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真人图书馆活动本土化实践的理性思考

潘欣



我国真人图书馆活动本土化实践的理性思考

潘欣

摘要真人图书馆活动自2008年引进中国后至今，在国内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民间组织中进行了一些有意义的实践探索，这些实践探索案例无不凸显出符合中国国情的本土化特色。论文试着从国内外真人图书馆活动的宗旨、主体、内容和形式四个方面进行对比研究，从中总结出我国在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中本土化特点所在，从这些实践的案例中找寻了一些不利于其本土化健康发展的问题，结合我国学者在真人图书馆上的研究成果和自己的思考，提出了今后我国在开展真人图书馆本土化实践活动中的一些建议。

关键词真人图书馆真人图书本土化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民间组织

分类号G25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16.01.014

Rational Thinking of Carrying out Localization of Human Library Activities in China

Pan Xin

Abstract Since they were introduced to China in 2008,human library activities have been explored meaningfully in university libraries,public libraries and civil organizations.And all these explorations show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ocalization and being consistentwith our national circumstances.By comparing the objectives,the body,the content and the form of human library activities between China and foreign countries,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features of localization in human library activities in China and finds some problems that prevented the healthy developing of localization.In the end, combining Chinese scholars’research fruits of human library with author’s thinking,it puts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on how to organize human library localization activities in China.

Keywords Human library.Human books.Localization.University library.Public library.Civil organization.真人图书馆这一阅读服务方式自2008年传入中国后，在中国的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和民间组织中逐渐传播开来，一个又一个实践活动开展起来。图书馆界的同仁也意识到了这一活动具有研究价值，于是从2009年起，关于这方面的文献不断出现。笔者通过中国知网和维普数据库查找了关于这方面的文献。图书馆界研究者研究的视角都很新颖，见解也很独到，重复的研究也有很多。但绝大多数的研究内容局限在活动开展的过程方面，对于活动开展的效果进行理性思考、提出质疑的则比较少。笔者试着从本土化实践的视角对这一活动进行考察：探寻真人图书馆在我国的发展历程，找寻活动中凸显中国特色的本土化特点，分析发展进程中在活动的宗旨、内容、形式上出现的问题，并对今后真人图书馆在我国本土化实践活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1　我国开展的真人图书馆实践探索活动

1.1国内高校图书馆成为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主体

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于2009年3月18日首次开展了真人图书“鲜悦Living Library”活动，至2014 年4 月24 日共举办37 期，收藏“图书”共62 册，共有1200 余名读者直接参与。“鲜悦Living Library”是国内高校图书馆在“Living Library”由概念到实践走出的重要一步，已成为一项长期举办的品牌活动[1]。随后同济大学图书馆、江苏大学图书馆、大连民族学院图书馆、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图书馆、广西师范大学图书馆、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武汉大学图书馆等都举办了此类活动。笔者所在的浙江师范大学图书馆也积极开展了这一活动。在2014年5月29日首期真人图书馆活动开展以来，到2015年3月，共有8本真人图书被借阅。高校图书馆在开展真人图书馆本土化实践中成为了主体力量。

1.2公共图书馆不甘落后，也积极进行了真人图书馆活动的有益探索

公共图书馆开展真人图书馆活动时间相对滞后，但一些图书馆的活动开展得还是很有特点和影响力的。如重庆图书馆、河北邯郸市图书馆、深圳罗湖区图书馆、山东省图书馆等也在积极参与到真人图书馆活动中，取得了一定的社会反响。

1.3国内民间组织成为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的新生力量

从2012年开始我国真人图书馆组织主体日趋多元化，组织形式开始由活动向长期服务发展，并开始由社会团体担纲。例如：北京的“星辰海真人图书馆”创办于2011年底，号称“中国首家真人图书馆”，截至2014年2月底“星辰海”已接待了来访者13 000多人次，在社会化媒体上直接覆盖2400多位受众[2]。2014年世界读书日期间，国内最大规模的真人图书馆“荒岛图书馆”在全国二十多个城市举办了“真人图书”活动，借阅约二百本“真人图书”，吸引近两千名读者参与[3]。还有青柚真人图书馆、上海Me Library等民间组织的真人图书馆活动开展得也是有声有色。由于民间组织这股新生力量的加入，扩大了此项活动的受众群体，活动主旨明显向“推动对话、减少偏见、促进理解”主旨回归。

从2009年真人图书馆在我国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首次开展活动至今已经有6个年头了。在这6年的发展历程中，真人图书馆活动经历了“引入与异化—泛化与反思—扩散与回归”三个阶段。无论是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还是民间组织开展的真人图书馆活动无不体现出有别于国外真人图书馆活动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符合中国国情的本土化特点。

