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打滴滴回家,从师傅的第一个确认电话开始,我享受到的服务用如沐春风来形容也不为过。那天,我和师傅之间互相说了128次谢谢。
好好一聊,原来师傅的好心情来源于刚刚出台不久的网约车新政。从“十一”之后,全国各地接连出台地方细则,比如北上广就要求网约车驾驶员必须是本地户籍。我们从一线城市的房价,大约可以推知这些司机的身家,有房有车有户口,踏实肯干能吃苦,网友戏称这一届网约车司机的“可嫁度”很高。然而,相比一线城市,杭州、成都出台的新政就堪称一股清流,对驾驶员的身份,只是要求了居住证。
这让师傅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是东北人,去年来到成都,在新政“靴子”落地之前,心里其实是不安的,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去做点小本买卖。
杭州、成都版新政让两座城市赢得如潮的赞许。
这让人回想起在今年7月底,七部委出台国家层面网约车管理办法,较之去年的征求意见稿删掉了数量、价格、运营资质等多项要求,被认为是对互联网分享经济的松绑。而到执行层面,有些地方的细则却好像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在户籍、车牌、轴距、排量等方面做出了很多限制。这是为什么?
比较容易理解的是,北上广这样的城市,不得不考虑外来人口的压力,其实背后仍然是利益群体的博弈。但,成都的绝对人口虽然比不上北上广,但其私家车的拥有量在全国一直排在前三位。不管是滴滴还是优步,在成都都拥有大量的司机,优步在成都的订单甚至超过纽约,居世界第一位。
一个更传统的城市管理者,很有可能会更倾向于出租车公司的利益。那些更开放、包容城市的做法,其实倒更耐人寻味:要做到平衡社会利益诉求,并站到创新的一方,是非常不容易的。
杭州的情况也非常相似,上海的媒体曾展开过“上海为什么没有阿里巴巴这样的公司”这样的谈论,其实答案就在这里。很难想象,杭州会封杀网约车司机或者快递小哥,因为这种新行业,本身就是成就这个城市传奇的动力。
可以这么说,一个禁掉网约车的城市,比如唐家岭那样的地方,是注定没有前途的。网约车并不完美,但对于一个每天因为交通预算受限而忍受前胸后背拥挤的女生来说,却意味着可以坐在廉价的紧凑型轿车的后排,慢悠悠地听着歌回家;对一个家里还没有私家车,带着孩子出门的小夫妻来说,意味宽敞的空间可以放置孩子的奶粉、童车、尿不湿,可以享受一个与孩子亲昵的私人空间。这个时候,不管是奥迪官车,还是富豪的宾利,都堵在他们的后面。至于那些赶时间的人,还有地铁和公交专用道坚守着一视同仁,提供精确的抵达。
有好几次,下雨加上晚高峰,1.7倍的溢价,已经比出租车贵了,但我仍然选择了网约车。在成都,每逢下雨或高峰期都会溢价,但系统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溢价多少,有没有车,车几分钟后会到,这让人心安。
不管怎样,我都为师傅感到庆幸。这一次,没有因为那该死的户籍,把一个生意失败的中年大叔挡在重新上路的门外。
新城乡2016年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