疗该病取得了良好疗效。李祥[9]根据缺血性中风病气虚血瘀证侯特点,开展大量实验研究,发现益气活血法对相关因子具有调节作用,证实其可通过多层次、多途径、多靶点、多环节综合作用于多个病理环节,从而达到改善脑缺血损伤和保护神经细胞的目的。马丽虹[10]依据Meta-分析结果及其稳定性检验结果显示,缺血性中风急性期、恢复期及后遗症期气虚血瘀生风病机假说的临床疗效证据相对充分,气虚血瘀证是缺血性中风的基本证候类型,气虚血瘀生风作为缺血性中风基本病机认识具有较强的可靠性。
清代喻嘉言在中风证治中曰:“又如中风卒倒,其阳虚更审,设非阳虚,其人必轻矫便捷,何得卒倒耶?”。其认为中风病为阳虚邪害空窍为本,风从外入,挟身中素有之邪,或火或气或痰为标[11]。陈海峰[12]认为中风一病阳虚为其本质,无论是“风、火、痰、瘀、虚” 均可随证应用温阳药。
1.3 脏腑失调 脏腑分为脏、腑、奇恒之腑三类。五脏的特点为化生和贮藏精气,决定了五脏的精气应保存,但精气也应流通于各个脏器,不能停滞不通。六腑以通为用,以降为顺。
中医学认为脑髓是由肾精化生而成,肾精是脑髓形成的物质基础,朱爱[13]认为肾虚血瘀是缺血性中风发病重要的病理机制之一,其发病主要以肾虚为本,瘀血为标,本虚标实。因此,对缺血性中风的防治,在清热化瘀的同时,应补肾生髓,标本兼顾,使肾精髓旺,血活瘀祛,如此则精盛、髓满、脑充、瘀散、络畅、窍通。脾胃化生气血为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二者互助互促,且共主一身水液代谢。刘向哲[14]对健脾补肾法在促进缺血性中风脑保护、减轻神经功能缺损症状和减少后遗症等方面的研究进展进行了概述,认为健脾补肾法以扶正固本为特色,发挥整体调节优势,针对核心病机综合调节脏腑、气血的阴阳平衡在缺血性中风的治疗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钱镜湖在《辨证奇闻》中则论述了“脑气不足治在肝”的观点。齐玉洁[15]认为,运用中医“治未病”思想并从肝论治以调畅气机有序运行,从而有效预防和治疗缺血性中风,具有重要临床意义。
脉的形态似腑,而功能似脏,藏精气而不泻,属奇恒之腑。王健[16]提出“血脉病”是早期脑梗塞危险因素。痰瘀互结,脑脉闭塞是脑梗死的基本病机。通过早期和利血脉达到控制风险因素,延缓痰瘀互结病理状态的发生,和利血脉是预防与治疗脑梗塞的方法之一。
李智杰[17]强调气血、脾胃、心肾升降,重用血肉有情之品,并主张早期应用活血化瘀之品。韩文刚[18]强调“气血失调”为脑病发病始动因素,重视“毒伤脑髓”对中风发病及治疗的影响。刘敬霞[19]从虚实辨治缺血性中风,认为缺血性中风虽是本虚标实之证,但发病时本虚与标实各有侧重,治则也各不相同。万海同[20]提出“阴亏气虚,瘀阻脑络”是缺血性中风的重要病机,重视补肾养阴之法治本,采用益气活血法祛除中风瘀之标,只有善抓其病机关键,才能达到固本清源的目的。王光鼎[21]认为,中风是在气血内虚的基础上和劳倦内伤、忧思恼怒、嗜食厚味、烟酒不忌等诱因作用下,引起脏腑阴阳失调,心神失养,形神失调,气血逆乱,直冲犯脑,形成脑脉瘀阻或血溢脑络;并在古人“心脑同为君主之官,主神明”的基础上提出“心脑同治”理论,在治疗上采用“微针治其外,汤药治其内”,体现了内外合治的特点。张建夫[22]认为缺血性中风痰瘀互结是其病机关键,治疗当以化痰祛瘀为主。
田亮等[23]收集2014年1月至2014年12月发表的针药结合治疗缺血性中风的随机对照文献进行质量评价并进行Meta分析,结果表明针药结合治疗缺血性中风临床疗效优于单纯中药或西药。王祚邦[24]根据《内经》中相关理论,认为中风偏瘫患者乃营卫不和之证。身左不仁者,荣气衰也;身右不仁者,卫气衰也。创立“左升右降针法”。研究结果显示左升右降组总有效率为97.14%,传统针刺组为85.71%。苏敏芝等[25]选取痉挛性偏瘫患者对照治疗。两组均接受基础康复治疗和针刺治疗,治疗组在此基础上给予点穴疗法。结果治疗组肩关节肌力、下肢肌力及步行能力方面的康复均优于对照组。刘涛平[26]认为温针灸很好的结合了针和灸的优点,对偏瘫的恢复期气虚血瘀治疗更有优势,调动人体自身正气,达到防病和治病的一种方法,具有温通经络、行气活血、祛湿逐寒、消肿散结、回阳救逆及防病保健的作用。采用刮痧配合温针灸治疗缺血性脑中风偏瘫比单纯的针灸治疗效果更佳显著。
