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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理工大学党委学工部,杭州 310018)
基于价值功能视角的大学文化评估研究
胡琦,文晓辉
(浙江理工大学党委学工部,杭州 310018)
大学文化既是大学精神品格和价值取向所系,也是大学办学规划和发展决策之基,大学文化评估是高等教育评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大学文化评估工作应遵循组织文化发展规律,立足中国特色大学建设定位,科学把握评价维度,全面厘清价值体系,构建文化结构与价值功能有效耦合的评估机制,有机融入高等教育评估制度改革。
组织文化;文化价值;文化结构;文化功能;评估机制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文化滋养心灵,文化涵育德行,文化引领风尚。”[1]大学是传承、创新、引领文化,培养具有高端文化素养人才的基地。大学文化是一所大学在长期办学过程中积极思考、主动探索并与社会历史生动磨合所积淀形成的软实力,它彰显了大学的人文品格、精神特质、价值取向和行为方式。大学文化“外化于形、内化于心、固化于制”,它以崇高的价值目标引导师生的精神追求,凝聚和永葆大学的发展活力,引领并推动社会的文明进步,是社会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厘清大学文化的价值功能,完善文化评估及建设机制,不仅能为大学发展提供有效的规划依据和决策参考,以从本源上完善我国高等教育评估制度,更是全面提振文化自信新时期实现大学文化育人、文化创新、文化引领使命之所需。
国外对于大学文化的研究起源于20世纪美国的“学校文化”研究,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开始萌生绩效评价思维,相关研究多从组织管理视角对大学的组织文化、学术文化、领导文化加以解析,探讨大学文化评估的框架与方法。例如美国密歇根大学罗斯商学院奎因(Robert Quinn)和卡梅隆(Kim Cameron)开发的组织文化测试工具[2],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埃德加·沙因(Edgar.H.Schein)开发的组织文化评估睡莲模型[3]等。但这些“异地移植”的研究方法最初主要用于评估企业组织的文化建设水平,评价思路及标准在适用性上与大学组织尚难形成较为精准的对接。与此同时,国外学术界也出现了一些针对高等教育机构内部结构和运行机制的质性研究方法,例如美国南加州大学威廉·蒂尔尼(William G.Tierney)设计的大学文化诊断框架,但是该框架侧重局部状态描述,“只提出了大学文化的几个主要方面,对于个体和大学整体之间的关系、学校内部交流方式、整个高等教育系统的文化氛围对大学文化的影响还有待进一步挖掘”。[4]相关研究的不足使得大学文化评估未能形成可供普遍参照的有效模型。
与评估理论发展较为成熟的西方国家相比,我国对于大学文化评估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大学文化建设长期比较狭隘地停留于“校园文化”培育层面。直到21世纪,随着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兴起,大学精神、大学使命逐渐成为大学文化研究的主题,研究者相继提出了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环境文化等范畴,一定程度上推动了高校教育管理研究范式的转变。但是相关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大学文化性质、内涵及功能等宏观层面认知的阐述,对于大学文化评估制度的实质性研究却是随着近年来有关考核评估机制的完善才开始得到重视。特别是“十二五”时期,在教育行政主管部门、大学领导及相关专家的高度重视下,文化软实力被不同程度地列入了各类大学评价排行榜的指标体系,大学文化也在文化强国的时代号角声中勇立潮头、绽放异彩。许多大学纷纷量身制定自己的文化建设规划,成立负责文化建设的专门机构,设立文化建设的专项经费,提出了有关大学文化建设的考核指标及评价标准,结合实践深入探索大学文化的评价制度。同时,理论界也相继提出了一些有关大学文化的评价思想和评估方法,为厘清我国大学文化建设路径提供了有益参考,并推动高教研究形成“文化学范式”。例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蔡劲松和王军霞通过三级指标评分体系构建了大学文化建设自评和互评的评价方法和评估模型[5],甘肃政法大学王汝发基于模糊数学的基本原理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办法对大学文化建设水平进行评价[6],哈尔滨工程大学李平提出从大学文化的系统性、先进性及功能性等方面着手对其开展分阶段循环评价[7],等等。但由于文化固有的形态多样化、标准相对性等特点,多数研究总体上还停留在理论模型的建构层面,面向实践操作层面仍存在评估指标系统性欠缺、评估模型科学性不够、评估方法精细化程度不高、评估结果指导性作用不强等问题。
