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叶枫林
写意大禹渡
安徽◎叶枫林
用夜里煮过的茶水擦洗眼帘,其实我和你一样。
为了一个早晨,习惯于看到一片枯败的叶片,重新出现在玻璃杯中。它有过去年份晃动的酒意,红的、黑的、白的、绿色的。
在这里,我找到偏袒春天的瓦和呼呼而过黄河的芭蕾。
四面埋伏的浩荡啊,一整夜吹拂着啤酒瓶和篝火熄灭后微醉的眼睛。
夜里,风把玉米捆扎实,我把自己捆在箫音里,和许多新鲜的祝福捆绑在一起。
风继续扶住大禹渡的臂部,她让黄河的涛声醒在异乡人的枕边。
来我的指尖跳舞吧。
飞沙和索桥、楼台和窑洞,黄河藏起他的宽阔,只用一双手就捧住我的喃喃自语。
无雨时细雨纷飞,无烟时浩瀚缥缈。
它沿着桂花树找到江南的红裙。
它咬着耳垂谛听到草青莺转的晨曦。
它的指尖仿佛有一小块铜镜,照见清澈的鱼儿往诗歌的腹地游泳。
来我的指尖跳舞吧,除了辨认出我皮肤上早年的栈道,我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驾着诗歌邮局唯一的马车,我来到大禹渡。九月的禾草引出咕咚的声音,我的肠胃连接馍馍和饼香。
这些疑似的鼓声潜藏在我消瘦的皮囊里,负责勾起天边任意挥霍的云彩。
没有到过的黄河,其实就是一条绸缎,印有一行叫做鱼翔浅底的词组。
天上的星辰住在里面。一对晃晃悠悠的风铃在瓦楞边垂挂。
你顺着大禹的足迹,会发现一片雪花的苍茫,不到夏天不融化。
风吹过,黄了。
风吹过,绿了。
父亲河,母亲河,我爱过的野棘藏有花香。
在大禹渡,我还想移植一棵叫榧子的树。
它的身体笔直浑圆,它的果实坚硬又脆响。即使冬天了,也照旧绿着。
我们依此可以撑高低矮的望,降低一些白云飞行的密度。
在大禹治水的岸边,涂抹葵花般的金黄。
并且在横斜的这颗树下方,我依然遇见一只会制造潮汐的竖琴:柿子染红月亮,斜风弹拨细雨的归期。
在大禹渡,寻到一个九月诗歌的叠影就像黑白书筒转起堤岸彩色的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