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女小渔》看当今女性在出国热潮下的心路历程

洪佳丽

摘 要：《少女小渔》展现了华人移民女性的典型小渔在西方社会中寻找自我身份认同的过程，作为他者存在的华人移民在异邦“失名、失语、失身分”，找不到自身价值，然而小渔最终以仁爱和包容赢得了他人的尊重，找到了自身的价值

关键词：严歌苓；移民；边缘化；自我价值认同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2-0-01

《少女小渔》中的小渔是千千万万出国女性的典型。作者严歌苓认为，无论西方是多么标榜自由、开放、包容，外来者尤其是中国人总是被边缘化的，尤其是在最初的移民浪潮中，由于中西经济实力的悬殊，中国人刚到西方时都是处在完全赤贫的社会最底层，东方文化作为“他者”出现，在西方文化的总体性精神中受到排斥和打压，中国人在生存困境中挣扎，在西方社会中“失语、失名、失身分”，受尽了被边缘化的折磨。小说中小渔的在异国他乡挣扎求生的经历和心路即是华人移民后寻求生存空间的努力的写照。

（一）失语

语言是人类社会的最关键的沟通工具，语言障碍和难关是初到海外生活的移民们进入西方社会的最大阻碍。而失语不仅仅是失去了母语的文化环境，更是失去了话语权，失去了表达的语境。出国就得离开自己的文化母体，离开自己生存其中的文化语境，而不得不进入完全异质的文化体系中，离开了自己生存的语境去适应全新的文化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文化作为一种集体语境高于个体而存在，作为异质文化中成长起来人个体不得不作为他者生活在另一种文化中，习惯的差异、价值观的不同都会带来巨大的不适和碰撞，人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在开端都具有唯我主义，任何一个民族的神话传说都认为自己就是宇宙的核心，不难想象文化的排他性和对他者的拒斥。因此，来自别的文化背景的人就成了这个社会的他者，想要融入其中就得去掉自己过去的文化背景，去接受这个社会的文化，只有这样才能求得生存。因此移居海外，大部分移民都以一种边缘化的身份生活，他们在国内生活时候的光鲜亮丽全部退去，这会使移民的心理经历巨大的落差，生存境地的巨大反转和话语权的失去，必然带来心理的痛苦和生活的不适应，一代一代的移民都切身经历了了这种无可奈何的“失语”悲哀。

（二）失名

作者在小说中用其他人的目光折射出小渔的个体形象。小渔本是温顺的护士，护士在国内被人称作“白衣天使”，在医院中也备受病人喜爱，做的工作也是救死扶伤，很有社会关怀，也备受社会尊重，可是到了国外，白衣天使一下此变成了“非法劳工”，过着连温饱都发愁的生活，甚至还没有合法的居留身份，更没有公民权利，不难想象这种身份的落差和生存环境的变迁是多么大的打击。这映射小渔所代表的华人移民女性的生存状态，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会令人怀疑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价值在哪。

（三）失身份

自我身份的模糊体现在小渔对自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她是通过男友才看到自己的美丽，小渔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价值，因为老头儿说她“是个好孩子”，而江伟则瞧不起她，说她“不是个好女人”，她的迷茫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一旦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她就陷入纠结，我到底怎么样呢？她没有想过，她不确定自己的价值，也看不到自己哪里值得珍惜，她听从男友的话，放弃国内安逸的生活直飞海外，她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打算过以后要怎样，也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在哪里，结果只能对男友言听计从，为了获得“身份”而和完全陌生的“老头儿”完婚，根本不会说不，她用服从男性意志的方式确认自己的价值，而她真正践行的和追求的只是别人的意志。

失身份其次表现在忽视自己的感情，小渔“瞒着所有人吃苦，人总该不来烦她了吧”，听起来很无私很善良，可是即使完全没有主见的。在瑞塔讥讽她和老头而的婚姻时，小渔清楚地感受到了羞耻，她并不是不知道男友命令她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老头儿是多么不合伦理和社会规范的，多么为社会所贬斥，但她还是接受了江伟的指使，甚至在这场戏里对老头儿产生了情愫。在面对江伟的恶意攻击时，小渔却觉得没关系，她就像没有自己的情感和立场，别人想怎样她就怎样她。小渔的“善良”其实是一种自我意识的缺失，她总是不加思考的“奉献”，她通过将他人的欺辱和伤害报以不加思量的宽容从而找到自身存在的价值，只是对一切报以不加辨别的包容和忍耐，她失去了自己的身份。

（四）有价值的自我建构

跟老头儿的婚姻使她获得了进入西方社会的合法身份，但男友江伟却离开了她，然而小渔并没有丧失自我。因为她终于靠着自己的包容和理解得到了别人的尊重，同时建构起了一个真实的自我。她以自己的“爱”包容了文化碰撞，以一种淡然地顺应默默地找到了自己的社会身份，并且自己治愈了别人带给她的伤口，在冷漠的异邦漂流中靠着自己的坚韧赢得了生存权利。

当最后小渔选择离开江伟照顾老头时，她找到了一个清晰的自我，同时赢得了社会的尊重。小渔的经历展示出华人女性移民过程中“失语失名失身分”的痛苦，展现了移民生活的苦与乐，但他们的善良和包容也能得到自我价值的实现。

参考文献：

[1]严歌苓，严歌苓作品：少女小渔[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2]白军芳，钝，另类的中国女性品格——从少女小渔说起[J].名作欣赏，2012.

[3]王亚丽，边缘书写与文化认同[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2.

[4]李兆中，雌性乌托邦——严歌苓之谜[J].南方文坛，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