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影响
——希望与运动投入的序列中介作用

2016-12-19 05:48:11刘尊佳吴云云董良山
体育科学 2016年7期
关键词:教练员问卷运动员

叶 绿,王 斌,刘尊佳,吴云云,董良山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影响
——希望与运动投入的序列中介作用

叶 绿,王 斌,刘尊佳,吴云云,董良山

为考察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影响,以及希望和运动投入在它们之间的序列中介作用,采用问卷法对483名现役运动员进行调查。结果发现:1)教练员-运动员关系总体上显著正向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β=0.43,P<0.001),并分别显著正向预测希望(β=0.37,P<0.001)和运动投入(β=0.21,P<0.001),希望和运动投入分别显著正向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β=0.47,P<0.001;β=0.20,P<0.001);2)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通过4条路径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直接作用、通过希望的中介作用、通过运动投入的中介作用、以及通过希望和运动投入的序列中介作用;3)研究构建的中介效应模型拟合度理想,共解释运动表现满意度57%的变异量,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作用机制;4)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的4个维度(亲近性、承诺感、互补性和服从性)对运动表现满意度有着不同程度的预测作用,相比之下,承诺感的预测作用更加重要。研究结果提示,通过改善教练员-运动员关系,有助于提高运动员的希望和投入水平,进而促进其运动表现满意度;在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管理中,应重点培养运动员和教练员的承诺感,而不是一味地强调支配与服从。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希望;运动投入;运动表现满意度;序列中介

1 问题的提出

在竞技运动中,运动员为了追求卓越并赢取胜利,必需面对诸多挑战。在此过程中,教练员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们不仅对运动员进行技术指导、训练安排,还提供生活关怀、事业指引。以往的研究[5,7,11,30]表明,教练员与运动员间相互了解、信任、尊重、支持、合作及沟通是导致运动员成功表现及高满意度的重要因素。相反,教练员与运动员关系中信任缺失、互不包容、公然对立、过度控制、漠不关心则会有损双方的利益。近些年,在我国体育界涌现出了许多教练员与运动员建立起良好关系的成功案例,如孙海平与刘翔,张传良与邹市明等,他们精诚合作、顽强拼搏,缔造了体育事业的辉煌。反观一些教练员与运动员关系失和的案例,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以下简称CAR)是指教练员和运动员在感受、认知和行为上彼此互动的情况[27]。基于上述定义,Jowett等[32]提出了CAR的3Cs概念模式,并据此开发了相应的测评工具。3Cs是指亲近性(closeness)、承诺感(commitment)和互补性(complementarity),它们分别代表关系结构中的情感、认知和行为成分。亲近性是指教练员和运动员的情感纽带(如喜欢、信任、尊重),反映了二者的情感依附程度;承诺感是指教练员和运动员建立、维持长久依存关系的意图,反映了二者共同合作的认知倾向;互补性是指教练员和运动员富有成效的合作性互动(如友好的、轻松的、响应的),反映了二者共同努力以改善绩效的行为模式。教练员和运动员在上述3个层面的水平越高,CAR被视为越有效(effective)[4]。

姒刚彦等[10]认为,CAR研究要结合具体的文化背景,在运用3Cs理论时,需对其进行必要的本土化改造。Yang等[45]认为,中国文化背景下的CAR具有明显的层级结构,教练员多处于主导地位,而运动员多处于从属地位,行为互动还会表现出反向互补性(reciprocal complementarity)。鉴于此,他们以中国教练员和运动员为被试,对CAR问卷进行了修订,即在保留亲近性、承诺感和互补性的基础上,进一步补充了(教练员的)支配性(dominance)和(运动员的)服从性(submissiveness)维度。随着测量工具的日臻成熟和完善,相关的实证研究不断涌现。Jowett等[34]提出了一个全景式的CAR研究框架图(图1)。在前因上,研究发现,运动员的依恋风格[22]、热情[35]、大五人格[34]、同理心[34]、感恩[12]等个体差异因素与CAR质量及其满意度有关。在后效上,研究发现,CAR与动机氛围[40]、成就目标[21]、自我决定动机[21]、身体自我概念[26]、团队凝聚力[29]、集体效能感[33]、人际冲突与支持[28]、心理疲劳[25]有关。

