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的多水平模型分析

张 磊 黄春萍 兰亚佳 王绵珍

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的多水平模型分析

张 磊1黄春萍1兰亚佳2王绵珍2

目的 应用多水平模型分析职业人群的社会功能状态，为今后该类研究提供方法学参考。方法 采用综合性工作能力指数（comprehensive work ability index，CWAI）量表，对来自不同单位的1686例研究对象进行社会功能状态测量。利用MLwiN 2.0软件拟合三水平方差成分模型，评价职工社会适应、社会支持和人际关系等社会功能状态。结果单位效应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有影响（χ2＝4.027，P＝0.0448）；劳动类型联合检验结果有统计学意义（χ2＝12.721，P＝0.0017），体力劳动者比脑体混合劳动者的社会功能状态差（χ2＝10.223，P＝0.0014）；脑力劳动者与脑体混合劳动者的社会功能状态无统计学差异（χ2＝0.015，P＝0.9025）；经济收入越高的职工社会功能状态越好（χ2＝8.268，P＝0.0040）；患有工作有关的肌肉骨骼疾患（work-related musculoskeletal disorders，WRMDs）的职工比未患该病的职工社会功能状态差（χ2＝22.218，P＝0.0001）。结论 单位、劳动类型、经济收入、工作有关的肌肉骨骼疾患是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的重要影响因素。

多水平模型 社会功能 社会适应 社会支持 人际关系

作为构成职工工作能力基本要素的社会功能状态［1-2］，在当今社会越来越显示出其重要性。社会适应、社会支持和人际关系组成了社会功能状态的三个维度。对于职工个体而言，社会功能的三个维度之间互为因果，密不可分。而从行业的角度来看，社会分工导致不同行业承担的社会角色各异，历史文化背景下不同的社会角色获得迥异的社会地位，同时即使在同一行业中，由于不同单位人力资源管理机制的不同也会导致职工的社会功能状态存在差异，即职工的社会功能状态可能存在单位效应。根据职工社会功能状态具有的层次结构，即单位-职工-社会功能三个维度，拟探索应用多水平模型分析职业人群社会功能状态，为今后该类研究提供方法学参考。

对象与方法

1.对象

2011年，采用整群随机抽样方法，选择杭州市行政管理、教育、机械制造、电力、化工、商业、卫生等行业的16家单位在职职工作为研究人群，开展工作能力及社会功能状态的问卷调查。此次研究共发放综合性工作能力指数（comprehensive work ability index questionnaire，CWAI）量表［3］2000份，回收量表 1847份，回收率92.35%（1847／2000），有效量表1686份，有效率应答率91.28%（1686／1847）。其中男性1142人，女性544人，年龄（37.04±10.00）岁，工龄中位数13年，P25为6年，P75为25年。

2.方法

采用CWAI量表［3-5］中社会功能分量表评价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社会功能状态包含社会适应（social flexibility，SF）、社会支持（social support，SS）和人际关系（personal interaction，PI）三个理论维度（表 1），各维度得分越高表示社会功能状态越好。量表由被调查者独立填写完成。

表1 社会功能状态各维度评分方法及意义

3.统计方法

以社会功能状态三个维度作为水平1，职工个体作为水平2，单位作为水平3，应变量为社会功能状态各维度得分，选择职工个体特征（如性别、工龄、经济收入、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劳动类型）和工作有关的肌肉骨骼疾患（work-related musculoskeletal disorders，WRMDs）患病情况作为解释变量，利用MLwiN2.0软件拟合三水平方差成分模型，模型中性别、婚姻状况、劳动类型、WRMDs为哑变量，工龄为数值变量，经济收入、文化程度为等级变量。模型参数检验采用Wald检验。检验水准α取0.05。

结 果

1.拟合零模型

首先拟合不含任何解释变量的零模型。从模型Ⅰ可见，水平 3（u0k＝0.011（0.005））和水平 2（u0j＝0.134（0.011））的随机效应均有统计学意义（水平3：χ2＝4.027，P＝0.0448；水平 2：χ2＝160.412，P＝0.0001），提示职工的社会功能状态存在单位效应和个体效应。

2.拟合三水平方差成分模型

在零模型的基础上，以性别、工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经济收入、劳动类型、WRMDs为解释变量，继续构建三水平方差成分模型。各解释变量根据Wald检验结果进行变量筛选。最终劳动类型、经济收入和WRMDs保留在模型中。

-2×loglikelihood（IGLS Deviance）＝11106.240（4908 of 5058 cases in use）

由模型Ⅱ可见，劳动类型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有影响（联合检验结果 χ2＝12.721，P＝0.0017），其中，体力劳动者较脑体混合劳动者的社会功能状态差（χ2＝10.223，P＝0.0014），脑力劳动者与脑体混合劳动者无统计学差异（χ2＝0.015，P＝0.9025）；经济收入越高者社会功能状态越好（χ2＝8.268，P＝0.0040）；患WRMDs会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产生负面影响（χ2＝22.218，P＝0.0001）。通过对水平3的残差分析显示，编号为4和5的单位95%联立可信区间在0以下，说明这两家单位存在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不利的因素，编号为8的单位95%联立可信区间在0以上，提示该单位存在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有利的因素（表2、图1）。

