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声音
日前,网上舆论对作家贾平凹一片讨伐声,观点主要是“贾平凹《极花》是为拐卖妇女辩护”。批评主要针对媒体采访中贾平凹的一句话“如果这个村子永远不买媳妇,这个村子就消亡了”。事实上,这并不是贾平凹第一次因为作品描写女性被批评。在新书发布会上,贾平凹就曾表示,“当年《废都》出来的时候,他们老批判我,我很委屈。我对女性是最好的。况且书里写的情节不能和作家自己的事划等号。对于关怀女性命运,同情女性这方面,我觉得我做得很好,不能说你写女人的什么就是对女人的不尊重。我是尊重女性的。”日前,澎湃新闻通过《极花》一书的责任编辑联系到贾平凹,他回应了对《极花》的批评。贾平凹说:我觉得,作品引起争议是很正常的。在作品中我并没有说过“这个胡蝶,你不需要怪她吗?你为什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这种话,是他们断章取义了。《极花》写的就是被拐卖妇女的苦难。这完全是对作品的误解。一切评论都要以小说文本为主,脱离小说文本的任意延伸、引申,是可怕的。对于当下农村,我确实怀着两难的心情,这不是歌颂与批判、积极与保守的问题。我就是在这两难之间写出一种社会的痛和人性的复杂。这方面,我曾在“当下我们的写作”一文中做过详细解释。我觉得作品讨论要回到作品本身,而不是脱离作品断章取义去说事。我的教训是在以后被采访时要看看稿子,以免被断章取义、被片面理解。
迟子建的小说《布基兰小站的腊八夜》被改编成电影《布基兰》,日前在全国公映。近日,她在接受采访时畅谈了自己对网络文学及生态、微信碎片化阅读、中国文艺电影等诸多文化现象的思考。迟子建说:文学的标准,不会因载体的不同,产生不一样的标准,那样也不符合文艺发展的规律。也就是说,不能因网络发表平台的宽松和便捷,而降低文学的门槛。前年省作协组织过一次网络作家座谈会,网络作家很有朝气,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优游自如。但是听他们发言,我感觉他们当中一些人,对社会生活缺乏认知,好在他们有人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很多网络作家的阅读,来源于近些年网络的流行读物,我觉得存在着你说的深层次审美的不足。所以网络作家应该多读读经典文学作品,否则就缺乏了文学中最重要的营养。在谈到自己的小说改编为电影时,迟子建说:小说是用语言说话的,电影是用镜头说话的,是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布基兰》的初剪版,我在京开“两会”期间看了。风景和音乐较美,情怀也好,导演很用力,就是故事改编有点牵强。无论如何,我尊重所有导演的想法,因为我把再创造的权力交与了他们,他们有权“处置”我笔下的人物。但《布基兰》还是有它的优点的,相对朴素。
日前,张抗抗文学馆开馆典礼在浙江杭州举行,在谈及建馆目的时,张抗抗的回答却带一丝隐忧。“当下青少年的阅读有太多被娱乐化了,他们应有更多纯严肃文学的滋养。”她表示,希望今后通过文学馆,开展活动与文学阅读相关的活动,能够让青少年了解当代文学,让好的当代文学嵌入到青少年语文教育点滴,而不是让低质量的、碎片化的阅读内容侵占青少年的大脑。相较过去的以纸质读物为基础的深度阅读,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逐渐被以电子设备为基础的碎片化阅读侵蚀,其阅读深度也大打折扣。“我并不排斥电子阅读。”张抗抗表示,在当前,纸质阅读更需要被提倡,在书页翻动的瞬间,读者更容易置身于文字塑造的文化氛围之中,拥有更好的阅读体验。
徐则臣短篇小说集《如果大雪封门》日前出版,该书收录了他19年写作生涯中的17篇小说。徐则臣接受采访时谈到短篇小说写作,他说:“对于我们这些从短篇小说进入写作的人来说,它会跟随我们一辈子。作家的写作技艺,以及对生活的理解,在短篇小说中体现得特别精粹。一个作家如果经常写长篇,可能也会写出好作品,但容易把自己的东西变得粗放。在艺术表达上,会有漫不经心的状态。”他说:“短篇小说特别考验一个作家的艺术能力,就像在一个针尖上可以让多少天使跳舞。它是一个文学的实验场,帮助作家保持一个非常纯粹的艺术状态。”翻看书中的这17篇小说,徐则臣回想起自己很多创作上的尝试,“《花街》是我所有写‘花街’的小说里面最早的,从这个小说之后,花街在不断地变长,囊括了很多东西在里面。《这些年在路上》是跟现实贴得很近的小说,写了我这些年对城市生活的理解。《古斯特城堡》是我第一次把小说的背景放在国外,《养蜂场旅馆》是风格相对另类的作品。另外,从《祁家庄》后,我尝试把短篇小说的篇幅压缩到4000到8000字,逼着自己在有限的篇幅内,重新去解构一个故事,换一种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