随着我国高等教育规模的快速扩大和管理改革的不断深入,国家、地方、社会机构及大学内部陆续参照相关标准建立了多种目标的大学办学评估机制,但集中以教学、科研等可以具体量化的硬指标进行标准化对比为主。以全面系统的理念,深入地从大学价值取向、文化本质层面就大学先进性、引领性、创新性等功能发挥情况进行本体化的诊断评价终显不足,这也成为当前我国高等教育评估体系的一项“软肋”。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指出:“要注重文化浸润、感染、熏陶,既要重视显性教育,也要重视潜移默化的隐形教育,实现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的效果。”[1]大学与文化素有天然之缘,文化是大学的灵魂和基因,必然渗透于大学办学的全方位和全过程。从内涵结构上审视,大学文化包括内层、中层及表层的精神文化、学术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环境文化、物质文化等范畴,其影响范围既包含大学文化对师生个体成长的影响、对大学运行管理的作用,也体现于大学文化对民族文化传承、国家文化创新、社会文化引领的成效。文化是大学功能的学理支撑与价值主线,全面贯穿大学文化育人、文化治校、文化强国的实践,深入有效的大学文化评估可以深入挖掘和梳理其作为人类先进文化的发展状况和努力方向,“有利于对学校文化的各要素进行全面的梳理和分析,准确把握其内涵和功能,并充分考虑相关制约因素,从而帮助我们更加全面、深刻地理解和认识大学文化,克服大学文化建设过程中的片面性和随意性,增强其系统性和科学性”[7],为全面提升大学文化传承与创新的能力和绩效寻求价值支撑。
作为一种组织文化形态,大学文化具有一般组织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团队归属、心理预期等群体意识趋同的共性特征,同时也不乏作为社会高层次组织文化的个性化特点,它“是对社会文化反复选择加以吸收并融入大学自身意志和个性的文化类型,是大学经历史积淀、选择、凝练、发展而成的,高度成熟并为大学及其组织成员高度认同的以精神为核心的文化结构”[8]。大学文化承载着大学精神的形成和发展历程,组织文化内涵丰润,虚实形态高度统一,充满温情也不乏理性,它在物质文化基础上更多地体现为历届学人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折射出大学报国育人、引领社会的理想信念、心理意识及使命担当,是大学在长期办学实践中凝练铸就的最高价值标准。文化的核心在于价值,正确的价值取向和深邃的价值目标决定着文化评估的根本尺度。大学文化的评估应从解析大学文化价值功能的高度,不断反思和追问大学文化的本源要求和发展方向,深入引导大学“以文化人、以文育人、以文砺人、以文聚人”的综合性功效。
(一)旗帜鲜明的道德导向功能
“大学是客观物质存在,更是一种文化与精神存在,大学文化的核心与灵魂体现于大学文化洗练出的大学品格。”[9]立德树人是我国社会主义大学办学的根本宗旨和任务,大学起源及发展历程中日益丰厚和完善的德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大学文化的品质。作为社会道德文化的标杆,大学文化不仅为大学师生把握人生发展航向,更重要的是引领着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觉、自信和自强注入优质可靠基因,积蓄不竭发展动能。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更加注重以文化人以文育人”[10],有效发挥大学文化在立德树人中的积极作用。文化涵养与道德修养素来密不可分,构建大学文化的逻辑起点就是文化育人。大学通过厚植文化传统、塑造人文精神来培养师生员工的高尚道德情感,为学校道德教育提供必要的文化滋养,并通过一届又一届毕业学子将其办学传统、道德精神和价值标准向社会层层传递和渗透。作为一种以责任担当为道德标准、以追求真理为价值归旨的文化,我国大学文化的评估要参照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传承和创新脉络,突出考量其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理论指导贡献和引领成效,客观评价师生道德素质发展对社会文明进步的积极促进作用。
(二)严谨规范的约束治理功能
大学校园弥漫浓郁的文化气息,其文化环境与氛围润物无声地引导师生员工接受并认同大学坚守的核心价值观,按照相应的行为规范和准则学习工作、干事创业,其“以高深学问探索和知识传播为属性特征及以学科专业为组织构架的逻辑特点,决定了大学更应该是一个具有共同目标认同的、以效率优先为原则、注重整体长远利益和顶层设计、强调民主管理和依法治校的治理系统”[8]。作为大学组织群体心理压力和动力支配下构筑起来的系统性思想共鸣,大学文化不仅是师生共同价值观形成及内化进程中道德认知水平和选择能力的基本体现,更是师生在现代大学制度框架下行为规范意识和法治思维理念提升的综合表现。
