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社会学的想象力：历史社会学的切入和拓展

郭 振，乔凤杰

（清华大学体育部，北京100084）

体育社会学的想象力：历史社会学的切入和拓展

郭 振，乔凤杰

（清华大学体育部，北京100084）

从体育社会学对历史社会学理论和方法的引入与扩展进行论述，阐述体育社会学中的埃利亚斯流派在研究中对历史社会学的导入，体育史学家古特曼借助历史社会学分析体育概念和演变以及体育社会学家沃尔在其学术历程中运用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的一些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历史社会学为体育社会学发展所带来的社会学想象力，并分析历史社会学在我国体育社会学研究中所处地位。研究认为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是体育社会学研究所不可或缺的，为体育研究者带来了充分、准确、完整的社会学想象的画面。

体育社会学；历史社会学；埃利亚斯；古特曼；沃尔；想象力

历史社会学是对过去进行研究，目的在于探寻社会是如何运作与变迁的［1］4。由于历史社会学夹杂在历史学和社会学之间，其在社会学中的地位起伏不定。历史社会学的源流可追溯至历史哲学研究时期，散见第一代社会学家的研究范式之中，逐渐兴盛于二战之后。对于第一代社会学家们而言，通晓历史，精于历史资料的分析，理论阐释建构在历史论据之中。孔德对社会发展的“三阶段”划分，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斯宾塞的“社会演化”说，涂尔干的“社会分工论”，马克斯·韦伯的“科层制”及“卡里斯马”理论，无一不是建立在对历史资料分析的基础上，就此而言，都可以称作历史研究。二战后，社会学家对结构功能主义进行反思和批判，静态的、模式化的理论导向，难以分析和解释冷战对立时期的社会状况。在帕森斯的结构功能主义跼蹐于静态分析窠臼不能自拔后，以动态视角关注社会变迁的社会学家揭竿而起，历史社会学进入二战后的凤凰涅槃时代。批判结构功能主义的社会学家在研究中不自然地体现了历史社会学分析，沃勒斯坦的新马克思主义对传统路径的挑战，承继法兰克福学派的哈贝马斯，法国后结构主义的代表福柯和布迪厄等社会学家，他们的研究中都可以窥见历史社会学痕迹。体育社会学领域里，西方学术界于20世纪60年代初开始吸收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来分析体育运动所产生的社会现象，在当时以定量为主导的研究范式下打开了一个缺口。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现今已经在体育社会学中占据了一定地位，给研究者带来社会学的想象力。为此，体育社会学中如何运用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去阐述体育现象，历史社会学对体育社会学产生了何种重要影响，在我国体育社会学研究中处于何种地位等问题亟待解决。

1 体育社会学对历史社会学的引入和扩展

20世纪70年代后，西方学界把历史社会学引入至体育社会学研究中来。东欧和前苏联一些体育理论家提出采用历史分析的方法，来阐释体育中的社会现象。如波兰体育社会学家安杰伊·沃尔和苏联学者思妥拉罗夫。这些研究者倡导运用历史性的方法阐释竞技体育文化的演变，侧重把历史的比较应用于社会逻辑叙述上来。赋予竞技体育作为特殊社会现象予以释疑，则必然需要考察竞技体育的历史进程。在英国，埃利亚斯形态社会学（过程社会学）理论占据了体育研究的先锋地位，并逐渐形成了体育社会学中的莱斯特学派，主要代表人物有恩里克·邓宁、马奎尔、杨等。这些研究者深受埃利亚斯理论的影响。其中，邓宁运用“文明的进程”“暴力论”和“身体论”等埃利亚斯的理论，分析体育现象，为体育社会学的理论拓展做了大量工作。近年来，日本体育社会学界对于历史社会学的研究方法进行专题讨论，在日本体育教育研究［2］以及身体领域研究［3］中采用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代表性的研究者是菊幸一，他以历史社会学的研究范式分析日本棒球运动的演化，其著作《近代职业·竞技体育的历史社会学》，是日本第一部以历史社会学视角研究体育的文献。菊幸一认为，历史社会学的观点能够为社会学的想象力提供重要支撑。他指出历史社会学方法的可能性，运用斯考切波提出的历史社会学三个研究策略，来解读日本棒球发展［4］。菊幸一在著作中花费大量篇幅介绍历史社会学方法，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时历史社会学还没有被日本主流社会学界接纳。由于历史社会学学科夹杂性以及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的散落性，其理论和方法还未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形成规模。系统总结历史社会学在体育社会学中的应用，是比较困难的。为此，本文选取一些代表性研究者，阐述他们在研究中所体现的历史社会学理论和方法。

