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开出苹果花

◎李仙 李践

八年开出苹果花

◎李仙 李践

在日本，人人都想吃“木村的苹果”，但要吃到这种苹果，在法国餐厅得提前三个月预订，如果要吃新鲜的，就得提前一年预订。据说“木村的苹果”神奇到放两年都只会干瘪不会烂。

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个叫木村的果农遭受了多少挫折，吃了多少苦头。

木村是一位普通的日本果农，他在阅读了《自然农法》之后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能种出不施农药的苹果呢？于是他尝试种这种苹果，但这个“傻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路仿佛是地狱之路。

当他停止使用农药以后，坏事发生了：树上开始不长苹果，却爬满了害虫和蛾子。木村带着家人们不分昼夜地在果园里抓害虫，却怎么也抓不完。苹果树们被害虫咬得惨不忍睹，很多苹果树患上了斑点落叶病，布满虫眼的树叶一片片掉落。苹果树既不开花也不结果，一年下来，木村的收成为零。

苹果园的惨状让木村一家的生活陷入了窘迫之中。家人都劝他停止这种荒谬的尝试，但木村固执地坚持了下去，父母甚至气得与他断绝了关系。

为了继续种植不打农药的果树，木村不得不变卖家产，到处借贷。他脑子里每天都在想：到底怎样才能改变这种情况？想不出来的时候，他就默默地站在苹果树旁，与它们交谈：“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这么多的苦。我不要求你们开花，也不要求你们结果，只要你们别枯掉就可以了。”

邻居们也对他十分不满，因为有些害虫甚至爬到了他们的果园里，影响了他们的收成。村子里的人都在背后笑话他，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灭灶”——连炉灶都灭了，就意味着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难以为继了。

谁能忍受这样的处境？但在绝望之中，野生的栲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木村看到无人看管的栲树都生长得如此茁壮，终于重拾了信心。

木村尝试着在苹果树下种植杂草，让小昆虫、小动物自由地出入果园，让这些植物和动物去建立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他还在果园里种植大豆，用根瘤菌来提高土壤中的营养，为苹果树提供天然的养分。他甚至还想利用自己调配的醋来代替农药杀虫。

上天不负有心人，在停止使用农药的第八年，果园里终于开出了七朵苹果花，其中有两朵结了果，这两个苹果是木村八年来唯一的收成。木村把苹果切开，和全家人一起分享。苹果的美味让他们回味无穷，也使木村看到了一丝曙光。

第九年，木村的苹果树上开满了美丽的苹果花，第十一年，他的果园终于获得了大丰收。现在，“木村的苹果”成了全日本最好的苹果品牌。

（摘自《傻认真》机械工业出版社 图/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