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 玲,吴 愿
(安徽财经大学 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实证研究
疏 玲,吴 愿
(安徽财经大学 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基于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测算安徽省2002—2014年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与同期普通本科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进行比较,发现就业人口中受高职教育年限大于受本科教育年限,但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却小于本科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需要继续提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水平。
高等职业教育;经济增长;贡献率;实证研究
张开洪(2008)[1]针对我国中部六省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进行比较研究,结果显示1996—2006年间,安徽省高等教育对GDP年均增长的贡献率为1.155%。张根文,黄志斌(2010)[2]对2000—2007年间安徽省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进行了测算,结果为1.56%,并计算了全国同期平均水平是2.78%。杨天平,刘召鑫(2014)[3]对中国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进行了分析比较,结果说明2001—2011年间,我国教育贡献率为14.83%,高等教育的贡献率为3.62%,其中,安徽省教育贡献率为11.45%,高等教育贡献率为2.01%。黄群群,朱小龙(2014)[4]通过构造VAR模型、脉冲响应函数等模型,研究安徽省高职教育与安徽经济的量化关系,结果表明安徽经济发展可以推动同期安徽高职教育发展,且具有持久的推进作用;而安徽高职教育的发展在当期并不能促进经济发展,且安徽高职教育发展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存在滞后性。王邦权,张天祈(2015)[5]基于中部五省2001—2011年高等职业教育的实证数据,对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解释了安徽省教育在经济增长上构成10.60%的贡献,而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形成了0.96%的贡献度,山西、河南、湖北、湖南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则分别为1.00%、0.68%、1.23%、1.73%,安徽省处于中部六省中的较低水平。
通过以上文献回顾可以总结出,安徽省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总体上是持续提升的,但仍处于较低水平;已有的研究结果还说明,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较低;专门对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测算还存在研究上的不足。本文将借助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并利用2002-2014年的统计数据,对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进行实证研究,通过对实证结果分析,揭示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建议。
1.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
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是以美国数学家柯布(C.W.Cobb)和经济学家保罗·道格拉斯(Paul H·Douglas)的名字共同命名的,是二者在一同研究资本和劳动投入与产出的关系条件下提出的生产函数,引入了技术资源的要素,是对生产一般形式作出的改进。其基本模型如下:Y=AKαLβ(1),该模型Y代表产出量,A表示综合技术水平,K表示资本投入量,L表示劳动投入量,α和β分别是指资本和劳动的产出弹性系数,α>0,β>0,且α+β=1。
2.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在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估算中的运用。
由人力资本理论可知,通过教育能够有效改善劳动力质量状况,间接提高劳动力的投入量,教育成为经济增长不可或缺的因素。因此,后来的学者将教育因素转嫁到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中,用初始劳动力投入量L0与教育投入E的乘积替代(1)式中的L。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则变为:Y=AKα(L0E)β(2),对此生产函数取对数并求导后,可得:y=a+αk+βl0+βe(3),其中y表示经济年均增长率,α表示技术进步率,α和β分别表示资本产出弹性系数与劳动产出弹性系数,k代表资本投入量的年均增长率,l0为初始劳动力增长率,e是教育投入的年均增长率。对此,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表达式表现为:Re=βe/y(4),本文在依据我国小学、初中、高中、高职、本科和研究生六种教育类型的基础上,通过计算由高职教育发展所带动的教育发展在总的教育发展中所占百分比p,由此,可计算得出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公式可表达为:Re.g.=pβe/y(5)。
此外,需要说明的是,根据国际和国内研究实际,大多都将劳动产出弹性系数确定为0.7,本文同样按照惯例采用此数据作为劳动产出弹性系数。
1.分别计算2002年和2014年安徽省就业人员的人均受教育年限。
通过查阅相关统计资料,得到安徽省就业人口中不同教育程度的人口构成比例(见表1),通过计算得出2002年安徽省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均受小学教育年限:(32.1+44.4+7.0+2.1+0.8+0.1)*6/100=5.190;人均受初中教育年限:(44.4+7.0+2.1+0.8+0.1)*3/100=1.632;人均受普通高中教育年限:(7.0+2.1+0.8+0.1)*3/100=0.3;人均受专科教育年限:2.1*3/100=0.063;人均受本科教育年限:(0.8+0.1)*4/100=0.036;人均受研究生教育年限:0.1*3/100=0.003。采用同样方法,可计算得出2014年安徽省小学、初中、高中、专科、本科、研究生的人均受教育年限分别为5.706、2.232、0.681、0.204、0.192、0.012。