CAR在个体层面上的效应可通过运动员的客观成绩(如输赢百分比)和主观心理反应(如满意度)得以最终体现。不过,客观成绩受诸多客观因素制约(如运动水平、对手、裁判、环境等),且易发生变动,从而导致CAR与客观成绩关系研究结果的不一致。另外,在大样本调查中,很难以一个统一尺度整合不同运动项目的比赛成绩。马红宇等[9]认为,与以比赛的绝对胜负评定运动成绩相比,运动员满意度是一个更敏感、更细化和更方便的绩效测量指标。它是指运动员对与自己运动经历有关的组织、过程、结果进行一系列复杂评价后形成的一种情感状态,该评价以运动员心理上期望获得的与自己感知到已获得的差距为依据。满意度反映了一个运动员的运动实践是否达到了个人标准,这些标准与运动员期望达到的、感觉应该达到的、其他人所达到的以及先前的运动经历有关[42]。

图1 基于3Cs的教练员-运动员关系研究框架简图Figure 1. A Simplified Version of the Integrated Research Model Based on 3Cs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需要注意的是,运动员满意度是一个多维构念,包括对运动表现(个人和团体)的满意度、对教练员的满意度、对运动集体的满意度、对运动组织的满意度、对个人的满意度等多个方面[42]。一般地,研究者多根据个人研究目的,选取其中一个或几个方面进行具体考察,以提高研究结果的解释力。运动员的个人运动表现满意度是指运动员对个人目标达成、能力进步、临场发挥等方面的满意程度[42],研究者普遍将其作为客观成绩的替代性指标,应用于CAR的效标关联效度分析中。目前,已有多项研究发现,CAR会对运动员的个人运动表现满意度发挥作用[27,31,33,39],但其具体作用机制鲜有报道。鉴于此,本研究拟进一步考察CAR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潜在路径,以深入揭示CAR的人际动力传导机制。

“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由此可以合理推测:作为社会心理因素的CAR虽然能影响到运动表现满意度,但是,这种影响必须借助于运动员的自身作为。换言之,与教练员搞好关系是运动员寻求自我发展的第一步,在此基础上,运动员还需合理地设置运动目标,并坚持不懈地为之努力和投入,进而达成个人期望和标准,最终获得高运动表现满意度。我们可探寻相应变量,对可能的机制加以检验。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希望(hope)和运动投入(athlete engagement)可能在CAR与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

Snyder等[43]将希望定义为一种个体对目标达成的认知思考过程,在这一思考过程中,个体将设定有意义且明确的目标,并根据先前所设定的目标产生动机与相关的策略,最终促使目标得以成功实现。它包括两个主要成分:1)路径思维(pathways thoughts),即为了达到目标,个体需要拟定具体可行的路径、计划和策略,遇到障碍时还需创建备选方案;2)动力思维(agency thoughts),即个体对于根据自身已有的路径达成目标的能力知觉。富兰克林说:“希望是生命的源泉,失去它生命就会枯萎。”作为积极心理学24种积极人格特质中的一员,希望对个体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尤其是对于目标的强调,使其对一些结果变量,如学习适应、学业成绩、身心健康、工作投入具有独特的解释力[8]。

Snyder等[43]提出的希望理论认为,在人类发展全程中希望与社会联结有关。一般地,有良好社会联结的个体更具希望感,这是由于参照群体的存在会激发竞争意识,促使个体对未来抱有更强的进取心,从而提高动力思维水平。另外,他们还能够获得更多的参考性意见,引导其寻找达成目标的各种可行方法,从而提高路径思维水平。具体到运动领域,笔者认为,有效的CAR将有助于提升运动员的希望水平,这是因为当运动员与教练员和谐共处时,运动员一方面能够形成安全的依恋风格,摆脱失败恐惧心理的束缚,维持较高水平的内驱力,使得动力思维不断增强;另一方面能获得教练员更多的正面反馈和私人关照,形成对自身能力的积极评价,从而体验到更多的愉悦感、心理满足感和成就感。根据积极情绪的拓展建构理论[6],上述积极情绪体验能够增强认知的灵活性,更新和拓展认知地图,使运动员在方法探寻上更具创造力,这些都有助于增强路径思维。进一步地,随着希望的提升,运动员可以坚定运动目标,并在其指引下全身心投入到奋斗历程中,“有志者,事竟成”,高运动表现满意度也更加可期。基于此,提出本研究假设H1:希望在CAR和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

