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幾年的台灣旅遊熱,我身邊的大陸朋友幾乎都跟上了。起先是組團進行商務考察,不久就各自帶著一家老小自助旅遊,足跡愈來愈廣,停留時間愈來愈長。從知名勝景到偏鄉小鎮,從走馬觀花到定點探索,他們對於台灣的濃烈興致讓我好奇,但更讓我訝異的是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說台灣的風景不如想象中好看,大家更推崇的是城鄉自然融合、人民親和有禮,尤其對大小寺廟人人合手而拜的氣氛、巷口人家各種吉祥自勵的文貼以及祈福勸善的道路命名印象深刻、興致盎然。對照大陸文革十年的動亂與傷害,他們對台灣社會至今保存克己復禮的中華古風既是慶倖,也是羡慕。
承先啟後 傳續優良傳統
回想起早年我從事國際貿易,在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尼認識不少聲名顯赫的華商,他們的後代交混當地土著的血統,有些早已不通華語,但家裏佛堂仍然崇奉著媽祖婆、關老爺,對老人的孝養也非常恭謹盡心。尤其有些人還記得先祖來自「隴西清河堂」或「河南潁川堂」,這些台灣鄉間常見的家廟堂號更拉近我們彼此的距離,於是大家開始改用閩南語交談,儘管有時詞不達意,感覺卻格外親切。而我在大陸投資、工作多年所認識的台商,雖然都以台灣人勤儉知足、吃苦耐勞的特色自豪,但常年離鄉在內地生活的親身體會,也使大家深刻認知中華文化不是我們的包袱,而是重要的核心價值,因而更願意擔當承先啟後、傳續優良傳統的責任。
文化是台灣的溫柔力量也是挖掘不盡的寶藏
這些年兩岸交流較為熱絡,我曾多次參與台灣廟宇、宗親會到大陸尋根的活動,感覺兩岸發展腳步雖然有後有先,但文化聯結深厚,距離並不遙遠。而大陸遊客赴台觀光,除了遊覽課本中提過的阿里山、日月潭外,也都奔著大陸歷史和台灣有關的國父孫中山、蔣介石、宋美齡以及中國國民黨的聯結而來。對他們來說,中正紀念堂、士林官邸、慈湖就如同夜市、奶茶、瓊瑤、鄧麗君一樣,都是台灣的文化圖騰,甚至因兩岸關係而折射出更深廣的意涵。陸客來台除了促成旅遊紀念品熱銷,也因對台灣飲食、農產和各種MIT產品的接觸,帶動更多台灣品牌在大陸崛起。當大陸年輕人基於好奇和新鮮感開始關注繁體字並模仿台灣人自嘲、搞笑的創意,不僅有助於拉近彼此的距離,增進對台灣的理解,也推動大陸的文創熱潮。影響所及,我看見許多賣場開始模仿台灣佈置引進特色產品,進而使傳播和設計科系成為大陸學生來台首選,也激勵更多台灣青年到大陸自創事業,把夢想變成市場,甚至推向國際。文化是台灣的溫柔力量,也是挖掘不盡的寶藏;這批年輕人和「黑手」起家的父輩不同,他們的核心競爭力是創意、是生活經驗、是兩岸文化的巧妙連結,這也正是台灣的強項,乘著大陸經濟與社會的快速發展,假以時日,其影響力與發展同樣無可限量。
分化族群挑撥對立到底還要把台灣切成幾塊?
然而,台灣新政府不顧經濟低迷、社會苦悶的現狀,執政迄今一門心思全放在如何加速把台灣從大陸分離開來,刨除中華文化的根系,因此對內以所謂「轉型正義」清算國民黨,對外則以討好美日抗衡對岸,這些政治操弄讓我們無比憤慨更覺憂心。民族認同源自生活與文化的自然融合,是家族與社會傳承的重要內涵;歷史不是哈哈鏡,不能聽憑少數政客自欺欺人。且不說日本人如何珍視來自盛唐中國的文化傳承,許多民進黨員縈繞在心的「日據時代」在台灣僅僅存在50年,而台灣的生活禮儀、飲食習慣、行為規範乃至文學藝術都和5000年以來的大陸文化母源脫不了關係,無論是關公媽祖,唐詩宋詞、東坡肉或蔥油餅,都已融入每一個台灣人的家庭和生活,成為我們文化思維的一部分,無法分割。民進黨想要用「去中國化」的政治手段斬絕兩岸臍帶,將使我們祖輩的信仰、家族的傳承無以為繼。我們要問:扭曲歷史、否認中華元素,將使爺無以教孫,師不能傳徒,我們的家族世代將來要用什麼語言溝通?一個資源匱乏、沒有文化深度的台灣充其量不過是個稍大的太平洋島嶼,無論土地、人口連菲律賓的四分之一都比不上,我們的年輕人能有什麼未來?台灣執政黨不能提振經濟,不能為年輕人創造美好希望,反而故意攪渾一潭靜水,分化族群、挑撥對立,到底還要把台灣切成幾塊?
兩岸血緣、語言、文字相同,在歷史傳承上比經濟更加密不可分,而文化更是台灣人共同且永續的資產;愛台灣,就不能讓台灣的發展格局以海島為限,也不能讓台灣的歷史文化因政治而絕;民進黨可以不認同對岸的政治制度,但不能不認同我們所共出的血緣和文化,否則不僅將使台灣付出經濟倒退的慘痛代價,也會因毀壞家族、社會正當傳承,而使台灣陷於長期分裂與動盪。我所深知的台灣民眾多數溫和重禮,對中華文化深深引以為傲,並以此教子傳家,絕非數典忘祖之流,也不可能為背棄自己的民族認同而戰,期望蔡英文政府深思撕裂台灣族群與文化的後果,懸崖勒馬,更期望有識之士共同珍惜中華文化與精神的寶貴傳承,為未來世代留住更廣闊的發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