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候鸟迁徙路

河南野鸟会+黄晓敏

2016跟着大雁去迁徙团队，是沿着小天鹅“涛涛”和“春春”的迁徙路线，从东洞庭湖出发，一路向北进发内蒙古包头的。两只小天鹅跌宕起伏的故事，引发了社会众多爱心人士的极大关注，也给整个活动增添了色彩、扩大了影响。

沿着“涛涛”和“春春”的足迹

“涛涛”和“春春”是死里逃生的两只小天鹅。2015年1月18日，东洞庭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破获一起毒杀候鸟案，并救助了8只小天鹅。身体恢复后，分别给它们佩戴GPS信号接收仪放飞。其中有两只是在《湖南卫视》当红节目《奇妙的朋友》里，由主持人杜海涛和歌星李宇春放飞的。“跟着大雁去迁徙”活动的发起人周自然老师，把杜海涛放飞的小天鹅叫做 “涛涛”，将李宇春放飞的命名为“春春”。 它们分别沿着湖北汉水——河南黄河湿地——山西汾河湿地——陕西榆林黄河湿地，一路北飞至内蒙古包头黄河湿地。之后，“春春”从巴彦淖尔的乌梁素海出境，“涛涛”却掉头北上从呼伦贝尔出境，先后飞抵北冰洋度过夏日。去年秋风吹起，“涛涛”和“春春”南迁归来，不知是当时被毒害的阴影未散，还是什么原因，它们没有返回东洞庭湖，而是飞到鄱阳湖越冬。

今年2月17日，“春春”即从鄱阳湖出发，仍然沿着去年的迁飞路线，2月24日抵达内蒙古包头附近。但是一直没有“涛涛”的信息，它在哪里呢？

02号小天鹅，神秘的不速之客

3月19日，跟着大雁去迁徙团队会师湖南岳阳东洞庭湖，当天下午在采桑湖看到一群19只小天鹅。由于距离太远，我们用单筒望远镜挨个扫描，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佩戴GPS信号接收仪器的。可是当晚却收到一名为02编号的小天鹅信息，显示就在采桑湖。这位不速之客是谁呢？难道就在那19只小天鹅里面？“春春”的编号为04，那么02号小天鹅也是2015小天鹅毒杀案的受害者吗？它的名字叫什么？随团的科研人员吴良只有编号数据，没有名称和其它信息，一团迷雾笼罩着我们。

更加奇妙的事情接着发生。3月20日清晨，春雨霏霏之中，我们的团队整装待发。13名将士，三台斯巴鲁战车，按车辆颜色分别为斯巴鲁金色傲虎队、红色森林人和蓝色森林人队。就在马达声响行将启程之时，吴良收到GPS数据信息，那个神秘的02号小天鹅头天晚上已先于我们上路了。它的迁飞踪迹竟然和我们的跟踪路线完全一致，这只小天鹅等于我们的向导和引路者。当团队赶到它的停经地湖北钟祥，02号已掠过汉水直奔河南郑州黄河湿地。等我们到达河南三门峡黄河湿地，它已经飞抵陕西榆林黄河岸边。四轮不敌双翅疾，我们赶到红碱淖，它便到了内蒙古包头黄河湿地，与先期到达的04号“春春”在黄河相会。

由于一直没有弄明白02号的身份，周自然便根据吴良的名字给这只小天鹅暂时命名为“良良”。

“春春”惊现包头黄河湿地

3月24日，我们团队到达内蒙古包头黄河湿地。25日一大早，便兵分三路寻找跟踪的这两只小天鹅。根据接收的数据信息定位，斯巴鲁蓝色森林人队直奔黄河南岸寻找02号“良良”，我们金色傲虎队在黄河北岸寻觅04号“春春”，红色森林人队则到南海湿地请求熟悉当地环境的保护区工作人员帮忙。

没到包头黄河湿地之前，就知道这里每年都有大量的天鹅、雁鸭迁徙过境。但当我走到岸边，听到那天籁和鸣，看到那万羽竞翔时，却一下子惊呆了。偌大的湿地一眼望不到边际，满河的天鹅如羊群散落，雁鸭飞起天空漫卷。原来，滩涂上种植着大量的玉米，春季开河之后漫灌浸没，形成一个个自然湖泊，为迁徙候鸟们提供了丰富的食物和相对安全的栖息地。

可是，要在这大群的小天鹅里找到“春春”，岂不是大海捞针？

尽管信号定位仪给出的范围已经限定到了最小，可 04号“春春”异常活跃，在黄河南北两岸往来穿梭，直到下午5点，还没有看到它的身影。黄昏时分，斯巴鲁金色傲虎队和蓝色森林人队，再次南北两岸挨个搜寻，依然不见踪迹。18：30，微信群里爆出蓝色森林人队在南海湿地保护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发现了04号“春春”，保护区主任陈学古拍到了佩戴GPS信号接收仪的小天鹅图片。整个团队顿时沸腾，随即在《汽车与运动》官微上发布消息，引起歌星李宇春歌迷们的极大关注。

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鹅”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顶着嗖嗖的河风，用冻僵的双手拿着单筒望远镜在万千只小天鹅里梳篦扫描“春春”时，它却在黄河南岸之外，一个小村庄旁的一个水泊里玩耍呢。我当时诌了一首打油诗：傲虎四轮疾，千里狂奔袭；大河淘“春春”，回眸水泊里。当晚还写了一篇微信发朋友圈，当时的心情真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涛涛”、“春春”终露真容