运动投入是指运动中一种持久的、积极的认知和情感体验,以自信、奉献、活力和热情为其主要特征。具体而言,自信是指个体对自己有能力获得高水平表现的信念,奉献是指个体在重要的目标上投入努力和时间的意愿,活力是指身体和心理充满活力的感觉状态,热情是指个体体验到强烈的兴奋感和愉悦感[37,38]。Hodge等[24]研究发现,当运动员能够综合运用内、外部资源,满足其自主、能力和关系需要,使认知、情感和行为处于高投入状态时,才能突破自我设限,激发运动潜能,获得更多的流畅体验。张忠秋[17]认为,运动投入作为运动员心理积极面的重要指标,能够反映运动员积极健康的心理状态,有利于激发运动员的乐观主义、抗逆力、意义感和创造力等积极品质,从而有效地促进运动员的发展和成熟,为其增强竞技能力、提高运动成绩打下坚实的基础。据此,本研究推测,运动投入可能是运动表现满意度的重要前置变量。另外,王斌等[12]的研究发现,CAR能够正向预测运动投入。由此,提出本研究假设H2:运动投入在CAR和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起中介作用。

正所谓:希望是引爆生命潜能的导火索,是激发生命激情的催化剂。在逆境中,心中不灭的信念和希望是人们经受住种种苦难考验的强大支撑力[18]。研究发现,高希望的个体往往能设定具体、清晰、有价值的目标,拥有“我不能停止不前”、“我能做到”这样的内部语言,倾向于通过灵活变通的路径转换和坚持不懈的努力奋斗来克服种种障碍,保证在追逐目标的过程中展示出较高的投入状态[8]。在运动领域,希望与运动投入的关系尚未得到证实,但研究发现,希望与运动倦怠(athlete burnout)呈显著负相关[23],而投入作为倦怠的积极对立面,可能会受到希望的正面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尝试提出假设H3:希望和运动投入在CAR与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起序列中介作用。

2 方法

2.1 研究参与者

采用方便取样法,在国家集训队及北京、湖北、浙江、黑龙江、广东等省、市抽取多支专业运动队的队员为被试。共发放问卷502份,回收有效问卷483份,有效回收率达96.2%。其中,男性251人(52.0%),女性228人(47.2%),4人性别信息缺失;二级运动员40人(8.3%),一级运动员218人(45.1%),国家健将级运动员180人(37.3%),国际健将级运动员34人(7.0%),11人运动等级信息缺失。运动员的平均年龄为19.24岁(SD=3.99),平均训练年限为6.86年(SD=3.55)。运动项目包括马拉松、武术、射击、射箭、自行车、铁人三项、现代五项、游泳、皮划艇等。

2.2 量具

2.2.1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问卷

本研究采用由Jowett等[32]编制,钟日升等[19]修订的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问卷(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Questionnaire,CART-Q)。需说明的是,该问卷有教练员版本和运动员版本,而这两个版本又可分为元认知版和直接视角版。由于本研究以运动员为研究对象,因而最终选取较为流行的运动员直接视角版CART-Q作为研究工具。它包含11个条目,如“我尊重我的教练”、“当教练指导我时,我会全力以赴,力争做到最好”等。该问卷共有3个维度,分别为亲近性、承诺感和互补性。采用5点计分,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计1~5分。根据Yang等[45]的研究结果,本研究将服从性也纳入问卷中,服从性是指运动员认同并愿意接受教练的指导。