2　国内外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特点对比研究

2.1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的宗旨特点对比研究

真人图书馆在国外十多年的发展过程中，通过欧洲、美洲、亚洲等世界50多个国家的实践，已经形成了世界范围的有影响的服务活动。国外这些国家的活动的宗旨大致为“打破成见、直面歧视、挑战偏见”，活动宗旨折射出一种“对抗性”[4]37。2009年，我国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开展的“鲜悦Living Library”活动中，即本着“以人为书、分享智慧、交大薪火、传承你我”的宗旨进行了首次真人图书馆的尝试。此后其他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和民间组织的真人图书馆活动也延续和奉行了与上海交通大学“鲜悦Living Library”活动大致相同的“交流知识、共享智慧、分享体验”的宗旨，活动宗旨体现出“和谐性”。在中国“和谐文化”的土壤中，真人图书馆体现出典型的“以和为贵”的人际关系特征——以“分享”“共享”作为真人图书与读者交流的最终目的：为传播经验而分享、将不同个体的智慧共享[4]38。这一活动宗旨极具中国特色，体现了中国文化在这一活动中的主导作用，带有明显的本土化色彩。

2.2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的主体特点对比研究

国外真人图书馆初期的活动多由一些非政府组织或者慈善机构举办，后来公共图书馆成为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国外公共图书馆发展比较成熟，拥有广泛的读者人群。由于公共图书馆所具有的包容性和公益性，多元文化的融合性的特点，才使得其在开展此项活动中能更好地促进各阶层的民众通过交流和沟通，消除偏见，增进了解。由于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公共图书馆积极参与此项活动，使得活动的受众面更广，影响更为深远。我国则以高校图书馆为开展活动的主体。我国的高校图书馆由于自身的条件优势，在图书馆界历来处于引领新潮流，关注新事物，引进新理念的主导地位。真人图书馆活动的理念也是最先由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引进中国，并率先开展起来的，随后很多高校图书馆也积极试水。在笔者查到关于真人图书馆活动的文献中可以清晰地反映出很多活动都是由高校图书馆开展的，高校图书馆成为了此项活动的主体。这正恰好体现出我国高校图书馆在图书馆界的影响力和高校图书馆强公共图书馆相对弱的当前我国图书馆行业的发展特点的本土化特色。

2.3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的内容特点对比研究

国外真人图书馆选题比较新颖独特、小众、激进、极端，涉及社会敏感话题、冷门话题。真人图书的选择相当宽泛，一般充当真人图书的志愿者都是有特殊经历、兴趣和信仰的人，其中不乏同性恋者、艾滋病患者、穆斯林教徒、流浪汉等，普通人群、边缘人士、弱势群体只要愿意都可作为真人图书。在中国，由于社会习惯及意识形态、价值观、处世哲学等的影响，真人图书馆的选题则比较保守、大众化。尤其是在高校图书馆，由于要面向广大的教师和学生，选题更是狭窄，大多是与学生学习、就业、生活等有关的话题。因而充当真人图书的大多数是有一定权威、特长和知名度的专家、学者、优秀学生、成功人士。在真人图书选题上民间社会组织的真人图书馆较高校图书馆要灵活一些，选题相对自由些。如“星辰海真人图书馆”的真人书的身份相对普通，一些有特殊经历的人被作为真人书借阅，他们的独特经历与读者分享。总之，由于真人图书馆作为舶来品，或多或少被动或必须主动接受所在地的一些文化和因素，因而在中国现实的环境下，真人图书馆的选题也必须符合中国国情，适应中国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故在真人书的选择上必须符合社会主流文化意识形态和遵循积极向上的价值观为原则。

2.4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的形式特点对比研究

国外真人图书馆在开展借阅活动时主要以一对一的形式进行，也有一对多的形式，但读者人数也大多控制在2~3人的范围。这与他们的个体本位为主的文化有关。西方人个性鲜明，性格独立，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注重隐私权。因而在借阅方式上倾向于“个体”接受服务。而中国人受“群体本位”文化的影响，在真人图书馆借阅方式上大多是一对多的形式，而且人数多的可达20人以上，一对一的形式没有。这与中国人喜欢“群居、热闹”的生活习惯息息相关，因而更倾向于“集体”接受服务[4]37。场面热闹，气氛融洽，这便造成了中国真人图书馆在借阅方式上也打上了本土化的烙印。