“从某种程度上说,现代大学治理理念及大学文化才是大学内部治理结构的真正根基。”[11]依法治校是实施依法治国基本方略的重要实践,法治文化是我国大学文化发展的内在需要和价值支撑。作为大学治学治校的根本保证,大学文化的评估必须以提升大学章程为主体的学校管理制度的引导力和执行力为目标导向,以其对师生个体行为调控、规范和约束的成效为价值归属,深入考察大学文化润育下的师生员工的成长发展状况与工作生活状态。文化评估方案既要全面关注大学坚守学术责任和理性,在推进依法治校进程中制度安排与文化治理间的互动影响关系,也要直接关注全体师生在大学文化指引下“做人、做事、做学问”的行为自律水平和人生价值实现程度。
(三)统筹全局的激励凝聚功能
大学文化是大学组织的内生文化,以其成员的共同发展目标和愿景为根本价值追求。作为校园核心价值观的基本体现,大学文化始终受到师生员工的共同认可和维护,也为其自身品格锤炼和内涵丰厚提供了切实保障。与此同时,作为一种管理文化形态,大学文化承载着时代变迁中大学办学传统、育人理念、功能定位发展转变的心路历程,以旗帜的功能引导师生员工在耳濡目染中形成自律要求和自强精神,是历代学人的思维航向、情感归属和行动所依,能够最大限度激发他们在不同历史条件下主动遵循共同的行为规范,不忘初心,积极奋进。
作为我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一个基础性单元,大学的文化评估应审视大学组织机构的运行机制,研判大学管理体系的文化性和融合度,考察个体对体现大学特质的办学理念、校风校训、行为规范的知晓程度和践行水平,通过师生的精神状态、爱校情怀、协作意识、发展愿景等指标评判其内在的思想引导和聚力成效。同时,从大学组织群体特征来看,自由平等、公平公正等理念源起大学思想价值和行为诉求,大学文化评估也应当关注其不同层面文化形态推动民主校园、学术校园、和谐校园建设的举措,通过师生参与大学管理的广度、深度和热度来评判其组织激励的成效。
(四)辐射社会的示范引领功能
社会转型时期,各种思想文化频繁碰撞交流,在相互交融与交锋中出现文化混沌阶段,使得一些长期占领主流意识的价值观念丧失了引领社会思潮的主动权。大学文化源起崇高的社会理想,承载着人类道德文明,彰显着民族文化脉络,一方面在大学校园生根开花,对广大师生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另一方面以开放姿态“透析社会发展进步的方向和时代特点,吐故纳新,形成富有时代特点的文化,以其自身的文化优势引领社会文化的方向”[12]。随着社会知识权威意识的不断确立和增强,大学文化将越来越多地通过大学与社会千丝万缕的联系对国家民族发展、社会文化体系构建产生影响,推动人类社会实现更高水平的文明。
大学文化是培养国家和社会高端建设者的摇篮文化,其基础性、政治性和战略性特征显而易见。文化评估应树立高度的责任和使命意识,把握大学组织政治文化的基因,不仅要考察其人才培养的质量,更要评析其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培育和践行社会核心价值观、激发和推进民族文化自信的实际成效。与此同时,大学是新思想和新知识的重要起源地,肩负着研究和提出体现国家立场、民族智慧、社会价值的发展理念及方案的重任,富有理想、科学、批判、创新秉性的大学文化可以有效引导社会公众崇尚科学、理性选择、激浊扬清、锐意进取。文化评估应密切结合大学人才智力优势和“思想库”功能的发挥情况,考察其创新民族文化、参与国家及地方文化建设、推进文化国际传播与交流的工作力度,为繁荣哲学社会科学、引领社会文化转型发展所做出的贡献。
实践证明,我国大学文化价值体系的构建始终“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传承中华文化基因”,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形成同根同源、同向而行,大学文化的创新与发展无不与社会主义国家建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息息相关。作为“中国特色、中国气派、中国风格”优秀文化的代表,我国大学文化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承载者,其价值功能正日渐受到社会各界的认同,越来越清晰地表现出一个完整有机的价值体系。评价大学文化的建设成效必须以系统的文化认识观为基准,把握社会历史范畴和大学文化固有的先进性、实践性、开放性、创新性等特征,关注物质化的显性文化建设成果,更审视大学对推动师生全面发展、实现自身愿景及引领国家和社会改革的深刻影响和深远价值,构建一个科学全面、动态耦合的评估机制。