2 历史社会学在体育社会学中的应用

2.1 埃利亚斯流派——历史社会学导入体育社会学

讨论体育研究中运用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埃利亚斯是必然提及之人物。一方面，他是为数不多把研究触角深入到体育领域中的社会学家；另一方面，埃利亚斯的“文明的进程”和形态社会学理论影响了一批体育社会学者的研究取向。从埃利亚斯的学术生涯看，他的理论和研究工作长期以来被主流社会学界所忽视。埃利亚斯的“文明的进程”理论在二战前已经形成，然而，该理论在学界产生影响却发生在30年之后。他惯用动态的分析方法，关注个体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国家与暴力、文明化进程以及情感理论等。在历史社会学著作序列中，埃利亚斯占有一席之地。卡尔霍恩甚至认为，在欧洲历史社会学“复兴”之前也出现了一些重要著作。影响最大的可能是埃利亚斯，尽管其代表作［Elias，1978（1939），1982（1939）］在出版三四十年后才发生影响，但它反映的实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就开始了这方面的重要工作［5］。

20世纪50、60年代，埃利亚斯对体育运动所引发的社会现象产生了浓厚兴趣。不过他着手体育研究时，体育社会学还处于起始阶段，不被社会学界所关注，更缺乏社会学家的研究。事实上，在《文明的进程》中，埃利亚斯已关注体育运动背后的社会现象，用以论证文明推动人类行为发生的特殊变化。他认为社会规则准许下，人的战斗欲和攻击欲在竞技比赛中得以表现。埃利亚斯的著作《Quest for Excitement》系统阐释了他的体育社会学理论。诸如对体育中暴力现象、足球流氓行为、球迷情感宣泄等问题的研究，这些分析体现出历史社会学研究范式。在该著作的序言中，埃利亚斯描述投向体育研究时的心境：“我还清楚地记得，邓宁与我讨论关于体育之研究……我认为我们在体育研究方面仅有绵薄之力。”［6］可见，一方面，作为社会学家的埃利亚斯，在进入体育研究领域时的谦逊态度；另一方面，也说明当时体育社会学研究的整体局面。埃利亚斯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品质以及后续研究者在体育社会学中对其理论的苦心耕耘，形成了体育研究的莱斯特学派，成为历史社会学理论和方法应用于体育研究的先行者，给体育社会学带来了想象力。

邓宁继承并发展了埃利亚斯体育社会学理论，分析现代竞技体育演变和进程。在1971年出版的《体育社会学》著作中，邓宁把埃利亚斯理论充分吸纳到研究中来［7］。在另一著作中，邓宁分析了近代足球运动的文明化进程，包括足球运动的演变，何时分化为足球和橄榄球，以及两种运动的发展［8］。邓宁总结了以抑制暴力为主旨的文明化进程与现代竞技体育产生的关系，通过对足球流氓这一英国社会现实问题的剖析，借助文明的进程中“理性暴力”的理论，为历史社会学运用于体育社会学创造性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9］。他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所取得的成果，成为验证埃利亚斯文明的进程理论的基础性依据之一。除邓宁之外，一些体育研究中的形态主义者坚持运用埃利亚斯的理论体系，从“敏锐”的概念架构中找寻视点和方法，如形态、文明的进程、权力、参与和脱离、暴力、体育化等，这些概念赋予研究者新的切入视角来审视体育现象。例如，杨选取美国和加拿大的冰球运动为调查对象，以埃利亚斯“暴力”概念审视体育中暴力问题［10］。马奎尔运用文明的进程理论，研究体育全球化进程，从而解构埃利亚斯“体育化”的概念［11］。菊幸一不遗余力地在日本体育社会学界宣扬埃利亚斯的理论和方法，用以解释日本竞技体育中的暴力现象以及棒球运动的形成和演变［12］。