真人图书馆的首次活动是在其发源地丹麦的罗斯基德音乐节现场进行的。国外大多数的真人图书馆活动地点选择非常随意，既有室内，也有户外，大多数是在户外，台阶上、草地上、公园里等都可作为交流的地点。这也极符合西方人外向型的性格特征，自由随性，开朗奔放。而纵观中国真人图书馆活动多数是选择在室内安静的地方，图书馆、咖啡馆、私人工作室、艺术空间等是其开展活动的理想场所[4]37。这也恰恰契合了中国人内敛、含蓄的性格。这样在开展活动时不被外界打扰，能顺畅地进行交流。从真人图书馆活动开展的地点选择上同样极具中国特色，本土化色彩浓烈。

3　我国真人图书馆活动本土化实践中遇到的问题

3.1真人图书馆活动宗旨的异化造成的水土不服

真人图书馆活动从踏上中国的大地那天起就不自觉地被贴上了中国化的标签。它在中国这几年发展过程中遭遇了水土不服的现实困境。在思维壁垒、功利主义和商业诱惑的干扰下，它已经成为某种意义上与现实妥协的产物。

我国是一个有着2000多年封建历史的国家，思想上相对保守，接受外来事物难免会有排斥情绪，思想意识上的不认同对其本土化发展是十分不利的。

功利化也是“真人图书馆”正在面临的陷阱。2008年，美籍华裔图书馆学家曾蕾教授利用“数字图书馆前沿问题高级研讨班”的平台在上海进行了国内首次Human library尝试，活动后她在论坛中描述到：“我曾试图让大家成为非专业的‘书’，但因‘读者’求知心切，有的Living Books经不起诱惑或者恳请，最终还是成了参考工具书。”[5]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吴汉华博士告诉记者：“上海交大的‘真人图书馆’，实质上是一种学生报告，一名学生作为真人书，一大群学生围着他追问学习问题，这种方式脱离了真人图书馆的原教旨主义——消除偏见。”[6]

纵观在高校图书馆开展的这些活动中，“经验交流，分享智慧”的宗旨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与中国当前的教育环境，人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大家急功近利，浮躁的心态，急于想从别人那儿得到成功经验的心里驱使导致活动变成了经验交流会。

北大教授王子舟一直在高校，也目睹很多在中国校园中试水的“真人图书馆”落入误区——变成一场庸俗无奇的“讲座”。最常见的是，某位小有名气或有传奇经历的“讲师”面对一群慕名而来的听众滔滔不绝。而另一次国内某大学图书馆开展真人图书馆活动，提供的“真人书”是有读书治学经验的专家学者、有留学考研经验的志愿者等，声称是“依据学生读者需求”[7]。

广州“梵行真人图书馆”的创办人李嘉鑫发现很多地方的“真人图书馆”里，考研专家、创业达人、企业家成了座上客，大肆宣讲“成功学”。一场本来应该讲述公益旅行的活动，“读者”却反复问起考公务员与司法考试的诀窍；请来残疾人做“真人图书”，但是聊着聊着话题却转向了“励志”创业指南。同时，不少主办者直接采取商业运营的方式，“真人图书馆”成为聚拢资本、拉动实体店消费最直接的“生意经”[7]。

功利化带来的结果是庸俗化。在北京、佛山等城市，一些“真人图书馆”变相成了“单身青年相亲会”[7]。

综上所述，真人图书馆在本土化实践中，已经被异化成了经验交流会，成功学讲座，相亲会，甚至出现商业化行为。与阅读无关，与公益方向背道而驰，这与真人图书馆活动的宗旨是不相符合的，这样变了味道的活动能否长久开展下去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3.2真人图书数量和质量无法胜任真人图书馆快速发展的需求

国外真人图书的征集面向社会与公众，选择面广泛，主题新颖多样。“真人图书”有球迷、治疗康复师、流浪汉、警察、新闻记者、外来移民等各阶层的人选。

在中国，要真正招募到一本好的“真人图书”很困难。首先他们主观上愿意免费与他人分享自己独特的生活、经验与故事。其次，他们要有良好的表达和沟通能力，能与读者建立起一种良好的互动理解关系。

山东大学“九零后”女生陈诗羽和朋友邱隽思的“I think真人图书馆”尝试找寻过警察、自闭症孩子的爸爸或者服务“性工作者”的社工来做“真人图书”，无一例外遭到对方拒绝。“环境还太保守，没有人能够接受。”[7]