随着高等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同频共振,我国大学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创新、国际交流合作等功能日益完善,诸多功能彼此联系、相互融合,大学文化的评估应该成为一所大学评估的基本组成部分。大学文化是技能文化和教育文化的综合体,既表现在具体的物化建设成果上,也反映在充满人文关怀的育人实践成果中。因而,大学文化评估机制的建设需要全面把握技术尺度和伦理尺度,有的放矢地构建结构性指标体系,梳理大学文化与大学功能之间的对应关系,在分类定标、精准耦合的基础上客观评价其履行职责的成效与实现发展的能力。
(一)厘清内涵结构,系统设定评估指标
评估指标是一个评估机制的核心要素,大学文化评价指标的设定应以大学文化的结构性要素为基础,彰显大学文化的丰富内涵及发展目标。大学文化生态是人文生态和管理生态的集合,大学文化在结构上普遍地被分为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物质文化等子系统。精神文化是内在的大学精神,通过办学传统、办学理念、办学特色、校风校训等意识形态表达大学的价值取向;行为文化是大学师生员工教风、学风、工作作风的展现,通过个体参与教育教学、科学研究的实践反映大学文化育人的氛围;制度文化是大学组织管理体系的文化传达,通过组织人事规章、教学行为守则、大学章程体现大学文化作为一种治理文化的特性;物质文化包含建筑文化、景观文化、标识文化、网络文化等具体可观的文化载体,通过其建设力度、应用水平展现大学的文化视界、文化胸怀和文化思维。大学文化的结构性要素在宏观上可以反映大学文化的共性建设目标,在微观上可以确立大学文化的个性特色,作为文化评估机制的构建基础,需要逐级建立考察要素,解析并评定相应指标的建设水平,为综合性定性和定量评价提供可取依据。
(二)强化专业分类,合理选择评估主体
作为高等教育评估的一部分,我国大学文化评估工作尚处初步探索阶段,以教育行政部门或有关社会机构的“存在性”定性比较为多,时而引发大学及其师生员工对评价结果的疑义,其中缘由既有分析评价不够精准之处,更重要的在于评价主体缺乏足够的专业权威。评估主体的独立性和专业性是开展客观、有效评估的重要前提。大学文化是一个多维价值体系,拥有多个价值功能维度,其于师生员工个体、大学自身及国家、社会的影响各有生成规律和发力侧重,需要由教育机构、政府部门和专业性机构分别进行统一标准的科学诊断和全面评析,通过结构合理的绩效综合模型确立评价结果。从文化的个体道德规范视角来看,相关评估可以围绕重要育人成果和影响力指标开展互动性的同行评议;从文化的校园组织凝聚视角来看,相关评估应当以教育行政部门对大学的综合性办学状态比较作为主要依据;从文化的社会示范引领视角来看,相关评估则需要通过特定社会机构的专业性绩效评价得以完成。大学文化评估按需引入多元评估主体,开展分门别类的办学特色梳理和状态诊断,可以思路清晰地引导大学文化在不同价值维度上的发展与创新,同时也能为形成一个科学、客观、公正的评估机制提供重要的基础性保障。
(三)把握文化特质,科学建立评估标准
作为一种文化形态,大学文化固有自身成长和发展的规律,使得不同类别和层次的大学有着各自的文化理路和精神特色,文化风格和文化底蕴也不尽相同,未必存在直接的可比性,也很难形成绝对的好坏之分,对其评估不能简单表述为主观的“好或不好”的定论。为此,大学文化的评估重点不应着眼于彼此横向比较中的定级排名,而应以“存在性”为基础综合评价其文化特质,以具体文化结构的标准化水平来评判其建设水平和发展状态,对大学践行自身定位的状态开展分层分类的对标性评定,为优化大学文化的自省、导向和参谋功能提供指导。哈尔滨工程大学王永友提出的大学文化耦合度评价思想力求对“大学文化对该大学履行服务使命与实现发展目标的作用强度和贡献程度”[13]进行评价,前提是要获取大学文化建设情况和大学发展状况评价指标的标准化值。其中,大学文化建设指标以专家的综合评分值作为标准化处理依据,大学发展指标中的极大型指标用指标的实际值除以最优值,极小型指标用指标的最优值除以实际值,“指标的最优值选取以国家教育行政主管部门或学校上级主管部门的相关规定为准,如无规定,则以同类学校相应指标的最高值(极大型指标)或最低值(极小型指标)为准”[13]。此法研究中,对标的指标都有标准化值的确定方法,确保指标具有科学的对比参照,这为建立以大学文化结构与价值功能相互对应的评估指标体系提供了标准设置参考。对照大学自身发展目标和办学定位,对大学文化的实际作用和影响进行个性化评价,有利于有的放矢地查摆大学文化建设中的问题症结,深入凝练文化发展特色,不断明晰工作重点和努力方向。
(四)准确对标耦合,有效构建评估模型