本研究中,总问卷的α系数为0.94,亲近性的α系数为0.85,承诺感的α系数为0.86,互补性的α系数为0.81,服从性的α系数为0.84。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为:χ2/df=4.98,RMSEA=0.081,SRMR=0.049,GFI=0.90,NFI=0.89,CFI=0.91,IFI=0.91,这表明,该问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2.2.2 希望问卷

本研究采用Snyder等[43]编制,陈灿锐等[2]修订的特质希望量表(Trait Hope Scale,THS),包含12个条目,如“任何问题总会有许多解决办法”、“我积极地追求着个人目标”等。其中有4个关于目标的干扰条目用来转移被试的注意力,不计入总分。该问卷共有2个维度,即动力思维和路径思维。采用5点计分,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计1~5分。为提高该问卷在运动员群体中的适用性,笔者对相应条目做了再修订,主要是在“目标”、“经历”等词汇前加入“运动”二字,将“生活”、“生命”替换为“运动生涯”。另外,在指导语中也突出强调“请根据个人从事竞技体育时的心理倾向作答”。

本研究中,总问卷的α系数为0.82,动力思维的α系数为0.69,路径思维的α系数为0.78。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为:χ2/df =3.81,RMSEA=0.076,SRMR=0.042,GFI=0.96,NFI=0.94,CFI=0.96,IFI=0.96,这表明,修订后的问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2.2.3 运动投入问卷

本研究采用Lonsdale等[37,38]编制的运动投入问卷(Athlete Engagement Questionnaire,AEQ),包括16个条目,如“我在训练比赛中富有激情”、“我在我的运动项目中找到很多乐趣”等。该问卷共有4个维度,分别为自信、活力、奉献和热情。采用5点计分,从“从不”到“总是”分别计1~5分。王斌等[12]的研究发现,该问卷在中国运动员群体中表现出较好的适用性,可作为有效的测量工具在国内使用。

本研究中,总问卷的α系数为0.93,自信的α系数为0.81,活力的α系数为0.74,奉献的α系数为0.81,热情的α系数为0.85。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为:χ2/df =3.66,RMSEA=0.075,SRMR=0.044,GFI=0.90,NFI=0.91,CFI=0.93,IFI=0.94,这表明,该问卷有良好的结构效度。

2.2.4 运动表现满意度问卷

本研究采用Riemer等[42]编制的运动员满意度问卷(Athlete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ASQ)。该问卷包括15个维度,共56个条目。本研究侧重于考察CAR对运动员的个人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影响,因此,结合原始问卷各维度的定义和内容,最终选取了“个人运动表现”分维度。它包含3个条目,如“到目前为止,我技能水平的提高程度”、“本赛季我达到运动目标的程度”、“这个赛季我的临场发挥”。采用5点计分,从“非常不满意”到“非常满意”分别计1~5分。

本研究中,个人运动表现分维度的α系数为0.76,表现出较好的内部一致性。

2.3 数据处理

采用SPSS 18.0和AMOS 17.0对数据进行整理和分析,统计方法包括描述分析、相关分析、信效度分析、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及优势分析。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时,主要依据温忠麟等[13]提出的最新中介效应检验流程。

3 研究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且所有的问卷条目都由运动员回答,因此,测量中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为尽量减少共同方法偏差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本研究在施测时采用了平衡项目顺序、匿名问卷测量、标准化施测等程序控制的方法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了控制[20]。另外,本研究进行了 Harman 单因子检验[20,41]。结果显示,未旋转的主成分因素分析,共生成了11个因子,且第一个因子解释了33.07%的方差变异,小于40%的判断标准。同时,验证性因素分析发现,11因子模型的拟合指数(χ2=2 156.85,df=764,χ2/df=2.82,RMSEA=0.06,CFI=0.88,IFI=0.88,TLI=0.87,NFI=0.85)明显优于单因子模型(χ2=6 172.69,df=819,χ2/df=7.54,RMSEA=0.12,CFI=0.54,IFI=0.54,TLI=0.52,NFI=0.51)。以上结果表明,共同方法偏差对本研究的影响较小。