2.2 古特曼的历史社会学分析：体育史学家的想象力

历史社会学的学科夹杂性，也给历史学家们带来了社会学的视野。从体育史学家研究中所运用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能够看出历史社会学在体育社会学研究的开放性。艾伦·古特曼是美国知名体育历史学家，曾担任过北美体育史学会会长，撰写过大量有关体育史的著作。其第一本著作《从仪式到记录》著于1978年，至今仍是研究体育史和体育社会学的经典著作。在该书序言中，古特曼指出，“如若不能确认体育与社会之间存在一种关系这一命题，我就不会着手写这本书”［13］15。由此可见，古特曼并没有局限于体育史研究，而是通过史料寻求体育活动背后运行的社会机理。他对现代竞技体育特征的分析体现了历史社会学视野。如在竞技体育概念的相关研究中，古特曼以文化史学作为切入视角，分析了古希腊时期的运动会，原始部落的身体文化以及现代美国竞技体育文化，进而抽象出7个竞技体育的特征：世俗主义、平等竞争机会和条件、角色专门化、理性化、科层化、量化及追求纪录。古特曼的另一著作《竞技体育：第一个五千年》是一部“非典型”的体育史著作。在该书中，其研究视角几乎从古至今，从远及近，避免刻意分析史料的自身价值，而是对不同时空中的史料进行分析、比较、整合，进而阐释竞技体育的发展［13］27。

可以说古特曼是以社会学的方式来探究体育形态历史演进。他的历史社会学方法体现在：通过比较不同历史时空中的民族文化，进而得出竞技体育的特征。如在分析竞技体育世俗主义演化时，古希腊时期的竞技运动会逐步退去宗教意义色彩，变成“城邦普通人世俗生活的一部分”［14］。在古罗马时期以及17至19世纪的竞技活动中也反映了世俗主义，而现代竞技体育更充分地展现了世俗观念。在对竞技体育特征的分析中，古特曼运用了时空比较的方法，进而得出：一方面，现代竞技体育是为自身目的而进行的活动；另一方面，亦是为其他的世俗目的。虽然古特曼以阶级、种族为引入从而得出竞技体育的社会分层特征，这些论据是建立在他深厚的历史学分析背景基础之上，并没有聚焦于时空中某一阶段，而是一种动态的延续，这是历史社会学研究中所推崇的范式。作为西方新马克思主义史学在体育史研究中的引路人，古特曼对美式足球的起源以及早期阶段的发展研究中，借鉴了埃利亚斯文明的进程理论［15］。在论述体育起源和发展时，古特曼展现了历史社会学的脉络，对马克思主义和韦伯式的体育起源分别进行阐释，认为马克思主义所关注的是阶级演变在体育起源和发展中的作用。古特曼站在中立角度，评判两种理论体系的介入，没有掉入两者的理论思索［16］。古特曼并未“超然”于史料分析，他不是一个观望者，而是乐此不疲地“介入”其中，成为一个研判者。这一点有别于埃利亚斯流派研究，即“把读者带到一个有望在自己的生活中加以印证的特定的哲学或社会学立场”［1］216。可以说，古特曼是体育史研究中最靠近社会学家的研究者。