大学文化伴随着大学的兴起和壮大而得以凝练、传承和创新,从整体上推动着大学实现自身的功能。大学文化评估是诊断大学价值功能、推进发展决策的过程,其评价结果力求科学合理,精准指导大学的改革与发展实践。综观国内外,质性研究是大学文化评估的常用路径,但往往由于缺乏严密的指标设计而难以形成准确可靠的研究结果。从组织评估原理来看,评价结果一方面要全面对标组织发展目标,另一方面也要分析组织各子系统之间的影响程度和各子系统对组织价值功能实现的贡献程度,根据主次顺序合理配置指标权重系数,构建定量和定性有效结合的动态评价模型。对照大学文化的基本结构和价值功能,评估应以大学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制度文化、物质文化等结构性指标为对标考察对象,对大学文化实现道德导向、约束治理、激励凝聚、示范引领等价值目标的有效性开展全过程检验,进行分层次的耦合度评价。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蔡劲松和王军霞采用了“能够突出各评价单元特色的综合评价方法——数据包络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5]来构建大学文化的“同行评议模型”,考察评价兼顾大学文化的共性和个性,在大学文化与大学功能之间分层分类地建立起对应关系,较好地避免了权重系数的人为设计,既真实可见各单元文化结构的建设水平,也可以突出显示大学文化的建设特色,对统筹构建系统化的大学文化评估模型具有积极借鉴意义。此外,在定量和定性评价结果的整合应用方面,应宏观考虑特定的评估目的和要求,具体结合大学的类型、层次及功能定位实施分档建模,不仅要充分发挥好质性评价在文化价值认定上的路径优势,同时也要通过对标方法、组合比例的有效设定来降低主观诊断的偏失。
大学文化是一种系统性和功能性集中统一的内生性治理文化,对其评价不仅要考察一般组织文化的基本内涵、发展状态及建设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放眼大学的起源和使命,围绕大学类型及其文化的结构性要素,从价值意义上考察大学文化对教育教学、科学研究、人才培养、社会服务等工作的影响成效,力求在文化结构与价值功能精准对应的基础上进行文化的整体性评估。在文化力量日益获得重视的今天,作为存续国家和民族文化自信的重要因子,大学文化亟待树立“高标”、砥砺前行,在价值本源上为深化高等教育改革寻求破题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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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StrategiesofUniversityCulturefromthePerspectiveofValueandFunction
HUQi,WENXiaohui
(Student Affairs Department of the Party Committee,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University culture is what university spiritual character and value orientation depend on. Meanwhile, it is also the basis of university schooling planning and development decision-making. The evaluation of university culture constitutes a major part of higher education evaluation system. University culture evaluation in China is supposed to follow the development law of organizational cultural and base on the orientation of university building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We should scientifically grasp the evaluation dimensions, overall clarify the value system, construct the evaluation mechanism which can effectively couple the cultural structure and value function, and organically integrate it in the reform of higher education evaluation system.
organizational culture; cultural value; cultural structure; cultural function; evaluation mechanism
G641
A
1673- 3851 (2017) 05- 0459- 06
(责任编辑任中峰)
10.3969/j.issn.1673-3851.2017.10.012
2017-06-30 网络出版日期: 2017-09-27
浙江省教科规划重点研究课题(2017SB098)
胡 琦(1976-),男,浙江杭州人,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青年德育和文化素质教育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