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佳迎接暴风雨后的彩虹

文/哈莉鯤

张嘉佳迎接暴风雨后的彩虹

文/哈莉鯤

“世事如书，我偏爰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这是张嘉佳的小说《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关于《摆渡人》的一个小故事。如今，这个只有4000多字的小故事，变成了一部大电影，还是由王家卫监制，梁朝伟、金城武、Angelababy等全明星阵容主演。很期待看到Angelababy饰演的小玉在银幕上“打酒吧高尔夫”；也很好奇看梁朝伟版的陈末与邓超（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饰演陈末）版的有什么不同……当然，这一切都得由原著作者、也是影片的导演、更是主人公陈末的原型—张嘉佳自己来说，他与《摆渡人》的故事。

“只要是跟王导（王家卫）合作，拍什么都可以了。对我来讲，王导是一个把我从酒精中喊醒的人。

王导问我要不要做电影，我说这个诱惑太大了，至于拍什么是后来慢慢聊出来的事情……他说，‘嘉佳，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个电影的剧本？’等我写完了剧本，他又说，‘嘉佳，你自己写成的剧本不如自己去拍吧！’

我只是一个作家，虽然我也做编剧，但我真的不会拍电影。

拍摄之初，王导问我‘你喜欢什么电影?’我说我喜欢《东成西就》和《大话西游》，他说‘你自己想拍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我说我能不能用周星驰的方式讲一个王家卫的故事?

听了这话的口气有点过，王导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我问王导你想揍我吗？王导说我帮你。

我心里很没有底气，就求王导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拍电影的时候从头到尾一直都在。然后王导真的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手把手教我，他以前是我的偶像，现在是我的老师，让我真的是脱胎换骨。无论从哪方面讲，我都是深深的感激。拍什么其实不重要，只要能合作就是最大的幸运。

《摆渡人》虽然是一个喜剧，但是汇聚了很多的心血。我们人生中有这样的传说，会有一个‘摆渡人’把你送到彼岸。慢慢的大家看完发现，在这个世间人人是‘摆渡人’，每个人都会被摆渡，不管是恋人、亲人，甚至是陌生人，都有可能发生。

原版《摆渡人》只有4000多字，最后出来的是70万字，后来想一想，放进去的不仅仅是整本书，也是把我十几年的人生经历放进去了。我说这部电影是一个嘉年华，不是热热闹闹就是嘉年华，而是你冲进游乐园里面，有过山车和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也会看到小丑摘下面具叹气，也有小女孩说我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所有的悲欢离合才是全部。我是保留了小说的人物和情节，但是往里面加的是十几年的人生经历。

我不愿意辜负导演，也不愿意辜负所有的演员。这么多演员里面我最怕的就是金城武，他每天瞪着眼睛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直到有一天自己跑过来跟我讲说：‘你不用怕我的，我只是很认真。’他真的在表演上是一个很较真的人，无论什么表演都会演几十遍。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神从30多岁到20多岁再到18岁……

Angelababy最重要的印象就是拼，平时带着狠劲，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做不好宁肯死。包括戏里面要在她脸上夹夹子，很疼啊，前面三次（拍摄）本来都过了，副导演说不行还得夹，我说你自己去讲，他说‘不’，我跟baby讲，她说‘夹夹夹’。这个算是轻的，还有一场吊着的，又是几十次。表演的过程眼睁睁地看着她这10个月每个月的进步都比前个月要大，到最后她真的变成小玉了。

朝伟是这样的演员，你问他要朵花他会给你整个春天。朝伟在整部戏里面驾驭得超凡脱俗，但最大的障碍就是普通话。因为普通话的限制会影响他的发挥，但他都一定会练到OK。与朝伟第一次面对面是好几年前的时候，我说‘梁朝伟你好，我爱你爱了20年’，他说‘嗯，你好，嘉佳，听说你很喜欢吃火锅？’我说‘对啊……’然后我们就没话了，整整五分钟，相对无言。梁朝伟估计觉得我无聊，转身走了。我怒对旁边的朋友说‘这是我偶像，我说不出话来很正常，你能不能打点圆场？’朋友哭了说‘这也是我偶像，我也脑海一片空白……’

有一次我们开机前喝酒，我和朝伟两个人喝得很高兴，第二天张榕容跑过来说昨天喝得好高兴，我说‘你也在吗，我们断片了’，朝伟说‘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我觉得这真的是人生中很难忘的经历，我不知道上辈子积什么德能和梁朝伟合作，青春时期梁朝伟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我从一开始没有底气、不会拍（电影），到三年过去了我也可以指手画脚，这个过程也是比较难忘的经历。无论是什么样的作品，当面临整个大框架的时候三观都必须要正，必须给这个社会一个正面积极向上的力量。看完之后内心会有暖意，会有前进的勇气在。作为一个创作者来讲，给大家内心的力量比较重要。看完《摆渡人》这部电影，今后在面对人生中的困难，面对一些没办法抗拒的苦难的时候，你都会用这部电影作为一股力量，支撑着你走下去。

这三年做了两部电影，对我来讲基本上远远超过了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有人可以在两年做四部或者六部电影，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因为三年做两部都真的已经累得气都喘不过来了，你说我好像要面临收获，但其实还有很多工作还没完成，基本上每天觉也没得睡，只能胡吃海喝来释放一下自己的压力。”

很多人说张嘉佳有很多鸡汤，这个世界分两种鸡汤，有些是给人家喝的，有些是熬给自己的。张嘉佳书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他用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往事刻在上面的。而要把他的种种往昔重新以电影的方式幻化到大银幕上，无疑也是对那些痛苦记忆的一次重温。

如何面对那些曾经？喜剧便是最好的方式，让自己一笑而过好了。但在实际拍摄的过程中，有一场分手的戏，王家卫坚持要帮张嘉佳拍，就是怕张嘉佳触景伤情。可张嘉佳还是忍不住看了，结果他第二天就进了医院……

小说中的“摆渡人”陪着落水者上岸，不计回报。电影中的“摆渡人”则是在每个生命路口陪你渡过难关的人，正如歌词所唱：“也许会落空，也许会普通，也许这庸庸碌碌的黑白世界你不懂。生命中所有的路口，绝不是尽头，别怕，让我留在你身边，都陪你渡过”，陪着每个人渡过最难过的时间，闯过生命的岔路口，迎接暴风雨后的彩虹。

《摆渡人》前后共历经170多稿，9个月的拍摄日程，终于要在12月23日跟大家见面了。它是一部喜剧，同时也是一部讲究情怀、有温度的喜剧，电影中的每个角色，他们既是摆渡人，也被别人摆渡，最终释怀上岸。记得影片拍完之后，王家卫导演跟张嘉佳说了一句：“我没负你。”如此信心十足，那相信这部电影也不会辜负所有观众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