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娟
[摘 要]扩大红军是牵涉红军生死存亡的重要工作。长征中,为保证部队的战斗力,党和红军展开了丰富多样的扩红宣传,包括发动全体参与的组织动员、明确尊重群众的宣传取向、采用喜闻乐见的宣传[关键词]形式、把握时代主题的宣传内容等,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
长征;扩大红军;宣传
[中图分类号] D2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28X(2016)10-0005-04
扩大红军是牵涉红军生死存亡的重要工作。长征中,红军队伍因国民党的围追堵截和恶劣的自然环境,损失惨重。为保证部队的战斗力,党和红军展开了丰富多样的扩红宣传,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本文试图从扩红宣传的组织动员、指导思想、宣传形式、宣传内容等角度,全面、系统反映长征中扩红宣传的情况,并以此探察长征文化的一角。
长征时期,扩红工作的环境与中央苏区时期已截然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开始在广大国民党白色区域中行动了”[1]。白色区域意味着红军缺乏群众基础,甚至由于国民党的欺骗宣传和固有的民族隔阂,红军还可能面临群众的抵制和对抗。同时,由于失去了根据地,红军长期处于流动行军甚至急行军状态,难以进行深入的群众动员。聂荣臻曾回忆说:“从道理上说,哪里有穷人,哪里就有兵源。不过,那时红军行动飘忽,新区群众对红军又不十分了解,做好扩红工作确实不容易就是了。所以经常是减员多,补充少。这就是难题。”[2]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征初期很多人抱着“在白区不能扩大红军,或者以为在一个地方时间很短无法扩大红军”[3]的想法。
为了扭转这种消极思想,总政治部不遗余力地宣传鼓动战士们开展扩红工作。长征中党中央和中革军委的唯一报纸《红星》报发表了多篇相关报道,或是表扬扩红突出典型,或是介绍扩红成功经验,或是发起扩红竞赛,重在引导、鼓励每一位战士积极参与扩红工作。“各级政治机关,必须依照党中央告同志书的指示,以扩红工作为赤化工作的中心,在战士中广泛地进行解释,造成全部队的扩红热潮。利用每一休息与宿营的机会,动员指战员,特别是非战斗部队和非战斗人员去扩大红军。”特别强调要利用新加入的战士来做扩红工作。认为扩红成绩落后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发动和教育新战士去扩大红军,相反的对新战士表示不信任,不叫他去参加宣传和扩红工作”[4]。
在党中央的宣传号召下,扩红成为具有广泛群众性的、红军上下整体的工作。扩红模范个人不断涌现,《红星》报报道扩红最多的“挫”部二连新战士李德望一人扩大了11名红军。[5]1936年8月,西北局发出关于扩大红军运动的指示,指出:“根据过去一、二、四方面军在国内战争当中扩大红军的经验,红军中党与政治机关必须按照下面的方针去进行扩大红军的动员。”“首先要保障在党和部队中把扩大红军工作造成为一种热烈的群众运动。”显然,发动全体参与扩红这一做法在红军内部已达成共识。
为了扩大扩红成果,党中央还要求建立健全扩红组织。“把地方工作组与流动宣传队的工作真正地建立起来,加强对他们的领导和检查,经常讨论扩红的经验与教训,努力进行扩红工作。在检查他们的工作时,应以扩大红军的实际成绩为主要标准。”[6]提前派工作组和宣传队比起普遍的战士动员而言,更具有针对性和创造性。余秋里曾回忆他在湘鄂川黔根据地时期的扩红经验:“(1935年)8月底,我受军团部贺总指挥的命令,率一个营到石门地区活动,一方面发动群众,建立革命政权;一方面扩大红军。为了扩大红军,我派出了两个工作组。”[7]几天后汇报工作情况,二连指导员黄新义带5个战士到新安扩大了130个红军,而另一组只扩军20多人。同是工作组,为什么扩红成效差异如此大?原来扩红多的那组先做了调查研究,了解到群众的切身痛苦,然后通过群众大会的方法进行宣传发动,这样形成规模效应;而另一组则只是个别发动,没有从群众痛苦入手扩大宣传。余秋里总结经验,强调:“只有通过调查研究,才能搞清基本情况,做到心中有数,工作方针、政策才能符合实际情况。”此外,还要“善于抓住典型。用典型的成功经验,推动全面工作的开展”。[8]从这一事例可以看到,成立专门的工作组、宣传队对于提高扩红成效、总结扩红经验、增加扩红工作深度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毛泽东在抗战时期曾指出:“很多人对于官兵关系、军民关系弄不好,以为是方法不对,我总告诉他们是根本态度(或根本宗旨)问题,这态度就是尊重士兵和尊重人民。”[9]这无疑是他多年与群众打交道的经验总结。长征时期的扩红就鲜明地体现了尊重群众、照顾群众利益的政策取向。