2.3 沃尔的研究：早期体育社会学家的想象力

有关体育社会学的研究著作早在1921年就已经出版，当时并未引起学界注意。二战后，埃利亚斯、布迪厄等社会学家把体育社会学作为研究领域的开垦地之一，发表了一些研究成果。真正立志体育社会学研究，把其作为学科来创建的是波兰体育社会学家安杰伊·沃尔，他被认为是体育社会学的开创者之一。20世纪60年代，沃尔发起创立了国际体育社会学学会，创办了《国际体育社会学评论》。沃尔研究议题广泛，早期多为创建体育社会学学科而进行论著，如对体育社会学概念与研究界限的阐释［17］，关注波兰农村体育和工人体育的问题［18］。60年代末期至70年代，沃尔转向体育文化（Physical culture）的社会问题研究［19］，以及体育运动参与和体育社会化［20］。80年代后关注体育文化哲学［21］。沃尔的研究活跃期正处于波兰社会主义时期，不过在他的研究中没有夹杂冷战时期意识形态对抗下理论抉择的痕迹，形成了自己的理论立场，保持了“超然”而非“介入”的态度。

沃尔尝试把比较历史的方法应用于社会逻辑研究中。他沿承早期社会学家的研究范式，从历史材料中分析竞技体育的社会学现象。按照他的表意，是社会历史（Social-historical）的方法。在他的《体育的社会历史基础》著作中，体现了历史社会学方法。该书研究内容包括：英国体育发展的社会基础；西欧工业革命时期工人阶层的体育；资产阶级体育盛行时期；波兰体育的源流；体育的社会角色和社会功能；资产阶级体育发展的困惑［22］。沃尔在书中结论指出古代体育、中世纪体育以及原始部落体育的提法并非明智之举，这是因为体育术语出现于资本主义萌芽时期，是身体文化所关联的具体形式。沃尔在研究中并没有提出历史社会学的理论视野，然而却不自觉地运用了历史社会学的方法。他把比较历史方法应用到体育社会学中来，并深谙其道。沃尔始终坚持依据被普遍验证过的历史事实这一原则，试图寻找哪些问题是导致体育运动被历史决定的社会前提，试图用正确的方法勾勒体育运动的全貌。沃尔致力于体育社会学学科的建构，他认为体育社会学应当超越理论范式的争端，社会学派、历史学派、分析法派、功能主义以及经验学派已然对当代的社会学做出了它们的贡献和成就。

3 历史社会学为体育社会学带来的想象力

可以看出，运用历史社会学分析体育现象是研究者一种自然性选择。在理论和方法取向上，20世纪70年代，以结构功能主义为主流的实证主义在体育社会学中占据主导地位，其主要表征是数理分析方法大量使用。随后的近30年，数理分析的方法依旧占据很大分量。42.6%的体育社会学研究倾向于实证方法［23］。结构功能主义主导的体育研究，在提供规范工具的同时，也扼制了体育社会学的想象力，并侵占了理论研究的应有属地。为此，思妥拉罗夫提出当前体育社会学紧迫的任务是从实证研究向理论研究过渡［24］。以此纠正定量研究静态的、封闭的弊端以及对理论研究带来的冲击。与此同时，研究者把历史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引入至体育社会学中，应然地与学科发展的理论需求相连。在对体育现象的考察中，尤其是对体育演变和体育文化的研究，历史社会学所坚持的动态的、开放的理论品质体现出了优势。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运用历史方法需要考察和分析竞技体育与之相关的其他现象的演变认知，而数理分析只是演变分析方法之一。因此，体育社会学当其在研究体育现象时，试图从某一视角解决对体育的认知，再现某一运动项目的历史进程，体育文化的社会考察等，将不可避免地把历史社会学的方法运用到研究中。

体育社会学研究中采用历史社会学的方法，仅仅确立对现象分析的历史学式编年秩序，并不是一个难题。历史方法的运用须在竞技体育发展过程中着重阐释社会变化的机理，而非追本求源，关注历史个案现象。从编年秩序阶段和规律的披露中，促使研究者有必要了解社会变化的机制和原因，进而发现某些内在联系。这样，历史社会学理论和方法的使用不单在一定历史阶段，同时也存在一定历史秩序，不仅可以分析竞技体育的演变进程，同时也可以聚焦于各个元素：结构、组织、阶层、个体、群体等。如此，历史研究方法与社会学概念相结合，即通过历史研究方法论分析社会学现象。