斯巴鲁红色森林人队3月25日一直没有发现02号“良良”的踪迹，直到第二天早晨临出发去乌梁素海之前，我们傲虎队4名队员又和他们一起到信号定位地点去搜寻，终是未见，只能遗憾地放弃。

事情到此，2016跟着大雁去迁徙活动也算画了个比较圆满的句号。可待到团队班师回京，我和先生望天乘坐高铁回洛阳的途中，第二只“春春”却冒了出来，质疑了原本的定论。

我们斯巴鲁傲虎队友牟京安在整理图片时，发现3月25日18：37，自己在北岸也拍到了佩戴GPS信号接收仪的小天鹅飞行版，遂将图片发到微信群里请求大家辨识。火车上的我激动万分，当即打开电脑翻看当时的鸟片。天啊，先生望天也拍到了，是在黄河湿地一片湖水里的停栖版，图片信息显示时间是18：27，和牟京安的飞行版构成严密的时间先后顺序逻辑关系。我们立马也将图片上传群里，求证名分。原来陈学古大师拍到的04号“春春”和我们拍到的佩戴信号接收仪的小天鹅，时间基本相同。一个“春春”怎么能够在南北两岸同时出现？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一时间，群里的气氛像一滴冷水掉进了滚油锅里。

是02号“良良”吗？答案是否定的。04号“春春”和02号“良良”的位置信息相差40公里。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大家纷纷过滤各自拍摄的鸟片，印证谁是真正的“春春”时，斯巴鲁红色森林人队友郭跃佳也发现了佩戴接收器的小天鹅鸟片。根据当时数据轨迹显示，可以明确地断定是02号小天鹅“良良”。

那么还有第三者吗？大家纷纷要求跟团的技术人员吴良尽快拿出3月25日当天下午的全部数据。确定没有第三者。

先生和队友牟京安都拍到了，那么，我拍的视频里会不会也有呢？到家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急不可耐地导出当时的录像。现实惊奇得让人咂舌！我竟然拍到了当时的停栖状态和起飞瞬间，和牟京安及先生的片子做了相互印证。

几乎是同时，我们斯巴鲁傲虎领队高朔老师也找到了自己的片子，尽管是70-200的小竹炮，也能辨认出小天鹅背上的接收仪。通过专家对照当时数据确认，我们斯巴鲁傲虎4名队友拍到的是真正的04号“春春”，而南岸蓝色森林人队拍到的那只小天鹅背上的是个阴影团儿。

科学来不得半点马虎。周自然老师立即在群里发布消息更正。

04号“春春”已经验名正身，那么02号“良良”的身份究竟如何呢？它的迁徙路线怎么和“涛涛”传回的信息完全一样呢？以前怎么没有这个02号呢？带着这个疑问，周自然老师追根溯源，从环球信士公司一直查到科研客户，终于弄清，原来02号“良良”就是湖南卫视主持人杜海涛放飞的小天鹅“涛涛”。水落石出，“涛涛”和“春春”终于在扑朔迷离中露出了真容。

周自然老师在他的微博里写道：可以直截了当地说，“涛涛”去了鄱阳湖，所以当洞庭湖再次出现一个与我们同行的小天鹅时，志愿者谁都没有把它与“涛涛”联系起来，所以我把它命名为“良良”。而作为随行科研人员吴良，他的手机终端只有编号，没有鸟名。这就又制造了一个更大的乌龙，原来大家一直牵挂，认为远在鄱阳湖的“涛涛”，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涛涛”和“春春”的名人效应

从跟着大雁去迁徙活动开始，放飞“春春”的歌星李宇春以及粉丝团就一直关注着我们的行动。虽然“涛涛”一直没有露面儿，但杜海涛和其家人也十分关注这次活动。至活动结束，由《汽车与运动》所主持的新浪微博话题“跟着大雁去迁徙”，关注量达420多万。这就是名人做公益事业的效应。

跟着大雁去迁徙活动的目的，不在于是否必须跟着某一只豆雁或某一只小天鹅的足迹行走，也不在于必须要找到“春春”或者“良良”和“涛涛”，而是要通过这样既不干扰鸟儿，又能奇迹般地发现它的个体的过程，来引起社会最大限度的关注，将我们的爱鸟护鸟保护环境的理念最广泛地传播出去，唤起更多的民众来支持和参与其中。

试想，420多万的关注量，420多万人，倘若每个人都能影响身边的一个人，那就是840多万。840多万人再影响身边的一个人，也就是1680多万，这样的涟漪效应是无穷无尽的。我们不奢求这1680多万人都能做爱鸟护鸟保护环境的志愿者，只要他的脑海里有过这么一个概念，知道鸟儿的生命也是要尊重爱护的，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如果每个人都能把嚼过的口香糖用纸包起来扔到垃圾箱里，就有1680多万只鸟儿不会因误食丢弃在地上的口香糖而卡住喉咙致死。如果1680万人都能够从我做起，告诉身边的人不用弹弓打鸟，不用毒药毒鸟，不拿粘网捕鸟，不拿筷子吃鸟，不用一切手段去伤害生灵的话，鸟儿的生存状态是不是会得到很大的改善？如果1680万人都能从我做起，告诉身边的人去江河湖海森林原野旅游踏青穿越时，都能够做到留下脚印带走垃圾的话，鸟儿和人类的生存环境是不是会更加美好？这就是我们活动的目的和祈愿。这就是正能量的名人效应。如果能有更多的知名人士参与其中身体力行，我们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