这首先体现在对群众的态度上。从深入群众调查开始,《红星》报就强调:“如调查贫苦工农的人口田地,态度应当和善,绝对不容许跑进门便声势汹汹的问,几多人口吃饭,有没有劳动力,一问便把本与铅笔摆出来,使得工农群众不敢答复。”[10]要求站在群众的立场上,以极大的耐心去做群众工作。《红星》报曾严厉批评:“宣传工作上还缺少深入的政治解释工作,例如仅用‘当红军有猪肉吃等口号来号召,看见群众仅仅简单的问他:‘你愿不愿当红军,喊一声‘当红军去啊就算了事。个别的还有用欺骗和强迫的方法扩大红军的。”[11]而在国民党的宣传中,也常攻击红军强迫征兵。《中央日报》1934年7月15日曾刊登过背叛中共的湘赣军区政治部主任李芬污蔑中央苏区扩红的报道,说红军“利用家族亲戚朋友等关系,向未加入匪军的人宣传、利诱以至强迫加入匪军,稍有反抗,则以反革命论罪,由拘捕监禁直到枪决”。长期以来,反动军阀拉壮丁、随意抓差等行为尤其让群众惧怕、不满;作为穷人自己的军队,红军在参军态度上与反动军阀严格区别,坚决执行自愿原则。《红星》报一再强调不能强迫、欺骗群众参军,红军在长征沿途如贵州遵义地区、川陕地区等都留下了“不抓差、不拉夫”的标语口号。
尊重群众还体现在对群众个体利益的周全维护。红军长征路过云南省祥云县时,放牛娃杨从和其他五个放牛娃约好了一起去参加红军,红军指导员答应了。可是第二天队伍临出发时,指导员突然问他:“你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年老多病,是不是?”“你有志气,要参加红军干革命。可是,你一走,你母亲靠谁?所以,你的那五位小伙伴可以走,唯独你要留下。”最后杨从没能参加红军。这说明,红军并不单纯从自身需要出发,兵源越多越好,而是全方面考虑群众的实际利益与需求。这样的例子在不少回忆录中都有反映。对于参军家属,由于长征是无根据地的转移,无法像在根据地时执行《优待红军家属条例》,但仍是尽可能地照顾红军家属。1935年4月,江油大康乡八角庙巩家湾贫农巩绍成和十六岁的儿子巩兴寿一起参加红军,家里丢下一个老妈——巩饶氏。红军离开八角村后,特地写信给村苏负责同志,请他们关照巩饶氏家里的生活。
尊重群众还体现在对群众的信任与改造上。红军战士是不允许吸食鸦片的,但到了云贵地区,抽鸦片的人特别多。对此,红军并没有一刀切地加以排斥,而是尽量帮助、挽救。提出“烟瘾不深的,可以加入红军,但瘾深的‘老枪不能加入”。“对于吃鸦片烟的新战士,必须与不吃的分开编队,并定期的实行严格的戒烟。(按照卫生部拟定的办法)在没有完全戒掉以前,不能编入战斗的连队。”[12]接纳抽鸦片烟的新战士无疑是有风险的,不仅新战士可能无法戒烟,还很可能将不良习气带给老战士。然而红军对群众的转变、对自己的改造能力都充满信心。红二六军团在黔大毕地区扩大了不少抽鸦片烟的新兵,集合训练时,烟瘾一发,呵欠眼泪齐下,一个个东倒西歪,“溃”不成军。贺龙、任弼时、关向应指示:他们来自贫苦人家,是我们的阶级兄弟,要耐心细致地做工作,因势利导,帮他们把烟戒了,就是好兵。部队首先为吸烟的新兵讲清道理,使之下决心戒烟;接着,采取定量发烟的办法,递次减少,直至最后不发,同时用打土豪得来的猪牛羊肉,使他们吃好一些。时间不长,许多人把烟戒了。在毕节戒烟有效的近1000人,受到了军团部的表彰。[13]曾随红六军团长征行军的薄复礼赞叹:“在中国,能看到这么一大群人不抽鸦片,同样也是件少见的事。”[14]
宣传要达到效果,宣传形式相当关键。长征沿途大部分是经济落后的偏远地区,当地居民文化、知识水平较低,理解能力受限;很多地区尤其少数民族地区,与战士们语言不通;因此,开展宣传工作必须结合当地实际和地域特色,采用群众喜闻乐见的宣传形式。
标语口号由于简单易懂、朗朗上口、便于操作,是最常见的宣传方式。长征行军中,政治部陆续发布了不少扩红宣传口号。遵义会议后,1935年2月27日总政治部发出《关于各部队立即动员遍写标语的命令》,要求各部队立即动员自己各部队中凡能写字的战士动手写标语,并在命令后附了十二条宣传材料,全是瓦解敌军、动员参加红军的。[15]渡过大渡河后,总政治部于1935年6月9日晚发布《渡过大渡河后适用的标语口号》,共93条,分为十类,其中第七类就是动员群众加入红军拥护红军的。[16]现在长征沿途留存的标语有大量内容是宣传扩红。标语口号的形式也因地制宜,有刻在木板上、墙壁上、石头上,也有刻在行军经过的树上、桥上,这样随时随地随处“制造”标语,对于群众了解红军、了解扩红政策都具有积极意义。
口头宣传是收效最直观的宣传方式。面对面的说服比起单纯的文字更具有鼓动性。演讲、呼口号、召开群众大会、深入群众家谈心等,都特别容易贴近群众。尤其很多群众不识字,通过面对面的接触和宣传,不理解的问题可以随时得到解答,群众能更深入地了解红军政策、直观感受红军作风。“红军讲演宣传,干人越听越甜”的民谣形象地说明了口头宣传的重要作用。走家串户的访谈更为常见,红军不放过任何与群众接触的机会宣传政策、扩大影响,在很多参军群众的回忆中,都是在家里听红军“摆谈”、“摆龙门阵”,才对红军政策、主张有了了解,从而愿意跟随红军。