3.2 研究变量的描述统计及变量间的相关分析

表1列出了CAR、希望、运动投入和运动表现满意度总分的平均值和标准差,以及4个变量两两之间的皮尔逊相关系数。相关分析结果显示,CAR(r=0.36)、希望(r=0.53)、运动投入(r=0.50)与运动表现满意度均呈显著正相关,而CAR与希望(r=0.33)、运动投入(r=0.41)也呈显著正相关。各研究变量之间相关显著,这为后续的中介效应分析提供了一定的前提条件。

3.3 希望、运动投入在CAR与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表1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希望、运动投入和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平均数、标准差及它们之间的相关系数一览表Table 1 Means,Standard Deviation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among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Hope,Athlete Engagement and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n=483)

序列多重中介模型因为涉及的变量较多、路径较复杂,宜采用结构方程模型进行分析。本研究将CAR、希望、运动投入的维度均分作为各自的观测指标,将运动表现满意度的3个题项作为其观测指标,分别建立测量模型。对各测量模型进行分析,发现各指标变量在相应的潜变量上的负荷均达到显著水平,这表明测量工具的有效性和题目打包策略的合理性。根据中介效应检验程序[13],首先检验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总效应,然后检验加入中介变量(希望和运动投入)后模型的拟合情况及各路径系数的显著程度。另外,参照 Little[36]的研究建议,将性别、年龄、运动年限和运动等级以协变量的形式在结构方程模型中加以控制。在总效应模型中,CAR能独立地显著正向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β=0.43,P<0.001),其各项拟合指数均达到了可接受水平(表2)。在中介效应模型中(图2),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路径系数由0.43降低为0.18,不过依然保持显著性。模型的各项拟合指数也均达到可接受水平(表2)。另外,CAR、希望和运动投入共解释运动表现满意度57%的变异量。

图2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希望和运动投入序列中介效应分析Figure 2. The Effect of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on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Serial Multiple Mediating Effects Analysis of Hope and Athlete Engagement

表2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总效应模型和中介效应模型的拟合指数一览表Table 2 Fit Indexes of the Total Effect Model and Mediating Effect Model for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Predicting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

综合考虑检验简单中介效应时的I型错误概率和统计功效,根据温忠麟等[13]的研究建议选用联合显著性法,检验希望在CAR与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结果发现,“CAR→希望”(β=0.37,P<0.001)以及“希望→运动表现满意度”(β=0.47,P<0.001)的路径系数均显著,表明由“CAR→希望→运动表现满意度”的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显著,其大小为0.37×0.47=0.17,支持了假设H1。根据同样的方法,检验运动投入在CAR和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的中介效应,发现“CAR→运动投入”(β=0.21,P<0.001)以及“运动投入→运动表现满意度”(β=0.20,P<0.001)的路径系数均显著,表明由“CAR→运动投入→运动表现满意度”的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显著,其大小为0.21×0.20=0.04,支持了假设H2。

综合考虑检验“有3条路径的中介效应”时的I型错误概率和统计功效,根据 Taylor等[44]的研究建议采用联合显著性法,检验“希望→运动投入”中介链在CAR与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的中介作用,发现“CAR→希望”(β=0.37,P<0.001)、“希望→运动投入”(β=0.66,P<0.001)、“运动投入→运动表现满意度”(β=0.20,P<0.001)的路径系数均显著,表明由“CAR→希望→运动投入→运动表现满意度”的路径产生的间接效应显著,其大小为0.37×0.66×0.20=0.05,支持了假设H3。

根据以上结果可以得到表3所示的效应分解表。表3显示: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总效应为0.44,直接效应为0.18,间接效应为0.26,希望和运动投入起到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59.1%。这说明,在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作用效果中,中介作用大于直接作用。至此,H1~H3均得到验证。

表3 教练员-运动员关系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效应分解一览表Table 3 Breakdown Effects of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on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