真人图书的招募和选择是很难的，现实中，乐于被分享的“真人图书”并不多。真人图书的畏难情绪、抵触心理和防备意识、志愿分享精神的缺失都造成了其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无法保证活动快速发展的需求。

3.3真人图书馆的活动方式使得活动效果大打折扣

一对多的借阅方式，读者人数多，对真人图书而言，读者提问太杂，难以应对，而且讨论不能深入下去，再加上时间限制，想要与真人图书深度沟通根本做不到。

真人图书馆活动场所没有营造一个宽松交流的环境。基本是桌子围坐，像座谈会，真人图书与读者都很拘束，现场没有与活动主题契合的相应布置来烘托出使人精神放松的交流环境。民间组织在这方面要好于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活动现场注重气氛烘托，环境布置从细节处着眼，使活动双方能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下完成交流沟通。但活动的方式像主题沙龙性质的，气氛热闹，但深度交流的目的没有达到，这与国外的一对一的交流方式所达到的效果是不能比的。

4　对今后我国真人图书馆实践活动的理性思考

4.1应该秉承其基本理念

真人图书馆的理念很清晰，国内图书馆在开展这项活动上从开始就偏离了其宗旨，在发展之路上注定会失去方向。如国外在真人图书的选择上不设限制，只要志愿者愿意都可充当真人图书。这在中国的现实环境下是行不通的，如一些消极、不健康的真人图书的选择还是应该予以剔除掉，但其核心的理念是不能丢掉的。我们在今后的本土化实践中应该秉承其基本理念，加入中国元素在里面，走出一条符合中国特色的发展之路。另外，必须坚持公益的原则，这是不能违背的。“真人图书馆交换的是信息，而非金钱、关系和资本”，世界“真人图书馆”创办人鲁尼·艾伯格说，“如果不是公益免费的，真人图书馆就没有意义”[7]。

笔者认为，真人图书馆如果受到商业化行为的诱惑下，活动的客观性和真人图书内容的真实性是无法得到保证的。这样的做法必然会使这一简单有效的阅读服务方式走向死胡同，落入昙花一现的命运。

4.2现阶段应该以民间组织为主，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为辅

民间组织开展活动方式灵活，组织与活动能力强，他们可依据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大做文章，也是大有可为的。而且面向大众不设门槛，对于真人图书招聘会更多选择，更为包容和开放，有利于实现真人图书馆的鼓励对话、减少偏见、促进团结的宗旨实现。到目前为止，民间组织开展的真人图书馆活动已经有“星辰海真人图书馆”“荒岛真人图书馆”等成功经验作参考。他们在资金和场地上遇到的困难可以由专业化的公益组织来运作。公益组织拥有专业、稳定、组织有效的管理团队，在他们的帮助下，民间组织在开展真人图书馆活动上底气会更足，也能更好地坚持其公益的方向。

高校图书馆虽然在开展真人图书馆的活动上是最早和最多的主体，但由于其教育环境相对封闭所造成的与社会联系少的缘故，因而在开展这项活动上必定会面临真人图书选择面太窄、主题单一的等问题，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笔者认为高校图书馆应该加大对外开放力度，不断扩大社会化服务的规模和范围。只有在与社会联系更加紧密的时机下，高校图书馆在真人图书的采集，主题的选择上会更加游刃有余，真人图书馆理念的推广会更加顺畅。

公共图书馆虽然在真人书的选择上比高校馆有更大的余地，但因其人力、资金等条件的限制，到目前国内也仅有少数几个敢于接受新事物的馆开展了这项活动。而且像山东省图书馆还是和I think真人图书馆联合开展的活动。许多公共图书馆不具备开展这项活动的能力和条件。因此，笔者认为公共图书馆在当前状况下不必急于开展此项活动。准备开展此项活动的图书馆不妨借鉴山东省图书馆的做法，与社会团体合作，省时、省力、省钱，这是比较可行的做法。

笔者坚信在我国当前的社会背景下，民间组织会成为未来真人图书馆的主要力量和践行者。以民间组织为主来开展真人图书馆活动比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来开展真人图书馆活动效果会更好，坚持会更持久。

4.3吸取真人图书馆活动的精髓，将活动简单化

真人图书馆的主要特征是简单性和积极性。最初的真人图书馆活动是在流动图书馆中为读者搭建一个对话和交流的空间。参与到其中的读者有机会与“可借出的人”自由交流，互相在交流中增进理解和宽容，消除人与人之间的偏见[8]。我国的真人图书馆活动在研究开始到现在一直赋予了其本身宗旨之外的很多与其核心理念不相关的任务，如与参考咨询服务联系起来，与学科馆员服务联系起来等。本来简单易行并不复杂的一个活动，偏要被强加上一些美丽的外衣，压得不堪重负。在高校图书馆真人图书馆活动中透过“以人为书”看到的是隐形知识管理、学科服务等传统服务的发展机遇。笔者认为我国在真人图书馆本土化实践中应回归其活动的主旨，回到活动的初衷，反而能在这方面做得更好，这项活动能走得更远。

