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兵器共存的年代
与第一个展厅以盔甲为主相对应,第二个展厅则主要展示那个年代的武器装备。
早期医院骑士团都是一些苦修修士,武器外观相对比较朴素,很少有华丽装饰。12世纪医院骑士们常用的个人武器包括骑士枪、步兵短矛、战斧、钉头锤、机械弓弩等。由于长时间与东方穆斯林作战,展厅中也展示了一些具有东方色彩的武器,其中有一对华丽的武器,采用木柄,金属墩头,使用起来应该类似于中国古代武器中的硬鞭或骨朵,叫作“钉头锤”(Mace)。这里的鞭并不是指软鞭,而是尉迟恭、呼延灼等使用的硬鞭。硬鞭一般用于马战,持鞭之将多持双鞭,硬鞭沉重而无刃,以力伤人,故持鞭者均为大力勇士。常用的鞭法有劈、扫、扎、抽、划、架、拉、截、摔、刺、撩等。展厅中的钉头锤应该就是类似于硬鞭的使用方法,不过基督徒只是偶然使用,他们认为这是异教徒的武器。
这里展示了大量的3米骑士枪、长短戟、长斧、步兵长矛、弓弩等武器,特别是有大量的长戟和长矛。由于16世纪马耳他时代,医院骑士团与西班牙军队长期共同作战,以抵抗奥斯曼土耳其的进攻,因此深受当时所向披靡的“西班牙大方阵”战术的影响,骑士团中火枪手、长戟兵的比重也有所上升。另外有趣的是,弓箭在其敌对的土耳其人中经常看到,而骑士团使用更多的是弩,似乎很少使用弓箭。可能相比弩枪,弓箭的训练要花更多时间和精力,而机械弩枪则更便于操作使用。
展厅的深处摆放着大量火炮,在马耳他大围攻时,土耳其人和医院骑士团平时主要的作战方式就是用火炮对轰。土耳其人拥有那个时代最出色的炮兵和工兵,正是土耳其人的巨炮轰塌了千年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的厚重城墙。1565年5月24日,第一批土耳其火炮进入圣埃尔莫对面阵地,其中包括2门60磅(1磅合0.4536kg。这种火炮发射石弹,火炮则以发射石弹的重量来称谓)炮、10门80磅炮和1门威力巨大的160磅炮,几天后陆续抵达的火炮达到24门,它们列放在圣埃尔莫堡前仅600步的地方,对城墙进行轮番炮击。医院骑士团只在大港对面的圣安杰洛堡布置了4门火炮,力量悬殊。为了夺取圣埃尔莫棱堡,土耳其人动用了8000人的兵力,在一个月时间里发射了18万发炮弹,而坚守棱堡的800名医院骑士守军浴血奋战,最终在城破时仅有9人被俘,其余均战死沙场。但守军的英勇为欧洲的增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展厅中的大炮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它们有大有小,有架在轮子上的野战炮,也有安放在固定坐台上的要塞炮,还有犹如现代迫击炮一样的各种臼炮,有的尺寸非常小,就像掷弹筒一样。这些火炮纹饰精美,许多还有十字架等宗教配饰。火炮下方堆放着大量石弹,这些早期的前膛炮按照发射各种石弹的重量来称谓,诸如前文所述的60磅炮、80磅炮等都是指火炮能够发射多重的石弹。这里还陈列着一杆用于称石弹重量的巨大杆秤。除了这些早期的前膛炮外,在侧面展柜中还出现了更加现代化的弗朗基火炮的子机构件。这些预先装填弹丸和发射药的子机像一个个小杯子,开火前将其填入火炮尾部,发射后迅速取出,再换上新的子机就可以再发射了,省去了前膛炮射击后重新清洗炮膛再装药包、弹药的步骤,极大提升了射击速率。
与火炮同时发展的还有火枪。展厅中展示了大量不同类型的火枪,有长枪也有短枪,造型各异,精美绝伦。这些枪不是早期的火绳枪,已经属于相对比较现代化的燧发枪范畴。有的在枪口加装刺刀,方便近身搏斗;有的枪干脆做成十字剑的造型,将枪托作为剑柄,并加装了护手环;还有的枪已经拥有了折叠枪托结构,便于携带。最有趣的是,在这里还看到了类似于现代枪榴弹的枪射火箭,外形就像一较大的“窜天猴”礼花炮,也像“窜天猴”那样设有引火绳,尾部长长的支撑杆插入枪膛,这枚“大礼花炮”仍然需要利用枪身前部设的燧发机构点燃引火绳进行发射。除了火枪外,还有大量火枪用的弹药壶、圆形弹丸、刺刀等配件展出,非常全面,对了解那个时期的西方武器有很重要的价值。
另外,随着火枪的进步,医院骑士团的配剑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从十字军时期的那种双手重剑,转变为轻便细长的十字剑(Rapier),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西方花剑。随着火枪等热兵器的发展,笨重的金属盔甲渐渐退出了战场,不再需要可以劈砍的沉重长剑,于是,十字剑便登上了历史舞台。这种剑比较华丽,十字型、盾型的护手和细长的剑身表明了它的主要功能为刺击。不过,和后世那些一根细长剑身的十字剑又不同,医院骑士团的十字剑剑身还是有一定宽度,据说可以刺穿骑士板甲,威力远比一般的十字剑要强。
后记
走在瓦莱特古老的街道上,沐浴在地中海灿烂的阳光之下,回望那飘扬着的红色白十字旗,时空穿梭,犹如回到了马耳他大围攻那艰苦卓绝的时代,那是医院骑士团最艰难的时期,也是骑士团铸就荣誉的最辉煌时代。
从耶路撒冷一路走来,在“被祝福的”杰拉尔德院长的理念指引下,医院骑士团已经走过了900多年波澜壮阔的历史长路。他们在圣地叱咤风云,他们为朝圣者提供庇护,他们救治包括穆斯林在内的所有患者,他们坚守要塞抵抗奥斯曼大军,成为“欧洲之盾”。世事变迁,惟有医院骑士的箴言始终未变——“守卫信仰,拯救苦难”!
编辑/刘兰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