表2 不同单位的随机效应残差排序

图1 排序后水平3残差的95%联立可信区间

3.模型诊断

分别对三个水平残差进行分析，发现水平1、水平2和水平3的标准化残差分布均近似一条直线，说明符合三水平残差正态分布的假设，上述模型拟合正确（图2～4）。

图2 水平1的标准化残差正态分数图

图3 水平2的标准化残差正态分数图

图4 水平3的标准化残差正态分数图

讨 论

既往研究表明，综合性工作能力指数量表中的社会功能分量表有较高的鉴别力和较好的同质性，能够较好地反映职工的社会功能状态，而构成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的三个维度即社会适应、社会支持、人际关系之间具有较高的相关关系［3-5］。因此，对于个体而言，其社会功能状态的三个维度之间相互不独立，构成了数据在低水平的相关性。而如前所述，对于同一单位内部的职工而言，其社会功能状态也呈现出单位效应的相似性，构成了数据在高水平的聚集性。因为数据具有这种多个水平的层内聚集性，所以采用以数据独立性为假设前提的一般统计分析方法，不适宜用于揭示单位效应和职工个体特征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三个维度的影响。因此，本研究根据资料具有单位-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的三层次结构特点，建立三水平方差成分模型。

分析结果显示，高水平（即单位效应）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有影响（χ2＝4.027，P＝0.0448），编号为4和5的单位存在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不利的因素，相反地，编号为8的单位存在对职工社会功能状态有利的因素。通过现场调查发现，编号4和5的单位分别是煤电企业和水泥生产企业，这两家单位均存在作业环境条件相对恶劣，经济效益不佳，职工待遇差等不良因素。而编号8的单位为重型机械制造企业，其作业环境条件优良，经济效益佳，职工待遇好。由此可见，单位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优劣会影响职工社会功能状态的好坏，作为单位的行政管理者，可以通过采取创造良好的作业环境和提高职工待遇水平等措施，改善职工社会功能状态。

此次研究还显示，从个体特征看，劳动类型、经济收入和患有WRMDs均对劳动者社会功能状态产生影响。从劳动类型看，体力劳动者的社会功能状态较差（χ2＝10.223，P＝0.0014），脑力劳动者与脑体混合劳动者社会功能状态无统计学差异（χ2＝0.015，P＝0.9025），这可能与不同劳动类型的职业人群其社会交往范围不同有关。从经济收入水平看，经济收入越高者社会功能状态越好（χ2＝8.268，P＝0.0040），有研究表明经济收入是社会适应和社会支持的正向影响因素，即经济收入越高者社会适应和社会支持方面就越好；从职工WRMDs患病情况看，WRMDs对职工的社会功能状态具有负面作用，这与其他疾病对个体社会功能状态的影响类似［6-7］。

［1］Ilmarinen J，Tuomi K.Work ability index for aging workers：Aging and work.Haikko，1992：142-147.

［2］Ilmarinen J.Ageing workers in the European Union：Status and promotion of work ability，employability and employment.Finnish institute of occupational health，1999：58-75.

［3］张磊，王治明，王绵珍，等.综合性工作能力指数量表的编制.中华劳动卫生与职业病杂志，2008，26（6）：350-354.

［4］张磊，王治明，王绵珍，等.综合性工作能力指数量表的信度与效度.中华劳动卫生与职业病杂志，2008，26（6）：355-359.

［5］张磊，王治明，王绵珍，等.工作能力指数法新增社会功能维度预试验评价.中国工业医学杂志，2003，6（16）：140-142.

［6］徐立彪.腰椎间盘突出症患者的社会功能状态.中国临床康复，2004，6（15）：3341.

［7］贺丹军，江钟立，李勇，等.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的社会功能及躯体表现特征的研究.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05，20（12）：885-887.

Multi-Level Model Analysis on Social Function of Employees

Zhang Lei，Huang Chunping，Lan Yajia，et al
（Hangzhou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310021），Hangzhou）

Objective The purpose of this current study was to analyze social function of employees by multilevel model.Methods 1686 subjects employed in various kinds of occupations were selected with the random cluster sampling method.Comprehensive work ability index scales were used as the tools to investigate social function of workers.The social flexibility，social support and personal interaction of employees were tested with the three-level variance component model fit by Multi-Level model wiN（Version 2.0）statistical software.Results The enterprise and work type had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social function of workers（p＜0.05）.The social function of physical workers was worse than that of mental-physical mixed workers（χ2＝10.223，P＝0.0014），and there was no difference between the latter and mental workers（χ2＝0.015，P＝0.9025）；Social function was better in the workers whose incomes were higher（χ2＝8.268，P＝0.0040）.Work-related musculoskeletal disorders had negative effect on social function of workers（χ2＝22.218，P＝0.0001）.Conclusion The effects of factory，work type，incomes and WRMDs were significant to workers'social function，so that to adjust these factors could improve workers'social function.This study suggests that enterprise，work content，income and work-related musculorskeletal disorders were the important influence factors on social function of workers.

Social function；Multi-level model；Social flexibility；Social support；Personal interaction

1.杭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310021）

2.四川大学华西公共卫生学院

邓 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