4.4应踏踏实实做好传统服务，在传统服务中借鉴其优点

我国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应根据自身资源、能力和用户的实际情况量力而行，有条件，有能力再开展这项活动。不宜生搬硬套在一些服务上，给他们穿上这件很时髦的外衣，过分夸大其作用。媒体的推波助澜，组织者的理想愿望，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效果如何值得我们深思。

以笔者所在的图书馆开展的真人图书馆活动为例，在已经被借阅的8本真人图书中，身份只有一个人为学生，其他都是教师。主题无外乎就是治学经验、人生感悟等方面。活动方式一对多，借阅者每次不超过20人。活动在一个小型会议室进行。大家围坐在一起，真人图书讲大家听，然后读者提问，这和平常的讲座形式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唯一就是听众数量少。读者互动的气氛不热烈，真人图书回答的也有所保留和顾忌。正像其中一位真人图书所讲：“我并不十分了解这个活动的目的是什么就碍于情面来了。”试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真人图书馆的活动不过是一场形式大于内容的噱头而已，对于真人图书和读者从中能收获多少值得探讨。因而，笔者认为，在时机不成熟情况下不要贸然开展这项活动，劳民伤财，不如将精力放在自己的原有服务项目上。如高校图书馆的参考咨询服务，学科馆员服务等还有很多值得研究和提高的方面，在自己的传统服务中吸收真人图书馆的精华，将传统服务做大、做强、做久才是明智之举，理性的选择。

公共图书馆开展的讲座活动的经验很成熟了，出现了一批具有相当知名度和美誉度的精品讲座品牌，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如：天津图书馆的“海津讲坛”、上海图书馆的“上图讲座”等。笔者认为在现今社会环境下，在人们的思想观念还很保守的状况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开展这项活动上是得不偿失的。不如将讲座的优势发挥出来，借鉴真人图书馆活动的双向互动，平等交流的优点，对当前的讲座活动予以改进，增加互动环节，注重活动的互动交流性，这样做会更加有利于发挥公共图书馆已有的讲座品牌活动的价值。

无论是高校图书馆还是公共图书馆在开展这项活动上不应也不适合成为主体力量，只能把此项活动作为传统服务的一个延伸，逐渐移植到图书馆服务中，成为图书馆延伸服务的新阵地。

5　结语

真人图书馆在踏进中国这块土地的那天起发展到现在，在本土化适应中，无论从活动的宗旨，主体、内容还是形式都深深打上了中国的烙印，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道路。这条本土化发展之路上遇到了一些对于其发展不利的因素，对于今后真人图书馆在我国的发展能否健康持续，笔者做了理性的思考。此项活动开展到如今，热捧的看好的多，质疑的少之又少。笔者正是看到其在热闹发展的背后隐藏的危机，提出了自己的粗浅看法，目的是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期待图书馆界同仁不断有人出来讨论和争鸣。

参考文献：

[1]徐炜，徐璟.上海交通大学：我们是怎么做真人图书馆的？[J].中国教育网络，2014（9）：71-72.

[2]崔乐.星辰海：一个人就是一本书[N].北京日报，2014-04-28（11）.

[3]任苒.世界读书日掀起“真人图书馆”之风[N].新华书目报，2014-05-02（10）.

[4]吴云珊.基于文化差异的中西真人图书馆比较研究[J].大学图书馆学报，2014（5）：34-41.

[5]杨广锋.国内Human library的发展历程、困境与未来发展方向[J].图书情报工作，2013（12）：106-109，50.

[6]韩玮.正在兴起的真人图书馆[EB/OL].http：//www.ycwb. com/ePaper/ycwb/html/2012-12/01/content_26439.htm? div=-1.

[7]何谦，童丽丽.真人图书馆变形记[EB/OL].[2015-03-31].http：//www.infzm.com/content/82747.

[8]曾婷.中外高校图书馆Human Library活动比较研究：以美国阿肯色大学图书馆和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为例[J].新世纪图书馆，2012（2）：66-69.

潘欣浙江师范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浙江金华，321004。

收稿日期：（2015-06-04编校：刘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