3.4 CAR不同维度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的优势分析

上述分析表明,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但其各个维度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作用效果尚不清楚。为精确得出它们解释的相对重要性,本研究采用具有模型独立性的“优势分析法”[14,16],通过层级回归计算出各预测变量被加入到不含变量自身的子模型后所带来的R2改变量,以此考察CAR各维度对总变异的相对贡献。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表4),CAR各维度(亲近性、承诺感、互补性和服从性)与运动表现满意度均呈显著正相关。优势分析结果显示(表5),承诺感对已解释的变异贡献39.04%,贡献率最大;其次是互补性,贡献率为22.60%;再次是亲近性,贡献率为21.23%;最后是服从性,贡献率为17.12%。这一结果表明,CAR 4个维度对运动表现满意度有着不同程度的预测作用,而相比之下,承诺感的预测作用更加重要。

表4 亲近性、承诺感、互补性、服从性和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平均数、标准差及它们之间的相关系数一览表Table 4 Means,Standard Deviation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among Closeness,Commitment,Complementarity, Submissiveness,and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n=483)

表5 亲近性、承诺感、互补性和服从性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的相对贡献一览表Table 5 Relative Contribution of Closeness,Commitment, Complementarity,and Submissiveness on Predicting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

4 讨论

程云峰[3]研究发现,CAR失和会产生一系列不良后果:严重影响运动员的身心健康及成长,破坏运动训练的连续性和系统性,容易产生伤害事故,影响教练员威信,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那么,当CAR和谐有效时,又会产生哪些积极效应?其作用机制又是如何?为弄清上述问题,本研究在过程取向研究思路的指导下,以运动表现满意度为效标,以希望和运动投入为中介变量,深入考察CAR的人际动力传导机制,结果发现,CAR可通过直接路径和间接路径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

4.1 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直接作用

在竞技体育中,教练员和运动员处于最关键、最核心的地位,二者间的关系是“教与学”的重要载体,它不仅会影响运动员的自我意识、自尊心等个性因素的发展,而且直接关系到运动员的日常训练效果和临场竞技表现[30]。本研究发现,CAR能正向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相一致[27,31,33,39],也再次表明,CAR是影响运动员成长、发展的重要因素。Aide等[21]认为运动员与教练员建立起有效的关系,首先可以获得教练员的关爱和理解,从而满足关系需要;其次能赢得教练员的信任和尊重,取得更多的自主权,从而满足自主需要;同时还能以诚恳端正的态度接受教练的指导,在技、战术上取得不断进步,从而满足能力需要。3种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能激发运动员的自我决定动机,促使其保持积极健康的心理状态,更长久地坚持专项训练,从而达到良好的训练效果,这将有助于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提升。

以往的研究[9,11,12]倾向于将CAR视为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主要从教练的角度考虑问题,突出强调教练员的领导行为、胜任特征和决策风格,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运动员的主体性及二者间的情感性关系。在3Cs概念模式中,CAR是一种对等关系,体现了双主体性,涵盖知、情、意3个层面,以更加整合的视角揭示了CAR的本质,从而实现对结果变量更加有效的预测。本研究通过优势分析发现,CAR的4个因素对运动表现满意度有着不同程度的预测作用,这表明亲近性、承诺感、互补性及服从性都是CAR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分,并对运动表现满意度发挥其各自独特的影响。该结果提示,在CAR管理中,应兼顾上述4个方面,实现其协同式增长,如此才能建立高质量的CAR,进而为运动员的竞技表现提供充足的人际动力。

此外,优势分析还发现,相较于其他3个因素,承诺感是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更加重要的因素。前期,有专家指出[1],“在强调科学训练的今天,‘棍棒出孝子’的教学方式早已落伍,教练与运动员的关系需要从‘父子关系’走向‘合作关系’,这样才能与时代相契合”。而承诺感则表示教练员与运动员建立和维持合作关系的意愿,反映了二者为共同利益团结在一起的心理倾向,有助于双方摆脱“控制与反控制”的矛盾冲突,甚或形成平等自愿、包容共进的利益共同体。在此基础上,运动员也勇于表达个人价值诉求,形成较强的目标承诺感,并愿意付诸努力,从而实现更为理想的竞技表现。根据“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集中力量解决主要问题”的哲学观点,上述结果提示,在CAR管理中,应重点培养运动员和教练员的承诺感,而不是一味地强调支配与服从。

