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通爷爷的考题

李云

“今天我给你们仨出个考题好吗？”看着坐在面前的嘟嘟脸、哈哈熊、乖乖兔，语文通爷爷问。

“好。”

“‘满城风雨是什么意思？”

“这也太小儿科了吧？”乖乖兔不屑地说，“地球人都知道，它比喻某件事一经传出就传遍了各个角落，众口喧腾，到处议论纷纷。”

“它是贬义词，我不喜欢。”嘟嘟脸和哈哈熊异口同声道。

“你们知道吗？它最初却是描写秋天的景象的。”语文通爷爷说。

三个小家伙听语文通爷爷这么一说，立即坐端正了——他们知道，语文通爷爷要讲故事了。

“这是一个心酸的故事。”语文通爷爷叹了一口气，讲道，“潘大临是一个穷诗人，他的诗，就连苏东坡和黄庭坚这样的大诗人也欣赏呢。有一天，他独自躺卧，听着秋风秋雨愁煞人，不觉诗兴大发，可只吟出一句‘满城风雨近重阳，催促交纳房租的人突然不期而至。潘大临虽有诗兴，无奈被世俗所搅扰，还得在世俗的柴米油盐中绞尽脑汁，这一句之后再无诗兴了。”

嘟嘟脸惋惜地说：“如果他不是为生活所迫，说不定一首好诗就写出来了。”

“不用太惋惜，其他诗人可以把它补充完整呀！”乖乖兔看了一眼嘟嘟脸说。

“就是，《红楼梦》还有人续写呢，何况区区一首小诗？”哈哈熊说着，把目光转向语文通爷爷。

本想喝杯茶再讲，可看看哈哈熊那热切期待的神情，语文通爷爷就继续讲道：“‘满城风雨近重阳，这首‘一句诗勾起了无数诗人‘狗尾续貂的冲动。宋代谢逸《补亡友潘大临诗》三首：‘满城风雨近重阳，无奈黄花恼意香。雪浪翻天迷赤壁，令人西望忆潘郎。‘满城风雨近重阳，不见修文地下郎。想得武昌门外柳，垂垂老叶半青黄。‘满城风雨近重阳，安得斯人共一觞。欲问小冯今健否？云中孤雁不成行。南宋方岳《有九日道中凄然忆潘邠老（潘大临字邠老）之句》：‘满城风雨近重阳，城脚谁家菊自黄。又是江南离别处，烟寒吹雁不成行。尹异芳《怀人》：‘满城风雨近重阳，偃蹇黄花历乱香。落叶秋江迷望眼，一杯残酒伴凄凉。这些都是比较有名的续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满城风雨的凄凉秋景居然演变成了满城流言蜚语！”

“沧海都能变成桑田，这‘满城风雨的凄凉秋景演变成满城流言蜚语也没啥好奇怪的呀？”

听哈哈熊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再纠结“满城风雨”的意思的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