文艺演出是极受群众欢迎、也容易为群众接受的宣传方式。歌曲、舞蹈、话剧等艺术形式,生动活泼,融宣传于无形中,体现了革命性与艺术性的高度统一,效果十分显著。1935年红九军团过小凉山彝民区时,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和彝民在广场上架起篝火开军民联欢晚会,军团政治宣传部战士向彝民首领和居民表演小歌剧,彝民小伙子和姑娘也为红军跳起了民族舞,在欢歌载舞中红军与彝民同胞关系渐渐亲近起来。当红军要离开彝族区时,还有彝民小伙自告奋勇跟随红军一块长征。[17]红二、六军团刚到大定时,为了让群众了解红军是工农翻身求解放的队伍,是抗日的主力军,宣传队编了好多歌,也翻印了中央苏区的许多歌,一首叫《当兵就要当红军》,歌词是:“当兵就要当红军,处处工农来欢迎,打倒土豪分田地,要耕田来有田耕。当兵就要当红军,处处工农来欢迎,指挥、战士都一样,没有哪个压迫人。当兵就要当红军,处处工农来欢迎,买办豪绅反动派,杀他一个不留情。”还有一首《红军政策歌》,歌词是:“上等人差我钱,中农莫照闲,贫农跟我走,每月有几块钱。”这些歌,不仅战士自己唱,还教群众唱,群众从这些亲切明了、代表劳动人民心愿的歌里领悟了革命道理,认识到红军是穷人的队伍;再看红军纪律严明,借东西归还,待人和气,对百姓亲如弟兄,人们愿意跟红军走。很快,城乡掀起了父亲送儿子、妻子送丈夫,或者父子、夫妻共同参军的热潮。[18]
宣传形式的多样化有利于吸引群众,但要让宣传真正走进老百姓心里,关键在宣传内容。
《红星》报指出:“改善扩大红军的宣传工作,要从群众的实际痛苦中指出他们的出路。要进行深入的艰苦的说服工作,反对欺骗和强迫。”[19]从长征途中发布的扩红口号和今天留存下来的大量标语可以看出,扩红宣传的内容有不少正面引导,但更多的宣传,结合了当地群众的实际痛苦和需求,指向更为具体明确。如与国民党军的对比宣传:“红军是帮助工人农民的,白军是帮助土豪劣绅的,不当白军,当红军去。”“当红军的好处:吃得饱,穿得暖,有自由,讲道理,家里有田分,讨老婆不要钱。当白军的坏处:吃不饱,穿不暖,无自由,不讲道理,家里干得不得了,一世讨老婆不到手。”[20]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曾印发《参加红军十大好处》宣传:参加红军分好田地;参加红军有人代耕;参加红军人人尊敬拥护;参加红军子子孙孙不出款子;参加红军穿吃不愁。[21]这些好处正是百姓平日求而不得的痛处,自然积极响应。而红军的宣传与实际行动互相促进、相得益彰,“在农村中扩大红军,最有效的办法是首先发动群众,进行打土豪与组织游击队”。
然而,红军宣传内容并不止步于此。九一八事变后,全国性的抗日救亡运动兴起,民族矛盾取代阶级矛盾成为社会主要矛盾,抗日救亡逐渐成为时代主题。在此背景下,中共举起了抗日的大旗。长征是中国共产党继续大力号召抗日、并切实践行抗日主张的重要阶段。1934年7月和11月,红七军团和红二十五军就分别是以北上抗日先遣队、北上第二抗日先遣队的名义,踏上战略转移的征途,揭开红军长征的序幕。可以说,抗日救国始终是长征红军扩红宣传的重要内容。
红二、六军团长征政治工作总结报告指出,在湘、黔、滇区居民中的宣传鼓动首要的就是,“揭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和蒋介石的卖国,动员群众参加红军和抗日救国运动”。红二、六军团在长征途中发动群众组织了抗日大同盟、抗日义勇军、职工联合会,在武装群众的过程中,扩红工作成效斐然,据有关统计,红二方面军在长征中扩红达1.2万[22]。1935年12月17日瓦窑堡会议制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方针之后,扩红宣传更注重动员一切力量抗日。红四方面军根据瓦窑堡会议的精神制定了系列文件。1936年2月7日《对白色官兵宣传鼓动的口号与标语》,中心口号有“不打抗日红军,北上抗日去!”等9条,一般标语24条,一改之前渲染白军士兵受尽长官欺凌且欺压穷人的宣传,而无一不是以号召白军共同抗日、激发爱国热情为动员内容。1936年2月8日《目前适用标语口号》,也贯穿了抗日救国的内容。第一类“关于抗日反蒋一般的”30条,涉及反对蒋介石卖国、不准抗日的只有9条,其余全是正面宣传抗日,号召“集中全国一切力量对日作战”;第二类“关于揭破敌人欺骗的”旨在反驳反动派“无力抗日”的言论;第三类“对白军的”则以“联合红军抗日”为主题;第四类“对赤区群众的”号召“加入抗日红军!不当亡国奴”。