4.2 希望、运动投入在CAR和运动表现满意度间的中介作用

表3显示,除了直接作用,CAR还能通过3条间接路径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

1.CAR通过希望正向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Jowett等[30,31]认为,当CAR处于积极、有效、和谐状态时,运动员和教练员能实现更有效率、更高频率的互动。在互动过程中,教练员传授知识和技术,表达期望和要求,而运动员对其吸收、消化,并将个人想法、目标、需求反馈给教练员。通过持续的开放性对话协商,运动员和教练员不断分享彼此的一般目标、信念和价值观,进而实现双方目标追求的一致性。这种积极的互动模式,有助于运动员找准自身定位,明确未来努力方向,这对其希望特质的塑造具有明显的积极意义。当希望水平不断上升,运动员将会在目标的指引下有的放矢,不断发扬优势、弥补不足,即使遭遇困境也能时刻提醒自己“我努力过,无怨无悔”、“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种积极的心理反应模式有助于运动员积极悦纳自我,肯定自己的成绩和进步,从而表现出更高的运动表现满意度。

2.CAR通过运动投入正向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有效的CAR反映了教练员高超的执教艺术,它为运动员成长成材营造了和谐融洽的人际氛围,搭建了有效的沟通交流平台,提供了“师徒如父子般”的人文关怀,这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运动员的安全感、归属感和使命感,促使其以饱满的热情与活力投入到训练、比赛中[12,30]。“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经年累月的运动投入能为运动成绩的取得和目标的达成奠定坚实的基础,因而获得更高的运动表现满意度也自在情理之中。叶绿[15]提出了运动投入成因模型,该模型认为,当运动员建立起高质量的CAR,将能获得更多的来自于教练的信息支持、情感支持、尊重支持及工具支持,而这些资源有助于运动员满足运动需求,实现自身与环境的动态平衡,从而更好地进入投入状态,最终导致积极的结果,如高满意度。本研究的研究结果也支持了上述观点。

3.CAR通过希望和运动投入的序列中介作用正向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Jowett等[30]认为,CAR的人际动力传导机制的关键在于人际沟通,不过由于缺乏教练员-运动员沟通的测评工具,关于人际动力传导机制的研究也较为缺乏。基于前人观点和理论分析,本研究合理推测,作为外源性的CAR能依次通过希望和运动投入,间接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本研究在数据上也支持了上述假设。CAR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的动态过程可作如下解释:运动员和教练员在认知上保持长久合作的意向,在情感上彼此理解和信任,在行为上积极互动、协调配合,这不仅有助于教练员“传道授业解惑”,还有助于运动员“亲其师,信其道”, 与教练员在目标上协商一致,构筑共同愿景。与此同时,与教练和谐相处,运动员还能摆脱人际压力的困扰,勇于探索符合自身特点的发展路径,并形成对未来的乐观预期,这将能显著增强希望感。随着希望水平的不断提升,运动员会化被动为主动,将外界要求视为个人需求,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想要的结果付出努力,这种自我决定的动机模式有助于运动员更好地进入投入状态。而运动投入代表一种积极的认知和情感体验,它有助于运动员排除分心刺激的干扰,执着于目标追求,并不断落实训练计划,不论是比赛成绩还是个人发展都会有令人更加满意的结果。

4.3 研究启示

在运动员成长过程中,不仅要承受种种外部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和迷茫。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教练员能向其投以理解的目光,报以人格的尊重,给予方向的指引,他们将会感到莫大的暖意和力量。本研究结果提示:1)CAR质量对运动员的成长和发展极为重要,相关部门应将CAR管理作为一项重要主题纳入到教练员和运动员培训内容中,具体可通过感恩宽恕、人际沟通及冲突管理等主题展开。2)CAR管理的目标不仅是在CAR出现危机后的惩前毖后,达到“无矛盾”的效果,其根本还是在于促进CAR在知、情、意3个层面达到和谐、高效。3)CAR能正向预测希望,说明希望不是天才独有的特质,它孕育于有效的CAR中,每个运动员都可以通过与教练的积极互动来加以培养。“目标的坚定是性格中最必要的力量源泉之一,也是成功的利器之一。没有它,天才也会在矛盾无定的迷径中徒劳无功”,运动员还应注重目标设置训练,借此提高希望水平。4)相比CAR和希望,运动投入是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的更近端因素。考虑到CAR和希望的相对稳定性[8,30],为在短时间促进运动表现,优先进行运动投入干预可能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手段。