表1 2002年和2014年安徽省受教育程度人口构成百分比
2.确定劳动力的劳动简化指数。
一般意义上讲,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的不同会对劳动力的质量产生不同的影响,如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者质量会远远大于仅受过初等教育的劳动者,所以需要把社会复杂劳动力换算成初始劳动力。同时,不同劳动力质量差别会体现在不同收入水平上,因此可将劳动力收入差别作为确定劳动力简化指数的根据。应该说,这类研究中关于安徽的数据还不足,故本文采用岳昌君对我国2004年不同收入群体受教育程度的研究结果进行计算,得出我国受小学、初中、高中、专科、本科、研究生教育的劳动力的劳动简化指数分别为1、1.17、1.40、1.98、2.63、4.33。[6]
3.确定人均教育综合指数和教育综合指数增长率。
劳动简化指数能够在相当程度的水平上呈现各级各类教育的质量差别,据此可将劳动简化指数当作各级各类教育的权重,然后依次加权求和,最后可得2002年人均教育综合指数:
5.1 90 *1+1.632*1.17+0.3*1.4+0.063*1.98+0.036*2.63+0.003*4.33=7.75185
2014年人均教育综合指数:
5.7 06 *1+2.232*1.17+0.681*1.4+0.204*1.98+0.192*2.63+0.012*4.33=10.23168
人均教育综合指数的年均增长率e1=(E2014/E2002)1/12-1=(10.23168/7.75185)1/12-1=2.34%
4.安徽省地区经济2002—2014年实际年均增长率。
设1978年安徽省GDP值为100,消费物价指数为100,在剔除价格影响因素后,2002年安徽省GDP为1002.03,2014年GDP为3961.12,则2002—2014年GDP实际平均增长率为:y=(3961.12/1002.03)1/12-1=12.14%。
5.安徽省2002-2014年教育投入年均增长率。
e1的取值,由于个人劳动报酬的差别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教育的影响只是造成收入差别原因的一个方面,通过借鉴丹尼森等西方学者的通行算法,确定0.6作为依据收入差别计算教育综合指数增长率的折算系数,以此反映因为受教育程度提高所导致的劳动量增长率变化情况[7],得:安徽省2002—2014年教育投入年均增长率:e=0.6×e1=0.6×2.34%=1.404%。
首先,计算高职教育占教育综合指数增长率的百分比。
①根据统计学中综合指数编制办法,假定高职教育水平不变,2002—2014年高职之外的教育综合指数年均增长率={[10.23168—(0.204*1.98—0.063*1.98)]/7.75185}1/12—1=2.104%。
高职教育的年均增长率=2.34%—2.104%=0.236%,由此可得出2002—2014年安徽省教育综合指数增长率中高职教育的比重为:Eg=0.236%/1.404%×100%=16.81%。
②同上方法可得,2002—2014年本科之外的教育综合指数年均增长率为1.992%;本科教育的年均增长率为0.348%;同时,2002—2014年安徽省教育综合指数增长率中本科教育的比重为:Eb=0.348%/1.404%×100%=24.79%。
其次,计算教育对GDP年均增长率的贡献。
安徽省2002—2014年教育对全省GDP年均增长率的贡献:Re=β*e1/y=0.7×2.34%÷12.14=13.49%。
高职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Re.g.=Re×Eg=13.49%×16.81%=2.268%。
本科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Re.b.=Re×Eb=13.49%×24.79%=3.344%。
从以上数据中可以得出,安徽省高等职业发展在过去一段时期取得了较大进步:安徽省受高职教育从业人员的比重从2002年的2.1%提高到2014年的6.8%,从业人员人均受高等职业教育的年限也由2002年的0.063增长为2014年的0.204.但同时可以看出,安徽省高等职业发展仍比较薄弱,从业人员受高职教育的比例和年限仍偏低,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仍有十分巨大的上升空间。
需要指出的是,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研究本身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由于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间接的、全方面的,并具有滞后性、积累性的特点,所以人们接受教育后所带来的劳动生产率提高对当期物质资料生产贡献的影响是很难计量的;同时,教育的对象是人,而人又易受身体、心理、工作环境以及经济体制等不易量化的因素影响,加上本文研究需要和个人能力所限,故忽略上述因素的影响。但是,以前文方法近似测算安徽高职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是客观可行、可靠、有价值的。
1.结论。
由计算结果可知,安徽省教育在2002—2014年间对全省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13.49%,总体上对安徽省经济增长构成了较大贡献,其中,高职教育在安徽省教育综合指数增长率中占16.81%的比重,本科教育则占到24.79%的比重。2002年受高职教育和受本科教育从业人员占总从业人员数量的比例分别是2.1%和0.8%,而2014年这两个比值分别增长至6.8%和4.4%,所以受高职教育和本科教育的从业人员在数量上都有提高,而且这期间从业人员受高职教育所占比例始终大于从业人员受本科教育比值。然而,高职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2.268%却低于本科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3.344%,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一是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占高等教育招生比例大于本科教育占高等教育招生比例,所以会出现受高职教育从业人员数量高于受本科教育从业人员数量;二是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基础总体薄弱,无论是在财政资金、教学基础设施建设、教学质量等方面,还是师资水平、学生生源质量以及社会地位方面,都远不及本科教育的投入水平,这势必会造成高职教育产出的低效,进而导致它的经济增长贡献率小于本科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2.建议。
(1)增强吸引力,保证高等职业教育规模稳步增长。如今人们对职业教育发展仍存在偏见和怠慢,为此要继续增强职业教育吸引力。高职教育首先要能满足学生的升学意愿。努力构建涵盖符合安徽省发展实际的中职、高职、应用本科以及研究生教育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满足学生生涯发展要求。其次,提高高职教育吸引力。从人才评价标准、工作环境以及薪酬匹配等方面入手,提高技术技能人才的薪资待遇水平,改善工人的社会地位。高职教育吸引力得到提升,人们才会主动选择接受职业教育,这也是高职教育生源得到保障的基本前提。同时,重点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吸收保障农村农民接受高职教育的权益。增加从业人员人均受高等职业教育年限,强化在职人员岗位培训和专业教育,进一步提高人力资本存量,不断提升区域人力资本水平。