全球化进程下的体育发展对体育社会学提出了新课题。针对现代体育中的社会事实和社会现象的历史社会学研究，则非常适合现代社会的各项特征在体育中的反映，用体育中的隐喻来说明复杂的现代社会，现代奥运会的历史性考察，体育概念的阐述，某一项运动的起源和演变甚至消亡，都需要建立在体育社会学的想象力之上。尽管历史社会学提供给体育社会学研究的新路径，仍然需要注意理论本身的束缚和方法自我反省，打破以体育为对象进行社会学研究和作为研究对象的体育这一认识论界限。

4 我国体育社会学中的历史社会学

历史社会学在我国还是一个方兴未艾的研究领域［25］，仍未成为历史学和社会学的主流理论和方法论。由于历史社会学的学科夹杂以及源流于西方学界的理论特质，因此，我国对于历史社会学的研究首先是在理论上进行接纳与吸收。基于此，对于西方历史社会学兴起的脉络，特别是将其放在历史学和社会学这两门学科自身发展的历史以及相互关系中进行考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然后通过“叙述”这一研究方法或取向的切入，着重探讨叙述方法对社会学的启发和贡献［26］。方法应用方面，近些年来，出现了一些运用历史社会学方法的研究，积极把历史社会学纳入本土化需求。比如运用历史社会学对1949年之前上海中产阶级的研究，研究者认为“有关历史社会学现状的认识既是上海中产阶级研究的方法论依据，同时也是实现研究本土化实践的最佳切入点”［27］。

视野转向到体育学，体育史学界提出体育史研究需要新的理念，历史社会学即为其中之一。比如郎净等对主张把历史社会学引入体育史学界，指出体育史从研究理念上要重视理论与方法论的演进与变革［28］。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一些研究者对历史社会学代表性人物的理论做了引介并付之应用。如对埃利亚斯过程社会学在体育社会学中所处何种地位的诠释［29］，对埃利亚斯理论应用于体育研究的阐述［30］，分析埃利亚斯过程社会学引入至体育社会学研究的理论需求［31］。应用研究方面，运用埃利亚斯情感理论分析竞技体育的暴力行为［32］，从历史社会学的角度考察竞技体育形态的演变［33］。这些研究带给体育社会学想象力，为把历史社会学引入到我国体育学中，以及理论和方法论的本土化做了探索性工作。然而，我国体育社会学中还没有完全成熟地运用历史社会学的研究成果出现，因此，历史社会学在为我国体育社会学的发展带来想象力的同时，其引入和本土化实践的工作亦任重道远。

5 结语

体育所呈现的社会学现象，与体育在社会进程中的不断变化密切相关。因此，如果体育研究者忽略了社会现象进程，进而阐述的体育现象将是非常不准确的。倘若一定要解释历史社会学在体育社会学发展过程中的理论和方法价值，那么，历史社会学应然或必然是体育社会学研究过程中所不可或缺的，这会为研究者对体育所带来的社会学的想象给予充分、准确、完整的画面。正如米尔斯所说：“除非有人假定存在某种关于历史本质的超越历史的理论，或社会中的人是非历史性的实体，没有哪门社会科学能被假定是超越了历史的。所有名副其实的社会学都应该是‘历史社会学’。”［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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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乔艳春

Sport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Perspective and Expanding of Historical Sociology

GUO Zhen，QIAO Fengjie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The authors discuss the introduction and expansion of historical sociology in the field of sport sociology，and explain that the Elias School of sports study has introduced historical sociology.Sport historian Guttmann A analyzed the concept of sport and its evolution with historical sociology，and sport sociologist Whol A applied historical sociology to the solution to sport issues in his academic career.Then we exp lain the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 of sport sociology origin from historical sociology and its position in the study of sport sociology in China.The theory and method of historical sociology are essential in the sport sociology，brining adequate，accurate and complete picture of sociological imagination for sport researchers.

sport sociology；historical sociology；Elias N；Guttmann A；Whol A；imagination

G80－051

A

1004－0560（2016）05－0019－05

2016-06-28；

2016-09-12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5YC89008）；中国博士后基金项目（2015M581057）。

郭 振（1981—），男，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体育社会学和大学竞技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