任何能够打动群众的宣传,既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红军不仅仅要为群众短期可见的实际利益奋斗,还要展现自己身为一个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和长远战略目标,展现自己把握时代潮流的使命担当。因此在扩红宣传中,不仅有对群众参加红军的利益说服,更有对抗日救国道理的通俗解释,以及对红军抗日主张的反复传播。
扩红宣传是长征宣传文化乃至中共宣传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长征的特殊性,宣传工作不可能如同苏区一样有条不紊、层层深入,扩红宣传也呈现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多样化宣传途径。有群众运动式的扩红宣传,也有围绕重点对象的深入调查动员;有普及化的标语、口号、演讲宣传,也有抓住人心的歌谣、小调和戏曲;有基于群众自身利益的耐心说服,更有展现中共抗日主张的大义引导。不论何种形式,都围绕着尊重群众的根本态度,体现着满足社会真正需求的核心主旨。由此,扩红宣传才有了生命力与吸引力,才能够在红军自身如此艰难的情境下,依然取得了至少三万人[23]参加红军的良好效果,也为我们深入了解、研究长征时期的宣传文化提供了典型范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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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聂荣臻回忆录[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7.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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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扩红成绩的总检查和今后的工作[N].红星.第13期,1935-4-5.
[5]山东军团在开展着扩红热潮[N].红星.第13期,1935-4-5.
[6][11][19]扩红成绩的总检查和今后的工作[N].红星.第13期,1935-4-5.
[7][8]余秋里回忆录[M].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6.34.35.
[9]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12.
[10]加强连队的地方工作[N].红星.第2期.
[12]扩红动员中的鸦片问题[N].红星.第68期,1935-1-15.
[13][18]谭友林.红旗卷过黔大毕——红二、六军团长征片断[A].中国现代史学会.长征档案: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下)[C].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1084.
[14][瑞士]薄复礼.一个被扣留的传教士自述[M].北京:昆仑出版社,1989.78.
[15][20]四川省文化厅.云南省文化厅.贵州省文化厅.川滇黔边红色武装文化史料选编[Z].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33-34.
[16]四川省文化厅.光荣的革命传统,宝贵的精神财富——红军长征在四川的文化宣传工作刍议[A].长征中的文化工作[C].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128.
[17]彭寿生.彝民,红军的亲人[A].红九军团在长征中[C].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79.63-70.
[21]四川省档案馆.川陕苏区报刊资料选编[Z].成都:四川省社会科学院,1987.187.
[22]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红军长征·图片[Z].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3.129.
[23]目前,对于长征红军扩红的数量有待进一步考察,笔者根据各方面军的总结及长征亲历者的回忆录和日记,据不完全统计已超过3万人。
作者系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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