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尔崧与广州工人代表会

魏法谱

【摘 要】刘尔崧作为杰出的工人运动领袖，参与建立和领导了广州工人代表会，不仅促进了广州乃至广东工人运动的发展，有力支持了省港大罢工，还对广东革命政府的东征、北伐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促进了大革命的胜利进行。

【关键词】刘尔崧；工人运动；工代会

刘尔崧，中共最早的共产党员之一，在其短短的革命生涯中，刘尔崧不仅成功领导了广东的青年运动，领导工人运动也取得了巨大成就，成为我党历史上青运与工运并举的著名领导人。

在刘尔崧领导工人运动的过程中，他参与领导的广州工人代表会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广东乃至全国工人运动的历史上都留下了浓厚的一笔。本文试图分析刘尔崧与广州工人代表会的成立及其历史作用，以求教于各位专家学者。

一、刘尔崧与广州工人代表会的成立

刘尔崧1918年考入广东省立甲种工业学校机械科学习，在校期间担任学生会主席，组织和领导了多次学生运动，为他后来的革命生涯积累了丰富经验。

1921年9月，从“甲工”毕业之后，刘尔崧就加入到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广州分部工作，开始从事工人运动。同年底，赴顺德组织工人斗争，建立中共顺德支部，并将顺德旧工会改组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广东第一个工会组织。1923年秋调回广州，领导改组广东旧油业工会，当选为改组后的广东油业总工会执行委员兼秘书、中共广东油业工会党支部负责人。

当时，广州地区的大小工会有上百个，由于政治背景和信仰的不同，这些工会分属不同的系统，呈现零乱复杂的局面，比较重要的有机器工人维持会、广东总工会等。1924年国共合作后，刘尔崧担任国民党中央工人部干事。他以中央工人部工运特派员的合法身份继续开展工人运动，利用国民党的旗帜在广东工人中开展活动，开展组织和训练，为团结争取广州各行业工会加入革命工会行列、脱离黄色工会的操纵控制做了大量工作，为实现广州地区工会统一作了前期准备。

中共广东区委力谋工会的统一。时任国民党中央工人部的廖仲恺也积极支持共产党提出的统一工会主张。经过一系列的准备工作，1924年5月4日，广州工人正式举行代表大会，全市200多个工会的代表300余人参加。会上正式宣布成立“广州工人代表会”，并通过了《工人代表会执行委员会选举条例决议案》、《组织合作运动委员会决议案》、《工人代表会执行委员会之组织及职权决议案》等20多个决议案。委员长由廖仲恺担任。刘尔崧等17人为执行委员，执委会又选举刘尔崧等5人为常务委员，主持会务的一切工作，刘尔崧实际主持工代会的全部工作。

广州工人代表会的成立使得广州地区的工会开始由职业组合向产业组合转变，由组织涣散向统一联合转变，工人代表会成为广州地区工会的最高领导机关，广州的工人运动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二、工代会的积极作用

（一）工人代表会成立后，在刘尔崧等人的积极努力下，开展了一系列的工作，极大促进了广州地区工人运动的开展。

1、组织学习班培养工运骨干。为了提高工人的文化知识水平，工代会开办了一个工人运动讲习所，招收了60名学员，由冯菊坡任教务主任，刘尔崧等为教员。这批学员后来成为工团军和工会运动的骨干。此外，还在粤汉、广九、广三等三大铁路工会和广东兵工厂各设立了工人子弟学校一所，帮助成年工人补习文化，并作工运宣传，从中发现骨干，加以培养。

2、积极组织和支持工人运动。工代会成立后，先后领导了沙面工人大罢工、印刷工人、广州电话局女司机工会斗争、广东兵工厂罢工等一系列工人运动，推动了广州地区工人运动的高潮。除了参加反帝反军阀的斗争外，还开展了要求增加工资、改善生活的运动。使得广州乃至广东的工人运动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局面。1926年9月，工代会专门成立了经济斗争委员会，以刘尔崧等人为委员，指导各地工人开展经济斗争。

为了更好地促进广州工人运动的发展，加强工会间的联合，广州工代会开始了工会统一运动。印务工人、洋务工人、铁路工人等都进行了联合，成立了统一组织。广州工代会决定联合广东总工会和机器工会共同召开广州工人代表大会，虽然因为广东总工会和机器工会退出，但是广州工代会仍然召开了广州工人代表大会第一次大会，并接连召开了两次，极大促进了广州工人运动的统一。

工会统一运动极大促进了工人运动的繁荣。据刘尔崧的报告中说，广州工人代表大会第一次大会时，有工会138个，会员162876人；仅仅过了两个半月，第二次大会召开时，工会增加到了166个，会员175777人。实际增加工会28个，会员12901人；第三次大会时，工会206个，会员193735人。比第二次大会增加工会40个，会员17958人。比第一次大会实增加工会68个，会员30859人。①此外，还有广东总工会的2万人，广州机器工会1万人。由此可见广州工人运动的迅速发展。

在此影响下，佛山、汕头、东莞、梅县等地也建立了类似的组织。

（二）支援省港大罢工和东征、北伐。

省港大罢工爆发后，工代会投入到支援罢工斗争中。一方面筹备接待返粤的香港工人，另一方面发动沙面工人罢工，声援省港大罢工。

工代会多次召开代表会议，研究援助省港大罢工问题。在总代表会议上，就决议：“一，通令所属工会转饬各工友，举行募捐，并请工人剧社筹款；二，组织援助省港罢工委员会；三，派伍森出席广东各界拥护省港罢工周代表大会。”②在工代会第二十四次执委会议上，决议继续号召各工会捐款援助省港罢工。③并发出通告，号召广州全市工人，做罢工工人的后盾，每人最少捐款一角，援助省港罢工工人。各业工人热烈响应，第一批捐款2382元，立即送交省港罢工委员会。