在临床研究方面,贾维刚等[27]发现丹黄解毒清脑免煎颗粒治疗后可以明显降低TNF-α和ICAM-1的水平,并在1周内迅速降低TNF-α的含量。从各炎症因子变化的时间规律角度证明了缺血性中风患者神经功能损伤可以由TNF-α介导的炎症级联反应途径造成。郭淼[28]通过测定临床急性脑梗塞患者与同期正常查体者血清E2、LEP、1L-6表达水平,发现E2为脑梗塞患者的保护性因素,LEP、1L-6为脑梗塞患者的危险性因素。吴宏伟等[29]通过观察脉络宁注射液治疗缺血性中风患者血清ET与TXB2表达呈现明显降低的趋势,说明脉络宁注射液能通过改善内皮细胞功能来发挥治疗作用。刘红权[30]观察发现尿微量白蛋白与Essen卒中风险评分有显著的正关联性。缺血性中风患者中瘀热证型与尿微量白蛋白有显著的关联性,并且瘀热、尿微量白蛋白阳性、卒中风险三者可能存在协同的相关性。
在实验研究方面,刘勇[31]研究不同时间点介入针刺治疗对缺血性中风大鼠神经功能评分和对缺血脑组织中Bcl-2、Bax阳性表达的细胞数量的影响,发现针刺可明显提高缺血性中风大鼠的Garcia评分,改善其运动、感觉和协调功能;针刺可通过调节Bcl-2、Bax蛋白表达来抑制神经细胞凋亡,挽救缺血半暗带神经细胞的功能,而且在缺血性中风后越早介入针刺治疗疗效越好,存在一个最佳治疗时间窗。
中国回族医药是中国传统医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具有鲜明的回族特色的医药理论体系。贾孟辉等[32-34]通过一系列对《回回药方》治疗脑病的经典方药失答剌知丸、脑经针刺法治疗缺血性中风恢复期的临床疗效及其对血清细胞因子TNF-α和IL-6水平的干预的研究,为临床治疗缺血性中风恢复期提供一种简便廉验的新思路,新方法。
综上,随着缺血性中风病的病因、病机、辨证论治及现代医学技术等研究的不断发展,如何发挥中医中药治疗缺血性中风的特色,确定一套较为固定且行之有效的综合诊疗规范、临床研究模式及疗效评价方案,有待进一步研究和探讨。
[1]王永炎,张伯礼.中医脑病学[M].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2007:137.
[2]李玉梅,宋月晗,杨毅玲. 178例老年性缺血性中风患者中医体质类型分析研究[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15,38(2):62-64.
[3]张有民,刘波. 辨体辨证治疗缺血性中风的研究[J].光明中医,2015,30(6):1246-1247.
[4]夏维鹏. 运用中医经络、体质学说指导缺血性中风患者早期康复的研究[J].中医中药,2015,30(6):1246-1247.
[5]李聪,钟利群,刘国玲,等. 缺血性中风急性期证候特点研究[J].中国中医急症,2015,24(2):271-272.
[6]仲爱芹,徐士欣,辛颖,等. 缺血性中风急性期中医证候要素文献研究[J].中华中医药杂志,2015,30(7):2331-2333.
[7]李岩,孙景波,闰味梅. 缺血性中风证候分布与影响因素关系的调查研究[J].河南中医,2014,34(6):1059-1060.
[8]万海同,别晓东,姚政,等. 养阴益气活血方治疗气阴两虚、瘀血阻络证缺血性中风疗效观察[J].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2015,35(3):281-286.
[9]李祥,杨文明. 缺血性中风气虚血瘀证理论探讨[J].中医药验方,2015,27(5):601-603.
