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你们的这次冒险开始是怎样的?
A:对阵乌克兰,法兰西大球场的气氛棒极了,球迷们无与伦比的热情给我们巨大的力量。这场比赛后我们希望保持住这种精神,开始成长。2014年世界杯时,蓝军有一个美好的历程,接下采的两年,球队开始展现性格,保持专注,尽管作为欧洲杯东道主,我们只有友谊赛可踢。球队的每一个人都想在欧洲杯上有所作为,我们会彼此打电话谈论各自的目标。
Q:尔说的“精神”是指什么?
A:足球里,精神是最重要的。一支球队拥有了精神时,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愿意为彼此牺牲,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当我们谈论团结时,经常会想到奔跑、身体上的牺牲、付出的努力。但团结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个注意力的问题。
Q:你还谈到了与球迷之间建立的联系,欧洲杯上,你们在这方面大获成功。
A:是的,我们感受到了法国球迷对球队自始至终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真的感受到了一种精神。队友们发自内心地希望能给球迷带来快乐,特别是2015年法国遭受了恐怖袭击之后。
Q:球员之间谈论这一特殊背景吗?
A:是的,但不是大家在一起谈论的。11.13巴黎恐袭时,我们每个人都是亲历者,当时球队正在法兰西大球场与德国比赛(法兰西大球场附近发生了炸弹爆炸,造成4人死亡)。拉萨纳·迪亚拉的表亲在这次恐袭中身亡让球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场灾难带来的影响。队友们会牢记这些经历,我们也在尽力用表现向那些受害者致敬。我想我们做到了,这是一种骄傲。
Q:欧洲杯上你最好的回忆是什么?
A:半决赛在马赛与德国队的比赛,那是场非常困难的较量,每个人都像狗一样自始至终拼搏到最后,这是这支全力以赴争胜的球队的巅峰。
Q:但上半时,你们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
A:是的,但我们成功扭转了趋势,这支球队的厉害之处在于很有素质,我们真的很厉害。我们可以忍受对手的攻击,但只要出现机会,球队就会爆发。德国人在技术上控制了比赛,我们让出了控球权,但在防守端做得很出色。下半时球队开始加速,效果不错,这一天,我们使用了所有的武器,这样的胜利真的让人感到满足。
Q:决赛_中你们0比1不敌葡萄牙,很多人认为你是法国队表现最出色的球员,时隔两个月后,在你心里外界褒奖带来的骄傲取代了失去冠军的沮丧了吗?
A:我更骄傲的是欧洲杯上球队团结一致去争取荣誉。在决赛中表现不错让我感到满意,但在内心深处,永远忘不掉痛失冠军的沮丧。参加本土举行的欧洲杯并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Q:大赛决赛圈阶段,团队生活是成功的关键。法国队中的年轻球员和老队员是如何共处的?A:大家很默契。队内最年长的是帕特里斯·埃夫拉(35岁),最年轻的是金斯利·科芒(20岁),但我们丝毫感觉不出年龄差异,大家在
起聊天,开玩笑,说话可以肆无忌惮,这给了团队更多的力量。当然,球队会有表现不佳的时候,但这不会制造紧张情绪,在更衣室里,训练场上,我们会心平气和地谈论这些问题。只有通过沟通,球队才会进步。
Q:你刚刚度过27岁的生日,正处于年轻球员与老球员之间的阶段,但实际上你已经是法国队的“元老”了,你对此适应吗?
A:我直是一个内向又喜欢开玩笑的人,很容易接触,性格上没有变化。在球场上,我首先是个好胜心极强的竞争者,这一直给我力量。
Q:2007年,17岁的你与图卢兹签下职业合同,并迅速成为球队主力。20岁你完成了在法国队的处子秀,你如何看待平步青云的球员生涯?
A:成为职业球员一直是我的梦想,但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我以为自己可以慢慢长大。18岁时,我在法甲就已经首发28次了,两年后成为国家队一员,与亨利、阿内尔卡、马户达、加拉斯们成为队友,他们可都是巴塞罗那、切尔西等蒙门的主力,而我只是图卢兹的球员。和他们一起训练、吃饭真是难忘的经历。球场上,我很担心出现失误,场外的问题更多,我不知道该用你还是您称呼他们,但他们很快让找消除了紧张感。
Q:面对年轻球,比如博格巴、格列兹曼、科芒,你是否有一种责任感?
A:没有,这没有可比性。他们比我入选国家队时的年纪更大,博格巴23岁,格列兹曼25岁,而且他们已经是豪门队员,一个在曼联,一个在马竞。科芒虽然只有20岁,但已经先后在尤文和拜仁踢球了。我当时只是图卢兹的球员,我无意冒犯图卢兹,但我当时的地位确实没法和他们相比。
Q:这届欧洲杯后,你从国家队里默默无闻的一员成为了蓝军重臣,这让你感到开心吗?