(2)创新发展方式,提升高等职业教育办学质量。安徽省高等职业教育要结合区域经济、产业结构和科技发展的新形势、新特点,深化内涵建设,积极推进具有地方特色的学科专业群与产业集群的融合发展,建立依据区域内产业转型升级和技术进步需要驱动课程、教学、实践改革的一体化机制,并加强相对应的“双师型”师资队伍、科研设备和实验室等方面的建设力度。同时,要完善高校内部治理结构,以职业院校章程建设为契机,规范和正确行使办学自主权,建立灵活开放的内部管理体制,强化教育教学质量的监管。坚持学历教育与非学历职业培训、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全面发展的多样化职业继续教育,为劳动者的终身学习提供更多机会和服务。
(3)注重企业合作,密切与区域经济发展的结合。高职院校要强化与企业的深度合作办学,在合作育人、共建实训实践基地、课程开发、人才培养评价等方面实现校企合作发展的深化。提升产教融合水平,紧密结合社会需要,通过共同组建职教集团、加强技术技能积累、开展各种形式的职工培训、服务社区等途径完善校企合作机制,实现校、企资源的优势互补。营造产学研良好合作的环境,发展推广科学技术,提高科技成果转化率,让高等职业教育成为经济发展的直接推动力,促使高职教育改革能够满足区域经济转型升级和学生成长成才的需要。
(4)加强财政投入,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办学。王磊(2011)[8]的研究表明,国家财政关于职业教育经费投入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比较显著,国家财政每增加1个百分点的职业教育经费投入,都会带动1.724715个百分点的经济增长。因此,政府应加大对高职教育的投入力度,进一步增加其占教育总支出的比例,为高等职业的稳步发展与教学质量提高提供保障,充分发挥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提高职业教育对区域经济增长的整体效益。同时,要积极开放高职教育市场,鼓励各种形式的民间资本参与高职院校办学,制定并完善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优惠政策和收益分配制度,充分利用社会资源,拓展经费来源渠道,建立多元立体、长效的经费投入保障机制。
[1]张开洪.中部六省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比较研究[J].统计与决策,2008(17):84-85.
[2]张根文,黄志斌.安徽省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实证分析[J].华东经济管理,2010(1):20-21.
[3]杨天平,刘召鑫.中国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比较分析[J].高校教育管理,2014(3):9-10.
[4]黄群群,朱小龙.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对安徽经济影响的实证分析[J].太原大学学报,2014(4):46-47.
[5]王邦权,张天祈.高等职业教育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基于中部五省高等职业教育的实证数据:2001-2011[J].兵团教育学院学报,2015(1):31-32.
[6]刘晓明,王金明.浙江省高等职业教育对经济增长贡献率的实证分析[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1(18):38.
[7]穆静静,张学英.高等职业教育对天津市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研究[J].职业教育研究,2014(3):6.
[8]王磊.职业教育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检验——基于中国1998年-2007年数据的验证[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11(2):82.
Class No.:G719.21 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Empirical Study of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Economic Growth in Anhui Province
Shu Ling,Wu Yuan
(School of Finance &Public Management,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Economics, Bengbu, Anhui 233030,China)
In the light of statistical data from the year 2002 to that of 2014 and the model of Cobb-Douglass Production Function, this paper calculated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economic growth in Anhui province. It is found that the employment population with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bigger than that of the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the employment population with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the economic growth is lower than that of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The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nhui needs to continue to enhance the level of contribution to the economic growth.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economic growth;contribution rate;empirical study
疏玲,在读硕士,安徽财经大学2015级。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经济与管理。 吴愿,在读硕士,安徽财经大学2014级。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经济与管理。
G719.21
A
1672-6758(2016)11-00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