刘尔崧还以广州工人代表大会名义写信给省港罢工委员会，信中说我们广州工人与香港工友“唇齿相依，休戚与共。”罢工不取得胜利，“同人更何忍而独生？”我们谨统帅二十万工友，“随贵会之后，以与彼帝国主义作死战，海枯石烂，此志不渝！”④

沙面惨案发生后，工代会又组织工人纠察队，封锁沙面连接广州的东桥和西桥，使帝国主义在经济、政治上遭受巨大损失，连日常生活也发生困难。还率工团军配合省港罢工委员会纠察队在珠江上检查往来船只，防守海关，捉拿进行走私、破坏罢工的奸商。对保卫罢工斗争起了巨大作用。⑤

此外，刘尔崧领导的工代会还支持了东征的顺利进行。协助组建运输队、宣传队、卫生队，随东征军战斗。对保证东征的胜利起了显著作用。在东征军平定刘杨的斗争中，工代会下的广九、广三、粤汉铁路三个工会发动罢工，使得铁路运输全部中断，滇桂军不能顺利集结广州；而当东征军回师广州的时候，各军一到铁路沿线，铁路工人马上复工，抢运军队，使得东征军占得先机，顺利全歼叛军，平定了叛乱。此外，广州的电船、民船、水厂、电厂等工人也为平叛做了贡献。蒋介石在战后指出：“广九等三条铁路工人，同时对刘杨宣告罢工，无论刘杨用什么威胁利诱的办法，工人均不为所动。海员又在海运及海口截留刘杨的军官及其援兵。其他工人也给革命军很多帮助。如水厂、电厂工人停止供水、供电，使市内外电话不通，交通中断，各路叛军彼此情况不明。致使刘杨坐困一隅，他虽有数万兵卒，不能自由调度，以至败逃”。①

北伐战争开始后，广州工人代表大会召开第二次会议，通过了援助国民革命军北伐等决议，动员工人参加国民革命军。此外，组织省港罢工工人、广州失业工人三千多人组成运输队、卫生队、担架队和战地宣传队随军北伐。

为了进一步发动工人支援北伐战争，刘尔崧专门邀请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于1926年7月12日到广州各工会总代表会议上作政治报告。②随后刘尔崧发言号召与会代表大力动员广大工人支援北伐战争。代表们当场决议，成立北伐运输委员会，由粤汉铁路等九个工会的代表组成，负责发动和组织各行业工人支援革命军北伐。

（三）倡建工团军 ，维护工人利益，支持国民革命。

为了保障工会和工人的利益，如何对付广州商团武装成为工代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因此，工代会成立大会上专门通过了《商团问题决议案》，规定商团军不得干涉工会事情，不得侵犯工人自由，工会应组织工团军以资自卫。鉴于商团军不断破坏工会组织，刘尔崧逐渐认识到了工人阶级如果没有自己的武装，维护工人利益只能是一句空话，于是他向党组织提出建立工人武装的建议，并得到当时广东省长廖仲恺的支持。

经报告中共广东区委同意，刘尔崧于1924年8月13日晚主持召开工代会执委会特别会议，讨论组织工团军问题。8月27日正式建立广东工团军，推选施卜为团长，刘公素、胡超为副团长，共600人（一说300余人）。宣告：“为自身利益与国家利益而武装，以拥护工人利益辅助革命进行为职志，以保护劳工之革命政府下之法律为范畴”。

广东工团军成立后，刘尔崧亲自抓思想政治工作，多次到团部作报告，鼓励大家学习革命理论，提高政治觉悟，学习军事知识和作战本领，准备与帝国主义、买办阶级的商团作斗争，以维护工人的生命安全，为广大人民群众谋利益。③并请黄埔军校教官进行军事训练，提高了工团军的军事素质，为支援国民革命积蓄力量。

工团军成立后马上参与了平定商团叛乱的斗争。商团叛乱发生后，工代会召开特别会议，通电揭露商团反动罪行，支持政府按律没收商团不法枪械，以申国纪。并表示“广州全市工人誓为政府之后盾”。

商团制造的“双十”惨案发生后，工代会等29个团体联名致书《向导》周报，转全国人民，揭露了商团制造惨案的真相。孙中山也从动摇中清醒，决定平叛，成立了“镇压商团叛乱委员会”，刘尔崧参加了委员会和指挥部的工作。工团军紧密配合政府军，攻占了商团在西关的大本营。商团叛乱的平定，使革命根据地度过了一次危机。工团军在斗争中，牺牲甚大。平叛结束后，工团军也结束了自己的历史使命，继而组织革命工人同志会继续为推进国民革命和工人运动做贡献。工团军是广东工人武装的开端。

三、历史评价

广州工人代表会以及后来的广州工人代表大会都与刘尔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刘尔崧凭借出色的革命经历和领导工人运动取得成功的威望，始终担任着工代会的领导职务，领导广州工人运动进行了一系列的斗争，既有反帝反军阀的斗争，也有涉及工人自身经济利益的斗争，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在刘尔崧等人的努力下，广州乃至广东的工人运动开始走向统一和联合，在此基础上，统一的工人运动不仅协助镇压了商团叛乱，还保障了东征以及北伐的顺利进行，推动了国民革命的开展。刘尔崧及工代会的历史功绩将永载史册。

（作者系广东省委党史研究室主任科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