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曼
白露
——故缘夜话六十九弹
■熊曼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点早。十月底,一个寻常周二,寒潮送来冷雨,梧桐树的黄叶打着旋儿,无精打采地飘落下来。这情形不禁令人想起李清照的《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依约来到故缘。
室内温暖如春。距离上次开编辑会又过去了月余,人们从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赶来,汇聚一堂,顿感亲切。
“最近在忙什么?”谢克强问车延高道。
“工作,闲暇时写点东西。我最近很少参加活动了,一是精力不济,二是觉得要让自己静下来。”车延高答。
“对,少参加活动,多读书。”谢克强总结道。
桌面上摆放着最新一卷的《中国诗歌》样书,它将接受大家的审阅。
“哟,头条诗人荣荣的照片很精神啊!”车延高指着扉页道。
谢克强点点头,补充道:“关键看诗。这是我6月份在上海参加一个活动时,跟荣荣约的稿。她很高兴,也很重视,回去后不久就给我发来稿子,我看后觉得不尽人意,让她再补充新作过来。如此往返了好几次,终于凑齐了今天的稿子。”
“谢老师很认真哪。”邹建军赞赏道。
“必须的,大部分头条诗人的稿件经历过多次退回,沟通了大半年才最终定稿。”谢克强道。
“随着武汉诗歌节的举办,闻一多诗歌奖的颁发,想上我们《中国诗歌》头条的诗人也越来越多了,很考验谢老师的眼力和耐心哪!”车延高笑道。
“头条诗人”前面,新增了纪念诗人马新朝的特辑。他是当代杰出诗人,曾经的闻一多诗歌奖得主,《中国诗歌》的老朋友,大家翻看着纪念马先生的文章和诗歌,心情有点复杂。
“音容笑貌今犹在。”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室内安静起来,只有纸张被翻动的沙沙声。
“草馨儿这个名字很陌生,是谁呀?”车延高指着“散文诗章”问道。
“从自由来稿中发现的。”谢克强道,“本卷的‘诗人档案’和‘新诗经典’,分别刊发了实力诗人商震和李瑛的作品,大家读读吧。”谢克强介绍道。
文本讨论暂告一段落,大家开始喝茶闲聊。
“写完《醉眼看李白》系列之后,有朋友建议我写一写苏东坡。这个建议不错,但意味着新的挑战,我现在可是无暇顾及了,你们谁有精力谁写啊。”车延高道。
“值得一写。”阎志肯定道,“古往今来的文人中,若论资排辈的话,苏东坡至少排前三。”
“苏是全才,可以写的地方很多。”刘蔚道。
“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诗词、文章、绘画、书法,样样都精妙。”
“而且他人生跌宕起伏,历经三朝天子的更迭,几经官场起落,曾官至翰林学士、礼部尚书,晚年又被贬惠州。但是心态乐观淡泊,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着,对苏先生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依我看,古往今来有才能的人很多,但是为什么孔子、苏东坡这些人能影响至今?主要是其门下有优秀弟子。苏门有四学士,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皆学有所成,其中黄庭坚更是官至宰相,对于恩师的学问记录整理、声望的传承起到了很大作用。”邹建军从教授的角度出发,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别扯远了,大家再看看这一卷的文本,有没有意见?我们要抓紧时间进厂印刷了。”谢克强敲敲桌子,试图把大家的思绪拉回现实。
“可以,我看没有问题。”在得到了大家的肯定答复后,谢克强眯着眼睛,捧着茶杯道,“好,你们继续。”
但是人们又转换了话题,从单体飞行器到时政新闻,再到阎志女儿的毕业论文,从国外的教育体制再到国内的教育现状,大家兴致勃发,滔滔不绝,或激昂或淡定,或褒扬或针砭。大家度过了一个不仅仅诗意盎然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