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给H（组诗）

小海狸

（一）

我想要爱和理性

你想要我，一棵古老疲惫的草

一个天真疯癫的新的女人

你需要我的陪伴

于是我慷慨坐下，在你身旁

你紧挨着风，而后才是我

（二）

月光从钢的座位中直起身

向你伸出神秘的手

你向善，并且仁慈

地平线的两端，风吹皱干涸的海面

也喝令山峰凹陷

你选择在正午，拥抱一团微弱的火苗

也轻轻地，照亮，而后拒绝我

（三）

每当天灯亮起，假山铁硬之骨

互相凝视，喷泉自诩为匠人，

为岩石制造深渊，和须臾不离的黑夜。

花园的一隅，七里香几次试图搂着

蒲公英的腰肢，都没成功。与风共鸣，

荒山之上寸草不生，随风建立的秩序含有

苦味。

我想起你未说完的话，

于是我坐下，在山风必经之地，忍受尘

埃在我的山间起落。

（四）

打喷嚏，不修边幅，石头成为野花的

土壤前，

已为坚硬的皮肤找好归宿。在歌唱的

那只夜莺

教我忘掉星辰和人们挂在嘴边的幽

灵。

月光成群迁徙远方。

风吹草动 。

辽阔的原野上，草被奉为神明。

像一首赞美诗的开篇，永恒地刻着一

块石头的名字。

美正不断浪费我的生命：

烈日常生，以光芒和色彩的意志

沉默，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