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
摘 要:英国作家威廉·戈尔丁的《蝇王》通常被认为是一部揭示人性恶的著作。近年来,随着空间理论的兴起,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蝇王》的空间建构。本文通过分析《蝇王》中异质空间的建立,指出该小说既具有乌托邦的隐喻和救赎功能,又具有恶托邦的批判和对抗功能,并最终对异质空间的书写进行了反讽。
关键词:《蝇王》;异质空间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0--01
一、绪言
异质空间是福柯对传统的时空观念进行反拨,为空间复魅而提出的哲学概念。“异质空间”是相对“乌托邦”而存在的。福柯认为,乌托邦是一个充满希望和神圣光环的整齐划一的空间,真理战胜谬误,光明消灭黑暗的完美世界;异质空间则是存在于人们当下的生存状态和生活体验中,是多个元素混杂,打破二元对立走向多元化的无所不包的空间。
威廉·戈尔丁的《蝇王》可以从很多角度进行解读,但对其中异质空间书写进行研究的并不多。该小说通过设置明暗对比以及具有双重意义的意象和色彩而建立起来的异质空间,兼具乌托邦与恶托邦的双重特性,既是对现实世界的隐喻,企图寻找遏制人类劣根性与罪恶的方法,又是对现实社会战争纠纷的对抗与批判。
二、《蝇王》中异质空间的建立
《蝇王》中塑造的异质空间是具有双重性质的,既是勾勒人类美好未来蓝图的乌托邦,又是预警人类末日的恶托邦。为构建这样一个双重的异质空间,作者运用了一系列的技巧,光线明暗的对比以及双重对立意义的意象和色彩,讲述了一个世外桃源逐渐走向人间炼狱并最终毁灭的故事,旨在警示读者时刻提醒着内心的阴暗面,谨慎地思考现代科学技术与人类的未来。
(一)光线明暗的强烈对比
为构建一个双重特质的异质空间,作者有意安排了光线明暗的对比。《蝇王》中有大量的明暗交替出现。例如,热情洋溢、生机勃勃的白天毫无征兆地转向如同被披上黑布而暗无天日的和黑夜;在阴暗陌生的树林里追逐猎物的孩子们一下子冲进了阳光下。在这个明暗交织的小岛上,孩子们的行为也在理性和疯狂中来回变换。白昼来临,孩子们理性的思考,在乌托邦里正常的生活。一旦夜幕降临,海岛便被邪恶的恶托邦控制。恐惧围绕着孩子们,他们渐渐变得躁动不安,并最终失去理智。
(二)具有双重意义的意象
小说中蕴含双重意义的意象也增加了异质空间的矛盾特性,包括大海、烟和火。在小说中,大海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蝇王》中,戈尔丁赋予了大海迥然不同的双重特点。孩子们生活在宁静的港湾里,在阳光的照耀下,温暖和煦的海风带来神秘莫测的海市蜃楼,给与他们获救的希望;而在海岛的另一侧,海水波涛汹涌,怒不可遏地拍打着海岸,像狂风暴雨似的要把整个小岛吞入腹中。此外,孩子们生火用来烤熟食物以填饱肚子并且在夜间照明,同时火也将森林点燃,烧毁了海岛。烟是孩子们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是他们获得救援的关键,同时又能将阳光遮蔽,使得海岛被黑暗笼罩。
(三)具有双重意义的色彩。
具有双重意义的色彩是双重异质空间构建的另一重要元素。以红色为例,首先红色象征着血腥与杀戮、淋淋的鲜血,杰克的头发是红色,提醒着读者西蒙和猪崽子的死。而具有相反意义的红色也不少见,带来光明、驱散黑暗的火,孩子们的脸蛋都是红色的,以及象征着民主发言权的海螺上都点缀着粉红色的斑点。因此,红色蕴含着截然不同的含义,对双重异质空间的构建起着重要的作用。
三、双重异质空间的寓意
小说《蝇王》营造了兼具乌托邦与恶托邦两种极端的异质空间。一方面,该小说作为戈尔丁重要的释义手段,构建了一个有别于社会常规的异质空间,是对现实社会的隐喻,为我们的精神生活提供了乌托邦的想象试图为现代精神危机寻找一条出路,为现代文明提供救赎。原始又具有野性的荒岛上,远离文明社会的体制、传统的约束,与现代文明社会形成强烈的反差。
另一方面,《蝇王》呈现的是一个海岛逐步走向以文明秩序的破败的末日图景,由乌托邦异质空间走向恶托邦异质空间。在戏剧性的故事下隐藏的是作者对战争根源以及人性恶的思考,这是对现实社会的批判与反抗。《蝇王》中小岛的最终毁灭也是对“异质空间”救赎功能的巨大讽刺,过度依赖荒岛的逃离也无法解决人类精神领域的困境与罪恶问题。
四、总结
小说的结局是杰克为了逼迫拉尔夫现身不惜放火烧山林,也正是这熊熊大火被过路的军舰看到,在拉尔夫的生死关头救下了他,结束了这场闹剧,将他们带回了文明社会。孩子们的这场闹剧可以由大人们来解决,那么我们成人社会的纠纷该由谁来解决?这也是戈尔丁创作的初衷,希望人们来认真的思考人类的未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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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学家2016年3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