4.4 研究不足与展望

1.本研究采用横断研究设计,难以进行准确的因果推断。未来可通过实验研究和追踪设计,来检验本研究的发现。

2.本研究仅从运动员的直接视角操作CAR,未能考虑到CAR的双向性,未来可采用二元对偶(dyadic)研究设计深化对该变量的认识。

3.本研究仅关注了希望、运动投入在CAR与运动表现满意度之间的作用,未能涉及其他一些可能影响二者关系的因素,如失败恐惧(fear of failure)、自尊、刻意训练(deliberate practice)等,这些都有待今后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4.本研究选取运动表现满意度作为效标,符合运动心理学的一般做法,但是,客观成绩也许是最令人信服的证据。未来可将主、客观表现相结合,对CAR的效应予以充分验证。

5 结果和结论

1.教练员-运动员关系(CAR)总体上显著正向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并分别显著正向预测希望和运动投入,希望和运动投入分别显著正向预测运动表现满意度。

2.CAR通过4条路径影响运动表现满意度:直接影响,通过希望的中介作用,通过运动投入的中介作用,以及通过希望和运动投入的序列中介作用。

3.本研究构建的中介效应模型拟合度理想,共解释运动表现满意度57%的变异量,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CAR对运动表现满意度的作用机制。

4.CAR的4个维度(亲近性、承诺感、互补性和服从性)对运动表现满意度有着不同程度的预测作用,相比之下,承诺感的预测作用更加重要。

研究结果提示,通过改善CAR,有助于提高运动员的希望和投入水平,进而促进其运动表现满意度;在CAR管理中,应重点培养运动员和教练员的承诺感,而不是一味地强调支配与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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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 of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on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Serial Multiple Mediating Effects of Hope and Athlete Engagement

YE Lv,WANG Bin,LIU Zun-jia,WU Yun-yun,DONG Liang-shan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effect of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CAR) on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as well as the serial multiple mediating effects of hope and athlete engagement,this paper used questionnaires to measure 483 Chinese active athletes.The result showed that:1) CAR could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predict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 on the whole (β=0.43,P<0.001),as well as could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predict hope (β=0.37,P<0.001) and athlete engagement (β=0.21,P<0.001).Hope and athlete engagement could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predict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 (β=0.47,P<0.001;β=0.20,P<0.001).2) CAR affected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 through four ways:through direct effect;through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hope;through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athlete engagement;through the serial multiple mediating effects of hope and athlete engagement.3) The mediating effect model had satisfactory fitting goodness and could explain 57% variance of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To some degree,it could explained the mechanism of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 impacting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4) Four dimensions of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namely closeness,commitment,complementarity,and submissiveness,had different predictive effects on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By contrast,commitment had the most predictive effect.The results enlightened us that through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CAR,athletes could increase the level of hope and engagement,and then promote sport performance satisfaction.In the management of the coach-athlete relationship,we should focus on cultivating athletes’ and coaches’ commitment,rather than blindly emphasizing on domination and submission.

coach;athlete;relationship;hope;athleteengagement;sportperformancesatisfaction;serialmultiplemediation

2015-10-26;

2016-07-01

国家体育总局重点研究领域课题(2012B081);国家体育总局科技服务项目(2015HT068);华中师范大学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培育计划项目(2015YBZD042)。

叶绿(1987-),男,河南信阳人,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运动心理学,E-mail:yelv2529169@126.com;王斌(1971-),男,甘肃兰州人,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运动心理学与人力资源管理,E-mail:wbbox@126.com;刘尊佳(1990-),男,山东菏泽人,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运动心理学,E-mail:zjliu2013@126.com。

华中师范大学 体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China.

G80-05

A

10.16469/j.css.201607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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