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未来,你埋头赶路时,可以仰望一下星空,也可以有个梦想,哪怕是奢侈的,因为,万一实现了呢?
这是“8·28”易居盛大的生日晚会结束后,一位朋友问我的问题。
当时我一下子就怔住了,脑子里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使劲地在回忆,什么时候和谭校长一起唱歌过生日成为了自己的梦想?
时光穿梭,瞬间回到了1986年的7月。18岁的我,在那年的高考中砸了锅,而且还是砸在自己最拿手的语文上。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最后一篇大作文没有写,直接把前一篇200字的小作文写成了800字的大作文。那时的高考,几乎就是决定一个学生未来人生的闸门,其重要性不亚于二次投胎。
当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三天之后,合计了自己的总分,已经知道去复旦、同济的理想就这么一下子碎在了自己的手里。为了逃避家人既责备又怜爱的目光,高考一结束,我就出发去了武夷山。
在旅途的火车上,遇到了一位香港同胞,我们是邻座。她叫Cathy,比我大一岁,非常健谈。而我本来就情绪低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着。直到她突然很紧张地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一下子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你是不是得了绝症不想活了?”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她问我时的那个眼神,惊恐、爱护、疼惜混杂在一起的复杂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我,她的双手拉住我的手臂,特别用力。
当时,我就泪崩了。把头埋在她的双手上痛哭着,把几天来积累在心里的郁闷痛苦和不甘统统倾吐了出来。
Cathy听完我的故事,沉默了。她穿的T恤胸前有一句话——Love Alan。
擦干眼泪的我,轻松了许多。“Alan是你男朋友?侬失恋啦?也准备和我一样去武夷山出家吗?”
Cathy扑哧地笑了,似乎从另一个世界回过神来。“不是,是谭咏麟,现在香港最红的巨星,他的英文名字叫Alan。《朋友》是我最喜欢的一首。”Cathy从双肩背包里拿出一盒磁带,拉出里面的歌词页,给我看。
那时候,没有微信转发,没有移动U盘,更没有iPod,我正准备拿出纸笔抄歌词时,Cathy把歌词页装回了盒子。“别抄了,这盘送你吧,回去慢慢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和朋友们在一起,开心最重要。”
到了武夷山,我们各自随队进山,就此别过。
一本没考上,就进了上海工业大学。进大学办校刊,就认识了开咖啡馆的周忻。大学毕业后在供电局和外资企业打工混了两年。然后,热恋三年的女朋友抛弃了我,理由是本人不求上进没有事业心。为了赌这一口气,就上了周忻拉伙创业的贼船,一路颠簸到如今。
这一路,就是30年的光阴。这一路,谭校长的这首《朋友》每每在关键时刻,成为自己的指路明灯和重新上路的信心与力量之源泉。
仔细想来,这30年里似乎从未有过要和谭校长一起同台唱歌一起过生日的愿望或梦想,因为这梦想太奢侈了,自己连想都不敢去想。
直到8月28日,当自己站在谭校长的身边,唱着《朋友》这首陪伴自己30年的歌曲,和永远25岁的谭校长一起许愿切蛋糕过生日之时,我还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如梦似幻。
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每每生活遇到门关绝望之时,某个人,就会出现,为你打开一扇窗。而某首歌,更会让你一听到就浸没其中,刻骨铭心。
当未来,你埋头赶路时,可以仰望一下星空,也可以有个梦想,哪怕是奢侈的,因为,万一实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