A:当然,现在大家对我越来越认可,但不管怎样,外界的评价并不是我进步的原因。
Q:以主力的身份结束了欧洲杯,你在法国队的地位随之改变了。
A:在德尚统治下,我得到了不少出场时间,不管是以主力身份,还是替补出场(2012年10月以来,法国比赛51场,西索科参加了41场)。我的目标一直是尽可能多地获得出场时是,哈球队带来帮助。我看不出有有什么可抱怨的。我不觉得自己是主力,只觉得自己是球队的重要一员。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变成另一个人。
Q:你的态度是如何形成的?
A:我叔叔是桑巴对我影响很大。我爸爸看球,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球迷。桑巴叔叔以前在博维踢球,曾有机会成为职业球员。他在一家小球队踢球时,我常带着球在场边看他比赛,赛后和他一起去更衣室,有点像球队的吉祥物。那时我全心想着足球,桑巴叔叔很理解我,带我去俱乐部报名,当时我只有5岁,按规定7岁前无法注册的。好在桑巴叔叔认识球队的教练,帮我走了后门。平时我只能跟队训练,没有比赛的权利,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满足,能付出体力,能学到东西让我很开心。
Q:12岁时,你被图卢兹发现,你还记得被青训营接收时的情形吗?
A:我茌图户兹进行的选拔集训中表现很好,对最终入选并不担心。一周后,我接到了电话,开心死了,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一刻之一。2002年8月,我动身去了图卢兹。
Q:这么小离家,你父母不担心吗?
A:图卢兹青训营严谨负责的态度让他们心安。而且我舅舅也生活在图卢兹,他曾是士兵。平时我在青训营寄宿,周末就去舅舅家。
Q:你的童年是怎样的?你接受了怎样的教育?
A:父母工作非常辛苦,爸爸是建筑工人,母亲给一家公司打扫卫生,每天的生活都不易。他们赚得不多,冢里孩子却很多,我还有三个妹妹。父母竭尽全力让我们能有尽可能好的生活,能在吃、穿、玩上尽量得到满足。我非常尊重父母,真的谢谢他们。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回家陪伴妈妈。
Q:当你去欧奈苏布瓦的时候……
A:(打断)我是家里最得宠的孩子,我的三个妹妹还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而我是国王、是王子(笑)。
Q:你曾住在罗塞德旺,那里曾与欧奈苏布瓦的关系很紧张,现在情兄有变化吗?
A:是的,在改善,过去那是两个非常危险的小镇,经常会有打架斗殴。还记得有天我在博比涅训练,没有回家的公车了,父母又没有驾照,我只能步行回奥尔奈-苏-布瓦,用了大约两小时,我当时害怕极了。如今情况明显改善了,我妈妈住进了别墅,但仍在奥尔奈-苏-布瓦,那是我们的家,我们不会离开。我爸爸离婚后也仍在那里。输掉欧洲杯决赛,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把奖杯捧回奥尔奈-而-布瓦。那将会让他们非常非常开心。
Q:你父母都是马里人,马里文化在家中占有很重的分量吗?
A:我妈妈出生在法国,父亲出生在马里。是的,马里文化很重要。在奥尔奈-苏-布瓦有一个很大的马里社区,我家也经常会来很多同胞,我也经常去朋友、表亲家串门,我很喜欢那种气氛。
Q:你和他们仍有联系吗?
A:是的,我经常会邀请朋友,亲戚来家里。但我也喜欢安静,喜欢和女友、孩子安静地呆在家里(西索科与儿子的生母离婚了)。对我来说,马里文化有两个重要的支点:食物和音乐。
Q:你曾有机会代表马里国家队出场,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A:你是认真的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清楚,我一直想为法国队出战,从U16国家队一直到国家队我始终为法国效力。如果我无法入选蓝军,当然可以考虑马里。有一次马里国家队主帅斯特芬·凯什专程来图户兹看我,我告诉他还没做好为马里比赛的准备,不久后,也就是2009年,多梅内克将我招入国家队。
Q:实际上你有机会成为马马杜·迪亚拉(马里著名球员),但你更希望成为新帕特里克·维埃拉。
A:(笑)是的,不管怎样,他们俩都是我的偶像和榜样,但我的梦想是为蓝军出场,不过我是马里队的头号支持者。国家队里有些人是我的朋友,非洲杯的时候,我总是会给他们发去一堆鼓励的信息。
Q:你了解马里吗?
A:每年我都会去首都巴马科,我有很多亲戚都住在那里。马里也是我精神的源泉,可以让我看到真实的生活。
Q:真实生活是什么样的?
A:在欧洲,我们衣食无忧,在非洲,你可以看到真实世界悲惨的一面。我常想:“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资格抱怨?”他们一无所有,但仍乐观生活,看到他们,我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