[10]马丽虹,李可建. 中风气虚血瘀生风病机假说的循证检验研究[J].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2014,38(5):411-414.
[11]贺文龙.喻嘉言中风证治研究[D].昆明:云南中医学院,2013.
[12]陈海峰,胡跃强,甘业贤,等. 温阳法治疗中风概述[J].新中医,2015,47(11):213-215.
[13]朱爱,祝美珍. 补肾活血法治疗缺血性中风概况[J].中医学报,2014,29(3):406-409.
[14]刘向哲,王聪. 健脾补肾法治疗缺血性中风的临床研究概述[J].中国实验方剂学杂志,2015,21(7):232-234.
[15]齐玉洁,祝美珍. 基于“治未病”思想从肝论治缺血性中风浅议[J].中国中医急症,2014,23(2):240-241.
[16]王健,陈晶,谭峰. 从血脉理论对缺血性中风的论治[J].辽宁中医杂志,2015,42(11):2120-2122.
[17]王敏. 李智杰治疗缺血性中风的用药经验[J].湖北中医杂志,2015,37(7):24-25.
[18]董丽娜,韩文刚. 韩文刚教授治疗脑病经验撷要[J].中国现代药物应用,2014,8(20):212-213.
[19]甘佳乐,徐武清,刘敬霞,等. 刘敬霞从虚实辨治缺血性中风临证经验[J].辽宁中医杂志,2015,42(11):2088-2090.
[20]杨珍,杨洁红,张宇燕. 万海同教授应用养阴法治疗缺血性中风经验介绍[J].新中医,2014,46(4):13-15.
[21]梁清. 王光鼎治疗缺血性中风的思路与经验[J].中医杂志,2013,54(15):1280-1282.
[22]张梅奎,张效科,谢福恒. 张建夫教授化痰祛瘀法辨治缺血性中风痰瘀互结证经验探析[J].现代中医药,2014,34(4):21-22.
[23]田亮,王金海,孙润洁,等. 针药结合治疗缺血性中风随机对照临床研究文献的Meta 分析[J].中医临床研究,2015,7(34):4-8.
[24]王祚邦,马军杰. “左升右降针刺法”治疗缺血性中风偏瘫的临床研究[J].中华中医药学刊,2014,32(9):2195-2197.
[25]苏敏芝,林敏,易玮,等. 点穴疗法配合针刺治疗缺血性中风痉挛性偏瘫疗效观察[J].辽宁中医药大学学报,2015,17(8):194-196.
[26]刘涛平,黄琳娜,杨俊超. 刮痧配合温针灸治疗缺血性中风偏瘫88例疗效观察[J].陕西中医学院学报,2015,38(4):44-46.
[27]贾维刚,曲颖,周迎春,等. 丹黄解毒清脑免煎颗粒对缺血性中风急性期患者TNF-α、hs-CRP及ICAM-1 动态变化的影响[J].黑龙江中医药,2014,6:35-36.
[28]郭淼. 临床检测急性脑梗塞患者血清E2变化水平及其意义[J].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2015,15(9):26-27.
[29]吴宏伟,李世英,胡岱君,等. 脉络宁注射液对缺血性中风血管内皮细胞损伤修复效果的观察[J].世界最新医学信息文摘,2015,24(10):1738-1740.
[30]刘红权,王玉. 缺血性中风“瘀热”证型与尿微量白蛋白相关性的临床研究[J].江苏中医药,2014,46(3):30-31.
[31]刘勇,王洪,赵军,等. 针刺介入时机对缺血性中风大鼠神经功能评分和Bcl-2、Bax表达的影响[J].环球中医药,2014,7(8):581-586.
[32]贾孟辉,王晓丽,马立凤,等. 失答剌知丸对中风恢复期患者血清TNF-α和IL-6 水平干预作用的研究[J].中医药临床杂志,2014,26(5):465-468.
[33]付慧玲,陈兴华,贾孟辉. 回医脑经针刺法治疗缺血性中风恢复期临床疗效观察[J].中国民族医药杂志,2014,9:8-9.
[34]于凌志,贾孟辉,左艳丽,等. 《回回药方》失荅剌知丸治疗缺血性中风恢复期的疗效观察[J].中国民族医药杂志,2015,5:10-11.
唐利娟(1982-), 女,汉族,本科,主治医师,研究方向为脑病学。E-mail:zhuas2004@sina.com
R255.2
A
1007-8517(2017)04-0042-03
2016-12-08 编辑:陶希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